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为契约（简）》遇上繁琪

25、雪地里的木屋

　　车子碾过积雪的声音像在拆糖纸，陆丞羽裹紧羽绒服看向窗外，白茫茫的林海尽头，木屋顶的烟囱正冒着浅灰色的烟。
　　“还有半小时到。”江翊伸手调大暖气，指尖擦过他冻得发红的耳朵，“知道你今年想过个安静的生日。”
　　陆丞羽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城镇，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在采访里说“最怀念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过的冬天”，当时只当随口一提，没想到江翊真的找了这样一处藏在雪林里的木屋。
　　推开门的瞬间，松木的香气混着肉桂的甜暖扑面而来。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餐桌上摆着草莓蛋糕，烛台旁的相框里是两人去年在滑雪场拍的合照——他笑得露出虎牙，江翊正替他掸掉肩头的雪。
　　“房东说这栋木屋有五十年历史了。”江翊脱下沾雪的外套，指着墙上的老照片，“以前是守林人的住处，去年重新翻修过。”
　　陆丞羽走到窗边，发现窗台上摆着一排玻璃瓶，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干花。标签上写着日期：三月的樱花是他拍春日剧时捡的，七月的薰衣草来自他拍外景的普罗旺斯，十月的银杏叶是江翊在公司楼下捡的，当时他说“秋天的颜色很衬你”。
　　“下午去后山看看？”江翊端来热可可，杯壁上印着小鹿图案，“房东说有片松林，雪厚的时候能滑雪橇。”
　　陆丞羽接过杯子时，忽然注意到茶几上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是张泛黄的剪报——五年前他刚出道时演话剧的报道，边角有江翊用红笔圈出的名字。那时候他们还没认识，江翊作为投资方去看预演，后来他总说“当时就觉得这个新人眼睛里有光”。
　　“壁炉上的木箱里有东西。”江翊忽然开口，眼底藏着笑意。
　　木箱里是台老式唱片机，旁边堆着黑胶唱片。陆丞羽认出其中一张是他母亲喜欢的老乐队专辑，上次家庭聚餐时随口提过一句。唱针落下的瞬间，温柔的萨克斯风流淌开来，江翊忽然牵起他的手，在壁炉前跳起不成章法的舞。
　　“踩我脚了。”陆丞羽低笑，却被他攥得更紧。
　　“去年生日你说想看雪，今年就有整片森林的雪。”江翊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带着可可的甜香，“明年想去哪里？”
　　陆丞羽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剧组过生日，江翊冒着暴雪开车送来蛋糕，蛋糕上的奶油花被冻成了冰碴，他却笑得一脸满足。那时候他们刚确定关系，还在小心翼翼地隐藏，如今却能在这样的雪夜里，坦然地分享同一副耳机。
　　傍晚时雪停了，江翊拉着他去后山。夕阳把雪地染成金红色，远处的松鼠窜过树枝，惊起一阵雪雾。陆丞羽踩着江翊的脚印往前走，忽然被他转身圈进怀里。
　　“还有个礼物。”江翊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质胸针，形状是片雪花，花蕊处刻着“Y&L”。
　　“去年在瑞士看雪时，你说喜欢雪花的形状。”江翊替他别在羽绒服上，指尖拂过他的脸颊，“找工匠做了三个月。”
　　陆丞羽望着他睫毛上沾着的雪粒，忽然想起很多细碎的瞬间：他胃不好，江翊的公文包里永远备着温水和胃药；他拍戏怕黑，剧组的夜戏江翊总会悄悄来盯现场；他随口说喜欢某个作家，书架上就会多出那人全套的书。
　　回到木屋时，唱片机还在转动。江翊在厨房煮火锅，咕嘟咕嘟的声响里，陆丞羽忽然发现冰箱门上贴着张便签，是江翊的字迹：“丞羽的生日愿望：1. 家人健康 2. 拍一部好电影 3. 江翊少熬夜。”
　　火锅的热气模糊了镜片，陆丞羽忽然觉得，最好的礼物从不是盛大的惊喜，而是有人把你说过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用漫长的岁月，一句句去实现。
　　深夜的木屋格外安静，只有壁炉的火焰在低语。陆丞羽靠在江翊肩头翻看相册，忽然发现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希望每年的雪，都能和你一起看。”窗外的月光落在纸上，像给这个承诺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