2、“你很独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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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那...要不要跟我回去？”
什么？
我抬起头，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睛。他分明在笑，可是眼里...不在笑...
我又低下了头。
我打了个寒战，我好像有些害怕...
不是像对胖院长的那种害怕...
是我动不了...
这种害怕是什么...？
我不知道...
“嗯？怎么不说话？”
但是他对我很好...
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
他很好...
但是街上其他像他这样干净的人好像都很讨厌我，我...真的可以跟他回去吗？
“可...可以吗？”我抬头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
“当然。”他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我的嘴“所以要和我回去吗？”
“...嗯”
“那好，等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等一等吧。”
“...好”
他也不说话了，一时有些安静。
“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的人...”这次我先开了口。“你...很好。”
我又瞄了他一眼，他的笑好像凝固在了脸上。
我好像记起来了…
那眼里的蓝色…就好像孤儿院后的死水...
那种恐惧感又上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立马收回了视线，只是又跟上了一句。
“很好...很好...”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应声。
“是吗？”
“...嗯”
“这样吗……”
门外一道光闪过，一辆好大的车停在门前。
“走吧。”他站起来朝我伸出手“回去了。”
他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搭上了那只手，他把我拉了起来。
他的手很暖和。
他...很香...
我跟着他上了车，走向另一种未知。
我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无处可走。
不知道以后也是……
他的车上有和他不一样的味道，我低着脑袋扣着满是污秽的手。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很困，意识恍惚的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那个人。
他逆着窗外的灯光，映的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灯光太刺眼了，我又看不清他，我又把那只半瞎的眼睛闭上了。
我还是看不清他。
直到他转过头对上我的视线我才回过神来。
“困吗？睡一会儿吧，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
他又对着我笑，就好像他只有这一种表情。
好像是因为逆着灯光，他眼底还是像孤儿院后那潭死水一样晦暗不清…
我想起了曾经…
被大孩子拖到池子边，把脑袋按到水里的时候，那盛着死水的池子像是要把我吸进去了一样…
那种恐惧…
是来自本能的，未知的恐惧…
“走神了吗？”
以前的不美好的回忆窜进我的脑子里。
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睛时。
“对…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声音发颤，把脑袋低了下去
“你好像很紧张，睡一会儿吧。”
我没有抬起头。
“…嗯”
车上所有地方都干干净净，我找了个角度尽量让自己靠不到车上。但是车子猛地一停下来，我的脑袋磕在了窗户上，磕的生疼。
我能感受到有什么在靠近，是他的手吗？是不是嫌我脏了车子？我是不是犯了错？是不是要挨打了？
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手微微护住头，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到来，他的手只是微微拂上了我的头，把我的头向一侧拢去，直到靠到他的肩膀上。
我身子一僵。
他的手又搭上了我的眼皮，把我的眼合上。
“老板…”
前面开车的人出了声。
我从天苛的指缝里瞄了天苛一眼，又是一愣。
他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前面。
他没有在笑。
他好像感觉出了我的视线，偏下了头。
我连忙闭上了眼。
“嘘。”
我听见他的声音。
视线离开了？
我睁开了眼。
刚好对上他的眼。
我整个人兀的愣住。
又是那种恐惧…
我一动不动…
车灯的光打上他一边的脸，眼里面一闪而过的光像死池里最后一条鱼最后的鳞跃。
我看见他慢慢的翘起嘴角，眯起眼睛。
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
“嘘。”
他再次把我的眼睛合上。
他刚刚的眼神让我有点窒息。
非常窒息…
很困。
要晕了…
我还是昏睡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最后看到的，想到的，还是他的眼睛…
……
“要试着起来吗？我们到了。”
过了多久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房子，比孤儿院还要大许多。但是这上面没有残破掉色的横幅，也没有破掉的，只剩下一块皮的气球吊在门口和房子上，墙面也不是彩色的缺了皮的露出下面的灰色的那种。
明明是秋天，但那诺大一片的花园里面的花开的很旺盛，连同那池塘里花的也是，孤儿院后只有破了窟窿的，掉漆的滑梯，光秃秃的。
“走吧。”
天苛朝我伸出了手。
我搭了上去。
我从高大的车上下去，脚步有点虚浮。
不是从地下室里被拽着头发拉到别人面前的那种未知。
是全新的未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生命总会因为未知延续或终止…
那又是一种未知…
我和他迈进那个诺大的房子。
和孤儿院里有些拥挤不同，这里很大，但只有几个人。
我进门时，门口的女人看向了我。
好像有惊恐，但又和以前在街上看到的人的眼神一样。
“去给他准备几套衣服吧，乔兰，然后找人给他洗漱一下，再给他准备个房间。”他对着那个女人说。
“是，主人。”那个叫乔兰的女人点了下头，从大裙子里掏出一卷东西，在我身上比划了一番。
直到乔兰直起身走开了，我才接着和天苛往里面走。
只是往前走了几步我就惊呆了。
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房子，那么长的沙发，那么亮的墙壁。房子里甚至有楼梯。
那都是我从未见过的。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是叫华丽吗？
我不知道，总之是很好很好的地方。
好的令我感到害怕…
陌生席卷而来…
“我先去楼上换衣服，你先去那里等一下，等会儿会有人来找你”他指了指那边的沙发。
“嗯…”
他转身朝着楼梯走去，但我还是决定问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明明不认识…
我拉住了他的衣摆，他回过头来看着我。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明明…明明不认识…”
他微微歪了下头，眯起眼睛。
“这个吗…”
“一个不算实验的秘密实验而已，不过你没必要知道。”
“你也无处可去不是吗？”
他唇角还带着笑，只是把眼睛睁开了。
又是那双像死水般的眼睛…
我打了一个哆嗦。
我发现好像是他的眼睛的问题，每次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总是没来由的恐惧…
我低下头去不去看他的眼睛。
一只手摸上我的的脸侧，抬起我的脸，拇指在我半瞎的左眼边摩挲。
我被迫和他的眼睛对上。
“所以我才想让你来操纵这场实验。”
“你很独特。”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即使是后来也一知半解…
这确实是场实验。
只是不知道是谁在操控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很独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