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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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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前,凤舞教正是叱咤武林最盛之时,教主月寒爱上了一名男子,于是不顾一切地将他抢入教中,并结为夫妻。”
“月寒琴技惊人,又有稀世好琴凤鸣在手,琴弦一动而百鸟来朝,绝非虚话。”
“凤鸣其声清越,非寻常古琴所能媲美,月寒将琴技传授给自己的丈夫,夫妻二人常共奏于沧海横波之畔,每每此际,海波必翻涌澎湃,世人皆道是为琴音所感。”
“二年后,月寒的丈夫却失踪了,再出现时,却是带着数百名武林正道人士攻克了凤舞教所有艰险阵法,那一役过后,凤舞教威名顿失。”
“月寒重伤而走,于沧海边痛骂负心薄幸之人,待伤势好转,却命残余教众倾尽一切能力潜入各派之中,将一种蛊毒下在了泰半武林人士身上,此蛊不亡不死,世代相传,却隐而不发,无人知晓。”
“而后月寒派人传信与她的丈夫,告知此事,并说了引发此蛊的唯一方法正在凤鸣之中。”
“那男子因自己负了月寒也颇感自责,听到月寒如此报复之法却遍体生寒,那蛊毒对琴音有感,且只针对凤鸣之音,一旦凤鸣奏响,无论天涯海角,蛊毒立时复活,待得凤鸣再次无声,便疯狂吞噬宿主心肺,世间无药可医。”
“男人惊恐,月寒虽未将蛊毒下在他身上,却要他背负无数的血债,他于是在月寒勾动琴弦的前一刻舍命冲过去,夺回凤鸣,而月寒早因炼制毒蛊而经脉衰竭,争夺之下,经脉崩裂,死不瞑目。”
“而凤鸣琴便成诅咒,如此危险,却又偏偏毁之不得,因为没人能够保证,毁掉凤鸣时可以让它一声不响。”
“那男子只能将琴封箱保存,更放了炸药与之共存,只因月寒死前立下遗嘱,凤舞教要一雪前耻,只需找到凤鸣,勾动琴弦,则泰半武林人士自会死去,无需人力亲为。因而一旦凤舞教来袭,只得毁了凤鸣,至少有一半可能保证它不响。”
杜轩缓缓地说到这里,转而看向青青,“那个男子,姓杜,是我杜家先人。”
青青默然,“我终于知道为何教主要抢夺凤鸣了。”
杜轩微笑,“看来我的负心薄幸是杜家祖传来的。”
青青咬牙,“然而为何你说我被骗了呢。”
“因为凤舞教从来就没有过圣女,你们教主只是选了你,来……”他没说下去。
“我知道了,只是选了我来迷惑杜家的男子么。”青青凄然而笑,原来她却是和程秋荻一样可悲,顿了一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安好心的?”
“在我遇到秋荻的那晚。”杜轩看着她,“青青,四年前给我下了迷魂药的人,是你么?”
青青惨笑,“是的。”
杜轩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点头,“我早知杜殊不会用这般办法。就算他讨厌我这个弟弟,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大哥身上。”
“杜殊……他只是内应罢了,药是我和程千望下的。”青青低声说,“轩,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杜轩不答,良久道:“青青,我不怪你,我没那个资格怨谁,你也是个可怜人,我说过,谁都没有错。”
一阵海风拂过,他长袖飞扬,杜轩的手指动了动,转脸笑道:“青青,你不是要听我弹琴么?”
“不!”青青绝望地尖叫道,却根本越不过那一道水的鸿沟,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皙如玉的手指拨动了第一根琴弦,一百多年来,清越依然的凤鸣发出了它第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