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回家路》伊丽莎白李

3、你最美的时候，不该有我

　　自从那晚分别，莫奈的世界像突然静音。

　　她反复拨着建旭的号码，从黄昏打到深夜，手机亮屏亮到发烫，对面却始终沉默。

　　她发微信、发语音，像一个偏执的诗人，在电子废墟里不断吟唱，等不来回音。

　　她整个人掉进一场“相思病”——早饭不吃，课堂走神，甚至在街上差点撞车。泰拉看在眼里，急得恨不能撬开她脑壳，把那个叫建旭的男人剔除。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建旭已经彻底消失的时候——

　　某个下午，莫奈走出琴房，听见风中隐约有悠扬口琴声。

　　她猛地转头，阳光斜落，走廊尽头，建旭靠墙而立，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持着口琴，闭眼轻吹。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

　　“建旭哥哥！”她喊他的名字。

　　口琴声戛然而止。

　　他睁开眼，眼底没惊喜，只有淡淡的疏离。

　　“你到底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疯了一样找你……”

　　她声音发颤，“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电话必须接，随叫随到……”

　　“我不会这么做。”

　　莫奈愣住。

　　建旭慢慢收起口琴，“我不是你用来解闷的工具人。”

　　莫奈不敢置信“哥哥你是这么想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盯着她，眼神冷却：“从你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的时候？”

　　“我……”莫奈下意识想否认，又不能否认。

　　空气凝固。

　　建旭转身：“我们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她眼圈通红。

　　“因为你最美的时候，是无忧无虑、众星捧月。我不该成为你的负担。”

　　说完，他走了。莫奈站在原地，哭不出声。她默默在心中下定决心。

　　这天艳阳高照，游乐场内一片欢声笑语。一处临时搭建的片场上，摄像机缓缓转动。

　　建旭作为替身演员穿着酷炫的机车皮衣，正坐在一辆摩托车上。后座上，田慧珠神色妩媚，轻轻搂着建旭的腰，气氛暧昧得让人移不开眼。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莫奈下了车冲进片场。

　　“建旭哥哥！”莫奈大声喊，目光坚定如刀锋。

　　她走到建旭面前，在片场工作人员面前声音颤抖却掷地有声：“我洪莫奈喜欢沈建旭！”

　　众人顿时哗然。

　　严世俊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上前试图阻止。

　　“莫奈，你疯了吗？这里是拍戏，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莫奈冷笑，毫不退缩：“疯？你和田慧珠的关系，谁疯谁清楚！”

　　现场顿时炸锅。

　　严世俊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冲着莫奈吼道：“你回车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莫奈一愣，又气又羞地回到车里。

　　严世俊冷冷转向建旭，声音冰冷：“沈建旭，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搞我女朋友？”

　　建旭懒洋洋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女朋友？哪个？那个女演员？还是莫奈？坦白告诉你，我对她俩都没兴趣。”

　　话音未落，严世俊怒火冲天，直接冲上去挥拳。建旭不甘示弱，迅速还击。

　　两人扭打在一起，动作迅猛而凶猛。现场一片混乱，围观的人都惊叫起来。

　　莫奈被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坏了，急忙发动了车子。引擎轰鸣声中，车子飞速离开游乐场。背后是仍在激烈搏斗的严世俊和建旭。

　　夜里，泰拉坐在客厅，看着憔悴的妹妹，沉默良久。

　　她拿起手机，拨了建旭的号码。

　　“我们见一面。”

　　———

　　两天后，一家咖啡厅。

　　建旭来了，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泰拉开门见山“你和莫奈……到底有什么打算？”

　　建旭轻轻侧头“没什么打算。”他答得随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泰拉咬牙：“你就这么玩弄一个孩子的感情？”

　　他终于抬眼，嘴角牵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知道她现在煎熬成什么样子了吗？”泰拉语气骤紧，声音几乎发颤，“不吃不睡，像丢了命。”

　　建旭看着她，慢慢开口：“你……经历过初恋吗？”他语气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你经历过就会知道，初恋的时候——对方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把心烧着的感觉。你以为是爱，但其实只是情绪失控而已。”

　　“所以吃不下、睡不着，被自己幻想出来的爱情灼烧着。”

　　泰拉心口狠狠一跳。

　　她一瞬间意识到：他根本没把莫奈的投入当回事泰拉紧盯着建旭，

　　泰拉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你到底要什么？”

　　建旭轻轻耸肩，嘴角勾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容：“真可惜，我就是没有想要的。喜欢，就交往；不喜欢，就分手。”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泰拉声音带着颤抖：“就算我们莫奈痛苦死了，你也不在意吗？每次你接近她，她就会受伤、痛苦。”

　　建旭眼神冷静而锐利，反问道：

　　“那你呢？你痛苦过吗？”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泰拉心底。她愣住了，没法回答。

　　建旭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转告莫奈，不要为我这种人痛苦。”

　　说完，推开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