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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披皮恶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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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悠悠苏醒时,顿觉身体疼痛异常,睁眼,看见平时用来绑货的麻绳竟然套在了自己身上,他扭了扭身子,挣脱不开。
“醒了?”苏殿楹从阴影里站出来,露出手上烧的通红的火烙,满意地欣赏着李海眼里的恐惧,她稳稳地在他周围饶了一圈火烙,火星落在他的衣服上,烫出个洞。
“现在,我问你答,你要是不老实的话。”苏殿楹意有所指地再次晃了晃火烙。
“你和柳如眉什么关系?”
李海鼻孔朝天:“我凭什么告诉你。”
苏殿楹举起火烙,直直印在李海的大腿上,瞬间,肉的焦香味弥漫在空中,沈素婉没忍住说了声好香,李海额上青筋爆出,惨叫连连,脏话一箩筐。
“我草你爹的,贱货,敢拿这玩意烫我,你等着,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他双眼通红,嘴里控制不住地流了些口水。
苏殿楹不慌不慢:“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柳如眉什么关系。”
李海依旧在咒骂,苏殿楹再次举起,他急忙说:“我说,我说!柳如眉是最近新来的,说找了几个高级货色,要来卖人。”
“我说,我全都说,你们别再烫我了。”李海的衣服被汗浸湿,粗喘着气,已经是败家之犬:“她说这几个人是女扮男,扒了衣服绝对不错。”
“好,很乖啊。”苏殿楹继续道:“你是干什么的,上头是谁?”
“我是人牙子。”李海面上浮现得意之色:“我上头的人说出来吓死你!”
“我等着你吓死我。”
“我上头可是当今太子的远方表亲。”这一刻的李海,全然忘记了皮肉之苦,他得意洋洋地死死盯着苏殿楹,想要在她脸上看到恐惧。
但没如愿。
苏殿楹只有蔑视,嗤笑道:“什么时候立了太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土鳖,最近在南方治水的苏辰,他将在不远的未来,成为太子,从那老秃鹫手里夺回苏家江山。”
早期,民间不满苏擎苍的人,给她起了个诨名,叫老秃鹫,暗讽她又老又丑又心比天高,吸苏家的血,才踏上的皇位。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苏辰会是太子?”苏殿楹双手垂下,表情淹没在阴影里。
“不是他是谁啊,难不成是那乳臭未干,作威作福的苏殿楹?你别说笑了。”
苏殿楹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捞起火烙:“下一个问题,你打算把我们送去哪里?”
“自然是送去京城,你们也算是走运,若是从了我,日后锦衣玉食也是稳了。”李海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口气烘人。
里屋处的别间里,桃胶发现了这个房间,摆满了各种刑具,可以说是行走的酷刑说明书,李海的一膀子肌肉,估计就是在这里锻炼出来的。
“京城谁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收你们也是临时起意,还没有跟上头沟通。”李海耸了耸肩。
一问一答,四个人轮番上阵,直到昏黄的夕阳打在窗纸上,苏殿楹拉紧手中的绳子,拍拍手:“你就自求多福吧。”
临走时,她转身,嘴角带着淡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本宫乃当朝唯一的公主——苏殿楹!”
李海愣在原地,直到几人离开许久,才缓缓回神,绝望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粗绳和压在肚子上的巨石,他讲的口干舌燥,结果就得来这样一个结果?
还有.......,他绝望地浑身颤抖,面如死灰。
“不要啊!”
他绝望地仰天长啸,惊飞躲在树上的飞鸟。
走出李氏茶社,苏殿楹只觉通体舒畅,她得到了很多很多的信息,定会在李海逃出生天前抓住那通天树。哥哥,想到苏辰,她眸子暗了暗,平时看着温驯善良,只喜欢吟诗作曲,静如一池春水的“哥哥”,在暗流涌动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大胆!
她才是母亲最勇敢的女儿,只有她才能接替母亲手中的皇权!
拱手让江山这样的事,抱歉,她做不到。
桃胶揪着手帕,频频往后望去:“殿下,我总觉得,那李海会坏事。”
临走离开皇宫前,陈总管再三强调,不能表露身份,何况,那李海刀海里舔血,是个亡命之徒,这次不把他一刀杀了,难免不留隐患。
“安啦。”沈素婉挽住她的肩膀:“那李海区区蝼蚁,别想了,我们去吃酒吧,她们说这里的酒楼都很好吃。”
“等等。”苏殿楹坏笑颠了颠手中的麻袋。
深夜,月光清冷,微风吹拂,油灯忽明忽灭,懒懒躺在榻上的柳如眉握着手中的钱,沾沾口水,数了一遍又一遍,满意地躺了下去,灭了灯。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她皱着眉翻了身,谁啊,大半夜的。
“笃笃笃!”有人在敲窗。
柳如眉瞬间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腾的坐起身,她的床正对着窗户,月辉将窗外找的淡淡的亮,窗帘被吹的微微扬起。
有人在对她招手。
不,更确切的来说,是一只手在对她招手。
柳如眉面上失去血色,看着一只完整的半臂微微摇晃着对她招手,手心画着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笑脸,在深夜,格外的骇人。
“啊啊啊啊!”柳如眉五官扭曲,捂着脸惊声尖叫:“有鬼啊!救命啊!阎王爷我不想死,求求你,别让我死。”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缩到床脚,抱紧自己的身体,那手笃笃笃地敲起了窗,一次比一次劲大,恐惧如涨潮般盈满柳如眉的心间,房间越来越黑,窗外的月光却越来越亮,那只手也越来越清晰。
“不!要!啊!”
柳如眉惨叫着晕了过去。
街上,辰川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各色美食的香味把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有四名美少女笑作一团。
“啊!阎王爷!”沈凌真举起手,声音是恐惧,脸上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的,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又睁开眼:“我不想死!”
桃胶抹了抹眼角:“不要啊!”跟着沈素婉笑作一团。
苏殿楹也笑得不行,周酿在她身边走着,她方才换了一身衣裳,墨黑色罗群,长发简单束起,素雅高贵的气质掩都掩不住,细看,眼底有了淡淡的笑意,阴郁的气质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