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内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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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晴摇头：“我没写过纸条。”
“那你把我带到这儿是为了做什么？”展信开问道。
冷晴的眼睛睁大了：“不是你叫我把你打晕带到这里来的吗？”
“什么？”
见展信开的惊讶不像作假，冷晴真心疑惑了：“所以那天晚上的事你都记得不？”
“……”
意识到展信开什么都不记得后冷晴无奈地跟他解释了之前发生过的事。
“所以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要一起行动，你明白了吗？”冷晴问。
对于冷晴的讲述，展信开很难完全相信，可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没有余力去怀疑冷晴，因为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对冷晴口中的那个自己的震惊之中。
“突然之间，什么都合理了，”展信开在心里想，“那个写纸条的人到底是谁呢？当然是我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人格分裂还是别的什么，但他一定不正常，想到这，展信开不禁战栗起来。
许诗耳在屋内坐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他们不会来的时候冷晴和展信开来了，三人对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最终，是许诗耳先一步打破了沉默：“是局长派我来这儿蹲守你们的，你是来见你父亲的吗？”
冷晴的脸色暗沉下来，许诗耳就像看不到般说道：“我认识你的父亲，在他被派去卧底前，我们在异常处理有限公司当过一段时间的同事。”
这句话意外地安抚了冷晴，他问道：“我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许诗耳说：“他是一个非常热心肠的人，我跟他交集其实不多，但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险些遭到异常的攻击，是你的父亲站在我身前保护了我。”
冷晴的眼眶突然泛红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好想见他们一眼呀。”
许诗耳没有作声，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冷晴。
就在三人气氛渐渐转为温和的时候，传来了窗户破碎的声音，黑色的、带有长翼的怪物从碎了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在确认冷晴的所在后就毫不犹豫地向他袭来。
另一边，“焰火”正坐着等待冷晴死讯的到来：“冷晴啊冷晴，不要怪我，好不容易盼到‘男爵’因为游乐园事件失了势，我可不想再有一个人影响我在boss眼中的地位了。你之前说你要回一趟父亲生前的居所看父亲，既然你如此想他，那你就去跟他团圆吧。”
此时此刻，还不想与父母团聚的冷晴正与展信开、许诗耳一起对付源源不断涌入的长翼异常，这时他注意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正在靠近这里，而外面的长翼异常也有注意到这小孩——
“快走！走远点！”冷晴大喊道，就在他分神提醒小孩的时候，一只长翼异常的利喙在他的腹部狠啄了一口，血腥味漫了上来，异常们收到刺激更加不肯放过冷晴，幸好这时异常处理有限公司的搜查二队赶到了。
当事态平息下来时，冷晴已经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了。作为一个临死之人，他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一把抓住展信开，悲哀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这样死了？为什么我明明不想救人却还是走了父母的老路？我还没有杀死渊潭的boss为我父母报仇呢！”
他得不到答案了，展信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冷晴的眼神渐渐变得无力空洞，最后能力“化身”也失去了效力，他变回了它，一只黑色粘稠的异常。
是的，虽然父亲是人类，但是冷晴的真实外貌与人类毫不搭边，它是黑色的、黏糊的、冰冷的，一只只需一眼就可以被确认为异常的异常。
晚上，“焰火”开始准备献祭的事宜。它确实为这次的献祭做了充分的准备，连白天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那些以为自己成功逃出生天的人质们其实在白天的时候已经被“焰火”做好了标记，现在它可以隔空献祭被标记了的人质的灵魂而不受异常处理有限公司的阻碍。
“时间由您控制，秩序由您维护；
语言由你驾驭，真相由您浏览；
伟大的自然之神索达布拉勃！”
“是谁召唤的我？”伪装成自然之神的“展信开”出场了。
从“焰火”的视角看，就是一匹巨大的灰狼被召唤了出来，虽然是动物的外表，但“焰火”却丝毫不敢怠慢，立刻伏在地上恭谨地说：
“您的仆人‘焰火’！”
“我不记得有名叫‘焰火’的仆人，既然不是我的仆人却对着我献祭，那就是有所求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位自然之神的脾气真是令人摸不准啊，“焰火”的冷汗下来了：“主人，我只是请求，能够以您的仆人为自称。”
“你只是想要这个？”
面对自然之神严厉的语气，“焰火”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您知道的，如果我是您的仆人，有些人会因为考虑到您的存在而卖我个面子……我想要您仆人的身份天然自带的这些利益。”
自然之神思索一阵，开口了：“你可以自称为我的仆人，但与此同时你也要替我做事。”
“焰火”兴奋了：“乐意为您效劳！”
自然之神问：“你听说过迷雾之神塞拉格吗？那是我的宿敌，我要你在外面清剿祂的信徒，凡是遇到，格杀勿论。”
“明白！”迷雾之神的名号“焰火”曾经听到过，当初就是祂在游乐园里杀了渊潭那么多的成员，两边早就结下仇了，反正自然之神又不是叫它跟迷雾之神动手，普通的信徒而已遇上杀了有什么关系。
“除此之外，我可能还会有一些想让你做的事情，遇到了再联系。”自然之神接着说。
“您尽管吩咐！”“焰火”热诚回答。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这些了。”
很显然自然之神不打算跟“焰火”再聊下去了，“焰火”赶紧告退，一切结束后“焰火”看着手背上与神结契的烙印抑制不住地高兴，这位神明比它一开始想象的要好说话多了。
另一边，在深渊的“展信开”同样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被人供奉是这么好玩的事情，仆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好方便我观测渊潭的行动，这仆人来得真好！跟迷雾之神对立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设定！”
许久未见人的“展信开”愈想祂今晚的行动愈觉得高兴，祂双手展开，无数灵魂之火冒了出来，这都是“焰火”今晚献祭的参加“重返40年代纪念会”的普通群众的灵魂。
“回去吧，”“展信开”对灵魂们说，“正好我也顺着你们灵魂的潮流回去看看。”
就这样，“展信开”的灵魂顺着灵魂的大军回到了现世，但到了现世祂也无事可做，只有独自一灵魂飘在街道上。
突然祂看见一个熟人，顿时眼前一亮飘了过去，那人正是局长，局长看不见“展信开”，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一直走到异常处理有限公司，走到冷晴停放的尸体前。
“展信开”看着尸体，若有所思：“你也算是不好运了，我未失忆的分身本来的计划是带你离开，结果他却迟迟未能恢复记忆，弄得你死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我的分身只要即将被人杀死就会恢复记忆，如果你当时有对我的分身产生杀意，哪怕只有一次，你现在就不用死了，你是输在了太好心上么……”
这时，武经理也走了进来。
“房子怎么样了？”局长问。
武经理摇了摇头。
局长走过去，拍了拍武经理的肩膀：“这么多年来，房子一直由你照看，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你的打击最大。”
武经理开口了，他的声音此刻十分嘶哑：“我照顾新青的房子，只是想要留个念想，结果新青的儿子出现又死了，这个房子存在与否现在看来也无关紧要了，毕竟新青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大的念想已经没了。”
“展信开”看着这一幕，默默道：“难道得而复失，比从未拥有更令人难受吗？”
另一边，已经恢复记忆的展信开也在共享本体的记忆中，看着这一幕，他想到了那晚见冷晴时冷晴与他之间发生的对话。
“你既然不愿意害人，为什么要听从渊潭的安排到公司卧底？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它们手里了吗？”
“我没有什么把柄，我之所以选择当这个卧底，是因为只有当卧底才能迅速积累功勋，才能成为渊潭的高层。”
“成为渊潭的高层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只有成为渊潭的高层，我才能靠近渊潭的boss，才能杀了它为父母报仇。”
“有没有想过，父母的话会更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没办法，我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我所能感知到的，是我父母临死前的怨气，我是吸收他们的怨气才得以出生的异常，我所能记住的，就是父母对渊潭boss的恨意。”
最终，展信开长叹了一口气，抹掉了晚上与冷晴对话的记忆，也抹掉了今天白天自己与冷晴对话发现异样的这段记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内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