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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温度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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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原来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么，这么自嘲地想着。雨下了很多天，发出持续不断的闷响。她关掉显微镜的灯光，盯着汇集的雨丝发呆 。
她起身走向咖啡机，脚步有些虚浮。就在伸手去拿咖啡杯时，指尖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陶瓷杯从手中滑落——
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接住了杯子。
——"组织最年轻的天才科学家打算用这种方式自杀？"
Sherry猛地转身。Gin站在阴影里，黑色风衣滴着水，银发被雨水打湿，几缕贴在额前。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任务现场赶来。
"你怎么进来的？"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我有设置生物识别锁。"
Gin从风衣口袋掏出一张通用门禁卡："我的权限比你高三级。"他将卡片扔在实验台上，"你的安全系统需要升级了。"
Sherry感到一阵寒意。她看着那张黑色门禁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实验室从来都不是绝对安全的堡垒。
Gin走向实验台，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她摊开的研究笔记："瓶颈？"
"与你无关。"
他忽然拿起一支温度计，在指尖转动："知道为什么组织至今保留水银温度计吗？"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因为它在极端环境下依然可靠，就像组织需要的人一样。"
Sherry伸手要去夺温度计，却被他轻易躲过。琴酒的手臂擦过她的腰际，风衣上冰冷的雨水沾湿了她的白大褂。
"你的手在抖。"他忽然说，声音莫名低沉。
"只是累了。"
"撒谎。"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腕，皮革手套的触感让她战栗，"肌肉紧绷，体温偏低，过度疲劳的典型症状。"
Sherry想要后退，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抵在实验台边。他们之间只剩下一个危险的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
"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Gin的指尖轻轻敲击她的颈椎节，"你姐姐最近每周三下午都会去三叶银行米花支行。"
Sherry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姐姐她..."
"办理常规业务，据说。"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威胁，"但那家支行的监控系统上周升级了，新增了人脸识别功能。"
Sherry努力保持镇定："如果你来是为了威胁我..."
"我来是因为你的研究进度落后了。"他突然松开她，从风衣内袋取出一个U盘，"神经毒素的完整数据。别让我失望。"
雪莉愣愣地看着那个U盘。她确实需要这些数据来解决毒性波动问题，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你怎么知道..."
＂不说这个。＂Gin拿起温度计，突然抵在她的耳内："体温36.2度，皮质醇水平明显偏高，瞳孔对光反应迟缓——需要我继续列举你状态不佳的证据吗？"
Sherry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你以为杀手只需要会杀人？"他冷笑，"评估目标状态是基本技能。"
她接过U盘，两只冰冷的手隔着手套短暂地相触。
Gin退后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实验台，像是在计算什么。
"你在帮我？"她终于忍不住问。
Gin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雨："你知道水银温度计最有趣的地方是什么吗？"他的手指划过玻璃，"无论环境怎么变，它最终都会回归真实的温度。"
他突然转身，绿色眼睛在灯光下像某种夜行动物："就像你，雪莉。无论装得多么冷漠，最终还是会露出那些...多余的善良和正直。"
他显然发现了她这段时间的挣扎。
Sherry站在原地，目光越过他，咬着唇没有回应。
"我是来提醒你。"他走近，"组织最近升级了所有金融机构的监控系统。你姐姐的习惯，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
恐惧像冰水浇遍全身。Sherry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
他走向门口，风衣下摆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如果明天你的研究进度还是没有起色，我会亲自'协助'你改善工作效率。"
门轻轻合上。Sherry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那两个U盘。雨声渐渐变小，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
她走到窗前，发现楼下停着的不是Gin（其实伏特加）常开的保时捷，而是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伏特加正在打瞌睡，后座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琴酒的侧影。他似乎在打电话，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头看向她的窗口。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雨幕，Sherry还是感到一阵心悸。他对着电话说了句什么，然后缓缓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
车灯亮起，黑色轿车驶入雨夜。Sherry站在原地，直到尾灯完全消失在街角。
Sherry将U盘插入电脑。神经毒素的数据确实完整得超乎想象。她打开加密通讯频道，给明美发了条经过三次转码的信息：
"三叶银行的理财产品收益不佳，建议考虑樱花银行的新方案。"
半小时后，回复经过同样的加密路径传来：
"明白了。正好樱花银行离新开的甜品店更近，可以去尝尝你喜欢的蓝莓蛋糕。"
雨终于停了。晨光从云层缝隙中透出，在天边染上一抹淡金。Sherry拿起琴酒留下的温度计，水银柱稳稳停在36.2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