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特案组》桃夭有猫

12、第 12 章

　　第12章器官摘除

　　李明和张木被带进审讯室时，金属门重重闭合的声响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乔梦青紫肿胀的尸体已被裹进尸袋，暗红色血渍在透明塑料上晕开可怖的纹路，随着担架滚轮碾过走廊的声响，最终消失在白小白那盏永远亮着冷光的验尸灯下。

　　审讯室里，秦启的皮鞋踏过瓷砖的声音像鼓点，一下下敲在李明紧绷的神经上。他深吸一口气，领带夹在白炽灯下折射出锐利的光，跟萧勋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赵军就进了审讯室。

　　白炽灯嗡嗡作响，刺得李明眼眶发酸。金属手铐硌得手腕生疼，他徒劳地扭动身体，试图缓解椅背传来的冰凉触感。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进衣领，在空调出风口的轻拂下反而更觉黏腻。

　　墙上的电子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秦启始终沉默，指节一下下叩击桌面，规律的节奏让李明几乎要崩溃。

　　直到对方突然倾身向前，袖口的薄荷香气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那声看似温和的询问，却像冰锥般扎进他的心脏：“你知道自己拉的是尸体吗？“

　　李明猛地抬起头，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在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他瞳孔里的惊恐像是被放大镜无限放大，一丝不落地被秦启收入眼中。

　　金属座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秦启笑着靠回椅背，手中的钢笔有节奏地叩击桌面，发出“哒哒”的脆响，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析着对面几乎崩溃的男人。

　　“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你的搭档也会说的。”秦启将钢笔笔尖抵在审讯记录纸上，墨迹在纸面晕开细小的墨团，“我想他应该没有你这么坚持。如果真的等到那个时候，你知道性质的——”尾音拖得极长，配合着指关节重重叩击桌面的闷响，在密闭空间里激起阵阵回响。

　　李明的喉结剧烈滚动，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挣扎、无奈、惊恐三种情绪轮番上演，最终如被扎破的气球般泄了气，颓然垂下脑袋：“我说。”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带着浓重的鼻音。赵军将录音笔音量调至最大，手中的钢笔在记录本上飞快游走，沙沙的书写声与李明的供述交织成诡异的旋律。

　　随着讲述推进，那些被刻意掩埋在长海市地下的罪恶如同污水池里翻涌的浮沫，逐渐显露出狰狞的轮廓。

　　秦启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消失，原本温润的眉眼凝结成冰霜。当李明提到“被摘了器官的人都被送到火葬场变成骨灰”时，钢笔突然“啪嗒”坠地。

　　他猛地站起身，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在冲出审讯室的瞬间，衣角扫落了桌上的保温杯，热水泼洒在李明脚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茫然无措的表情。

　　“继续说。”赵军捡起钢笔，笔尖重重戳在记录本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审讯室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秦启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手指却不受控地颤抖。

　　还没等他将香烟叼在唇边，萧勋已经快步上前，防风打火机的火苗在昏暗中跳跃，橘色的光晕映出秦启紧蹙的眉峰。

　　“阿勋，你说他们为什么可以如此的丧心病狂？”秦启深深吸了口烟，辛辣的气息灼烧着喉管，吐出的烟圈在头顶盘旋，将他的视线切割得支离破碎。

　　萧勋无声地叹了口气，挨着秦启靠在墙上，带着体温的手臂穿过他颤抖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小启，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萧勋的下巴轻轻蹭过爱人发顶，感受到对方微微的战栗，“正是因为有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人，我们才更要努力。争取为生者争一个公道，还逝者一个真相。”

　　远处传来警车呼啸而过的警笛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像是为这场对话画上了沉重的句点。

　　办公室内，压抑的氛围如厚重的乌云，令人窒息。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却无法驱散这死寂的沉默。

　　众人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或是紧握着早已凉透的咖啡杯，那不时瞥向门口的眼神，泄露了他们内心的忐忑与不安，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黄铜色的指针一圈又一圈地转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敲击在众人的心口。

　　当那根红色的秒针无情地划过“12”，时针终于缓缓指向 4的那一刻，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金属把手与墙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白小白出现在门口，他那原本清俊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凌乱的刘海下，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透着深深的疲惫与哀伤。他的嘴角微微下垂，似是承载着无尽的沉重。

　　口中叼着的棒棒糖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脚步虚浮地晃悠进办公室，声音沙哑而低沉：“验完了，确认是乔梦。”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寂静的办公室炸开。众人身体猛地一颤，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

　　有人猛地捂住了嘴，眼中泛起泪光；有人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叹息；还有人默默地将头埋进手掌，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白板上，乔梦那张灿烂的笑脸照片，此刻显得如此刺眼，仿佛是对众人无能的无情嘲讽。尽管他们早已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当这冰冷的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那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自责，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好了，打起精神来。”秦启看着眼前这一片颓唐的景象，眉头紧皱，轻咳几声，用力拍了拍桌子，试图唤醒众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乔梦还躺在那里等着我们给她一个交代，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一个公道。现在就泄气可不行。”

　　这一番话，如同一束光照进了众人阴霾的内心，众人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斗志，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靠在椅子上的白小白。

　　白小白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里却满是苦涩。他用力一咬，“咔嚓”一声，将口中的棒棒糖狠狠咬破，甜味与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随后，他缓缓起身，走到白板前，将手中的照片轻轻贴上。

　　照片上，乔梦生前的模样与此刻的惨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接着，他将一叠厚厚的资料逐一分发到众人手中，每一份资料都承载着沉甸甸的责任。

　　“尸体女性，根据耻骨分离情况以及牙齿磨损情况判断年龄不超过 30岁。”白小白的声音平稳而冷静，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埋藏。他拿起一支红笔，在照片上尸体的头部和身体部位圈画着，“尸体头部和身体有擦伤，应该是车祸外力摩擦造成的。而她真正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她的内脏器官都被摘除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她是还活着的时候被摘除的器官，摘除的人手法很老到，甚至连术后的缝合都做的十分的完美。应该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或者说就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