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麻烦女生的恋爱守则》甘栗子

11、聚会时刻·上

　　周五放学的铃声刚响起，粉笔灰还在阳光照射的空气中缓缓飘落，鸣人已经像一阵橙色旋风般冲上讲台。他猛地一拍黑板擦，"砰"的一声巨响让前排的雏田吓得肩膀一颤。

　　"喂喂！全体注意！"鸣人一脚踩在讲台的边缘，粉笔灰簌簌落下，在他橘色运动鞋周围形成一圈白雾，"重大通知！明天周六，我准备组织全班去新开的'乐声KTV'狂欢！学生证打五折！"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牙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像发现猎物的狼一样双眼放光："我要唱《红莲华》！这次绝对要挑战完整版！"他旁边的志乃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诡异的光："音痴就不要勉强了..."

　　"有自助餐吗？"丁次从巨大的薯片袋中抬起头，脸颊还鼓鼓地嚼着零食，"上次那家限时两小时根本不够吃。"

　　鹿丸慢吞吞地合上数学课本，打了个哈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懒散的身影上，在课桌投下长长的影子。"周末在家睡觉不好吗..."他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转着铅笔，"这种吵闹的活动简直麻烦死了。"

　　正当他拎起书包准备从后门溜走时，两道人影突然如忍者般闪现。井野金色的马尾几乎甩到他脸上，小樱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樱花色的光泽。

　　"想都别想！"井野双手叉腰，右脚"咚"地踩在鹿丸旁边的椅子上，"上个月烧烤派对你装病，上上周艺术展你'恰好'家里有事，这次休想逃！"

　　小樱配合地点头，拳头捏得咔咔响："连佐助都被我们搞定了，你觉得会放过你吗？"说着她偷瞄向后排，佐助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在座位上坐着。

　　鹿丸叹了口气，目光却不自觉地越过两个女生，落在教室另一侧。手鞠正倚在天天的课桌旁，她今天把耀眼的金发扎成了高马尾，发尾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摇晃，在阳光下像流动的黄金。听到鸣人的提议时，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充满挑战意味的笑容。

　　"听说那家店有新出的抹茶慕斯。"天天小声对手鞠说。
　　手鞠眼睛一亮："真的？那一定要尝尝。"她转头时，目光恰好与鹿丸相遇。

　　鹿丸迅速移开视线，却听到手鞠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喂，你该不会又要找借口逃跑吧？"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鹿丸。他感到耳根有些发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子。

　　"谁、谁要逃了？"鹿丸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我只是觉得这种活动很麻烦...但去也不是不行..."

　　井野和小樱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那就这么定了！"井野拍板道，"明天下午两点，乐声KTV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手鞠满意地点点头，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她走过鹿丸身边时，故意放慢脚步："期待听到你的歌声呢，该不会比鸣人还可怕吧？"

　　鹿丸看着手鞠离去的背影，那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像一面胜利的旗帜。他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麻烦的女生..."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教室后门处，雏田正红着脸小声对鸣人说："我、我会去的..."她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油女志乃正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而犬冢牙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练习他的"死亡金属唱法"，惹得周围同学纷纷捂住耳朵。

　　鹿丸慢悠悠地走出教室，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不知为何，他已经开始想象明天手鞠唱歌时的样子——一定是那种充满自信、毫不怯场的表演吧。想到这里，他轻轻哼起了最近常听的一首歌的旋律。

　　"真是麻烦啊..."他仰头看着天空飘过的云，语气却比平时轻快了些。

　　---【KTV之旅】

　　周六上午的阳光洒在木叶高中校门口，树影婆娑间，一群身着便服的学生已经聚集在那里。鸣人挥舞着双臂，那件标志性的橙色T恤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大家都到齐了吗？"鸣人踮着脚数着人头，声音里满是兴奋，"雏田、小樱、井野、牙、丁次..."他突然停下来，夸张地左右张望，"佐助那家伙真的不来吗？"

　　小樱撇了撇嘴，粉色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他说这种活动很无聊。"她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指了指不远处，"不过我和井野硬把他拉来了。"

　　众人的目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佐助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向这边走来。他一身黑色休闲装，表情冷淡得像是在参加葬礼而不是同学聚会。

　　"太好了！"鸣人跳了起来，差点撞到身边的雏田，"今天一定要让佐助也唱一首！"

　　雏田站在鸣人身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鸣人...我、我不太会唱歌..."

　　"没关系啦！"鸣人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雏田的脸顿时更红了，"大家一起玩才开心嘛！"

　　就在这时，鹿丸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穿着黑色休闲裤和深蓝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种大热天，在家睡觉多好..."他小声嘀咕着，眼睛半眯着躲避刺眼的阳光。

　　"鹿丸！你终于来了！"井野眼尖地发现了他，立刻冲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等你来了！"

　　鹿丸被她拽得一个踉跄，无奈地叹了口气："轻点，我又不会跑..."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越过井野的肩膀，在人群中扫视着。井野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突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坏笑道："你在看什么...该不会是在找手鞠吧？"

　　鹿丸的耳尖瞬间红了，他迅速别过脸去："胡说什么，我只是在看人都到齐了没有..."

　　"哦～"井野拖长了音调，一脸"我懂"的表情，"那你怎么不问问其他人，偏偏就关心手鞠来没来？"

　　"我才没——"鹿丸正要反驳，鸣人的大嗓门突然打断了他。

　　"走走走！包厢我已经订好了！"鸣人像赶羊一样挥舞着手臂，把大家往附近的KTV赶，"再不去就要超时了！"

　　鹿丸趁机摆脱了井野的追问，慢悠悠地跟在队伍最后。他悄悄环顾四周，依然没看到那个熟悉的金色身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KTV的走廊灯光昏暗，墙壁上贴着各种明星海报。鸣人领着大家来到预订的大包厢，推开门，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哇！好凉快！"小樱欢呼着第一个冲进去，直接霸占了正对屏幕的中央位置。佐助则默默选择了最角落的座位，仿佛要与世隔绝。

　　鹿丸习惯性地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这里既能看清全场，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包厢里很快热闹起来。牙站在茶几上，一手握着麦克风，一手高举比着摇滚手势，赤丸在他脚边兴奋地转圈。"燃烧吧！青春！"他扯着嗓子吼出热血动漫主题曲的高音部分，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鸣人盘腿坐在点唱机前，手指飞快地按键切歌，每切一首就跟着前奏"嗷"地嚎一嗓子，活像只兴奋过度的金毛犬。

　　小李不知从哪里找来两个荧光棒，站在沙发靠背上充当人形节拍器。他闭着眼睛，随着音乐节奏大幅度挥舞双臂，时不时来个后空翻，运动鞋底差点踢到天花板的吊灯。"这就是青春啊！"他热泪盈眶地大喊。天天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拽着他的裤脚小声哀求："求求你快下来，太丢人了..."

　　宁次独自占据角落的单人沙发，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轻轻摇晃。碳酸饮料的气泡沿着杯壁不断上升，就像他此刻微微抽搐的太阳穴。当牙飙出一个严重走调的高音时，他终于忍不住闭眼深吸一口气，却在睁眼时瞥见小李摔进沙发堆的滑稽模样，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5度又迅速压下。

　　井野和雏田共用一支麦克风，两个女孩挨坐在高脚凳上。井野的金色发丝随着节奏轻轻晃动，雏田则紧张地攥着裙角，但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她的声音像初春的溪水般清澈流淌出来。她们合唱的是一首关于樱花的民谣，井野活泼的声线与雏田柔软的嗓音交织，如同阳光穿透花瓣。

　　佐助像尊雕塑般靠在最远的沙发角落，黑色高领毛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小樱抱着靠垫蹭过去，把备用麦克风塞进他手里时，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比常人都要低些。"佐助，这首是你家乡的民谣..."她的话被鸣人的大嗓门打断。

　　"骗人！上次体育祭结束后的庆功宴，你明明..."鸣人突然从点唱机前弹起来，模仿着佐助当时握麦克风的姿势，故意压低声线："'孤独的...云啊...'"还没学完就被飞来的靠枕正中面门。

　　佐助收回扔靠枕的手，冷冷道："闭嘴。"但小樱敏锐地发现，他握着麦克风的手指收紧了一瞬。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手鞠单手扶着门框，额头上还沁出了一层薄汗。她今天罕见地散着头发，金色波浪垂在白色衬衫的肩线上，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腿型，帆布鞋上还沾着几片樱花花瓣。包厢里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牙的高音卡在喉咙里，小李的荧光棒僵在半空。

　　"抱歉，来晚了。"

　　"刚刚在排队买新出的抹茶慕斯，结果遇到老太太找不着零钱。"说着从纸袋里掏出两盒点心放在茶几上，抹茶香气立刻混进了爆米花与汽水的味道里。

　　鹿丸原本像滩液体般陷在沙发里，闻言稍稍支起上身。"哦，你居然会来？"他伸手拿了块点心，声音比平时清晰了些，"我还以为你对这种..."目光扫过正在用抱枕打架的鸣人和牙，"...活动没兴趣。"

　　手鞠挑眉时，额发跟着动了动。她顺手把另一盒点心推给雏田，才转身面对鹿丸："怎么，我不能来？"她顺手将碎发别到耳后。

　　鹿丸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想起上周图书馆里她也是这样别头发，只不过当时扎着四个马尾，发梢扫过书架时惊飞了一群阳光里的尘埃。"不，"他咬着点心含糊道，"只是没想到你会答应鸣人的邀请。"抹茶味意外地不太甜，带着恰到好处的苦涩。

　　手鞠轻哼一声，沙发在她坐下时微微下陷。她拿起鹿丸喝过的乌龙茶自然地抿了一口，他挑眉说"那是我..."手鞠理直气壮的说道："怎么？我渴了。"玻璃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在灯光下泛着的温润的光泽。

　　点唱机正好切换到舒缓的钢琴前奏，手鞠的睫毛在屏幕蓝光里颤了颤："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这句话轻得几乎被鸣人突然爆发的大笑淹没，但鹿丸听见了。他看着她被光影分割的侧脸，突然发现这个总把"麻烦"挂在嘴边的下午，似乎也没那么令人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