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他死去活来》让我醒

14、战斗

　　芳村功善因为工作需要，需要出差三天。出差对于一个小家来说算是大事件，尤其是工作内容并不常见时。

　　“京都那边最近几天都在下雨，还要不要带雨伞呢，可是东西已经装不下了......”尤娜给芳村功善收拾出来一个皮箱的衣服，鞋子、公文包和其他生活用品已经没有地方放了。

　　虞青还在卫生间帮忙收拾洗漱用品。

　　“我也放三天假欸，最近有节假日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去京都吧！”尤娜双手拍掌抵在胸口，这样提议道。

　　“好啊好啊！”虞青附和。

　　两双大眼睛不约而同看向手中拿着一块毛巾，走进卧室的芳村功善。

　　“我们明天就出发。”芳村功善微微一笑，道。

　　火车轰隆隆地向前进发，芳村一家四口在凌晨登上了开往京都的火车。

　　这是虞青第一次坐火车。自从上了火车眼睛都没舍得眨几下，火车开动后更是盯着车窗外的景色，眼睛一眨不眨。

　　离开了东京这片被高楼大厦覆盖的压抑城市，车窗外的景色逐渐有了些绿色。火车经过平坦的耕地，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苍蓝色，明媚的阳光慷慨地为麦苗染上令人欣喜的嫩绿。微风渐起，追随火车的轨迹荡开绿色的波浪。

　　虞青在这近乎静谧的景色里阖上眼睛，手中的小零食滑落到地上。

　　“睡着了？”芳村功善用气声问，怀里的芳村爱支轻轻咿呀，好似在回答。

　　尤娜给虞青披上小毯子，用手蹭掉他脸颊上的饼干渣，眼神温柔无比。

　　大概是起得太早，虞青醒来时火车就到站了，乘客们纷纷收拾行李，语音还在重复播报到站提醒。

　　走出站，几人深吸一口气。

　　车里人挤人，各种气味都有，空气实在混浊。

　　对接公司的接站人员已经到了，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眼下带有一点黑眼圈的消瘦男人。

　　“芳村先生，请上车。”干瘦男人先鞠了一躬，再打开车门，说话很有礼貌。

　　虞青被尤娜牵着手，抬头偷偷打量他。男人撇了他一眼，又立马收回视线。

　　“请先把我们送到宾馆吧，我们订了房间。”

　　“主家为客人们安排了院落，您不必再费心了。”男人与正在观察后视镜的虞青对上视线。

　　！

　　虞青转开视线。

　　男人傲慢的态度让芳村功善有些不满，但男人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没有反驳的理由。

　　“您的妻子和孩子们是来京都游玩的吧？主家为家属们安排了专门的导游和车辆，希望您和家人能在这里玩的舒心。”

　　***

　　从人流不息的车站到达目的地，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

　　坐落于市郊，拥有一大片连绵院落的五条家无疑拥有雄厚的财力。

　　众人拖着行李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内，这里的建筑布局隔音效果和隐蔽性很好，让客人体会到大家族雄厚底蕴的同时，也能好好享受私人的空间。

　　就是规矩太多了些。

　　明明已经进入了现代社会，五条家还遵守着大家族封建时代的规矩，必须穿和服而不能穿现代服饰，还要食不言寝不语，更重要的是，不能靠近西边的房间。

　　西方？

　　虞青只能分清前后左右，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五条家的庭院布局错落有致，各种长廊回旋蜿蜒，隐藏在高大树木中，让人辨不清方向。

　　终于到了夜晚，虞青等外面的灯都熄灭，确定家人们都睡着了，这才去了本丸。

　　虽然告诉了家人本丸的事情，可他是按照父亲上班时间来编造的，有节假日有双休，平日上班时间只有四个小时，时间流速和现世还不一样。

　　今天是放假的日子，只好偷偷去本丸了。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一双苍蓝色的双瞳向这里投来遥遥一望。

　　“主君。”

　　虞青推开障子，便看到跽坐在门侧的江雪左文字。

　　“江雪先生晚上好。”

　　虞青小心绕开地上散开的蓝色发丝，稍稍站定，身侧伸出一只苍白宽大的手。

　　？

　　没明白什么意思，虞青愣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他的手覆盖在上面。

　　“谢谢主君。”江雪左文字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力道似的，站了起来。站起时带起的风带来一阵奇特的烟香。

　　我也没用力呀？

　　握住了也不撒开，江雪左文字牵着他径直走向集合点。

　　由于虞青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傍晚到晚上来的，本丸内的短刀们也唤醒了许多，而太刀和大太刀们个子太大又视力不好，就把虞青安排到和短刀、打刀们一组。

　　平日里白天有突发情况就让当值的近侍编队，夜晚有固定的合战场，便由虞青和其它短刀参与了。

　　到了集合点，江雪左文字才撤手，面上还是一片冷淡。

　　“大将/主君。”

　　见虞青到来，小短刀们乖乖问好，鸣狐脖子上的小狐狸也打了声招呼。

　　今日的带队队长是打刀鸣狐，队员全是小短刀，有五虎退、药研藤四郎、小夜左文字和爱染国俊。

　　今日的战斗依旧利落解决。

　　IBM在夜间像是开了挂，虞青躲在小角落闭眼操控它。鸣狐就在他的身边，既是守卫也是指挥和替补，随时可以补上战斗的空缺。

　　但小短刀们战斗力惊人，基本上一刀一个，没有空缺的机会。

　　偶尔还会争强斗嘴。

　　“来尝尝我的刀刃吧！”小夜左文字出刀向右前刺出，向上斜挑，刺穿一个敌人的心脏。

　　“小夜！那是我的敌人！”爱染国俊一个飞踢蹬上敌人的脖颈，双脚夹紧，借力扭转身体，手中短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左边的敌人，却刺了个空。

　　"啊呀，差一点就抢到了呢。"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遗憾收回刀，反手将刀尖送入身后偷袭的敌人咽喉。五虎退的小老虎们低吼着扑倒另一个敌人，他趁机补上一刀。

　　他的身后，IBM收回尖利的爪子。

　　IBM有时空的痕迹，时间溯行军辨认不出它是敌是友，它如入无人之境，不像刀剑们把战场弄得乱糟糟，只扭断脖子便寻找下一个敌人。
　　不必用上翅膀，IBM弹跳能力惊人，神出鬼没，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声息。

　　今晚大家都在状态，刀刃争鸣声很快便停止。

　　药研送走最后一个企图逃走的敌人，摘下眼镜轻轻擦拭上面的污渍，“战斗结束。”

　　“呼——”爱染国俊伸了个懒腰，“回去吃夜宵喽！”

　　小老虎用爪子呼噜呼噜洗脸，把洁白的胡须理顺，又张嘴打了个大哈欠——嘴张到一半被爱染国俊的手指挠到了嗓子眼。

　　“啊嗷！”小老虎生气了。

　　“你、你不准欺负它。”五虎退拿刀作威胁状。

　　爱染国俊把他的短刀挑开：“嘿嘿，对不起喽～”

　　白色的小老虎呆头呆脑，仰头怒吼的样子像个小摆件。

　　虞青收回IBM，视线一下子从高变矮，还不太适应。腿边蹭过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喵嗷嗷～”人，抱抱。

　　虞青蹲下身，小老虎顺势跳到他的怀里，爬到他的颈间，毛茸茸的尾巴绕了一圈，有些痒。

　　鸣狐眼疾手快牵起虞青的手。小短刀们收回视线，赢了的人才能当队长，强者为先。

　　只是还有人不服。

　　药研：“鸣狐，注意脚下。”提醒卡的刚刚好，早一秒没有，晚一秒鸣狐完全能避开。

　　虞青还没反应过来在干什么，手中一空，又重新被另一只手包裹。

　　“哎呀哎呀太不小心了。”药研强压笑意道。

　　“药、研！”鸣狐咬牙切齿。

　　“鸣狐，你没事吧？”虞青有些担心。

　　“没，嘶——脚好像扭到了。”鸣狐脸上痛色一闪而过，脚部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好痛。”

　　虞青撒开药研的手，想要搀扶鸣狐起来。可他的小身板支撑不起，扶着扶着就像栽到了他的怀里。

　　其他小短刀们拥上来，刚刚争抢敌人的紧张气氛完全不见，一个个热心极了。

　　小夜左文字：“别痛，快站起来。”
　　五虎退：“鸣狐先生，我把你脚底下的石头踢走了，不用再担心会踩到。”
　　爱染国俊：“嘿，看我的力气！”
　　小老虎：“喵嗷嗷唔！”
　　鸣狐气急败坏：“痛痛痛！谁又踩我！”

　　几人拥着鸣狐，不知不觉把虞青挤出了鸣狐的怀抱。

　　药研看向自己空空的手掌，撇撇嘴，切。

　　最终还是虞青操纵IBM抱起鸣狐，一米六四的鸣狐在两米多高的幽灵的怀抱里显得很娇小，因为怀抱在腰处，看不见IBM的人只会诡异地看见一个人漂浮在小豆丁们的头顶。

　　回到本丸。

　　鸣狐的头发乱糟糟，眼睛湿漉漉的，手套已经摘下了，左手掌心红了一片，伏在肩膀处的赤色狐狸尾巴毛都秃了一点。

　　夜色太深看得还不怎么真切，本丸的明亮灯火一照就显出鸣狐的狼狈来。

　　“怎么伤的这么重呀，”虞青很是担心，IBM快要消散了，他小心搀扶着鸣狐，“快去手入室。”

　　鸣狐的狐狸翘起尾巴，得意地蜷了个卷。

　　小短刀们：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