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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老公私了!!!太好啦! ...


  •   墓园的雨下得恰到好处,既不至于狼狈,又足够营造悲情氛围。白以安撑着黑伞,身姿笔挺如松,仿佛不是来参加葬礼,而是出席某个重要会议。墓碑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温和,与他结婚三年来的模样别无二致。

      "节哀顺变。"吊唁者的声音像被雨水泡发的纸巾,软绵绵的没有形状。

      白以安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墓碑前过于鲜艳的花束——死者生前最讨厌百合,这点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你老公死了?太好了!"

      白以安转身,看见陆时聿像个走错片场的演员。雨水将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毁得一塌糊涂,西装皱得像被揉过的稿纸,手里还拎着格格不入的便利店塑料袋。

      空气凝固。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时聿手忙脚乱地摆手,塑料袋里的啤酒罐叮当作响,"对于你丈夫的死我很遗憾。"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终于等到谢幕的演员。

      白以安眯起眼睛。他看见陆时聿领带系得歪歪扭扭,西装袖口露出半截卡通手表——确实是那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陆时聿。

      "真是天助我也。"陆时聿说完立即捂嘴,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颤巍巍地掉下来,"不,你理解错了,我是说生命无常。"

      雨水顺着陆时聿的鼻梁滑落,滴在那袋啤酒上。白以安突然想起今早整理遗物时,在书房发现的那些匿名礼物——每份都附带着蹩脚的情诗,字迹熟悉得令人发笑。

      "不过你老公走得挺是时候的我想,"陆时聿凑近半步,雨水打湿的衬衫透出底下的肌肤色泽,"你一个人肯定很孤独吧?需不需要一个新老公?"

      他从塑料袋里掏出罐啤酒,"啪"地打开递过来,泡沫涌出罐口:"我怎么样?"

      白以安接过啤酒。铝罐冰凉,与陆时聿灼热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液顺着喉结滑落,浸湿了严谨的衬衫领口。

      "在葬礼上向未亡人求婚,"白以安缓缓道,"这就是你悼念老朋友的方式?"

      陆时聿突然笑起来,虎牙在雨幕中白得晃眼:"那家伙以前说过,要是他比我早死,让我一定要来照顾你——用那种方式。"

      雨越下越大,宾客们识趣地退到远处。

      "他有个弟弟,你知道吗?"陆时聿突然正经起来,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袖扣,"特别帅,单身,而且......"

      白以安将啤酒缓缓浇在墓碑前:"他知道你连趁人之危都要抄他台词吗?"

      陆时聿的表情瞬间垮掉:"靠!你怎么认出来的?"

      "三点。"白以安伸出手指,"第一,我丈夫对啤酒过敏,从来不会用这个当道具;第二,"他扯开陆时聿的西装领口,露出底下的骚包印花衬衫,"死者不会穿这么用力的内搭;第三......"

      他突然拽住陆时聿的领带迫使人低头,在沾着雨水的耳边轻声道:"我丈夫接吻时,从来不会紧张得手抖。"

      陆时聿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宾客们看着白以安将陆时聿按在墓碑上热吻,黑伞跌落一地。

      "换气都不会。"白以安松开气喘吁吁的陆时聿,"扣十分。"

      "可是学长。"陆时聿舔着被咬破的嘴唇笑,"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连墓志铭都刻好了——'此处长眠着白以安的丈夫,死因是给学弟让位'。"

      雨渐渐小了。阳光穿透云层,在未干的水洼上折射出彩虹。白以安捡起掉在地上的便利店袋子,发现里面除了啤酒,还有盒草莓牛奶——他大学时最喜欢的那种。

      "回家。"他把牛奶扔给陆时聿,"记得把你哥的墓志铭改了。"

      "改成什么?"

      "'白以安前夫之墓,现任丈夫陆时聿赞助重修'。"白以安走向停车场,身后传来陆时聿夸张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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