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热恋：当氪金大佬遇上大统领》酱肘子居士

7、谈判桌上的火药味

　　月球基地的修复工作刚收尾一周，星际联盟的谈判室就被低气压笼罩。

　　长条会议桌的两端，马一龙和川川隔着十米距离相对而坐，目光像带电的导线，在空中噼里啪啦地碰撞。窗外，地球的蓝色光晕缓缓流转，却照不进这满室的剑拔弩张。

　　川川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面前摊开的文件上已经画了好几个圈——那是他连夜标注的争议条款。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马一龙，对方今天难得穿了正装，却没系领带，袖口随意挽到小臂，指尖还转着一支钢笔，活脱脱一副“我随时要走人”的散漫模样。

　　“马先生倒是准时。”川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击，“希望今天你不是来浪费联盟时间的。”

　　“总比某些人带着空脑袋来谈判强。”马一龙停下转笔的动作，将星链的方案推到桌中央，“我的条件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55%的开采份额，技术授权按项目收费，政府派驻的监督人员不得干涉星链的核心运营——这是底线，没得谈。”

　　川川拿起方案扫了两眼，嗤笑一声：“底线？星链的底线就是永远想当最大赢家？马一龙，你真以为月球基地那点事，就能让美丽国彻底让步？”

　　他将方案推回去，发出沉闷的响声，“联盟的底线也很明确：45%份额，全程监督，核心技术必须共享——这是为了全人类的能源安全，不是你一个人的商业游戏。”

　　“全人类？”马一龙挑眉，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住川川，“当初环球能源用劣质技术搞垮反应堆的时候，怎么没人提‘全人类安全’？现在看到利益了，就把这顶帽子扣过来？川川，你这政治话术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我是M国总统，考虑的是国家利益和联盟规则！”川川的声音陡然拔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以为开几家公司、赚点钱就懂星际格局了？没有规则约束，资本只会变成吞噬一切的怪物！”

　　“总比权力变成独断专行的工具强。”马一龙寸步不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上次月球基地快爆／炸的时候，是谁连夜求我派人救援？是谁签协议的时候连条件都没看？现在危机解除了，就开始讲规则了？”

　　“你非要提月球的事？”川川猛地拍桌而起，会议桌上的水杯都被震得跳了跳，“我承认当时需要星链的技术，但这不代表你能漫天要价！马一龙，你那点商人的算计，别拿到谈判桌上来丢人现眼！”

　　“算计？”马一龙也站了起来，两人隔着长桌对峙，气场不相上下，“我要是不算计，现在月球基地的五千人早成太空尘埃了！倒是你，签协议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丢人现眼’？现在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练得挺熟！”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联盟代表们大气不敢出，纷纷低头假装看文件。谁都看得出来，这场谈判早已偏离商业范畴，变成了两个骄傲的人在赌气——只是这赌气的代价，可能是整个火星开采项目的停滞。

　　“够了！”联盟资源署署长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两位都是星际举足轻重的人物，能不能以大局为重？矿床就在那里，早一天开采，全人类早一天受益……”

　　“我没问题。”马一龙率先坐下，重新转起钢笔，“只要某些人别总拿‘大局’当借口，想白嫖技术还不想付钱。”

　　川川深吸一口气，也缓缓坐下，但胸口仍在剧烈起伏。他盯着马一龙转笔的手指，那漫不经心的动作像一根刺，扎得他莫名烦躁。

　　“监督条款必须改。”川川压下怒火，指着文件上的段落，“政府派驻人员可以，但不能干涉日常运营——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马一龙挑眉：“早这样不就完了？非要吵一架才肯谈正事。”他拿起笔，在条款旁画了个对勾，“这点可以同意，但份额必须50%，少一分都免谈。”

　　“48%。”川川立刻还价，眼神寸步不让，“另外，技术授权费要降低10%，联盟成员国应该享受优惠。”

　　“50%，一分不能少。”马一龙用笔敲了敲桌面，“技术授权费可以降5%，但必须签独家合作协议——三年内，联盟不能再找其他公司合作同类项目。”

　　“你做梦！”川川又想拍桌，手抬到一半又硬生生按了下去，“独家协议绝对不可能！美丽国不能被星链绑架！”

　　“绑架？”马一龙笑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上次是谁求着我派技术团队？是谁在通讯器里说‘只要能解决危机，条件都好谈’？现在倒说我绑架？川大统领，你的记性是不是不太好？”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川川心上。月球危机最严重的时候，他确实在通讯里放低过姿态，没想到被马一龙记到现在，还特意在谈判桌上翻出来。

　　他的耳根微微发烫，嘴上却依旧强硬：“此一时彼一时！危机时刻的承诺不能作为长期合作的依据——这是政／治常识！”

　　“商人也有常识：亲兄弟明算账。”马一龙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认真起来，“50%份额，5%的授权费优惠，不签独家协议也行，但星链要获得火星轨道的优先通行权。

　　这是最终条件，同意就签字，不同意……”他站起身，“我还有星舰要验收，没时间耗在这里。”

　　川川看着他转身要走的背影，胸腔里的怒火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讨厌马一龙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讨厌他总能抓住自己的软肋，更讨厌自己明明应该坚决反对，却忍不住开始计算条件的可行性。

　　“站住。”川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优先通行权可以谈，但必须保证联盟其他成员国的正常通行。另外，份额49%，授权费降8%——这是我的底线。”

　　马一龙停下脚步，回头挑眉：“49%？你这是在讨价还价还是在计较那1%的面子？”

　　“这不是面子问题，是原则问题！”川川的脸瞬间涨红，“M国作为联盟核心成员国，必须在重大项目中占据主导权！”

　　“主导权不是靠少1%份额换来的。”马一龙走回桌前，俯身靠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的情绪，“川川，你是总统，不是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与其在1%的份额上较劲，不如想想怎么把项目做好，让所有人都受益——这才是真正的主导权。”

　　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耳畔，川川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猛地后靠拉开距离，耳根红得更厉害了：“谁……谁跟你讨价还价了！

　　就50%，但必须在协议里注明‘美丽国拥有项目监督权’！”

　　“可以。”马一龙直起身，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监督可以，但不能瞎指挥——上次你们派去星链月球维护站的专员，差点把冷却系统参数调反，这种‘人才’就别再派来了。”

　　提到上次的乌龙事件，川川的脸色更不自然了。他拿起笔，在文件末尾用力签下名字，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签好了。”他把文件推过去，语气生硬，“希望星链能遵守协议，别搞小动作。”

　　“放心，星链的信誉比某些政府的承诺靠谱。”马一龙签好字，将其中一份推回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川川的手指，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马一龙轻咳一声，拿起文件起身，“合作愉快，统领先生。”

　　“合作愉快？”川川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吐槽，“跟你合作，能多活几年才怪。”

　　话虽如此，当马一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川川却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缓缓垂下。杰森递来水杯：“统领，您刚才差点就跟他吵起来了。真没想到您会同意50%的份额……”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川川喝了口水，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的微热感，“跟他硬耗下去，只会让联盟其他国家占便宜。再说……”他看着文件上马一龙潇洒的签名，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个混蛋虽然讨厌，但说的没错，把项目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的低语。马一龙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手里的协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签名的位置。刚才触碰的瞬间，川川指尖的微凉触感似乎还留在皮肤上，让他心跳有些失序。

　　“老板，我们去星舰验收吗？”艾米丽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

　　“等十分钟。”马一龙看着会议室的门，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让里面那位统领先生先平复一下心情——毕竟，跟我谈判，对他的血压不太友好。”

　　十分钟后，马一龙转身走向电梯，脚步轻快得不像刚结束一场激烈谈判。

　　他知道，这场火药味十足的较量，其实是另一种开始。那些藏在争执里的在意，那些夹杂在妥协中的默契，终将在未来的合作里，慢慢发酵成不一样的模样。

　　而会议室里，川川望着窗外的星空，手指轻轻敲击着那份签好的协议。

　　他不得不承认，和马一龙谈判虽然累，但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比和一群只会附和的政客打交道有趣多了。或许，这场始于争执的合作，会走向连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