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隙茉莉开》偏逢屋漏偏逢连夜雨

11、再次见面了新同桌

　　年后的雪一场接着一场，江清念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窗外的积雪堆成厚厚的白。手机屏幕亮着，是妈妈发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高铁站，让她记得按时吃饭。
　　她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速冻饺子和便当盒，都是爸妈临走前准备的。微波炉转着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江清念盯着玻璃窗上凝结的水雾，忽然想起除夕夜在白翎安家厨房，那些被她包得歪歪扭扭的饺子。
　　自那顿年夜饭之后，他们再没见过。白翎安的微信头像始终是片空白，江清念点开过好几次对话框，输入框里的字删了又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她知道过完年之后，所有的一切又该变的平静了，她不是喜欢安静，她喜欢热闹。但从小的生活环境早就了她现在的性格，她也无法改变什么。
　　开学那天的阳光格外好，积雪在操场上融成一滩滩水洼。江清念抱着一摞新书走进教室，刚把书包塞进桌肚，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再次见面了，同桌。”
　　她猛地回头，白翎安就站在座位旁，背着黑色的双肩包，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比年前好像高了点，校服穿在身上显得更挺拔，见她回头，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
　　江清念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整理课本：“嗯，好久不见。”
　　上课时，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江清念正对着一道数学题发愁，忽然有张纸条从旁边推过来。她偷偷展开，是白翎安清秀的字迹：“寒假作业最后一道大题，你做出来了吗？”
　　她拿起笔，在纸条背面写：“没，卡住了。”
　　纸条又传回去，很快带着新的字迹回来：“下课教你，我爸给我讲过。”
　　江清念看着那行字，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的校服袖口像是纹上了一个小太阳，她忽然觉得，这学期的课桌好像没那么宽了。
　　社团招新的海报贴满了公告栏，红的绿的挤在一起，像片热闹的花海。江清念站在人群里，被许时凡拉着胳膊往前挤。
　　“报话剧社啊！”许时凡指着张印着舞台剧照的海报，“听说今年要排《小王子》，多有意思。”
　　江清念犹豫着点头。她其实对表演一窍不通，但许时凡眼睛亮晶晶的，身后的宋时野也跟着帮腔：“去吧，我报了摄影社，刚好能去给你们拍剧照。”
　　“滚滚滚，到时候把你相机借我用用，我要拍好看的照片”许时凡说
　　“哦不给”宋时野摇摇晃晃脑袋，欠的很。
　　正填报名表时，她瞥见不远处的白翎安。他站在篮球社的摊位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展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天下午，白翎安在走廊拦住了许时凡。
　　“江清念报了哪个社团？”他开门见山。
　　许时凡挑眉，抱着胳膊故意逗他：“干嘛？想跟我们家念念报一个啊？”
　　白翎安耳尖有点红，没承认也没否认。许时凡笑得更欢了：“就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她转身跑开时，听见身后宋时野的声音：“别逗他了，我刚才好像看见江清念往话剧社交表了。”
　　许时凡回头拍他一下：“你出卖我！”
　　白翎安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打闹着走远，手指在口袋里蜷了蜷。
　　话剧社第一次活动在老教学楼的活动室，木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响。江清念抱着剧本坐在角落，忽然看见门口走进来的人，手里还拿着本《小王子》的原著。
　　“你怎么在这？”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白翎安把书包放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嘴角噙着笑：“报了这个社。”果然一个人的心虚是藏不住的。但江清念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许时凡从后面凑过来，撞了撞江清念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缘分妙不可言。”
　　宋时野抱着台相机站在门口，朝他们举了举机器，算是打过招呼。
　　活动室里很快热闹起来。指导老师给每个人发了角色剧本，江清念翻开一看，自己要演玫瑰，而白翎安的名字赫然印在“小王子”旁边。
　　“念台词试试？”白翎安转着笔看向她。
　　江清念深吸一口气，念出玫瑰娇纵又别扭的台词：“我刚到这个星球的时候，还很稚嫩……”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逗笑了，她实在不擅长这种撒娇的语气。白翎安看着她红着脸的样子，也忍不住笑：“没事，多练练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四个人几乎泡在了活动室里。许时凡演狐狸，整天追在“小王子”身后喊“驯服我吧”，宋时野举着相机在旁边抓拍，偶尔还会被拉来客串国王的角色。
　　江清念对着镜子练玫瑰的语气，白翎安就坐在旁边背台词，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剧本上，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偶尔会因为动作幅度大而叠在一起。
　　有次排练到很晚，走廊里的灯都灭了。白翎安拿着手机照路，光柱在地面上晃来晃去。江清念不小心踩空了一级台阶，他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袖子传过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小心点。”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江清念点点头，看着他转身去锁活动室的门，路灯的光勾勒出他挺直的背影。她忽然想起除夕夜的烟花，想起那句同时说出口的“新年快乐”，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排练厅的镜子里，映着四个认真的身影。江清念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着玫瑰的道具服，而白翎安就站在她对面，眼神清澈得像小王子该有的样子。
　　停停停下一章是下一章的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