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回家 ...

  •   有一郎拍了拍裤腿上沾着的灰烬与木屑,环顾四周。

      眼前的游郭已是一片焦土,断壁残垣在夜色中勾勒出狰狞的轮廓,原本错落有致的屋舍只剩坍塌的梁柱,根本分不清地下安全屋的入口藏在何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喔——!”

      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夜空,他的鎹鸦冈映理扑棱着翅膀从浓烟中钻出,停在一根焦黑的房梁上,歪着头冲他叫了两声,鸟儿的脸上挂着人性化的期待。

      “你来了,冈映理。”

      有一郎眼睛一亮,快步跟了上去,同时回头嘱咐身后的炭治郎三人,

      “把身上的紫藤花药水拿出来,沿着路洒,别断了。”

      “嗯嗯嗯!”

      善逸乖巧地掏出瓷瓶,一边走一边洒着淡紫色的药水,忍不住问:

      “可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什么阵法能压制鬼吗?怎么还要洒这个呀?”

      他身旁,炭治郎牵着小小的祢豆子,伊之助则兴奋地举起药瓶,“哇哈哈哈”大笑着往四周狂洒,紫色的药液在月光下划出弧线。

      有一郎走在最前面,专注地扫视周围,评估损毁程度。

      无一郎和他并肩行走,不时小跳着越过冒着烟的木堆,饶有兴致地回答:

      “游郭烧得这么彻底,谁知道地面的阵法还剩几分效力?就算地下的阵基还在,药力估计也蒸发得差不多了。我们得尽快把藏在下面的人带出来——无惨肯定会派人来查,只是不知道来的会是哪个上弦。”

      在彼岸从珠世那里看到的阵法,本以为只是万不得已的保命手段,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话一出,炭治郎三人顿时收住了声,脸上的轻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和困惑。

      无一郎……怎么感觉怪怪的?他居然笑了,还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有一郎不咸不淡的说:“这家伙也想起来前世的事了。”

      “……”鱼糕小分队三人顿时噤声,脸上满是欲言又止的神色。

      一开始,他们对有一郎口中的“前世”知之甚少,即使曾经聚餐时聊过,也并没有什么头绪,只是将信将疑地觉得怎样都好,能够为杀鬼之路带来一些变化就无所谓。

      此刻看着他斩钉截铁的样子,心中满是震惊,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一郎知道他们满心困扰,但此刻他也无心解释,虽然刚刚对无惨放了狠话,但是万一阵法出了问题,这边他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唔,宇髓先生倒是清楚前因后果,但他在与三位妻子重逢后,便带着满身血污先一步赶往产屋敷宅邸汇报战况去了。

      作为负责柱训练与全队体能的柱,还有一堆事务等着宇髓先生处理,对方实在分身乏术。

      走了约莫半刻钟,行至一处堆积着黑色朽木的废墟前,冈映理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地面蹦跶两下,急促地叫着。

      有一郎立刻驻足,炭治郎也敏锐地嗅到了一缕熟悉的、属于猩猩绯矿石的淡淡金属味,他曾在藤袭山闻到过。

      真是久远的记忆呀,自他加入鬼杀队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

      善逸抬手蹲下,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地下传来微弱的心跳声与压抑的呼吸声。

      “就是这儿了。”

      “让开些。”有一郎沉声道,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淡紫色的微光,“霓之呼吸·柒之型·流影拂尘!”

      剑气裹挟着气流扫过,刀路蜿蜒,绕过障碍,快速寻找到支点,堆积的朽木与碎石瞬间被清空,一块刻着太阳纹路的石板赫然露出。

      无一郎立刻上前,双手扣住石板边缘,臂膀肌肉绷紧,将沉重的石板稳稳搬开——一个黑漆漆的井口状入口显露出来。

      井下的人们立刻仰头望去,只见满天繁星下,几道身影正俯身看着他们,瞬间爆发出一阵混杂着震惊与恐慌的惊呼和抽气声。

      “有一郎君……?”黑暗中,黑暗中,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一直留在安全屋里安慰众人的鲤夏。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是我。”有一郎蹲下身,对着井下说,“上来吧,战斗结束了。”

      井下的人们却没有立刻动,先是一阵死寂,随即响起细碎的窃窃私语。

      “结束了……真的吗?”

      “刚才还听到爆炸的声音,我还以为这里要塌了……”

      “就是他们毁了……”

      他们在地下待了不过一个时辰,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靠近墙壁的人能透过泥土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震动、爆炸与打斗声,这些一辈子困在游郭的男男女女,哪里见过这般末日般的景象?

      这短短一个时辰,对他们而言却度秒如年,有人在绝望中想搬开石板逃跑,都被鲤夏死死拦住,生怕一出去就撞上恶鬼。

      战斗最激烈时,所有人都吓得浑身发抖,抱着膝盖缩在角落。

      直到外面真的没了动静,大家才渐渐缓过神来。

      一些躲藏在此的其他屋老板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游女们再也忍不住,抱着身边的闺蜜放声大哭。

      所有人都喃喃自语,感慨着劫后余生。

      他们顺着井壁的梯子,一个个推搡着爬了上来,当看清眼前面目全非的家园时,全都愣愣。

      曾经灯红酒绿的巷道没了,熟悉的屋舍没了,只剩下一片烧黑的废墟,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人遇到太过超出自己思考范围的事情时,就会觉得不真实。

      鲤夏攥着衣角,虽也满眼忐忑,却还是强撑着安慰大家:“别担心,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总会有出路的……”

      是啊,至少还活着。

      众人心里默念着,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渐行渐远的有一郎一行人。

      其实在此之前,他们中不乏有人在心里责备迁怒这些突然出现的猎鬼人。

      若不是他们,游郭怎会变成这样?

      反正只要鬼没找上自己,日子总能将就着过。

      历史是国家和人类的传记。对这些普通居民而言,历史从不是遥远的史诗,只不过是为了讨口饭甘愿出卖一切,换来安稳的日子。

      可当看到那些少年浑身浴血、衣衫褴褛,拖着疲惫的身体,脚步匆匆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时,所有责怪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谢谢……”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像一粒石子投入寂静的深潭。紧接着,道谢声便如潮水般涌来,老妪的哽咽、小女的奶声、汉子的粗嗓,交织在一起,弹回空旷的人心里。有人朝着背影深深鞠躬,有人抹了把脸,分不清是泪还是灰。

      无论怎样,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苦难再深,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他们,谁又甘心舍弃生命。

      他们也知道,曾奢望的假装和平,不过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自欺。

      但猎鬼人们把血淋淋的真相揭开,让他们不得不认清,恶鬼的獠牙从不会因为沉默而收起,就像黑夜不会因为闭眼而变成白昼。

      走在最前面的有一郎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只是微微侧耳,听清了那片此起彼伏的声音。风吹起他白色羽织的边角,露出里面同样沾着尘土的衣料。

      无一郎带着温柔的笑脸回头,抬手轻轻挥了挥,不是告别,更像一种无声的回应——回应那些迟来的理解,也回应自己选择这条道路的初心。

      最大的安全屋在时任屋下面,石板刚被撬开一条缝,尖利的咒骂就先钻了出来:

      “就是你们这些疯子!我那间开了十年的酒屋全烧没了!你们拿什么赔我!”

      一个穿短打的中年男人扑上来要抓炭治郎的衣领,被伊之助伸手拦在面前,带有锯齿的刀横在他面前,那男人瞬间僵在原地。

      有一郎和无一郎站在一旁,看着人群里有人摔碎手里的陶碗泄愤,有人蹲在地上哭骂自己攒了半辈子的积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们见过比这更尖锐的指责,也听过比这更难听的怨怼。

      恶鬼带来的恐惧会被遗忘,可眼前的损失却刻在心上,这本就是人性的常态。

      人群后,一个梳着圆髻的老妇拄着拐杖走出来,对着猎鬼人们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住,我儿也是急糊涂了。若不是你们,我们早成了鬼的点心,哪还有力气骂人啊。”

      善逸刚想摆手说“没关系”,就被有一郎用眼神制止了。

      他们不接受那声“对不起”,也不辩解。有些愧疚不必回应,有些理解也无需言说。

      荻本屋出来的大多是些做针线活的女子,没有激烈的咒骂,只有掩不住的茫然。

      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摸着自己仓皇逃跑时只剩半截的绣绷,小声问:“以后……我们还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炭治郎抱着祢豆子,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说:“会的。等恶鬼都消失了,这里会重新好起来的。”

      祢豆子蹭了蹭他的下巴,小眉毛压着:必须滴!

      他们一直等着,直到隐队员赶来,带着所有普通人离开这里。

      “好累啊……”炭治郎后知后觉感叹。

      有一郎和无一郎站在高处看着人群三三两两离开,直到看见京极屋的老板拉着背着三津遗体的隐队员泣不成声地向外走着,连忙迎过去,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一直到阵法完成了补画,他们也坐着隐的车队一起离开游郭,星光越来越亮。

      伊之助趴在拉车的边缘嘟囔:“那些人真麻烦。”

      有一郎支着腿,淡淡开口:“他们只是不懂。”

      无一郎环着哥哥的腰,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山路,想起刚才老妇鞠躬的模样。

      斩尽恶鬼的代价,从来不止是他们身上的伤痕,还有这些普通人在劫后余生里的怨与痛。

      磨平人性吗?

      或许不是。

      也许一时彷徨,无处可去。

      但人是很坚强的,会为了帮助他人而变得无比强大的生物。

      炭治郎低头看着祢豆子躺在自己腿上安静的睡颜,心里很清楚:

      为了祢豆子走上这条道路,他无怨无悔。

      没关系。对不起。

      没说出口的“没关系”,是原谅了世人的短视。没接受的“对不起”,是知道真正的歉意,该献给那些没能护住的人。

      善逸坐在车尾,车轱辘碾过石子,他摇晃了一下,被炭治郎伸手扶住。

      他挠了挠头,小声说:

      “其实……刚才听到谢谢的时候,还挺开心的。”

      真的!很开心。

      虽然被大叔骂的时候很不甘心,但转念一想,他们和当初被女人骗去财物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呢。

      希望他们能遇到自己的桑岛爷爷,能够重新装满心里那个幸福的箱子。

      善逸抿嘴,这样想到。

      伊之助“切”了一声,转过头去。

      有一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少年们,月光洒在他们带伤的脸上。他声音平静却有力:

      “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吧,我们不会被鬼发现。”

      这条路布满了障眼法,隐来得慢了些,也是因为障眼法的符纸比较难贴。

      队伍重新前行,脚步声,轱辘声在寂静的山路上连成一片。

      隐队员或推或拉着木车,向前笔直地走着。

      感觉走下去,好像就能走到再也没有恶鬼,走到普通人能真正安心地说一句“岁月静好”的那天。

      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风声成了夜色里最温和的催眠曲。大家的睡颜被清冷的月光照着。

      善逸蜷缩成一团,眉头微微皱着,手里紧紧攥着薄毯。伊之助靠在车厢板上,野猪头套歪在一边,嘴角挂着可疑的涎水,呼吸粗重却安稳。炭治郎躺在角落,将祢豆子的小身子护在怀里,垂着头,肩膀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起伏。

      有一郎和无一郎挨着躺在一起。有一郎都没脱那件沾了尘土与血渍的羽织,只是将下摆拢了拢,当作薄被盖在两人身上。有一郎自然地将弟弟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刻在骨血里的习惯,只要挨在一起,就能抵御大半的寒冷与不安。

      他垂眼,静静用视线描绘着弟弟的脸。

      无一郎的睫毛很长,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总是放空的眼神此刻彻底放松下来,呼吸轻得像羽毛。

      他睡着了,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牢牢握住了有一郎的手腕。

      有一郎感受到弟弟的动作,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反握住那只微凉的手。

      他想起那个吻。

      ……指尖发麻。

      他没想到无一郎对他抱着这份心思,和他一样的心思。

      其实他从来不打算把这份感情落到实处的。毕竟,他从很早就意识到了无一郎在他心里的那份独特。

      亲兄弟会因为别人靠近自己手足就生气吃醋吗?或者想要与对方肌肤相贴?

      还是会喜欢鼠蹊在被窝里互相摩挲的痒意和满足?

      儿时意识到这份感情,他就想永远的将其埋藏。还暗自窃喜:

      只要他躲远一点,无一郎就会贴上来,这份独一无二,就算无一郎未来有了妻子,也肯定不会有他们两个亲密。

      而这些年,他本来都已经认了。

      外界的眼光倒不是他考虑的东西……不过他一个人抱着这份喜欢就好,何必让他们这一血脉在这一代断绝呢。

      结果无一郎恢复了记忆又变得那么直率,让他含在嘴里的拒绝怎么都吐不出来。

      指尖摩挲着他手背上还没愈合的细小伤口——那是清理废墟时被木刺扎到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从口袋里拿出软膏,细细替他涂起双手。

      无一郎的日轮刀断了,一直拿着他的匕首也不是个事……结果还是要去锻刀村吗。神奇的命运。

      夜风带着山间的寒气袭来。

      有一郎微微侧头,用自己的肩膀挡住上风向,目光掠过马车里熟睡的少年们,又望向远处墨色的山林。

      他没睡,脑子里还在复盘着游郭的战局。

      想着锻刀村可能出现的上弦,想着主公收到捷报时的神情。

      他其实对黑死牟的战力特别没把握,当时只顾着看无一郎了……如果黑死牟去了锻刀村,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想到这里,他的手就有些发凉。

      万一呢?万一有人死了……

      万一师傅会死,蜜璃姐会死……

      万一无一郎会死……

      那他绝不原谅自己,挫骨扬灰也要把他们从另一边再拉回来。

      有一郎越想越烦,望着天空干瞪眼。

      今天的月亮是个白玉盘,这份皎洁让他更加烦躁。那个人让他回到这里,却又让一切都随之重来,完全不考虑原本该死的人能不能活下来,也不考虑他到底会怎么样。

      若是他最初坚持了离开鬼杀队的想法,又该有多少人被害?

      可当感受到怀里弟弟均匀的呼吸,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时,那些翻涌的思绪忽然就静了下来。

      他想起两年前的冬天,也是这样冷的夜晚,他们在北海道出任务碰上了下大雪,只能躲在破庙里,靠着一捆干柴取暖。

      无一郎也是这样靠着他的肩膀睡觉。

      只是那时自己的身子更羸弱一些,虽然学了炎之呼吸,但还是在冬天里手脚冰得像块石头。

      如今,无一郎已经能独当一面,能挥着日轮刀斩杀上弦,自己的手脚也因为成年累月的锻炼变得暖和。

      有一郎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睡吧,剩下的事,有我呢。”

      月光慢慢被群山挡住,车厢里彻底陷入了黑暗。

      只有车轮与马蹄的声音依旧,伴着满车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山路上缓缓前行。

      有一郎将弟弟抱得更紧了些,自己也终于闭上眼,任由疲惫席卷而来。

      没关系,不要去想那么多。

      反正哪怕前路仍是刀山火海,这片刻的安稳,无一郎眼里的幸福,就足够支撑他们走得更远。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天蒙蒙亮时,车队抵达东京都外的岔路口。

      车轮刚停稳,隐队员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将车厢里熟睡的有一郎和无一郎小心抱起,移向另一辆挂着深色棉帘的马车。车身上绣着的太阳纹章,昭示着此行的目的地是产屋敷宅邸。

      炭治郎一行人则留在原车上,车厢板被轻轻放下,露出蝶屋的方向。

      带着帘子的马车一路平稳前行,直到驶入一处静谧的庭院才停下。

      有一郎和无一郎被安置在和室的软垫上,暖炉里燃着安神的香,烛火摇曳着映在他们被擦拭干净的脸上。产屋敷耀哉坐在对面的矮桌旁,轻轻抚摸着无一郎断掉的日轮刀刀柄,目光落在两个少年紧握着的手上,眼神里满是温和的期许。

      不知过了多久,无一郎先睁开了眼,迷茫地眨了眨,直到看清耀哉的脸才彻底清醒,下意识地推了推身边的有一郎。

      有一郎猛地坐起身,看到主公时立刻绷紧了身体,刚要起身行礼,就被耀哉抬手按住:“不必多礼,你们辛苦了。”

      “主公大人……没能杀了上弦伍,属下惭愧。”

      矮桌上早已备好温热的茶,耀哉将茶杯推到两人面前,轻声说:“游郭的事,鎹鸦已经告诉我了。能斩杀上弦之陆,你们做得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伤痕,语气带着真切的关怀,

      “这次不敌上弦也没关系,你们的生命安全永远比杀鬼更重要。身体可有不适?蝶屋的医师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我们没事,主公。”

      有一郎摇头,将茶杯递还给无一郎——无一郎爱喝麦茶。

      待确认两人状态无碍,耀哉才说起正事:

      “锻刀村那边目前一切安好,隐传回的消息说,上弦月还没有察觉到刀匠村的位置,村民们也都按计划做好了准备。”

      他拿起一张地图,指着北方山林的位置,“接下来,就需要你们先去柱训练的营地,帮着指导队士们提升体能——大战在即,每一分力量都很重要。”

      “御意!”有一郎和无一郎对视一眼,带着笑意齐声应下。

      与此同时,蝶屋的病房里,炭治郎和祢豆子被安置在相邻的床位上。

      祢豆子缩在特制的箱子里,只露出小脑袋,善逸抱着枕头滚到了床尾,嘴里嘟囔着“别追我”伊之助则四仰八叉地躺着,野猪头套被扔在一旁,额角的绷带渗着淡淡的药味。

      这一觉,他们足足睡了三天。

      期间,产屋敷耀哉曾悄悄来过一次,看着少年们安稳的睡颜,对着守在一旁的蝴蝶忍轻声说:“让他们多睡会儿吧,我可爱的孩子们,此行真的累坏了。”

      第三天傍晚,炭治郎先醒了过来。

      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刚一动,就看到祢豆子也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祢豆子!”他小声惊呼,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才发现病房里的其他人被他吵醒了。善逸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伊之助摸了摸肚子就要往外面冲。

      “咚咚咚。”

      加藤先生端着药汤进来:

      “主公吩咐,等你们醒了,就去柱训练的营地报到,和其他队士一起参加训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回家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