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夜烬火》镜中颜

15、发烧

　　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试卷堆成山，人也熬得脆弱。高三下学期一个早上，裴烬晚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

　　时妄接到顾念非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亲自去学校把人接了回来。她把烧得迷迷糊糊的裴烬晚安置在床上，喂了药，用温毛巾一遍遍擦她滚烫的额头和脖子。

　　退烧药似乎起了点作用，裴烬晚眉头松了点，昏睡过去。但没多久，她呼吸又急起来，眼角开始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时妄拿着毛巾的手顿住了。看着床上脆弱掉泪的女孩，一股久违的、近乎母性的柔软突然涌上心头，冲淡了距离感。她下意识伸出手指，极轻地去擦那滚烫的泪痕。

　　指尖刚碰到湿热的皮肤——
　　裴烬晚猛地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蒙着高烧的水汽，茫然失焦，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时妄。

　　时妄心头一跳，想缩手，却听见裴烬晚用沙哑、带着浓重鼻音，像梦呓般软糯地喊：
　　“妈咪……”

　　时妄瞬间僵住，血液像冻住了。这声称呼像惊雷炸在耳边。

　　她还没反应过来，裴烬晚又含糊地唤了一声“妈咪…”，同时像寻求温暖的小动物，本能地往前一拱，整张滚烫的脸连同微张的唇，猝不及防地深深埋进了时妄胸前！

　　柔软的丝绸睡衣根本挡不住那惊人的触感。更让时妄浑身血液冻结的是——

　　裴烬晚迷糊中，仿佛婴儿找母亲，隔着薄薄的睡衣，竟用嘴唇含住了那饱满的顶端，下意识地、带着吮吸的力道，轻轻咬了一下！

　　“唔！”时妄痛哼一声，带着极度的震惊。

　　一瞬间，时间扭曲！

　　时妄像被高压电击中，从胸口炸开麻意直冲四肢！一种毁灭性的羞耻感狠狠攫住了她，不是因为疼，而是这动作本身禁忌的暗示！

　　眼前猛地闪过那个昏暗的书房午后，被推开的门缝，快感边缘的戛然而止，还有裴烬晚震惊羞愤的眼睛。

　　被窥破的情潮与被继女“侵.犯”的刺激，两种羞耻的画面在时妄脑中疯狂交织爆炸！

　　她猛地向后弹开，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水杯！胸前的睡衣湿了一小块，印出暧昧的形状，残留着吮咬的触感和滚烫。

　　裴烬晚被带得晃了晃，茫然半睁着眼，不明白“妈咪”的怀抱怎么没了。

　　时妄站在床边，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死死攥紧毛巾，指节泛白。她看着床上烧得糊涂、眼神无辜的裴烬晚，又低头看自己胸前那片湿痕，一股冰冷的、混杂着羞耻惊怒的混乱海啸，瞬间将她吞没。

　　房间里只剩下裴烬晚滚烫的呼吸，和时妄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空气里弥漫着药味、病人的热气，和一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