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男孩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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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曼始终没有搞懂，为什么两个年仅10岁的小男孩，会深夜出现在米兰的街头。
“Oliver，这是一次探险。”安东内利用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这是一次大冒险，是我们探索世界的第一步。”意大利男孩故作成熟的说。
“这只是你的心血来潮，kimi”英国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像两只小老鼠一样穿梭在大街小巷，不管是潦倒的流浪汉们还是从酒吧喝醉了的年男女们，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本该在梦乡里遨游的小男孩。
这和安东内利想的有些不一样，这是个无聊的夜晚，他背着贝尔曼悄悄打了个哈欠。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kimi。”很不幸，贝尔曼看见了小伙伴的小动作，“你困了，你都已经——哈……”打哈欠果然会传染，当贝尔曼也打了个哈欠的时候安东内利如此想到。
“哦……那好吧……”小男孩有点不甘心，但这绝对和她想象中的夜游不同，可他毕竟不是哈利波特，而米兰也不是霍格沃茨。他们走的有点远，不过这对两个具有良好方向感和体力的赛车手（幼年版）来说也不算大问题。
与来时兴致冲冲的状态不同，回去的路上安东内利的脚步变得缓缓的、慢慢的，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羊。
“I bambini non dovrebbero essere per strada così tardi.（小孩子可不该这么晚了还在街头）”一个很有磁性，听起来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性声音，贝尔曼觉得这有点像他下午喝的那杯柠檬水，但是安东内利只觉得这是他等了一晚上的时刻。
声音的主人见两个男孩都没有回他的话，把语言换成英语又问了一遍，“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他补充了一句。
老天，他的声音可真好听，如果他是歌手，或者其他什么能贩卖声音的职业，我愿意为此付费。贝尔曼低着头迷迷糊糊的想到，当他抬起头，又觉得他刚刚的想法有些狭隘了，那是一张很漂亮、很精致的脸，黑发黑眼，浓密的、下垂的睫毛，因疑惑而一边挑起的眉毛又显得有些不羁，鸦羽似的长发压在肩头，在路灯下闪着光泽，如果不是刚刚的声音足够证明，将他当成一个英气些的女孩子也不为过。
安东内利眨眨眼睛，卷发乖巧的搭在额头，虽然他们不可能承认，但是他和贝尔曼看起来跟两个可爱小女孩也没什么区别。“oh……我认识你！”意大利男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你是Noah Goossens！我看过你的比赛，你很厉害！”诺亚前不久才在意大利取得了一场GP3的胜利。
他看起来对这样的夸赞司空见惯，也是，他本就被胜利偏爱。贝尔曼也想起了诺亚闪闪发光的战绩。
“哦——所以你是我的粉丝？”
“不，才不是！”安东内利认真的反驳，这倒是让诺亚有点意外了，他看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难道小男孩看人都这样？
“我只做我自己的粉丝。”一句自负至于狂妄的话，但安东内利是个还没变声的漂亮卷发小男孩，没人会因此讨厌他。
“我也是个赛车手，还在开卡丁车，我很厉害，Oliver可以证明！对吧？”他把一直呆呆站在身后的贝尔曼拖到身边，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来证明自己不作伪的发言。
“啊……是啊。”英国男孩显得有些呆呆的，但是安东内利没有注意到。
“我以后也一定会进F1的，和Oliver一起！”他信誓旦旦的说到。
贝尔曼这次倒是听见了他的朋友说了什么，也露出了一个羞涩而欢欣的笑容，“是的，我们一定会进F1的！”
诺亚看着两个男孩，路灯将他们照得毛茸茸的，像邻居家的两只小狗，他的手有点蠢蠢欲动，“好吧，未来的formula 1 drivers，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在家里和周公约会，而是出现在这里呢？”
贝尔曼在纠结如何说出一个得体的答案，“你也没有在家睡觉，你要去哪，夜店吗？”安东内利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诺亚倚在墙上，将眼前的发丝向上推，“不，我对那里不感兴趣。”
“那你要干什么？”贝尔曼先开口了。
“公平点男孩们，回合制游戏，该你们回答我了——为什么不在家？”诺亚深邃的双眼落到两人身上，贝尔曼觉得自己被吸入了黑洞，或者什么不可言说之地，他有点晕乎乎的。
安东内利到像是不受影响。“我们在冒险。”，他说。
“在米兰街头？”
“在米兰街头。”
离奇的答案，但诺亚对此接受良好，“好吧，那我也要进行我的冒险了。早点回家，小冒险家们。”他终于把手伸到了两个他觊觎依旧的头上，揉了一把，抽身欲走。
没怎么出声的英国男孩拉住了他的衣角，“我要和你一起，”他抬头，和诺亚那双像墨一样浓郁的眼睛对视，“我要和你一起。”他重复了一遍。
安东内利恍然大悟一样抓住了另一边衣角，“是我们。”他补充道。
诺亚看着自己被两只小手攥住的衣角，飞快的用法语小声嘟囔了句什么，英国人和意大利人没听清，当然，听清楚了也听不懂。
“我要把你们拐卖走。”他恐吓两个小孩子。
“那明天新闻头条都有了。”小英国人也是会英式刻薄的。
路灯拉了长长影子，在他们身后，像一座山，或者一个皇冠。
诺亚带着安东内利和贝尔曼七扭八拐的到了一间店铺，昏黄的灯光透过窗帘，告诉他们这里面还有人。他摁响了门铃，片刻后，门开了，一位亚裔女性站在门口。
贝尔曼看不出来她是哪里人，原谅人种之间的脸盲吧。但是他能看出来这个人开门一瞬间眼里闪过的惊艳和欣赏，对诺亚的，她完全没注意到他身边剩下的两个孩子。
“我想打个舌钉。”诺亚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woo，cool”安东内利真的有点震惊到了，他觉得这简直太酷了，他有点兴奋了。
穿孔师有点震惊了，她先是从少女模特开口是男孩子中缓过来，又接受了这个漂亮男孩的叛逆需求——“你确定吗？”她再次确认到。
“我确定。”贝尔曼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诺亚的拇指拍了拍男孩的手背，安抚他的心情。
漱口，定点，舌头被钳子夹住，这不太雅观，在顶部的白炽灯照耀下更显得有些恐怖，连本来兴致勃勃的安东内利都觉得心跳加快有点紧张了，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又留出来一个偷看的缝隙。
诺亚倒还是如常，仿佛钳子夹着的那块红肉不是他的身体的一部分，也视上面那根即将落下的针若无睹。
穿刺针落下，安东内利还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贝尔曼则是早早就转过身，不忍看这一幕。
没有血，没有掉落的肉块，痛感大概像是吃饭时不小心咬到舌头那么痛，只是延续的时间长一点，还伴随着一种诡异的贯穿感，身体里多了一件本不属于自己的物品。诺亚觉得自己心跳也加快了，不是紧张，而是兴奋。神经元也在此刻变得活跃起来，他有种异常的喜悦。
诺亚给自己选了一颗黑色的钻，像他的眼睛颜色——也像两个此刻都闭着眼的小男孩的眼睛。
“走吧，”他再次揉乱了两人的头发，“请你们吃冰淇淋。”也许舌钉带来的不便是发音变得不清楚，他看着两个还呆呆的小男孩想到。
哦，还有被吃的奇形怪状的冰淇淋，被舔出一条缝隙的冰淇淋如此证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小男孩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