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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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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在指间转出冷光,刀刃映着季林轩的短信:「西瓜刀和武装带,你喜欢哪个当见面礼?」孟疏月按下病房呼叫铃,将手机塞进护士手里:“报警,有人持械伤人。”
走廊响起密集脚步声时,她推开防火门。安全通道的监控探头早被口香糖糊死,下方传来武装带抽打的破空声——是季家保镖在“清扫”现场。
孟疏月拆下消防栓玻璃的碎边,锯齿状边缘在掌心割出血线。血珠顺着楼梯缝隙滴下去,正落在保镖仰起的脸上。
“疏月小姐想玩捉迷藏?”为首的保镖抹去血点,狮徽袖扣反着幽光。他甩出武装带,鳄鱼皮镶边刮过铁栏溅起火星。
孟疏月突然纵身跃下!下坠时断剑项链甩出银弧,尖端直刺对方眼球。保镖格挡的瞬间,她足尖勾住楼梯栏杆,身体倒悬着擦过他头顶,消防玻璃片精准挑开他后颈衣领——黑色刺青露出来:振华武校的校徽,下方刻着数字071209。
保镖暴怒的拳头砸来时,孟疏月已翻上二楼平台。手机镜头对准他后颈:“振华武校2007级12月9日特训班?”她点开季林集团内网截图,“季家秘密培养的武术打手,专处理脏活。”
弹幕在看不见的地方爆炸。孟疏月早把直播链接埋进热搜词条#季林集团□□#。
保镖们脸色剧变。
武装带如毒蛇窜来,孟疏月旋身避开,玻璃片划过消防水管。高压水柱冲天而起,她拽着水管荡到半空,水流冲垮了保镖们的阵型。混乱中有人拔枪!
“砰!”
枪声被水声吞没。孟疏月肩头一热,子弹擦过锁骨钉进墙壁。她松手下坠,下方突然伸来滚烫手臂。
顾珩单手接住她,染血的绷带在高压水流里散成红绸。子弹撕裂他刚缝合的伤口,血喷在孟疏月脸上,烫得她瞳孔骤缩。
“闭眼。”顾珩喘息着将她按进怀里,右手甩出打火机。火焰撞上泄露的氧气瓶——
“轰!!!”
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孟疏月在剧痛中听见骨骼碎裂声,不知来自顾珩还是她自己。浓烟里,顾珩染血的手摸索着,将断剑项链塞回她领口。
“这次...”他咳出的血沫染红她睫毛,“换我欠你...”
热搜彻底瘫痪。孟疏月肩头裹着纱布刷手机,#顾珩二次负伤#后面跟着深红“爆”字。病房门被推开,徐莉摔来平板:“你俩能不能换个地方炸?洛白在楼下被记者堵了!”
监控屏幕里,洛白的轮椅卡在住院部门口。记者的话筒几乎捅进他嘴里:“洛先生当年真是施暴者吗?孟疏月是否参与霸凌?”
洛白枯瘦的手攥着毛毯,指节泛白。孟疏月冲进电梯时,看见他轮椅扶手的暗格滑开半寸——里面是把开了锋的短刀。
“让让!”孟疏月推开人群。闪光灯淹没她的刹那,洛白突然转动轮椅。金属轮毂碾过记者脚背,在惨叫声中撞向玻璃门!碎裂的玻璃雨中,他举起皱巴巴的报纸。
2007年12月10日头版:《振华武校惊现禁药,冠军梦碎血染赛场》——配图是孟疏月呆立在血泊中的背影。
“当年是王威服禁药参赛。”洛白声音嘶哑,举起尿检报告复印件,“他赛前注射兴奋剂,导致血管脆化。”他猛然掀开裤管,萎缩的腿骨上疤痕狰狞,“我腿上的伤,是他药性失控捅的!”
死寂中,孟疏月走向轮椅。她弯腰捡起溅落的玻璃碎片,在洛白惊愕的目光中划开自己掌心。血涌出来,她将伤口按在他膝盖的旧疤上。
“这一刀,”她举起两人交叠的血手,“我替他还了。”
闪光灯疯闪。没人看见孟疏月用血在洛白掌心写字:「保镖刺青071209」。洛白瞳孔剧震,突然拽住她手腕:“疏月,武馆的...”
后话被引擎轰鸣切断。黑色宾利碾过玻璃碴停在门口,季林轩的银戒敲着车窗:“孟小姐,聊聊赔偿?”
他递来的平板播放着监控录像:深夜武馆,洛白将铁盒埋进老槐树下。镜头推进,盒里是季林集团给王威家属的汇款单。
“敲诈还是受贿?”季林轩轻笑,“洛馆长的腿,值不值二百万?”
孟疏月突然夺过平板砸向宾利车窗!防弹玻璃裂出蛛网,她染血的手按在裂缝上:“季先生的指头,值不值一个武馆?”
季林轩笑意骤冷。他推门下车,缺失的无名指抵着孟疏月掌心:“试试?”
警笛声由远及近。季林轩抽回手时,孟疏月掌心多了张微型存储卡。“顾珩的命换你的刀。”他银戒弹开,露出里面带血的子弹头,“游戏升级了。”
警车包围现场时,宾利扬长而去。洛白在混乱中攥紧孟疏月的手,血从他指缝渗出,在轮椅扶手上蜿蜒出四个字:「武馆有叛徒」。
顾珩在ICU抢救的消息刷屏时,孟疏月正拆解季林轩给的存储卡。卡片黏着根头发丝细的天线——是窃听器。她将卡泡进盐水,转身打开洛白给的铁盒。
盒里不是汇款单,而是本泛黄的训练日志。2007年12月9日页面上,少年洛白潦草写着:「王威护具异常,向教练报告未果。深夜见季秘书调换护具内衬。」
日志夹着半张被烧焦的照片。季林轩的年轻秘书站在振华武校奖杯前,右手搭在少年顾珩肩上。顾珩怀里抱着振华武校的门栓,眼神阴鸷得像狼崽。
孟疏月点燃照片。火舌舔舐顾珩的脸时,病房门被推开。顾珩坐着轮椅进来,左腿打着石膏,右手还输着血。
“孟姐烧我遗照?”他苍白着脸笑,虎牙尖沾着血痂。
孟疏月将灰烬扫进垃圾桶:“季林轩的秘书,是你什么人?”
顾珩眼底笑意冻结。他转动轮椅靠近,染血的手指突然探向她锁骨。孟疏月后仰避开,他却勾住了断剑项链。
“那是我母亲。”他拽着银链迫使她弯腰,鼻尖几乎相抵,“季林轩的情妇,我的...耻辱。”
项链在他指间绷紧,孟疏月看见他掌心有深可见骨的割伤——是攥着她项链挡子弹时留下的。她突然发力劈向他手腕,顾珩却迎着她掌风挺前!
“噗嗤。”
手术刀没入他右肩。孟疏月惊愕松手,刀柄在灯光下颤动。顾珩却笑着握住她沾血的手,按进自己肩窝的伤口。
“季林轩的武装带沾了我的血。”他喘息着,将项链缠上她手腕,“现在你的刀也沾了。”
血顺着手术刀血槽滴落,在病号服上泅开红梅。孟疏月抽刀暴退,顾珩闷哼着倒向轮椅。监控警报尖鸣中,他染血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划字:「窃听器在卡里」。
孟疏月看向泡盐水的存储卡。天线顶端闪过红光。
“孟姐好刀法。”顾珩大声说,眼瞳却死盯着她掌心——那里有洛白用血写的「叛徒」二字。他沾血的手指在身侧缓慢移动:先指自己,再指门外,最后画了个叉。
孟疏月突然抓起盐水杯泼向病房电源盒。火花爆溅中,顾珩扑倒她滚进床底。子弹穿透他们一秒前所在的位置,在墙上炸开孔洞。
黑暗里,顾珩滚烫的唇擦过她耳垂:“武装带是季林轩的刀,”他喘息着扣紧她握刀的手,“而你是我的刀。”
病房门被撞开。闪光灯照亮床底时,全网看见顾珩压在孟疏月身上,染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共同握着没入他肩膀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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