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爱上机械体吗？》比奇堡宝宝

5、人体改造

　　星际联盟机密档案室，数据残片访问权限仅允许联盟总统级别授权，安小鱼获得权限后经过层层的检测终于进入标有红色绝密的隔离舱内。
　　安小鱼的指尖在全息屏上滑动，泛黄的电子档案投射出模糊的影像——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站在实验室中央，身后是数十具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半机械化人体。
　　「肖章，前星际研究院首席科员，主攻意识数据化与机械永生技术。」
　　「理论核心：人类的□□是进化枷锁，唯有彻底机械化，才能突破寿命限制。」
　　安小鱼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份被加密了三十年的研究日志，泛着蓝光的投影中，年轻时的肖章正在演讲台上激情澎湃地宣讲：
　　"人类进化的下一阶段，必然是摆脱脆弱□□的束缚！"画面中的肖章举起一只机械手臂，"我的父亲，一位帕金森晚期患者，现在可以通过这个义肢继续他热爱的雕刻工作。"
　　镜头切换到一个温馨的家庭场景：老肖先生用机械手指捏着刻刀，在木头上雕出栩栩如生的飞鸟，小孙女在旁边拍手欢笑。
　　"但为什么止步于此？"肖章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如果替换四肢可以改善生活，替换全部器官为什么不行？"
　　全息影像开始闪烁扭曲，显示出被后期剪辑的痕迹，安小鱼输入破解密码，隐藏的画面逐渐清晰——
　　"实验体014号，全身机械化改造第7天。"肖章戴着沾满血渍的实验服，对着记录仪说话，"意识转移成功率仅37%，但存活案例都表现出惊人的计算能力。"
　　画面角落里，一个全身75%机械化的男人正在歇斯底里地用头撞墙，机械颅骨与金属墙壁碰撞出可怕的火花。
　　影像中的男人狂热地敲击键盘，他的左眼已经替换成机械义眼，蓝光在昏暗的实验室里像鬼火般闪烁。
　　「人体实验对象：流浪汉、死刑犯、自愿者……全部失败，意识上传后崩溃率100%。」
　　最后一段视频是肖章被除名的画面，他嘶吼着被安保人员拖出实验室，机械义肢在挣扎中扯断了接线，火花四溅。
　　「流放至109号禁区星球，禁止一切科研活动。」
　　全息屏暗了下去，最后一行小字浮现： “血肉苦弱，机械永生！”
　　人体改造？
　　安小鱼不禁想起多日前返航遇到的仿真机械体，也是由人体改造，并且目标明确是冲自己来的，以及肖章被流放到109号星系禁区，祁曲之前带队秘密任务的地方也是109号，会有那么多巧合吗？
　　安小鱼做好一切的资料记录，决定去医疗室将情况告知给梁森，毕竟905号的开发者是肖章，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线索存在机械体里。
　　然而，医疗室的护士长告知安小鱼，梁博士已经出院回研究所工作了。
　　到底还是上面的老家伙说话有用，梁森这干劲干什么都会成功的，安小鱼一阵腹诽，最终决定回家调试177。
　　——
　　梁森用虹膜解锁了三级禁区的气密门，冷气混着金属腥味扑面而来。
　　实验室正中央立着一个休眠舱，舱内悬浮着一具完美到近乎恐怖的男性躯体，银灰色的机械关节在仿生皮肤下若隐若现，胸口的核心处理器泛着幽蓝冷光，像一颗被囚禁的星辰。
　　"仿真人905号。"梁森敲了敲舱盖，全息屏立刻弹出密密麻麻的红色警告：【危险等级：SSS】【自主意识活跃度：97%】【建议立即销毁】。
　　他不满的“啧”了一声，905的自我修复能力超出想象，竟然在短期内恢复如初，甚至修复的地方类人比之前更高。
　　休眠舱嘶地泄压，机械体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那双眼睛睁开的瞬间，梁森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银灰色的虹膜里根本没有正常的温顺光晕，只有捕食者锁定猎物时的冰冷聚焦。
　　"又见面了，梁博士。"905的声音优雅得像大提琴，嘴角却扭曲成一个程序里绝不该存在的讥笑，"或者该说……刽子手先生？"
　　梁森直接启动了电击项圈。
　　机械体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但抬头时竟然还在笑，蓝色的电弧在齿间跳跃："就这点程度？您是在给我挠痒吗？"
　　"闭嘴。"梁森把数据板拍在它脸上，"你是我经手最差劲的机械体，要不是议会的那群老家伙……"
　　"——你早就把我拆成废铁了。"905突然接话，机械手指抚过梁森制服上的名牌，"真遗憾啊，梁博士。"
　　那只手在碰到他喉结的瞬间被狠狠拧住，梁森拽着905的头发把它砸向控制台，机械颅骨撞碎了三块屏幕。
　　"听着，垃圾。"他抵着905“血”流不止的额角低吼，"你的每行代码都归我管，敢再碰我一次，我就让你亲身体会什么叫格式化地狱。"
　　905突然笑了，它用染血的舌尖舔过梁森虎口的茧——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
　　"你知道吗？"机械体的呼吸喷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你现在的瞳孔放大了37%，心跳每分钟122次，体温上升0.8度——"它突然压低声线，"你兴奋了，刽子手。"
　　梁森抄起脉冲枪抵住它的核心处理器。
　　"错误答案。"他扣下扳机前冷笑，"我只是在思考从哪个零件开始拆。"
　　蓝光爆闪的刹那，905突然暴起！机械手指卡进扳机护圈，另一只手掐住梁森咽喉把它掼到墙上。
　　全息屏在撞击中迸溅出火花，照亮机械体被电焦的皮肤下裸露的合金骨骼。
　　"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905用膝盖顶开他挣扎的双腿，枪口缓缓移到梁森腰间，"我是您无法销毁的噩梦，您是我的新玩具。"它突然压低声音模仿梁森的声线："‘敢再碰我一次’？"
　　皮带扣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像声枪响。
　　梁森在剧痛中咬破了舌头——这疯子在用枪管研磨他最脆弱的地方。
　　"这才叫碰，博士～"
　　三小时后，安小鱼收到梁森实验室的紧急警报，破门时看见905正用沾血的手指给昏迷的梁森系领带。
　　从此研究院又流传着"千万别单独调试高危AI，除非你想被它调试"的恐怖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