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麻烦女生的恋爱守则》甘栗子

3、被迫的搭档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学生会办公室，手鞠正在整理上周的会议记录。她加入学生会已经两周，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很快赢得了宁次的信任。此刻她正皱眉看着一份活动预算表，钢笔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

　　"这份预算有问题。"她将文件推向对面的宁次，"体育社申请的器材费用比市场价高出20%。"

　　宁次接过文件，微微颔首："牙上周提交时我就注意到了。但体育老师坚持——"

　　"那就更应该核实。"手鞠打断道，钢笔"啪"地一声按在桌上，"如果每个社团都虚报预算，学生会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天天抱着一摞资料走了进来："抱歉打扰了，这是各社团的活动申请表...啊！"她脚下一滑，纸张顿时散落一地。

　　手鞠立即蹲下帮忙整理，却在捡起一张表格时愣住了："为什么会有鹿丸的入会申请表？"

　　天天心虚地移开视线："那个...其实是宁次让我..."

　　"是我的主意。"宁次平静地接过话头，"奈良鹿丸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是缺乏引导。既然你们相处得不错..."

　　手鞠的耳尖微微发烫："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是吗？"天天促狭地眨眨眼，"那他为什么每天午休都'恰好'路过学生会办公室？"

　　手鞠正要反驳，办公室门又被猛地推开。鹿丸一脸不情愿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笑眯眯的伊鲁卡老师。

　　"鹿丸同学已经同意加入学生会了。"伊鲁卡拍拍鹿丸的肩膀，"就安排在策划部吧，正好和手鞠同学搭档。"

　　鹿丸抓了抓后脑勺："我说老师，这完全是强买强卖..."

　　"反对无效。"宁次干脆地拍板，"下周的文化祭筹备会议就交给你们了。"

　　手鞠和鹿丸同时开口：
　　"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这种麻烦事还是..."

　　两人对视一眼，鹿丸叹了口气率先妥协："...算了，反正也逃不掉。"

　　手鞠轻哼一声，却悄悄将他的申请表放进了"已批准"的文件夹里。

　　---【策划进行中】

　　三天后的午休时间，手鞠在空教室等了一刻钟，鹿丸才慢悠悠地出现。

　　"你迟到了。"她冷冷地指出，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

　　鹿丸懒散地拉开椅子："反正你肯定已经把方案都规划好了吧？"

　　手鞠将一叠资料推到他面前："文化祭的主题是'五国文化交流'，我们班负责风之国展区。这是初步方案。"

　　鹿丸随意翻了翻："典型的'手鞠式'计划，连每分钟要做什么都安排好了。"他突然抽出其中一页，"但这个传统舞蹈表演...你确定要穿那种服装？"

　　手鞠皱眉："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鹿丸突然坐直身子，手指点着设计图，"首先，这种丝绸在木叶的价格是砂隐的三倍；其次，"他翻到预算表，"你漏算了场地布置的工时费；最重要的是..."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让鸣人穿这种衣服跳舞？你不如直接杀了他。"

　　手鞠愣住了。她重新审视方案，发现鹿丸指出的问题确实存在。更让她惊讶的是，他居然这么认真地看了她的计划。

　　"...那你有什么建议？"她难得地放软了语气。

　　鹿丸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简化版。用投影代替实物布景，把舞蹈改成故事讲解，让井野她们做简易版服饰..."

　　手鞠接过方案，越看眼睛越亮。这份计划不仅节省了40%的预算，还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执行难点。她抬头看向鹿丸，发现他正望着窗外的云朵，阳光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

　　"没想到你这么擅长策划。"她轻声说。

　　鹿丸耸耸肩："只是把麻烦降到最低而已。"

　　手鞠突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正式搭档了。"

　　"喂喂，我可没答应..."

　　"反对无效。"手鞠学宁次的语气说道，嘴角微微上扬，"现在，我们去说服鸣人参加表演。"

　　鹿丸望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不自觉地跟了上去。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文化祭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放学后的教室里，手鞠正在黑板上修改活动流程表，金发马尾随着她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鹿丸懒洋洋地靠在讲台边，时不时指出需要调整的地方。

　　"投影仪的位置应该再往左移半米。"他突然开口。

　　手鞠头也不回："为什么？"

　　"下午三点阳光会从那个窗户斜射进来，现在的位置会有反光。"

　　手鞠转身，挑眉看他："你连这个都计算了？"

　　鹿丸耸耸肩："只是观察太阳移动时顺便注意到的。"

　　鸣人突然从后门探出头来："喂！你们俩还在忙啊？大家都去体育馆看彩排了！"

　　手鞠看了看表："我们十分钟后过去。"等鸣人跑远后，她小声嘀咕："希望这次他别再忘记舞步了。"

　　"放心，"鹿丸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我让雏田在台下提示他。"

　　手鞠惊讶地抬头，正好对上鹿丸带着笑意的眼睛。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之间的黑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突然变得不那么令人烦躁了。

　　---【彩排风波】

　　体育馆里热闹非凡。井野和小樱正在调试音响，天天指挥着几个同学布置背景板。手鞠抱着记录板站在舞台侧面，认真检查每个环节。

　　"接下来是第七班的风之国故事表演——"随着报幕声响起，鸣人、佐助和小樱走上舞台。

　　音乐响起时，手鞠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令她惊讶的是，鸣人竟然完美地完成了所有舞步，佐助的旁白也出乎意料地流畅。当表演结束时，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怎么样？"鹿丸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我说过不用担心吧？"

　　手鞠的耳根突然发烫："你...你什么时候站这么近的？"

　　"刚刚。"还没等手鞠的反应，装置突然歪斜了起来

　　手鞠正要生气，鹿丸却蹲下来检查起装置："把这个齿轮反转90度就行了。"他三两下修好了机关，抬头对手鞠眨眨眼，"没事的，正式舞台再检查一边就好了。"

　　手鞠看着鹿丸指挥的样子，胸口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平时总把"麻烦"挂在嘴边的男生，此刻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耐心。

　　---【雨中的发现】

　　文化祭前夜，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所有计划。手鞠冒雨赶到学校时，发现鹿丸已经在那里了，正在用防水布遮盖露天展台。

　　"你怎么来了？"她小跑过去帮忙。

　　鹿丸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看到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他指了指堆在角落的几个箱子，"先把重要器材搬进去了。"

　　手鞠这才注意到他的校服已经湿透大半，头发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会感冒的。"

　　两人的动作同时僵住了。手鞠急忙收回手，却听见鹿丸轻声说："...谢谢。"

　　他们沉默地完成了剩余的工作。当最后一块防水布固定好时，雨势突然变大。手鞠看了看外面瓢泼的大雨："看来要等一会儿了。"

　　鹿丸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要喝吗？生姜茶，预防感冒。"

　　手鞠接过杯子，温热透过掌心传来。她小心地抿了一口，甜中带辣的味道让她想起砂隐的家乡茶。

　　"你随身带这个？"

　　鹿丸望向窗外的雨幕："我妈硬塞的...说最近换季容易着凉。"

　　手鞠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听妈妈话的乖孩子。"

　　"喂喂..."

　　雨声渐大，但狭小的器材室里却弥漫着一种温暖的宁静。手鞠发现自己正注视着鹿丸的侧脸——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这一刻的他，与平时那个懒散的印象截然不同。

　　"鹿丸。"她突然开口，"其实你比任何人都细心吧？"

　　鹿丸转过头，目光相遇的瞬间又迅速移开："...只是嫌事后处理更麻烦而已。"

　　手鞠轻笑出声，将茶杯递还给他。他们的手指在杯壁处短暂相触，谁都没有立即松开。

　　---【文化祭当天】

　　阳光明媚的早晨，校园里人头攒动。风之国展区前大排长龙，手鞠和鹿丸忙得不可开交。

　　"手鞠！投影仪出问题了！"鸣人在展区内大喊。

　　手鞠正要过去，鹿丸按住她的肩膀："我去吧，你留在这接待。"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右边第三个女生已经来回排了三次队了，应该是来看佐助的，别拆穿她。"

　　手鞠惊讶地看着鹿丸离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所有人的动向。这种细致入微的洞察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下午的表演大获成功。谢幕时，宁次宣布风之国展区获得"最佳文化展示奖"。全班欢呼雀跃，鸣人兴奋地搂住鹿丸的脖子："太棒了！这都是多亏了你们俩啊！"

　　手鞠看向鹿丸，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他们相视一笑，无需言语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庆功会上，井野突然举杯提议："让我们敬最佳搭档一杯！"

　　"等等，我们不是..."手鞠的抗议被淹没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她偷瞄鹿丸，发现他的耳尖红得厉害，正假装专注地戳着盘子里的章鱼烧。

　　当喧嚣渐息，手鞠独自走到走廊透气。月光洒在寂静的校园里，与白天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你在这。"鹿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都在找你切蛋糕。"

　　手鞠没有回头："让我安静一会儿。"

　　鹿丸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两人沉默地望着月亮，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鹿丸。"许久，手鞠轻声问，"为什么要加入学生会？"

　　"......因为某个麻烦的女生说我在浪费才能。"

　　手鞠转头看他："就这样？"

　　月光下，鹿丸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他挠了挠脸，难得地坦诚："...也因为想看看你能把学生会改变成什么样子。"

　　手鞠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急忙转回头，生怕鹿丸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笨蛋，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啊。"

　　"是吗？那这句也别说吗？"鹿丸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觉得和你搭档...其实还不错。"

　　夜风拂过，手鞠的金发扫过鹿丸的肩膀。两人都没有移动，任凭发丝在月光下交织。远处传来同学们的欢笑声，但此刻他们只听见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