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命书》云城天都

14、夜晚游行

　　上楼时，江禹忍不住问：“我们的敬大少爷，那些铜镜……”

　　“照妖镜的变种。”敬清心指尖拂过楼梯扶手上系的红绳，“青州一带古时多精怪，百姓习惯用金属反光之物驱邪。不过...”他突然停下，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正被黑暗吞噬。远处传来打更声——才酉时三刻，却响起了宵禁时才用的闷锣。

　　“太早了。”敬清心眉头微蹙，“今夜别睡太死。”

　　“又是这句话。”江禹嘟囔道。“只要你一说这句话，就准没好事。”

　　二更时分，江禹被一阵"咔嗒咔嗒"声惊醒。声音来自窗外，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叩窗棂。他悄无声息地摸到窗边，借着月光朝外看去——

　　街道上站着十几个黑影。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动作僵硬地向前移动。每个人都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却诡异地向上翘起，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

　　更可怕的是，这些黑影……没有影子。

　　江禹的呼吸凝滞了。队伍最后方是个矮小的身影，看身形是个孩童。那孩子突然抬头，正是白日城门洞里唱童谣的孩子之一！他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吱呀——”隔壁传来窗户轻响。江禹转头看去，敬清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房间的窗前。手里握着那柄扇子。

　　黑影队伍突然停下。所有"人"同时转向客栈方向，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江禹急忙后退，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壶。

　　“啪！”

　　瓷器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黑影们齐刷刷抬起手臂，指向声源处。江禹感到一阵刺骨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仿佛有冰冷的指尖在触碰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