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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织布工坊(8) ...
曲星和肆天一组,珂珂和微息一组,而祁风鸣,他打算一个人一组。
这倒不是他骄傲自大觉得自己能独闯,而是处于考量之下的选择。
沈可安送来的卷轴还伴随着一封信,是夹在卷轴中送来的,没有署名。
那封信指名要祁风鸣从镇长的宅子中拿走两样东西,一是镇长珍藏的一盆血魂花,二是一根箭,一根在传闻中能杀死仙人的箭。
祁风鸣很容易就猜出来这是那位镇长夫人的手笔,尽管他并不知道她是否是敌是友,但考虑到人设的问题还是准备赴约,虽然最开始是准备一个人去,只不过其他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于是在众人的商(威)讨(胁)之下,还是同意了所有人一起去。
祁风鸣:彳亍。
其他人两两一组,打算分开行动,将那两件东西拿走,而祁风鸣准备去见一见那位神秘的镇长夫人。
有关镇长夫人,坊间的传闻从来都是亲切又爱戴的,温柔、善良、美丽……仿佛世上所有的美好的词语都能穿戴在她的身上,而她本人却甚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镇长也近乎从未让她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
那么,那些传闻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昏暗之中,就只剩下祁风鸣的眼睛还闪着光亮,若是有人误入此地,还有可能被认为是什么野兽出没。
他的脚步很轻,没有任何声音从此处传开,如同蜻蜓点水,似风一样穿梭在精致的红木屋檐下,路过草木也只留下了微微颤抖的翠绿叶片。
距离越来越近了。
寂静是此刻唯一陪伴他的朋友,也是唯一看着他的见证人,心脏在他的胸口沉默的跳动着,一如昨日。
这段路程相比起他想象中还要顺利,有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位拜访者,也为他做好了欢迎的仪式。
到了。
如出一辙的红木门板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动静,也让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幽香萦绕在这里,也不知是谁在等候。
推开吧。
他的理智这样告诉他,在他的耳边低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门板上,将门轻轻推开了。
黑暗一点点将他的身影吞噬。
“不要!”
尖叫的声音将他吞噬,刺目的光亮在一瞬间映入祁风鸣的眼睛,他的眼睛被这样的光刺激得不受控制地紧闭上,晶莹的泪珠在他的眼框中打转。
一件巨大的实验室,到处都是白色,鼻尖的幽香被消毒水的味道代替,交错的纤细管道中,黑色的粘稠液体缓缓流动,从输液管向着中心的透明仓中而去。
透明的仓体中,一道穿着白衣的人静静地呆在其中,周身被透亮地水液包裹,白衣下,是一根又一根的输液管连接上她的身体,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充斥着疲惫。
“嘶。”
祁风鸣自己的身体上也传来了许多被长针刺穿的触感,就像是和仓中之人共感了一样。
“第457次实验,开始。”冷漠的声音从实验室中正上方传来,实验室开始运作。
“呃!”剧烈的疼痛猝不及防地从祁风鸣身体中传来,深入骨髓,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难以说清的疼痛在他的神经上跳动,像是一瞬间被切成了碎片又像是活生生撕裂,针头的感触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越来越痛了,窒息和膨胀的感知也在这一刻加入到了痛苦之中,直至将其杂糅成疯狂,想要将一切都毁掉,包括自己。
祁风鸣的精神被分成了两块,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缓缓从自己的头顶落下,如同分开一个苹果一样。
痛苦逐渐变成了疯狂,祁风鸣的眼睛中血丝逐渐蔓延上来,银白的瞳孔闪烁着,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涣散,随后又重新凝聚,棱形复回。
祁风鸣的大脑清晰地感受到这样地痛楚,如果是往常,此刻的他恐怕马山就要疼得倒在地上了,但是现在他没有。
他只是身体摇晃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他平常的状态,而他的太阳穴因为疼痛正在一点一点青筋暴起,显示着他现在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神经随着心脏跳动着,而他的眼中清晰地映出画面。
这里哪有什么纯白的实验室,有的只有一张木制的桌子,还有它旁边一动不动的人。
画着精致的妆容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形成一个完美的笑容,答案却完全没有变化,显得诡异至极,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人。
她的眼睛因为木门的打开而有了一丝光亮,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
繁复的盘发插着几根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簪花,流苏轻轻的摇动着,流光溢彩的珠宝在黑暗中也闪烁出绚丽的光彩。
她确确实实被祁风鸣近乎于平淡的表现惊讶到了,以至于口中呢喃尚未被掩饰:“你居然真的没有疯掉。”
这样的表现让祁风鸣反倒被气笑了,他冷笑了一声,反口问道:“哈,我应该疯掉吗?那作为直接承受者的你为什么没疯掉呢?”
“啊,对哦,我应该早就疯了才对。”那个人倒是自顾自的说道,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我居然还清醒着,哈哈哈。”
真是荒谬。
疼痛如潮水般消散,只剩下肌肉的颤抖还在持续着,多半还要持续一阵子,祁风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冷汗已经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后背的衣服也被沁湿了。
“你们朱鸢的还真是一群疯子。”祁风鸣说道。
眼前此人不是其他的人,正是月弥斯,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沈可安能心甘情愿的帮忙传信。
月弥斯现在的样子和她先前的模样可是大有不同,无论是先前在个人战前的茫然,还是比赛中的疯狂,在此刻都消失无踪,只剩下现在眼前近乎完美的笑容和略带僵硬的动作。
“这可算不上是疯子,毕竟我要是真疯了,现在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月弥斯的动作很迟缓,因此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漆黑的十字架从她手中出现,递交给了祁风鸣,“拿着吧,我的合作人的意思。”
祁风鸣并没有接,而是问她道:“你和彼岸是什么关系?”
月弥斯的动作一僵,那双白色的眼睛看向了祁风鸣,语气奇怪地说道:“你不是他们的人吗?”
“我看上去很像吗?”祁风鸣反问道。
祁风鸣的语气听着非常的理所当然,月弥斯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之后,她才幽幽地说道:“好吧,看来我还得当一回引导者。”
月弥斯和彼岸地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还真没什么复杂的地方。
月弥斯和彼岸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一次偶然,而是彼岸的精心策划。
她本来没有名字,没有身份,当然也没有自由。
作为神见会的实验品之一,月弥斯总是被镣铐所在一间纯白的实验室中,精密的仪器将她牢牢控制在实验室中,而从一开始就作为实验体诞生的月弥斯自然也没有什么反抗意识,直到一个名为“神将”的计划展开,而她被作为“圣女”的预选容器之一送进最神秘的实验室中,一切从此展开。
疼痛作为她最长久的伙伴,衡量着她是否还活着这一事实,处在那透明窗外的实验人员也这样观察着每一项数据,由此来控制着容器的生长。
他们将一种药剂注射进她的身体,观察着她的反应,直到每一次的临界点,精神变得麻木,身体也随之僵硬,最后才停下。
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正在生长着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正一点一点蚕食她的身体,月弥斯的身体就是一个培养皿,是祂诞生的卵巢,而她对此毫无意见,也毫无还手之力。
神见会的人称祂为“母亲”,意欲将祂带入此世,但是实验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失败,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她总是会精神崩溃,最后影响到身体的容纳。
而月弥斯也总是会在实验的人员中看见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女人,她的样子和神见会的其他人截然不同,表情也从来都不一样。
受到实验的影响,月弥斯那段时间对于人的感知大多都是模糊不清的,就像是隔了一块毛玻璃,光在她的眼中也变成了碎片。
但是那个女人不一样,她的样子总是那么清晰,浅紫色的发丝尾部,纯白的羽毛肆意生长,每一根绒毛的走向都是那样清晰可见。
她总是静静地看着她,偶尔嘴角会噙着笑容,和另外一个同样清晰的人交谈着,直到最后她支撑不住沉睡,那个女人也从未做出什么大的动作。
而那一天,她久违的做了梦。
梦中,月弥斯站在了一片草地上,清澈的天空倒映在她的眼中,风从她的耳边穿过,留下细微的声音,脚下的触感是那么真实,以至于每一次她都会因为站立的时间过长最后摔倒在草地中。
她呆呆的看向天空,左手不自觉地伸出,想要触摸天空,但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和她的手触碰到了一起。
是那个浅紫色头发的人。
她的发丝落在了月弥斯的脸上,在微风吹拂中,轻轻的扫在了她的脸上,痒痒的。
身边的声音突然多了起来,月弥斯这才注意到,她的身边出现了很多人,他们都站在了她的身边,有的还穿着和她一样的实验体的衣服。
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似清泉涌动。
“你想离开吗?”
如同宝石一般的紫色眼中,闪烁着惊心动魄的光彩,月弥斯第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
如擂鼓,震耳欲聋。
后来的事情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彼岸毫无征兆的发动了一次袭击,巨大的爆炸将神见会的隐秘基地彻底暴露在管理局的视野中,而那段时间对彼岸无比重视的管理局自然不会错过,他们介入了。
月弥斯在那场袭击中,成为了神见会落荒而逃之后的遗留物,被管理局所带走。
那一夜,纯白的实验室在爆炸之中沦为废墟,烈火在每一处可以燃烧的地方展现出炽热,月弥斯从崩塌的碎片中爬出,身体的伤痕还有隐隐作痛的心脏向她诉说着她的生命依旧。
月弥斯抬头,那一道漆黑的身影站在了包围圈中,巨大的鸟嘴面具盖住了她的脸,浅色的发丝因为狂风肆意飘动着,漆黑与纯白变成了月弥斯眼中唯一正在落下的物品。
数十道攻击朝着那道鸟嘴的身影攻去,强烈的异能波动掀起了狂风,月弥斯的心忍不住紧绷,呼吸也变得缓慢。
“轰!”那些朝着渡鸦而去的攻击被一个大笑着的鬼影挡下,苍白的骨头组成了护照,将渡鸦和另外一人护在身后。
“咔咔!”
空间的裂痕从渡鸦的身后展开,在瞬息间便成为空洞。
渡鸦伸出了自己的手,朝着管理局的人摇了摇,然后身体向后倒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苍白的白骨又变换成了一只手,狠狠砸在了地面,掀起一阵狂澜,灰尘漫天。
月弥斯下意识侧身,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而当她再睁开眼时,面前的人已然离开。
那一夜,皎洁的明月高悬。
此后几年中,月弥斯走上了一个正常的新生异能者该走的路,觉醒、等级、上学,而那几年,她也未再见过彼岸的人。
实验终究还是有后遗症的。
每一个夜里,疼痛还是会从身体的四肢百骸传来,让她难以安睡,但是月弥斯仍旧对此感到高兴。
她还活着,能听,能看,能够触碰到身边的一切,触手可及的便是她追寻的自由,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欣喜。
然而,这才是刚刚开始。
管理局无法参透这究竟是为何,也没有办法彻底解决神见会所留下的烂摊子,曾经的实验体们开始因为他们短暂的自由而付出代价。
疼痛终究将他们逼疯了。
在一个实验体因为痛苦而死去的时候,死亡的阴影就开始弥漫,一个接着一个,月弥斯身边的人开始减少。
月弥斯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疼痛的存在,尽管那十分微弱,但也引起了管理局的警觉。
她的心脏因为跳动开始泛出细微的疼痛,有什么东西正占据着她的心脏,随着它的跳动一点一点生长,就像是实验室中的一样。
后来这样的疼痛越发剧烈,逐渐让她感到力不从心,为了保护月这些实验体,管理局的人为他们做了催眠,而月弥斯的意识也因此尽可能地沉入大脑的深处,只留下极小的部分,也是因此,她总是会呈现出一种茫然的状态,就算是使用异能,将意识拉回部分,也会因为无时不刻的疼痛陷入一种麻木的癫狂。
但这也保护了月弥斯大部分的意识,使得她保持了一种特殊的平衡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而和她一样的实验体们要么因为疼痛死去,要么就是和她一样,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
直到新生交流赛,她再一次遇见了渡鸦。
意识从脑海深处浮出水面,她从未有过现在的清醒,也恐惧着翻涌而上的痛楚,好在渡鸦不会让她因此死去。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仿佛有一种魔力,轻轻地将她和那些嗜人心灵的痛苦隔开。
“害怕吗?”渡鸦问她。
月弥斯点了点头,双手因为恐惧不由得颤抖着。
“你想逃离祂吗?”渡鸦的指尖从她的脖子上轻轻向下滑动着,最后停在了她的心脏上。
月弥斯不可抑制地心动了,既是为眼前想法,也是为那月下的身影。
“所以,这就是原因?”
月弥斯点头,身体因为长期的疼痛显得有些迟缓,尽管还尚未威胁到她的精神,但她明白总有一天会破碎掉。
但她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渡鸦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和我一样特殊,而他也不会在共感中丢掉自己,现在看来,这句话倒是没说错。”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祁风鸣到现在还是有点怀疑,毕竟他的身体现在还因为刚刚的疼痛显得有些颤抖。
月弥斯笑了,“你是在怀疑我所经历的疼痛吗?要知道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现在被催眠了。”
“好吧。”祁风鸣叹了口气,“渡鸦要我做些什么?既然她指名要找我。”
“不,不是渡鸦要你做些什么,”月弥斯轻轻地说道,那双白色的眼睛也显得越发空无,“而是我要你做些什么。”
祁风鸣心跳漏了一拍。
“我要你……杀了我。”
备注:
月弥斯对渡鸦的感情其实因为救命恩人+清醒后第一眼见到的人蒙上了八百层滤镜,是有一点点雏鸟情节在身上的(就爱吃这一口),另,这俩人之间就纯纯月弥斯的单方面的依赖,是不会有多余感情的。
嗷,果然写意识流就是很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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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织布工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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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已回归,遂更新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