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无限流里当牛马》舍三

3、第 3 章

　　昨天熬到太晚，早上的边南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就被传送到了教室门口，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全都拿着书怔怔的看着，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边南清清嗓子拿出老师的姿态“都看什么呢，一点声都没有，从现在开始没有让我听到声音的，都给我出去站着！”

　　这话似乎真有用，只是一瞬间，教室的声音就大了起来，高频率的声响简直要把人震聋。

　　早读课刚结束，他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撞见李砚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晨光斜斜地打在他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投在镜片上，手里捏着块包装褪色的牛奶巧克力，正一块一块往嘴里塞。

　　“李老师也喜欢这个牌子？”边南随口问了句。他高中时总吃这个，后来超市货架上就再也没见过了。

　　李砚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嘴角还沾着点巧克力碎屑：“以前常吃。”他突然把剩下的半块递过来，指尖碰到边南手心时，带着点微凉的温度，“给你。”

　　边南愣了愣，接过来的瞬间，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论坛新帖像炸开的烟花：【卧槽！我看见了什么？李Boss给那个实习老师递东西？！】
　　【转学生靠近三米内就会被瞪，他居然主动递吃的？这老师是GM吧？】
　　【别傻了，肯定是新陷阱！上次有人捡了他掉的粉笔头，直接被拖去扫女厕所了！】

　　他捏着那块巧克力回到办公室，还在琢磨怎么搬到学校，发现转学生们都在偷偷看他。戴眼镜的张磊用口型说：“危险。”

　　但边南还是把巧克力吃了。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时，他突然想起昨晚回家，发现冰箱里多了一排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和他现实里高中常买的那种包装、口味，甚至连生产日期的模糊印记都分毫不差。

　　那天下午的数学课，李砚讲得格外慢。边南坐在教室后排旁听，发现他总能精准地在自己低头记笔记时放慢语速，在自己抬头时加重语气。讲到函数图像的对称点时，李砚突然停顿了两秒，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边南身上：“这里很重要，边老师也记一下。”

　　夕阳透过窗户漫进来，给李砚的白衬衫镀上金边。边南低头写着备课笔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里，混进前排转学生压抑的抽气声——他们大概从没见过Boss对谁这么“关照”。

　　【磕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接招了？】
　　【李砚怕不是看上他了】

　　晚上备完课，边南抱着教案往办公室走，撞见李砚正在锁门。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的针织衫，袖口松松地挽着，少了白天的凌厉，多了点温和的倦意。

　　“还没走？”李砚问。

　　“刚写完明天的教案。”边南晃了晃手里的本子，故意问他“李老师要一起离校吗？”

　　李砚的脚步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似乎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不了，我住学校”他顿了顿，突然补充道，“晚上……路上小心。”

　　这四个字说得很轻，像怕被谁听见。边南走出教学楼时，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李砚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正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眼神……是爱情吧】
　　【醒醒！他是Boss啊！】

　　边南停住了脚步，快步走了回去，状似不好意思一样问“李老师...我突然发现我钥匙找不到了，咱学校还有空房间吗，我想着凑活一晚，正好我想申请学校的教室宿舍。”

　　李砚镜片后的眸子发暗，点了点头“学校现在的房间都没收拾，你跟我凑合一晚吧。”

　　【什么情况......这位是要和李砚同床共枕了吗...】
　　【我没听错吧我靠】
　　【边南不会也陷进去了吧，不要命了】

　　边南无视弹幕，牢牢跟在李砚身后，手机的界面还没关闭，显示的正是系统公布的信息
　　【各位玩家请注意，今晚将随即刷新ssr级—sr级道具，共同主线已开启，游戏进行第三天，主线任务刷新不足50%将自动视为消极游戏，给予处罚。】

　　他的任务虽然在稳步推进，但有关学校的剧情几乎一点都没有触发，今晚的道具他也势在必得。

　　边南躺在李砚的床上发呆。
　　【触发主线任务：寻找李砚入职信息】
　　【任务奖励：积分1000、SSR级道具隐身、随机掉落技能】
　　【警告：档案室夜间禁止进入，触发者将被「守夜人」标记】

　　边南啧了声，翻身下床。

　　李砚的东西少得可怜：一柜熨帖的白衬衫，书架上排着《数学分析》和几本美术史，还有个锁着的木盒。

　　“搞什么神秘。”他摸出藏在床板下的螺丝刀——这是他从器材室顺的，对付档案室那把生锈的挂锁正合适。

　　作为常年混迹各类恐怖游戏的人，夜探禁区这种事，肯定是高风险高回报。

　　教学楼的走廊在午夜格外空旷，脚步声被无限放大。边南贴着墙根走，耳机里还放着游戏战歌，手指转着螺丝刀打节拍。

　　路过楼梯间时，他突然停步——安全出口的绿光里，站着个穿深蓝色工装的老头，背对着他，手里攥着把锈迹斑斑的大剪刀。

　　是学校的老园丁，NPC。

　　白天总蹲在梧桐树下修剪枝叶，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能传到三楼。

　　边南挑眉，侧身想从另一边绕过去。就在这时，老园丁猛地转过身——他的脸像是被水泡发的纸，五官浮肿发白，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晚上……不准动土。”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剪刀开合着，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弹幕在视野边缘炸开：
　　【！！！是守夜人！这副本居然有隐藏Boss？】
　　【这玩意儿移动速度超快！】
　　【档案室在三楼东侧，楼梯被堵死了——】

　　边南没看弹幕，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他猛地矮身，躲过老园丁挥来的剪刀，运动鞋在水磨石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这老头看着佝偻，动作却快得离谱，剪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后颈划过去的。

　　“有点意思。”边南低笑一声，转身冲进旁边的杂物间，反手带上门。

　　黑暗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门外剪刀戳击门板的声音。

　　他摸着墙摸索，指尖触到个冰凉的金属架——是清洁工具车。边南眼睛一亮，拽起拖把杆，猛地拉开门。

　　老园丁正好戳过来的剪刀被拖把杆架住，巨大的力道让边南虎口发麻。他借着反作用力侧身撞开对方，顺手抄起工具车上的水桶，劈头盖脸泼了过去。

　　“滋啦——”像是热油遇水的声响，老园丁发出刺耳的尖叫，浮肿的脸开始冒白烟。

　　边南趁机冲上楼，身后传来剪刀拖过地面的声响，像死神的倒计时。

　　档案室的门锁比想象中难搞，锈迹堵住了锁芯。边南咬着牙拧螺丝刀，耳边的战歌还在唱，门外的拖拽声越来越近。

　　就在锁舌“咔哒”弹开的瞬间，他被一股巨力拽着后领甩了出去。后背撞在铁皮档案柜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老园丁站在门口，半边脸被烫得溃烂，露出森白的骨头，手里的剪刀滴着不明液体。 “动……李老师的东西……死。”

　　边南抹了把嘴角，反而笑了。他就喜欢这种濒死的刺激感。

　　他突然想起李砚书架上的美术史——第三本里夹着张便签，写着“档案室西墙第三排，受潮的那列”。

　　趁着老园丁弯腰捡剪刀的空档，边南猛地冲向西侧档案柜。

　　铁皮柜积满了灰，他扫开最底层那列标着“2013届教师”的档案盒，果然摸到个受潮发黏的文件夹。

　　就在指尖触到文件夹的瞬间，老园丁的剪刀已经刺到他眼前。

　　边南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发现对方的动作突然僵住了——他的剪刀尖停在距离边南喉咙三厘米的地方，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文件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

　　“不……不能看……”老园丁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开始抽搐，手里的剪刀“哐当”落地。

　　边南抓住机会，一拳砸在他溃烂的侧脸。

　　老园丁像断线的木偶般倒下去，在地上缩成一团，几秒后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只留下那把锈剪刀。

　　【？？？这就没了？】
　　【牛逼！但这守夜人怎么回事？】
　　【重点是文件夹啊！这剧情我可没见过，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边南靠在档案柜上喘气，打开文件夹的手抖得有点厉害——不是怕的，是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兴奋。

　　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入职表，照片上的李砚比现在年轻五岁，穿着白衬衫，没戴眼镜，眉眼干净得像没被污染的水。

　　入职日期那一栏是空的，只有在备注里用红笔写着：“接替林砚，任期……”后面的字被水洇了，看不清。

　　表的夹层里还夹着根头发，不是黑色，是半白半灰的。

　　这个名字和李砚的名字放到一起，边南终于明白当时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那张记忆力熟悉的脸慢慢和现实重合。

　　原来是老熟人呐。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沙沙作响，边南抬头，看见二楼的走廊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李砚穿着睡袍，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正静静地看着档案室的方向，月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边南对着楼下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夹，笑得痞气：“李老师，你的入职档案，藏得够深啊。”

　　【不是，哥们作死呢】
　　【这要是不来个突脸，我看不起你这个boss】

　　李砚没说话，只是举起保温杯朝他晃了晃，转身走进了阴影里。

　　边南低头看着入职表上的照片，突然发现照片里的李砚，领口别着枚小小的梧桐叶胸针——和他现在衬衫口袋里别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支线任务完成：获得李砚入职档案（部分）】
　　【获得“未知人物的头发”功能未知】

　　他把文件夹塞进怀里，吹着口哨走出档案室。走廊里的月光正好，比任何游戏场景都要带劲。

　　“林砚……”边南嚼着这个名字，指尖摩挲着那根半白的头发，“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