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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舞会 ...
众人到达礼堂时,舞会恰恰好正要开始。门口的签到簿已经签满了名字,礼堂里播放着典雅恢宏的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与自己的好友站在一起。
惠出现在礼堂门口时,人群中散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她绯红着面颊,坚持着绷紧脊背,轻拎裙摆,昂首跨入礼堂。
网球部众人同她寻了礼堂深处窗边的一块地方站定。舞池中已经有三三两两起舞的人。
在幸村那里学过舞蹈后,惠曾一度幻想过自己要一头扎进舞池,哪怕主动邀别人跳舞,也要打网球部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并不是非他们不可。可是如今——
胸前的剑兰为她柔美的造型平添了几分英气,透过那朵骄傲的花,她总是念着围着头顶圆髻的那一串锡箔做的珍珠。
原先很在乎的“被挂上校园墙”也已经不看重了。
‘且装作不会跳舞吧’,惠想。
*
网球部众人在自己的位置站定后,仁王就远远地走开了。他举着一杯无酒精香槟趴在礼堂尽头的窗台上,仰望着初升的月亮。
月色旖旎。
自离开部室后,他的脸上就一直蒙着一层阴郁的迷雾。
网球部那边,真田自进礼堂便门神一般立在惠的背后,莲二则是站在与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丸井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自助餐台,可惜辅一站定就被女孩子们拉去跳舞了,几曲之后偷空回来,生怕自己再被拽走,紧忙喊着桑原和赤也去吃东西。
“可是,丸井前辈……!”赤也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惠。丸井不由分说地把他扯走:“先管好你自己吧!”
柳生在各个人堆中穿梭,简单地维持了一下人际关系后,就去窗边找仁王了。
本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到舞会散场,忽地,演剧部的部员们约好了一般从礼堂各处聚集到门边,将厚重的大门缓缓拉开。
聚光灯仿佛也感知到了来人,直追到门上,大门洞开,白川时夜便顶着他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出现了。他着了一身细竖条纹的藏青色西装,对礼堂里诸多倾慕的目光挥了挥手,只消嫣然一笑,周身便好似绽开了几树桃花。
礼堂里瞬时爆发出一阵能掀飞屋顶的尖叫:“白川王子啊啊啊啊啊!!”少女们双手或掩住面颊或捂住胸口,眼眸中只有他的倒影,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通路,好似他才是这场舞会的意义所在。
丸井桑原与赤也不知何时已重回网球部这边,丸井大啃了一口手中的纸杯蛋糕:“白川那家伙,不就是长得帅了那么一丁点儿,至于每次出现都搞这么大排场吗?”
‘虽然但是,他好像并没有自己铺排场。’惠想。
“简直像冰帝的那个谁一样。”桑原补充。
‘他是在说迹部吗?’惠想。
“演剧部那些人,完全是白川部长的信徒嘛!见到他像见了神仙一样。”赤也满脸不爽。
‘你们网球部对部长也不遑多让吧!’惠想。
莲二自一侧幽幽冒出一句:“看来惠惠有许多话想说。”赤也懵懂地望向惠的脸,丸井叉腰嚷道:“真是的,小藤野,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绅士,一晚上陪着我,你都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仁王抬起他的狐狸眼问柳生道。柳生还未回话,一个黑发姑娘便羞赧地走到仁王面前:“仁王前辈,可以邀你跳舞吗?我是二年级的佐久间桃。”她好像很紧张,双手指尖一直紧紧地握着。
“抱歉,佐久间小姐,今晚是我的放空时间。”仁王懒洋洋地回应着佐久间,视线却越过她落入远处网球部的方向。彼方,丸井正叉着腰质问着惠什么,后者偏过头尬笑了几声,他也忍不住跟着她勾起了嘴角。
“您是在在乎藤野前辈吗?”佐久间会意。
仁王忽地捏紧了高脚杯。
转瞬之间,他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样:“佐久间小姐,你倒是比我自己还更懂我心思的样子。”
佐久间双唇微启,还想犟些什么,声音尚未出口,仁王已然潇洒转身,走去别的地方了。
柳生跟了上去。
舞池另一边,女孩子们排着队邀白川跳舞。几曲终了,切换音乐的间隙,白川过来网球部这边,对惠行了一礼:“又见面了,藤野前辈。”
赤也当即像只炸了毛的小狗挡在了白川面前:“白川部长!惠前辈她今天是我们网球部的!”
白川柔情似水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凉薄,未理会赤也,对惠身后的真田道:“真田副部长,我想,我并没有要征询网球部准允的意思。”
赤也眉头一皱,径直往前迈了一步。惠抬手拦住他:“抱歉,今晚我要与网球部在一起。”
“既是藤野前辈这样说,打搅了。”白川欠了个身,回到了舞池的另一边,蝴蝶一样翩跹。演剧部的几个在不远处凑成一团:“网球部那些混蛋,竟敢对白川王子这种态度!”丝毫不愿压低声音。
“其实小藤野可以去和白川跳舞的,你没必要顾及我们。”丸井背过身去,无视了演剧部众人的眼刀,又耸肩叹了口气:“哦,忘了,你不会跳舞。仁王那家伙,算是奸计得逞了。”
“其实,我会跳舞。”惠坦白道。
网球部众人:“……?”
“和幸村学的。”她补充道。
网球部众人:“……!!?”
望着空手走回舞池另一侧的白川,仁王本就阴郁的眼神变得更加晦暗了。手中的高脚杯已经空了,他仍是惯性地保持着摇晃杯子的动作。
柳生追随着他的目光望向白川:“难不成,仁王君是在后悔没教藤野跳舞的事?”
仁王默默地凝视着已重新起舞的白川:
使人一见倾心的长相也好,夸张到令人咋舌的魅力也罢,仁王对白川本身丝毫不感兴趣。但他觉得白川确实像一个巨大的灯球,映得周遭的一切都熠熠发亮。
‘如果她能与他跳舞的话……’仁王已想到惠在舞池中发光,被万众瞩目的样子。
“不该把她藏起来的。”他沉着声音说。
近来一段时日,每到傍晚,仁王总会回想起上周一那个金色的下午,他在甜品店里教惠针法的事。尽管他后来多次纠正过,但直到分别时,惠的走线仍然残留着奇怪的歪曲。
这歪曲到现在还烙印在仁王的脑子里,连同那份微妙的满足感一起。
虽然从来不说,但仁王确实认同惠是个好姑娘。本该在今晚大放异彩,而今,却因为他而明珠蒙尘。
“在此神伤也改变不了什么”,柳生道:“仁王君,我想,现在教她也为时未晚。”
仁王眼神一亮。
网球部那边,惠绯红着面颊向莲二伸出手。莲二犹疑片刻,还是携住了她的手。聚光灯下,惠的裙子荡漾着粼粼珠光,像把银河穿在了身上。她轻盈、曼妙,似一只山中的精灵,跃动间,引来月华倾泄在草木上。
望着他们的仁王与柳生:“……??”
柳生扶了下眼镜:“哎呀呀,这……”
仁王大笑两声摇了摇头:“她可真是,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
二人重回网球部那边去了。
共舞时,莲二始终与惠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若即若离,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惠想。
明明是他锚定了自己的航向,明明是他总是站在自己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可每次惠试图向他传递心意,他不是犹豫就是把自己推到别人面前。
‘他到底在想什么?’
惠感受得到他的心不在焉,心底里鼓动着的悸动逐渐被焦躁掩盖。
舞曲变得激昂。
惠猛地向莲二贴了一步,近乎靠上了他的胸口。搭在莲二肩上的手清晰地提示到他的呼吸错了一拍。
惠抬头,仰望着他清雅的面容。
莲二扭过头去。
她更进一步,踮起脚尖,附在莲二耳边,近乎是以命令的语气对他说:“柳莲二,看着我!”
莲二的凤目避无可避地望向她,面颊登时铺上一层绯云,耳尖也好似打上了胭脂。
惠感受到,他握住她指尖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下周日,我打算去找高草慎一。”她说。
莲二的舞步忽地一滞,惠来不及反应,直直地扎进了他的怀里。他抽身而出,握住她的手往反方向一甩,惠向外旋转了两圈,正正好被仁王接在手里。
“莲二!”惠回望他。他的眉头轻轻蹙起,调整了一下领带:“抱歉,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
“一旦放开她的手,可就没机会了。”仁王调笑莲二:“参谋,你可别后悔。”
莲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礼堂。
“等等我!”惠想跟着莲二走,但小臂已被仁王紧紧地抓在手里。他一声坏笑:“噗哩,你走不掉了。”
*
当晚,惠被仁王硬拉着跳了一个多小时。仁王连她的手都未曾放开过,结束时,惠的腿已经快软得站不住了。
丸井在自助餐台吃得撑到翻白眼,喘个气的空被女孩子们拉去跳舞,回来接着吃撑,又被拉去跳舞。赤也不解地问柳生:“为什么丸井前辈那么受欢迎?”“这个嘛……”柳生故作神秘,其实他也不知道。
中途,真田被演剧部的副部长相模纱纪喊到一边:“真田副部长,亏你还是风纪委员长,请你约束好自己部失仪的部员,让他对我们白川部长报以最基本的尊重!”她目光犀利,手指遥遥地戳着在自助餐台的海带头。真田也不甘示弱,双臂交叉胸前:“相模副部长,也请贵部约束好自己的部长!”
礼堂外,风声簌簌,月色清凉。
回家后。
惠给莲二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或许是睡了?’可时间才不过十点。
她把那串锡箔纸珍珠小心地取下,与书道部部长送她的卷轴安置在了一起。
*
周六。
网球部众人去东京探病,顺便向幸村交代了一下网球部的部活近况。
莲二给幸村看了部员们最近的体能训练表,真田展示了近期练习赛的战绩。幸村思考过后,简单地安排了下一次练习赛的人员配置,并给赤也加上了指导后辈的任务。
此后,就开始聊学校的事。
丸井讲起了周三的舞会,重点全放在自助餐台的吃吃喝喝,桑原补充了丸井吃撑后被女孩子拉去跳舞回来又吃撑又去跳舞的反反复复,幸村笑了出声。赤也又开始吐槽白川的装模作样。
莲二倚在窗边,自开始聊舞会后,他的视线就一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参谋还提前离场了。”仁王接着他们往下讲。听闻此句,莲二指节不自觉发力,紧紧地捏住了窗框。
“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的面色稳作一如既往的清冷。
“那天他也是这样。”望着莲二走出病房的背影,丸井道:“最近这段时间,参谋时不时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难不成是——恋爱的烦恼?”他把视线甩向仁王。
“看我干什么。”仁王撇嘴道。
“说回来,部长居然偷偷教惠前辈跳舞!”赤也忽地把话题拉回到幸村身上。幸村的浅笑裂了一角,不自觉瞄向了床头柜的花瓶,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好似方才那不到一秒的异样只是幻觉:“嘛,就结果来说不也挺好的?”
仁王捕捉到了幸村那瞬间的视线异动,也随之看向床头柜上的花瓶。今天他们来得突然,没有事先通知幸村,推门而入的时候,幸村第一反应就是把那花瓶推到角落。
白瓷花瓶里插着盛开的太阳花,瓶身紧抵衣柜和墙壁,形成了一个小巧而微妙的夹角。透过那丝缝隙,仁王隐约看到了里面有类似于毛绒玩具的发片与手臂。
‘那个幸村,竟然会喜欢毛绒?’他勾起嘴角,正要记上心里的小本本留待以后翻出来当把柄用,隐约望见,那毛绒边沿的走线有一种奇怪的歪曲。
仁王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针脚。
恍然间,他的记忆被拉回到上周一那个夕光斜照的下午,藤野惠在甜品店里请教他藏针法的样子。
‘莫非,就是为了这个?’
他在心里干笑了两声:‘和我有什么关系,好笑’,视线却始终无法从那个缝隙挪开。
察觉到仁王的目光落点,幸村抬眸望了他一眼。
‘那眼神算什么,提防?警示?——所以说,是真的?’未及仁王细想,幸村又已经同其他人聊起来了,仍是那般嫣然的微笑。
仁王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了。
莫名其妙的,他的思维浆成了一片混沌。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管她做什么!’他徒劳地挽回着自己的理智。
越尝试,心越混乱。
少顷。
仁王机械地随众人走出了住院楼。
阳光打到他脸上的瞬间,他忽地清醒了些许:
‘不行。’
他还是不甘心,不拿起那个东西亲眼确认过他就不会相信。
他不想给自己的心埋下一个疙瘩,对众人说:“你们先走吧,我忘拿东西了。”复又走进了住院楼。
电梯中,他疯一样地狂按关门键,出了电梯间,他的手就开始抖。急火火地穿过病房的走廊,也顾不及敲门,他一把推开了幸村房间的门。
幸村正捧着那个毛绒端详。
湖蓝色的眉眼间,是仁王未曾见过的缱绻。他的目光盯着却又穿透了那个毛绒,他是在看往何方?
望见来人,幸村猛地把手臂往背后一撤,似想把那毛绒藏起来,明白是徒劳后,又干脆大方地展示给仁王看:
“姐姐送给我的,很可爱吧?她说这叫努努。”
他把那努努揣在手心里,不让仁王拿。那努努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她,五官都是刺绣的,仁王深知那要费多少心血。
“还装了发声装置呢。”幸村捏了下那努努的肚子,努努便用惠溪水般泠泠的声音叫道:“早上好,精市。”
仁王面色铁青。
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如何,你想确认的东西确认完了吗?”幸村把那个努努重新轻置到花瓶前面,问仁王道。
仁王无言,病房中只有窗外矮树枝叶摩擦的沙沙声。
他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也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镰仓的,仁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尽管他不想也不愿承认,曾经那份在他心间盈溢着的满足感,确确实实在此刻烧作了滔天的怒火。
但可笑的是,他甚至找不到这份怒意的来源。
他该去气谁?
幸村吗?——幸村不过是收了个礼物。藤野惠吗?——乐意送谁东西是她的自由。
那他到底在发什么火?
‘莫名其妙!’
“绅士,出门陪我打球。”仁王下意识给柳生去了个电话。
“仁王君,你不该先问我有没有空吗?”听筒对面揶揄他道。
“不问。”他的声音也像被火烧。
街头网球场上,仁王狠戾地抽着球,一个左角球之后,又挥了个右角球,没有技巧,全是力量,拉着柳生在底线反复跑。十几个来回后,柳生放任那十足力道的小球崩起嵌入拦网,叹气道:“仁王君,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来折腾双打搭档。”
仁王哼了一声,夹着球拍坐到了长椅上。柳生给他递了瓶水,静静地陪他坐着。
晚霞燃烧成赤红一片,大片的云朵被夕阳勾上了金边。隐约间,仁王又想起了那个甜品店的下午。
怒气渐平,心中的不爽却仍旧挠心挠肺地刺激着他。
‘不能就这么算了。’仁王想:‘她的缝纫可是我教的!’
他给惠拨了电话。
三声后,电话接通:
“仁王吗,怎么了?”惠问,她的声音与那个努努一模一样。
“你给幸村缝的那个,我也要。”仁王开门见山:“针法要比那个好,还不能和那个一样。”
“我说啊,缝一个要费好多功夫的。”听筒对面叹了口气。
“我不管。”
“我送你别的好不好?”
“我不要。”
“你真的好任性,你……”惠还没说完,仁王把电话挂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情总算是畅快了些许。
都到第18章了,现在说一句OOC致歉还来得及吗。因为忽然意识到,我也没有完全按照公式书来写OTL,包括后续剧情的时间线,应该也会微调。
顺便在此提前向大家告个假,九月十月我的现生会非常非常忙,会尽量保证更新频率,如果更新晚了,不是因为弃坑而是确实没时间啊啊(瘫),如果更新的话时间照例是晚上十二点过后一点点。
还有,尽管是自我满足之作,但如果能收到大家的反馈我还是会很开心的(想要评论OTL,我将会化身核动力码字驴报效各位(bushi,并没有强迫的意思))。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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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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