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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柱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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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你终于回来了!”善逸一把抓住刚进门的炭治郎,眼泪汪汪地摇晃着他,“你知道我这些天训练有多辛苦吗?!伊之助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啊!”
炭治郎被他晃得头晕,苦笑道:“善逸,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我怎么冷静!”善逸崩溃地抓头发,“你是轻松啊去锻刀村,我被留下来特训!!”
祢豆子从炭治郎背后的箱子里探出头,眨了眨眼,伸手拍了拍善逸的头,像是在安慰他。
善逸瞬间安静下来,脸“唰”地红了:“祢、祢豆子妹妹……还是这么温柔……”
炭治郎无奈地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却被蝴蝶忍的声音打断:“啊啦,都聚在这里呢?”
她端着药盘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炭治郎,先去换药吧,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呢。”
炭治郎连忙点头:“是!我这就去!”
善逸还想抱怨,却被伊之助一把拽住后领拖走:“废话少说!继续训练!”
“等等!我不要——!”善逸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庭院里,矢凛奈和蜜璃坐在廊下。蜜璃正在品尝伊黑小芭内刚刚送过来的一大盘樱饼,矢凛奈静静望着天空。
“奈,你也吃点!好好吃啊!”蜜璃把盘子往中间推了推,指尖沾了点樱粉色的豆沙,“伊黑先生做的樱饼超好吃的,甜而不腻,樱叶的清香也刚好!”
矢凛奈收回目光,垂眸看向盘中的樱饼。她伸手拿起一个,指尖触到微凉的糯米,送入口中时,清甜混着微咸的叶香在舌尖漫开。她挑了下眉,血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讶异:“确实好吃。”
“你们的斑纹,稳定了吗?”
清冷的声音像山涧的泉水,打破了廊下的宁静。
矢凛奈和蜜璃同时侧头,看到时透无一郎站在庭院边缘,青灰色的和服下摆沾了点草屑,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的眸子平静无波,落在两人身上时,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关切。
蜜璃嘴里还塞着半块樱饼,闻言含糊地说:“我现在有斑纹的地方还是很烫!”
矢凛奈补充道:“勉强控制住了。”
无一郎走到廊下,在矢凛奈旁边坐下。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学着她的样子望向天空,青灰色的眸子映着流云的影子。
“……我也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草叶。
矢凛奈转头看向他。无一郎的脸颊两侧和额头上,淡红色的斑纹若隐若现。
短暂的沉默后,矢凛奈开口:“你的斑纹,也是在生死关头觉醒的?”
“嗯。”无一郎点头,“当时……想起了哥哥的话。”
蜜璃捧着樱饼的手顿住了,眼神也飘向了远方,陷入回忆:“我也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她没说具体是什么,只是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矢凛奈没有追问。有些回忆是藏在心底的,不必说出口,彼此也能明白那份支撑着走过绝境的力量。她只是轻轻“啊”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廊柱上的木纹:“看来,我们都被逼到极限了。”
无一郎沉默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炭治郎的妹妹……不怕阳光了。”
矢凛奈的目光微微一动,望向庭院里那株开得正盛的紫藤花。阳光落在花瓣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奇迹。”她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鬼惧怕阳光,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祢豆子的变化,无疑是打破了常理。
“或许,是希望。”无一郎轻声道。
矢凛奈侧目看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你倒是会说这种话了。”
无一郎没接话,只是重新望向远处的云。廊下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蜜璃偶尔咀嚼樱饼的轻响。
蜜璃看两人都不说话,连忙拿起一块樱饼递给无一郎:“不想这些啦!时透先生也吃些樱饼吧!不吃完就凉了!”
无一郎接过樱饼,指尖碰到蜜璃温热的指尖,他微微一顿,然后轻声道:“谢谢。”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庭院外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炼狱杏寿郎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看到三人正坐在廊下吃樱饼,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蜜璃立刻笑着招手:“炼狱先生!快来坐!还有樱饼哦!”
“炼狱。”矢凛奈抬眸,淡淡打了声招呼,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确认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才收回视线。
无一郎也朝杏寿郎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杏寿郎在廊下坐下,刚坐稳就迫不及待地问:“矢凛!时透!甘露寺!听说你们在锻刀村经历了一场恶战?上弦之四和上弦之五同时出现,可真是惊险啊!”
矢凛奈回答:“上弦之五和上弦之四同时出现,确实麻烦。”
杏寿郎双手抱胸,用力点头,赞许道:“但你们还是赢了!不愧是柱!面对上弦能有如此战绩,实在令人钦佩!”
蜜璃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起一个樱饼递给杏寿郎,激动地给他讲述在锻刀村发生的一切:“当时炭治郎他们也在!祢豆子还保护了村民呢!还有小铁他们的锻刀技术超厉害,我的刀就是在那里修好的……”她语速飞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粉色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无一郎安静地听着,等蜜璃说完,才忽然开口:“炼狱先生,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杏寿郎拍了拍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豪迈地笑道:“完全没问题!虽然当时伤得不轻,但在蝶屋休养了一段时间,早已痊愈!倒是你们——”他看向三人,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斑纹的负担不小吧?觉醒斑纹后,是不是经常觉得体温过高?”
矢凛奈淡淡道:“习惯了。”
杏寿郎神情认真了几分:“斑纹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代价也不小。你们要小心。”
无一郎轻声应道:“……嗯。”
短暂的沉默后,杏寿郎忽然咧嘴一笑:“不过,既然大家都在,不如一起去吃顿好的!我请客!”
蜜璃立刻激动地站起身:“好啊好啊!我要吃烤鱼和味增汤!还要十碗米饭!”
矢凛奈挑眉看了杏寿郎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你只是自己想吃饭吧?我可是记得,你前些天刚说要控制食量。”
杏寿郎哈哈大笑,一点也不掩饰:“被看穿了!不过,补充体力也是战斗的一部分!只有吃得饱饱的,才能有精神训练和杀鬼啊!唔姆!”
无一郎也点了点头:“……好。”
在杏寿郎的热情号召下,炭治郎、善逸、伊之助很快就被拉到了食堂,就连一向喜欢待在实验室的蝴蝶忍,也被他半拖半劝地请了过来。
隐部队的成员们动作麻利,很快就端上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冒着热气的烤鱼、金黄的炸物、喷香的米饭,还有各种小菜和汤品。
杏寿郎和蜜璃面前的餐盘很快就堆成了小山,超大份的烤鱼和味增汤摆了满满一桌,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嘴里还不时发出满足的赞叹。
炭治郎看着他们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忍不住感叹:“炼狱先生和甘露寺小姐……还是这么能吃啊。”
善逸坐在旁边,嘴角抽搐着:“这已经不是‘能吃’的程度了吧……炼狱先生都已经吃了五条鱼了,甘露寺小姐的米饭也快堆到天花板了……”
伊之助抱着胳膊,不服气地盯着杏寿郎的饭碗,忽然嚷嚷起来:“喂!炎柱!我们来比谁吃得多!看谁能先吃完十条鱼!”
杏寿郎眼睛一亮,立刻响应:“唔姆!很有斗志嘛!来吧!我可不会输给你!”
蜜璃刚咽下一口米饭,闻言也举手:“我也要加入!我能吃二十条!”
矢凛奈面前只有一碗米饭和一小碟咸菜,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着这群吵闹的家伙,嘴角难得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无一郎就坐在她旁边,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抬起头,目光在大家脸上转一圈,青灰色的眸子里映着灯火的光。
祢豆子坐在炭治郎身边,小口小口地啃着饭团,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她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杏寿郎,似乎对他旺盛的活力感到好奇。
蝴蝶忍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吵闹,时不时给旁边的香奈乎夹一筷子菜:“真是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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鎹鸦的嘶鸣划破天空,柱们陆续踏入议事厅。
产屋敷天音静立于主位旁,银发如雪,神情肃然。她身旁的主公座位空置,仅放置着一盏微弱摇曳的烛灯——象征产屋敷耀哉仍在与病魔抗争。
“感谢诸位应召而来。”天音的声音清冷而沉稳,“今日召集各位,是为传达关于‘斑纹’的重要情报。”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蜜璃身上,温和地笑了笑:“蜜璃。可以跟我们讲一下你当时觉醒斑纹时的感觉吗?”
蜜璃愣了一下,绞尽脑汁地回想起来,双手比划着:“啊……那个……我就觉得浑身热热的,像有团火在烧,然后那样!这样!又那样使劲儿一挣,刷!斑纹就觉醒了!”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站起来比划着当时战斗的姿势。
议事厅里一片沉默。柱们面面相觑,显然没太听懂她的描述。
蜜璃见状,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羽织,坐回座位上,脸颊微微泛红。
炼狱杏寿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打破了沉默:“虽然听不懂甘露寺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啊!能在绝境中觉醒斑纹,实在了不起!”
伊黑小芭内看向蜜璃轻轻叹了口气。
矢凛奈抬眸,血红色的瞳孔内陷入回忆:“无限列车一战,我被猗窝座逼入绝境。体温骤升,血液沸腾,回过神来……斑纹已现。”
她顿了顿,冷声道:“力量暴涨三倍,但结束后全身血管几近爆裂。”
无一郎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想起了哥哥的话。让心跳突破了临界点。”他抬起手,指尖轻触脸颊的纹路,“斑纹持续越久,内脏负担越重。”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泪流满面:“何等残酷的命运啊……”
天音展开一卷古旧的卷轴,卷轴上布满了泛黄的痕迹,上面记载着数百年前鬼杀队与斑纹剑士的记录。
“斑纹,是人体在生死绝境下突破极限的象征。”她缓缓道,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觉醒者的体温会急剧升高,心跳会超越常人的极限,从而激发远超平时的力量。这股力量能让剑士与上弦之鬼抗衡,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觉醒了斑纹的柱。
“但代价……”蛇柱伊黑小芭内眯起异色的瞳孔,抢先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寿命。”天音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历史上所有觉醒斑纹的剑士……无一活过二十五岁。”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柱们脸上的表情各异,震惊、难以置信、凝重……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天音合上卷轴,烛火在她眸中跳动:“鬼舞辻无惨已察觉祢豆子克服阳光之事,决战……迫在眉睫。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柱合会议结束后,悲鸣屿行冥看着众人沉重的表情,率先开口,提出了集合训练的建议:“在白天训练鬼杀队队员后,我们可以利用休息时间进行柱之间的切磋,增加互相的默契度,也能让尚未觉醒斑纹的同伴尽早觉醒。只有大家都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在决战中战胜无惨。”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富冈义勇坐在角落,始终沉默着。就在大家讨论训练细节时,他突然站起身,冰蓝色的目光低垂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伊黑小芭内立刻侧目看向他,声音冷冽:“富冈义勇,你不打算参加训练?”
义勇没有理他,脚步丝毫未停,沉默地走向门口。
不死川实弥眼里瞬间浮现怒意:“喂!你这家伙!大家都在为决战做准备,你想干什么?”
蝴蝶忍也皱起了眉,语气带着不解:“富冈先生,请你解释一下。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义勇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冷淡:“我和你们不一样。”
实弥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就要朝义勇冲过去:“你这家伙说什么?!”
蜜璃见状,连忙横在两人中间,慌张地摆手:“那……那个,不能打架啊……大家都是同伴,有话好好说嘛……”
实弥一把挤开蜜璃,伸手就要揪住义勇的羽织,矢凛奈瞬间握住实弥的手腕。
实弥皱眉:“矢凛,你是要为他开脱吗?”
“无论如何,柱之间都不能私斗。”
“你!”实弥被她握得动弹不得,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却又挣脱不开,只能恨恨地瞪着义勇的背影。
矢凛奈转头,血色的眼瞳瞥过义勇,轻轻道:“跟我来。”说完,她松开实弥的手腕,转身离开了房间。
义勇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跟上了矢凛奈的背影,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
实弥看着他们消失的两道身影,气得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这两个人……!”
“好啦好啦!”杏寿郎走过来,拍了拍实弥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实弥踉跄了一下,“他们肯定会加入我们的!富冈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心里也是想着大家的!我们可是同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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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树下。
矢凛奈的血瞳微微眯起:"你还记得真菰和锖兔跟我们告别时的场景吗?"
义勇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们笑着和我们告别。"矢凛奈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锐利,"可现在,我们——"玄黑色的羽织随风飘扬,"却连变强的觉悟都没有?"
义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不是不想变强,只是……锖兔的死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捆住了他的脚步。他总觉得,如果当时自己再强一点,是不是他就不会死?可越是这样想,面对同伴时,就越觉得窒息——他怕自己再次失去,怕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保护任何人。
“义勇。”矢凛奈忽然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血红色的瞳孔里映出他的身影,“你是水柱。”
这五个字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义勇的心湖上。
是啊,他是水柱,是鬼杀队的支柱之一,是无数人寄予希望的存在。他不能因为过去的阴影,就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那些逝去的人,那些还在战斗的人,那些等待着被保护的人……他们都在看着他。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风吹过紫藤花树的声音,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队员训练的喝喊声。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矢凛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缓缓抬起头。
这一次,他冰蓝色的眼瞳里不再是一片冰封的死寂。那里有挣扎,有痛苦,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逐渐清晰的坚定。
“……我参加。”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决心。
矢凛奈看着他眼中的波动,紧绷的嘴角终于微微柔和了一些。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重新往柱们的方向走过去。
义勇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漫天飞舞的紫藤花瓣。然后,他抬起脚步,默默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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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蝶屋,药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矢凛奈推开实验室的门时,蝴蝶忍正俯身在一盏幽蓝的灯火前,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支滴管,将某种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注入试管。而在她对面,一位身着和服的女性微微侧首,紫藤花般的眸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珠世。
矢凛奈的脚步顿住,血红色的眼瞳微微收缩。
珠世转过身,唇角带着熟悉的柔和弧度:"好久不见,矢凛小姐。"
“珠世小姐,很高兴在这里能见到你。”矢凛奈朝珠世打招呼,转而看向忍,“忍,不参加训练是为了和珠世小姐一起研究药物吗?”
"啊啦,被发现了呢。"忍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过奈小姐,这么晚还不休息?"
矢凛奈沉默片刻,走进房间,反手合上门。
"你们在研究什么?"
忍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试管,里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诡谲的色泽:"能让鬼变回人类的药哦~"
珠世接过话,声音轻缓:"虽然还在实验阶段,但已经有了初步进展。"
矢凛奈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药草配方,以及……几滴干涸的血迹。
"用谁的血做的实验?"她问。
忍的笑意不减:"我的。"
房间内一时寂静。
珠世轻轻叹了口气:"鬼舞辻无惨的血已经无法作为样本,所以……"
"所以你们用自己的血做实验?"矢凛奈的声音冷了下来。
忍歪了歪头,笑容依旧甜美:"放心,死不了哦~"
矢凛奈没说话,只是走到桌前,拿起其中一瓶药剂。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映出她血色的瞳孔。
"如果成功,祢豆子或许能更快恢复成人类。"珠世轻声说道。
矢凛奈的手指微微收紧。
"……需要帮忙吗?"矢凛奈解释,“我的血能让鬼的恢复能力下降,或许能帮到你们。”
忍和珠世对视一眼,珠世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