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聚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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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思，我需要你帮忙。”叶瓷抓住塞思的手臂说道。
“姐，你说。”
“你现在先出门，告诉查理你先回家一趟，我会布下保护咒，”但愿爱丽丝会监视这边的情况，至少知道我还活着，叶瓷在心中想到，“在门外等我，送我去爱德华的家，过界问题我来解决。”
“好。”塞思点头，抓起床上的《呼啸山庄》就往楼下跑去。
叶瓷运起灵觉，将它分布在五感上，双手交叉，指尖快速绕动，本被隐藏的保护罩缓缓从房间四周浮现出来，闪耀着淡淡的流光，像是水滴般一点点相聚，重新在空中凝聚成完整的圆球状。猛地，晃过淡蓝色的火焰，火焰离开叶瓷的指尖在半空中停住，像是有生命般自行划动，直到划出清晰可见的五芒星，接着啪地一声融进地板，瞬间地毯上方腾起薄薄的光华，最后消失不见。
楼下一阵窸窣作响。
“查理，我先回去一趟，”塞思的声音从楼下响起，手中晃动着车钥匙。
“怎么突然要回去了？不是要看球赛？”查理的声音比塞思弱上一些，有些瓮声瓮气。
“嘿，我回去找比利拿点鱼干。”塞思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说道。“一会儿就回来，天不算晚。”
不得不说比利家的鱼干是查理的最爱，“好吧，路上注意点，多带点过来。”
叶瓷轻声拉开窗户，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手抚着树干轻巧地落在地面上，塞思已经发动汽车，等在路上，她脚尖轻点，掠过草坪，闪了过去。门刚关上，塞思开着车飙了出去。
“若是查理现在看到你这样的速度，绝对抓你去教育。”叶瓷扣好安全带，无奈地说道。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塞思绕过一个大转弯，猛地刹住车，将车停在空地上，叶瓷解开安全带，跟着跳了下来，刚绕过车头，塞思已经脱下T恤跳进森林，随着一阵低沉地咕噜声，巨狼从森林里窜出出现在叶瓷面前，圆鼓鼓的眼睛眨巴眨巴着。巨狼的体型很高，远比常人高上一半，他索性四肢蹲下，伏在地面上，让自己矮了不少，叶瓷走过去摸摸他光滑柔软的长毛，一个翻身，人坐到塞思的背上，环抱住他的后颈。塞思胸口一阵咕咕声，虽然没有张开嘴，但闷在胸口而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小多少，反而传得更远。
“走吧，我准备好了。”叶瓷拍拍他的身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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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瓷在脑子里上演过十几种再次回到这里的情形，她觉得最靠谱的一种可能如同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一样，更多了些百感交集，但现实和想象总有差别。她从塞思的身上滑下，脚触及到冰冷潮湿的草丛，她将兜帽拉了拉，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她身体有些僵硬，只是向前跨了一步。
车道上杂草丛生，使它看起来很陌生。这里的植物迫不及待地收回了它余下的尚未守护的地方。高高的蔓藤顺着凡是能插足的地方蔓延到了屋子周围的草坪上，簇拥在雪松树干的四周，甚至是宽敞的门廊上。草坪好像被绿色的、羽毛状的波浪淹没了——它们有齐腰深了。白房子仍然在那里，但是已经不同了。虽然外面看来没有任何的改变，从那些落地大窗户看进去——空洞，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好像真的是一个适合吸血鬼居住的地方。
“塞思，你先回去，”叶瓷抬起手，按住胸口缓缓地说道，“你身上还有聚魂珠的力量，若是有女巫闯入拉普西，你能够感觉到。”
塞思没有恢复人形，大大的脑袋蹭了蹭叶瓷的肩膀，喉间一阵呜呜声。
“放心，我没事，保护好你的族人。走吧……”叶瓷抬起手摸摸塞思温暖的脑袋，她看着塞思温润的大眼睛，心里有些暖却又发酸。“赶紧，走吧，我会和他们安全回来的。如果不行，至少我们在一起。”
塞思哼了哼，很不满意那样的答案，但最终一声长啸，转身跳进黑暗的森林中，消失不见。四周静了下来，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音，叶瓷一步步走进那片半腰的草坪中，快步靠近那栋空荡荡的房子，当她到达门廊的台阶时，停了下来，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留下任何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以及他存在的痕迹，信箱自从她来那次之后，就一直在那里，布满了灰尘，早已和房子连接在一起，不再是爱德华为了她的到来而新做的信箱。它还在吗？她小心打开信箱门，眼睛猛然瞪大，右手捂住嘴巴——钥匙还在那里！
她的手有些抖，冰冷的钥匙似乎有着温度，熨烫了她的手，让她的鼻子又酸了一分。钥匙啪地一声掉到地上，她迅速捡起来，慌乱地插进门。“咔嚓”，门开了，空洞的回音在地板和天花板间回荡。她不敢开灯，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些熟悉的色彩，但依然能看见，一切都没有改变，沙发还放在她上次看到它们的地方，墙上还挂着油画，钢琴还放在低平台上，都还留在这里，却在他们走后变得无人触及。
叶瓷视线一寸寸扫过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钢琴琴台上，捂在心口的手拽成拳，紧紧压住，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挪动一步费尽心神和力气。她怎么会看不见，她在自己骗自己，灵觉之下，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触摸到的一切，它们都比平时清晰无数倍，可以和吸血鬼的视力媲美——不愿开灯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待在黑暗中舒服一些，毕竟灯光太刺眼，她怕流泪。
她艰难地挪动步子，停在钢琴边，一把抓过那根熟悉的玉簪拽在胸前，那是她和爱德华第一次约会，爱丽丝特地送的礼物，那样的触发点将她努力想要压制住的记忆无法控制、如同泉涌般一幕幕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无法承受，是的，无法承受，美好的回忆太伤人，她不知道如何缓解，除了痛，就只剩下痛，心痛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按住胸口，一点一点将头压在地上，无声哭泣，却没有一滴泪。
是不是她注定要经受这些磨难？失去生命，失去亲人，甚至失去爱人？现在连灵魂也给分去一部分，她是不是也应该庆幸，庆幸戴安娜拿去的只有小部分，自己没有因此失忆，忘记爱德华或者变成傻鬼，从此飘荡其间？是不是这样自我安慰的想法，也许才能阻止自己去想命运的坎坷。
那么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多么悲剧，她是否可以想至少我还活着，就算是鬼魂，也依然活着，她还记得见过的人，遇见的事情，和她深爱的人们，那样是不是更加好些，是啊，至少她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和他在同一片天空底下，至少他们不管多艰难总会有相见的机会。
爱丽丝，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了？看到有我的未来，我究竟是飞灰湮灭还是恢复正常，爱丽丝，你看得的到么？你是不是带着贝拉去救爱德华？是啊，爱德华，你是不是已经在沃尔图里？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却做着找死的事情？我好爱你，爱你是我现在唯一能坚持下去的动力，你若不在，我还能回到哪里？我已经没有家了，也回不去了……
爱丽丝，拜托，拦下他！爱德华，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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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收回椅子上的腿，双手抱膝，额头趴在膝盖上，专心地听着。霎那间，眼睛瞪大，黑金色的眼睛里没有了焦距，她看到了！身体开始颤抖着，抱住膝盖的手按住垂在衣服里面的项坠。
“爱丽丝，你怎么了？”贝拉担忧地抓住爱丽丝的肩膀，轻轻摇晃她，“你看到什么了？”
爱丽丝隔了好久才镇定下来，她并没有立即转过头，只是看着东方微白的天空，松开手，关上窗户，而最后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容却出乎意料不是悲伤，而是重生般的喜悦，尽管那样的喜悦稍纵即逝。
“发生什么事了？”贝拉问。
“他们跟他说不行了。”她平静地说，贝拉注意到她的热情全无。
贝拉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哽咽：“那他打算怎么做？”
“开始很乱。我只能听到一部分，他计划变动很快。”
“什么样的计划？”贝拉追问。
“最糟糕的时候，”她说，“他决定去捕猎了。”
爱丽丝转过头，看着贝拉，知道她没完全理解。“也许他不想让卡莱尔失望，极度绝望中期盼希望。”
贝拉更加糊涂了，她只能问道，“还有时间吗？”
舱内气压有所变化，飞机准备降落。
“我想是的——只要他不改变目前的计划。”
“什么计划？”
“很简单，他想走到阳光底下去。”爱丽丝冷冷地开口，“让自己看上去闪闪发光。”走到阳光底下，就这样，这就足够了。爱德华站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好像他的皮肤是由上千颗宝石组成的，任何人看过这样的情形都不会忘怀的。沃尔图里如果不想引人注目，就绝不会允许这事发生。
贝拉看着窗外的微弱的晨光，“我们赶不到了。”她小声说着，喉咙哽咽。
爱丽丝摇摇头：“现在他正看着热闹的人群，他想等到人最多的时候。他选择了钟楼下的中心广场，那边的墙很高，他会等到太阳当头照的时候。”
“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是的，如果我们够幸运，而且他没有改变计划的话。”爱丽丝吸口气，尽管她并不需要呼吸，“必须来得及！”
飞行员走到机舱连接处，先用法语，然后用英语，宣布即将降落。指示灯闪烁提醒系好安全带。
“可能吗？”
“必须可以，只要戴安娜走到他的面前，”爱丽丝这句话是对着已经睁开眼的戴安娜说的。
“你确定我会按你所想去做？”戴安娜微转头，悠悠地说道。
“你会的，”爱丽丝勾起迷人的笑容，“你若是想要出现在沃尔图里城堡中心，你就必须这么做。”
“我完全可以等爱德华.卡伦被处决之时进入。”戴安娜不以为然地答道。
“哼，但贝拉不行。”爱丽丝平静地压下她的话，“你需要贝拉。”
戴安娜微皱眉，她的确被堵到了，没有答话。
当三人站在机场门口，爱丽丝打量了贝拉一番问：“你是否强烈反对我偷车？”
没等贝拉答话，爱丽丝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贝拉只能无措紧张地和戴安娜站在一起，直到一辆崭新的黄色保时捷在她们身边急停下来，车声后面镶嵌着银色的“最强涡轮TURBO”字样。拥堵的机场中，在她们身边的行人都盯着她们。
“快点，贝拉!”爱丽丝急切地从车窗里喊道。
贝拉跑到车门，钻了进去，恨不得套双黑袜子在头上，但等她回神，戴安娜早已待在车里——非常靠近爱丽丝的地方，这个样子很诡异，但这个型号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所以不得不三人挤两个位子，爱丽丝是算到三人的体型。
“爱丽丝，”贝拉抱怨道，“你怎么不挑选个更显眼的车子啊？”
车内是黑色的皮革，车窗也是黑的，在车子里面黑糊糊的，挺安全。爱丽丝已经穿梭在车辆当中，穿过车辆之间的空隙，贝拉赶紧抓紧能让她稳定的固定物，并避免挤到戴安娜。
“重要的是，”爱丽丝纠正贝拉说，“能不能偷到一辆更快的，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运气很好了。”
“恩，相信碰到路障的时候会很舒服的。”
她笑了笑：“放心，谁要是设路障的话，我保证超过它。”她踩足油门，好像为了证实她的话。
贝拉本来似乎应该欣赏窗外的佛罗伦萨和托斯卡纳的风景，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远行，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但是爱丽丝开得太快，尽管她相信爱丽丝的车技，但还是有些害怕，她根本没有心思好好欣赏窗外山脉和古城堡的墙。也许她更怕的是身边的戴安娜，从上车出发到现在，她就像是一个散发着寒气的人体空调机，那种寒气不是空调而带来的，就像是沃尔图里的简给她感觉很相似——一样的冰冷危险，这完全不应该，在她印象里的戴安娜不是这样，她和自己一样喜欢安静，喜欢看书，偶尔参加社交活动，有的时候她们相遇在天台，这些似乎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全部翻盘，什么都改变了，唯一没变的是她说话的语气，她的笑。
“好像有什么活动，”爱丽丝说，“一个节目，街上都是人和红色的旗子。今天是几号？”
“十九。”沉默着的戴安娜开口答道，“啊，”她像是想到什么，接着说道，“真讽刺，今天是圣马库斯节。”
爱丽丝不可置否地点头，她没想到戴安娜会知道，但既然她知道沃尔图里，知道圣马库斯节也不足为奇。
“什么意思？”贝拉疑惑地问道。
爱丽丝冷笑道：“这个城市每年都要庆祝这一节日。传说一个基督徒传教士、沃尔图里的马库斯神父一千五百年前把所有的吸血鬼逐出沃特拉城，传说他在罗马尼亚驱逐吸血鬼过程中牺牲了。当然是一派胡言，他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但是一些迷信就是这么来的，像关于十字架和大蒜的迷信。马库斯神父很会利用这些。吸血鬼没有再骚扰沃特拉城，所以它们见效了。”她的笑声变成嘲讽，“节日逐渐变成了城市的庆典，表达对警察的敬仰——不管怎么说，沃特拉是座很安全的城市，警察功不可没。”
贝拉这下明白她为什么说很讽刺了：“爱德华在这天闹事，他们肯定不会开心的，不是吗？”
她摇摇头，表情很严肃：“他们很快会行动的。”
太阳在浅蓝色的天空上已经升得很高了。
“他在中午行动，”戴安娜确认道，交握的手有点变化，她的脸色并不好，因为又发现一项破坏她的计划的事情。
“是的，他决定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也等着他行动。”
“我只需要让他看到我？让他误认为是叶瓷。”
爱丽丝并没有转头，她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弯曲的道路，时速表上的指针已
经偏到最右边了。“他只要在走出来之前看到你就可以了，他看到我之前必须先看到你。”
“我呢？”贝拉急忙问道。
“你必须跟着我，”戴安娜轻笑道，“离开我太远，我不能保证下在你身上的咒语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为……为什么……”贝拉涨红着脸，眼眶红红的，“为什么，戴安娜？”
戴安娜抬起手，手指抚上贝拉的后颈，指甲尖不轻不重地划过，贝拉一阵寒战，她凑到贝拉的耳边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我会尽量把你们送到最近的地方，然后沿着我指的方向跑去。”爱丽丝打断戴安娜进一步动作，“贝拉不要摔倒，”她补充道，“我们今天没有时间瞎激动。”
她们的车开到一个陡坡，这时道路变得拥挤起来。越往上开，车子越多，爱丽丝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在车群中随意穿梭了。车子开始减速，慢悠悠地跟在一辆棕褐色的汽车后面。
“爱丽丝。”贝拉嘀咕道，车前的时速表上显示车速又快起来了。
“这是唯一一条道。”她试图安慰贝拉，但是声音有些奇怪，无法使贝拉放松下来。
车辆继续前行，太阳光强烈地照射着，好像已经是当头直照了，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向那座城市行驶。开近些了，所有的车辆都停在路边，人们下车步行。也许他们等得不耐烦了，但是当她们到了一个Z形路口，可以看到城墙外面的停车场上排满了车辆，成群的人们蜂拥进城门，才知晓没有人可以把车子开进城去。
“爱丽丝。”贝拉紧张地低叫。
“我知道。”爱丽丝说，她的脸僵硬得像冰凿出来的一般。
车开得很慢，外面风很大，那些朝大门走去的人用手紧按住帽子，不停地拂去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他们的衣服也被风吹得鼓鼓的。到处是红色，红衬衫、红帽子、红色的旗子像长丝带般沿着城墙随风飘舞。那样的红色海洋太过鲜艳，也许是为沉闷的古城增添一抹色彩，却又像是多了一分诡异的血腥。
“到了，”爱丽丝急促地低声说道，“我们车开不过去，你们必须快跑，边跑边打听普奥利宫殿，然后朝着人家指的方向跑，千万不要迷路了。”
“普奥利宫殿，普奥利宫殿。”贝拉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着，努力记牢了。
“钟楼。”戴安娜舔舔嘴唇，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会绕着城墙，看能不能找到没人的角落翻过去，爱德华会在广场的南边的钟楼下等着，右方有一条狭窄的小巷，他就在阴暗的角落等着。戴安娜要先让他看到你，他才会走出来。否则，你也别想进入沃尔图里。”
爱丽丝车子快开到队伍前头了。一个身穿深蓝色海军制服的人正在指挥交通，把车辆从拥挤的停车场疏导开来。前面的车辆绕了个弯往回开，在路边找个地方停靠，现在轮到爱丽丝了。那个穿制服的人心不在焉地懒洋洋地指挥着，爱丽丝乘机加速，从他身边窜过，向大门驶去，他朝她们大叫，但是没有追上来，拼命地挥手阻止后面的车辆学她们的样。
城门口的守卫穿着一套陆军制服。我们朝他行驶的时候，成群的观光者向两边散开，瞪大双眼盯着她们的保时捷闪着车灯，向前直冲。那个守卫一脚跨到路中间，挡住去路。爱丽丝小心地把车开到一个合适的方位，然后才停下来。阳光从贝拉这边打窗子射进来，爱丽丝那边没有。她敏捷地伸手到车后座，从包里拿出东西。
守卫绕到车子另一边，满脸恼怒地敲着她那边的车窗。
她摇下一半车窗，那个守卫朝着车窗里的脸孔看了两眼。“非常抱歉，小姐，今天只有观光车才可以开进城去。”他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道。
“这是私人观光车哦。”爱丽丝回答道，脸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她一只手伸出窗外，暴露在阳光下，她戴着到肘上的棕褐色的手套。一把抓住守卫举着的叩车窗的手，把它扯进车内，把一样东西塞到他手中，让他握紧。
他抽回手，一脸迷惘，盯着手上拿着的厚厚的一沓钱，全是欧元，“您是在开玩笑吧？”他咕哝道。
爱丽丝笑得更加灿烂了：“如果你觉得有趣的话。”
他瞪大双眼看着她，贝拉憋了一眼时速表。如果爱德华按时到达的话，只有五分钟了。
“我时间有点儿紧。”她暗示道，仍然微笑着。
那个守卫眨了两下眼睛，把钱塞进里面的衣服。从她们车窗后退一步，示意开过去，边上的行人都没有注意到刚才静悄悄发生的一幕，爱丽丝开进城内。
街道非常狭窄，路上铺着的碎石颜色和路边褪色的棕褐色的建筑一样，这些建筑的影子使得道路更加阴暗。感觉就像在一条幽深的小巷一般，两边的墙上有红旗装饰，旗与旗相隔没多远。这些旗子迎风飘舞，在狭窄的小巷中呼呼作响。街上一样很挤，路上的行人使车子不寸步难行。
爱丽丝一下子加速一下子突然刹车，边上的行人挥舞拳头，嘴里生气地骂着，爱丽丝灵敏地把车子拐到一条不适合车辆行驶的小道上，看到这幕的惊奇的行人不得不侧身贴在两边的房门上。在小道的尽头又有一条街，街上的建筑比之前的高，它们的顶层几乎连在一起，所以夹在中间的街道几乎晒不到阳光，而且在上头飘扬的旗子几乎连在了一起。这里的人群比哪儿都拥挤，爱丽丝停下车子，贝拉还没等车停稳就把门打开了。
爱丽丝指着街道前方一块宽敞点的地方：“那儿就是我们已经到了广场的南面。一直跑过去，就到钟楼右方了。这条路能绕过去……”
戴安娜没有答话，只是直直地注视着爱丽丝，想从她的话中找出点破绽，眼珠一转，什么都没有
说，微粉的嘴唇不停地开合，顿时，平地起风，悬挂的红旗呼啦作响，她哼了一声，突然打住，手一伸，拎住贝拉的领口，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速度快得吓人。
只有两分钟，爱丽丝啪地关上车门，握紧胸口的吊坠瓶，身形一晃，隐藏进那条黑巷子。她需要最佳的地方和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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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瓷蹲坐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板上，另一手上的聚魂珠不知何时显现出样子，可以明显看到形状，闪着白色的光，指尖凝聚着淡蓝色的火焰沿着地板一寸寸描绘。大叔留给她的符咒只有三张，如果是穿梭咒，必须魔法穿魔法，也就是存在魔法的地方能和另一个魔法之地想连接，只需要咒语就能在同一个地方穿梭，但要是想要跨到意大利，跨越空间，就必须在目的地和出发地画下魔法阵，还有媒介。
希望爱丽丝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叶瓷收回手，一个完美闪着蓝光的魔法阵出现在卡伦家的中心，叶瓷盘坐在中心，将最后一张符咒定在半空中，手指灵活地掐出决。爱丽丝，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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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迎面吹来，把头发吹到眼中，贝拉无法看清楚一切，只觉得自己不断地与人擦肩相撞，穿过一堵堵人墙，狠狠地撞到他们。她能听到人群愤怒的声音还有疼痛的声音，但她都听不懂。偶尔闪过眼前的只是人们脸上又怒又惊讶的表情，夹杂着细碎的红色。她的下巴很痛，因为领口被前方的戴安娜紧拽在手中，她这时候才在痛楚下发现，所有行人就像是有意识般随着戴安娜的前进而让出一条空道，直到那个巨大的钟出现在面前，戴安娜忽然停下脚步，轻轻松开手，贝拉还未反应过来，脸嘭地撞到戴安娜的背上。
“God!”贝拉惊恐地看着时针和分针都齐刷刷地指向酷日，“戴安娜……”但她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她快要哭了，等她抬头——戴安娜不见了！她疯狂地找寻四周，找不到！God！爱德华，不！她不能让爱德华做傻事，她要救他，不管成不成功。她死命地在人群中往前挤，成效并不大，她被团团困在人群中间。突然，人群中有了一个空隙，她看见前面有一小块空地，急忙往前冲去，直到她的膝盖撞到砖块上时，才发现是广场中央一个比较大的方形喷泉。
她跨过喷泉的矮墙，踩到过膝的水，淌水过去，水花四处乱溅。虽然太阳晒着，可是风很冷，身上湿了，贝拉冷得发痛。喷泉很宽，她从喷泉里穿过广场中心，一下子就到喷泉的另一边，她一刻也没停，踩在稍矮的墙上翻过高墙，又投入人群中去。人们自觉地给她让道，小心地不让她衣服上滴下的水溅到他们身上，贝拉又看了看钟。
一串悠长而急促的钟鸣在广场上响起。钟声使得脚底下的石头也震动起来，小孩儿捂着耳朵哭了起来，贝拉开始尖叫着向前跑，“爱德华！”明知无济于事，她依然大声叫着。人群太吵了，她气喘吁吁地叫着也没用，但是还是不停地喊叫着，“爱德华，不要啊！”
爱德华像雕像那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离巷口只有几步的距离。他的双眼紧闭，眼袋呈深紫色，两只手臂自然下垂在身体两边，掌心向前。他的表情极其安详，好像正做着好梦。他胸前的衣服敞开着，胸膛的皮肤好像大理石一般光华，他的脚底下还有一小堆白色的东西。光线从广场走道上反射到他的皮肤上，微微发光。
“啪啪啪啪……”戴安娜斜倚靠在巷口敲着身旁古老的石头。
钟声又一次响了，爱德华缓缓睁开眼睛，前进的步子定在那里，没有再移动一步，黑金色的眼眸充满了迷茫，“太奇妙了……”，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惊奇，还有点儿窃喜，“卡莱尔说得没
错。”
戴安娜笑着站直身，一步步迈向爱德华，直到停到爱德华的面前，那样的笑容在暗处显得越发阴暗和诡秘。
爱德华脸上闪过困惑的表情，“死亡已经夺取了你的生命，为什么第一眼看见的人不是你？”他像是哀叹般转身继续往前走，越来越多的细碎阳光洒在他的胸膛，如同璀璨的钻石，美丽难以移开视线。
这次真的是他，不是幻觉。贝拉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美的，她瞬间明白他这样做的后果， “不要！”她叫道，“爱德华，你看着我！”
爱德华显然忽略掉任何声音，没有听她的，他微微笑着，他抬起脚步就要跨进阳光中。
贝拉冲向他，由于用力过猛差点儿把自己甩到地上，这时钟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缓缓地再次睁开双眼。他低头看着贝拉，暗暗又一次惊奇，“不……”
“爱德华，”贝拉试图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你必须退回阴暗处，快啊！戴安娜，帮帮忙，快啊。”
戴安娜耸耸肩，接着陷入沉思，目光却看向黑暗深处，环抱在胸前的两只手缓缓分开，背在身后，指尖抵住粗石墙面，轻轻勾勒出魔法阵的图形。
“伊莎贝拉.斯旺？”他好像很蒙，似乎没有注意到贝拉正试图把他推回阴暗处。可是他就跟推一堵墙似的，贝拉不可能做到。
钟声再响的时候，他依然毫无反应。贝拉感觉到她的心脏在胸膛内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沸腾、涌动。虽然现在的情况如此危险，但她恍然间觉得是这么久以来唯一可以安慰她的场面，给予她的最完美的相处。他皮肤散发出来的香气沁入心肺，塞得慢慢的，那样的一声呼唤治愈了她所有的伤痛，第一次，他的眼里只是自己，尽管没有感情，但给了她就像从来未曾受过伤那样美好。
贝拉的后背露在阳光地下，她紧紧抓住爱德华坚硬的手臂，不断地尝试将他推进去。忽然，她的后背开始闪光，就像是有镜片在背后一样，反射着强烈的太阳光。
戴安娜收回背在背后的手，魔法阵完成，掌心盖住魔法阵，嘴唇无声地开合，本可以看见的魔法阵消失不见，就像是融进了墙壁。接着她收回手，瞥了一眼爱德华和贝拉，心中一奇，这么快？随即冲过去，双手划出闪着白光的五芒星，附在爱德华背后十厘米的地方，微微一用力，两人被猛地拉扯进黑暗中，重重摔在墙面上，溅起淡淡的灰尘。
“爱德华，快点，我们快走，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的！”贝拉呛了几口，接着从爱德华怀里撑起身体，匆忙地说道
他眉头紧锁，很是不解，“怎么了？”他礼貌地问道。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在沃尔图里之前……”
贝拉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闪过理解的表情。贝拉话还没讲完，他突然把她从阴暗处边缘猛拉开，轻而易举地把贝拉甩到靠墙的地方站着，他自己则面对着巷口。贝拉从他的手臂下方看到两个黑影站在阴暗的不远处。
“好啊，先生们，”爱德华混沌的脑子有些清晰，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沉着而轻快，“我没想到今天会遇见你们，但是如果你们代我向你们的主子道谢的话，我会感到更加荣幸。”
“我们可以换个更合适的地方谈话吗？”一个平淡的声音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爱德华的声音变得更加生硬了，“我明白你的规矩，费力克斯。”
“费力克斯只是想说太阳快照到这儿了。”另外一个人解释道，他们两个都披着拖地地灰色斗篷，斗篷在风中不停地摆动，“我们找个更阴的地方吧！”
费力克斯和德米特里悄悄走近巷口，俩人散开以便可以两面夹攻爱德华。他们想把爱德华逼近巷子，以免被其他人看到。没有光能找到他们的皮肤，有斗篷裹着他们非常安全。
爱德华没有反应，显然那样的结果是他所期待，可是，刹那间，爱德华把头转过来，面对黑暗的深巷。德米特里和费力克斯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们听到一些声响，贝拉有些害怕，尤其是在这种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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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瓷盘坐在魔法阵中间，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最佳时机，在决的作用下，符纸漂浮在半空中，她像是感觉到什么，双手掐出决，“穿梭”，符纸在蓝色火焰下燃烧成无。风从地而起，围着叶瓷不停地刮着，卡伦家恢复成之前一样——空洞，只不过少了玉簪。等到叶瓷再次睁开眼之时，她正坐在钟楼的至高点，静静地看着戴安娜领着贝拉从红色的海洋中穿出来。成功了！淡蓝色的光在阳光下看上去微不足道，绚烂地亮过后便融入阳光中，消失不见，地上的那滴血液也随着蓝光的消失而消失。
“叶瓷！”爱丽丝激动欣喜地唤着，从暗处冲了出来，紧紧搂住出现在眼前的黑衣女孩。
“爱丽丝，”叶瓷转过身回抱着身后的美丽女孩，带着哭腔在她耳边轻唤道，“爱丽丝，爱丽丝……”
“你真的还活着，你还活着，天，”爱丽丝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熟悉的味道，宽大的兜帽替她挡住烈日的照射，“天啊，保佑，你还活着，真好，”眼泪涌上眼眶，一滴滴打在叶瓷的颈窝里，冰冷却又温暖了叶瓷的心。
长久以来的委屈与苦难都化作眼泪流了下来，“我在……我还活着……”，为了这一刻的重逢，那些惨痛的过往都变得微不足道，也许真的要经历那样的折磨才能发觉重逢的美好，珍惜的东西失而复得的喜悦无以伦比。“我好想你，想爱德华，想大家，我以为我真的回不来了……”
“没事没事，你看我们不是重新相遇了吗？”爱丽丝拍拍她的背，“God，太好了，你在的，你在的，你在的……”
“嗯，”叶瓷嗅着爱丽丝好闻的味道，点点头，“贝拉赶到了，戴安娜也在。”
“在我们脚下的巷道里，”爱丽丝撑起头说道。
“爱丽丝，今天是什么日子？到处都是红的……”叶瓷抹了抹看不见的泪水，扶着爱丽丝站起身，爱丽丝放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
“圣马库斯节。”
叶瓷无力地后退了一步，双手握成拳，“难怪，难怪……”，她转过身，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脚下的街道、人群，她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没有改变时间，她原以为再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有些东西会被打破，该死的也死了，该活着的依然活着，但为什么卡伦家和沃尔图里对持的那天依然是圣马库斯节，这样的情况让她的心又沉重了一番，她静静地望着这片城中的红色海洋，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画面让她心里发毛。
这种不着力，没有底的感觉太难受了，灵觉暗暗运起，无数的城堡、千奇百怪的地道和嘈杂的人群充斥着她的五感，她在脑子里这座城堡地下深处有魔法屏障，看来那里就是我的目的地。
“戴安娜在下面，”叶瓷陈述道，手已经划出隐藏咒打入体内。
“瓷，沃尔图里究竟有什么？我能看到你和她在黑暗的地方打斗，里面全是石头……”
“她要毁掉我，”叶瓷转过身，拉着爱丽丝隐藏到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匆匆说道，“事情很复杂，我现在只有时间告诉你，她找的是我的身体，我在她身上的时候抢走了月神之力一半的力量，她若是要拿回来，就必须要月圆之夜，黑暗生物的血和祭品，也就是贝拉的血，还有本尊的身体，也就是我的身体，在月光底下，毁掉我的灵魂和身体，就能拿回力量。我现在是灵魂状态，和当初来到这里一样。”
“你的身体在沃尔图里！”爱丽丝惊恐地睁大眼，“是戴安娜弄过来的？她怎么藏在沃尔图里？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不清楚，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和爱德华尽量拖延时间，保护贝拉——在阿罗面前，我去找戴安娜，她肯定会半途找到路，消失。”
爱丽丝点点头，“瓷，保护好自己。”
“我们都要活着，”叶瓷点点头，脚下一阵异动，她和爱丽丝相视一眼，叶瓷迅速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交给爱丽丝，“给爱德华，他不会听你们的话。”
爱丽丝抓紧斗篷，没有斗篷的叶瓷完全透明，在常人看来什么都没有，所幸爱丽丝是吸血鬼，五感是常人的无数倍，她能肉眼看到叶瓷的轮廓，脸型样貌，透过叶瓷的呼吸确定她的体温、心跳，一切只不过是透明的人而已。
“一会儿见！”叶瓷沉声道，她不想说再见。
爱丽丝吻了吻叶瓷的脸颊，人影晃动，消失在她的面前。
叶瓷四处查看，从暗处城墙边缘跳下，曲着身体无声地落到地面，她左手在黑暗中摸着古墙一步步往前走……
“我们就不能安分点吗？”一个轻快的声音提议，“可有女士在场啊。” 爱丽丝从暗处走到爱德华身边，她步履轻快，漫不经心的样子，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她看起来那么小巧，那么脆弱，她的一只手臂上挂着黑色的长袍，却成功让爱德华完全清醒过来，他的眼睛就快要喷出火来，“安分点。”爱丽丝压低声音，将手上的黑袍递给爱德华。
爱德华的手颤抖着接过爱丽丝手中的黑色长袍，目光满含期待和不安地直直盯入爱丽丝的眼中，爱丽丝点点头，他的双眼立刻散发出最璀璨的光华，黑金色的眼眸变幻成最温暖的奶黄色，他垂着头，惨白的脸上扬起最完美的笑容。贝拉完全看呆了，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面前这个一心求死的男人突然变得生机勃勃又如天使般阳光俊美，他呼吸重了，像是忘了不需要呼吸这件事情。他就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看向背靠的古墙，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如同孩子找回心爱之物般，骨节分明的大手害怕得颤抖着，他小心翼翼、缓缓地伸向墙壁，指尖触碰和他体温一样冰冷的石墙，但那瞬间，他似乎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房，他一掌按上去，手心摸到古老布满条纹的石墙，那一秒，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剧烈的喘息平静下来，他集中精力，屏蔽掉其他人的思想，微弯下腰，只是默默地、专注地将额头抵在墙壁上。坚硬的额头撞到墙上，一声闷响，扬起薄薄尘灰。爱德华咽了咽，深深吸气，他可以嗅到她那熟悉清新的味道，多久没有这样过了，他以为……以为……不过，都不重要了，他的手掌感受着墙那边的她，似乎这样就能将墙那边的温度传过来般，温暖着、复苏着他那死掉的心。
‘爱德华……爱德华……爱德华……’叶瓷的一只手按在墙上，额头抵在墙上，她知道手掌那边就是爱德华的坚硬的大手，幻觉也罢，她似乎感觉到额间的温度是他的温度，‘我爱你’她在脑海里想到，眼泪顺着眼角静静滑落，她知道他能看到。
爱德华哧哧笑了起来，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动听，他的嘴角勾得老高，笑声逐渐加大。爱丽丝的眼眶渐渐涌上泪水，她垂下眼眸，再抬眼时恢复原样。贝拉直直地盯着爱德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变化。
叶瓷也抬起头，她听到他的笑声了，像是传染般跟着笑了起来。
德米特里和费力克斯相互交换视线。
这时，爱德华扬起手上的黑袍，裹在身上，笑容褪下去，奶黄色的眼眸在转身间恢复到冷冽的黑色，贝拉这才发现那不是黑袍而是一件斗篷，有些眼熟的斗篷。
“好，我跟你们去，”爱德华冷淡地说道，“贝拉，你为何不回到广场去享受节日的气氛？还有……”
“不，把那两位女孩儿一块带过来。”第一个人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不同意。”表面的客套顿时消失了。爱德华声音冷淡极了。他的重心稍微转变，贝拉明白他已经作好战斗的准备了。
“费力克斯，”第二个人提醒道，他显得比较讲理，“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转向爱德华，
“阿罗只是想和你谈谈，希望你不要比我们出手。”
“当然可以。”爱德华回答，“可是必须先放这女孩儿离开。”
“恐怕不行，”比较礼貌的那人抱歉地说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那我恐怕也不能接受阿罗的邀请了，德米特里。”
“那正好。”费力克斯嘀咕道。贝拉的眼睛开始适应黑暗的光线，能看清费力克斯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强壮的体形和埃美特有得一拼。
“阿罗会很失望的。”德米特里叹了口气。
“他肯定能够经受住这样的失望的。”爱德华回答说。
“所以你们忽略了女士的存在，”爱丽丝朝着隐藏在黑暗中一句话不说的戴安娜走去，直到停在她的身后。
德米特里和费力克斯都站直了身子，他们的斗篷轻轻地飘动了几下，好像一阵风刚从巷子里刮过。费力克斯面露难色，显然他们不喜欢双方人数相当。
“我们还有人哦。”爱丽丝轻快地提醒他们。
德米特里回头看看，广场上离她们不远处，穿着红衣服女孩儿的一家子人正看过来。那位母亲紧张地和她丈夫说话，眼睛看着他们六个人。那个男人朝广场方向走了几步，拍了拍其中的一个穿红夹克的男人的肩膀。
德米特里摇了摇头说：“爱德华，让我们冷静一下吧。”
“好啊，”爱德华说，“那我们现在走开吧，互不相犯。”
德米特里沮丧地叹了口气：“至少让我们私下再谈谈吧。”
又有六个穿红衣服的男人和那一家子人一起紧张地盯着她们，戴安娜收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动着，她的目光斜斜地望着身后的爱丽丝，目光扫过贝拉，提醒着用神秘莫测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爱德华和爱丽丝。
爱德华的牙齿开始咯咯响了，错开目光看向德米特里：“不。”
费力克斯笑了。
“够了。”一个声音又高又尖，从巷子深处传来。
贝拉浑身一颤，汗毛全竖了起来，她从爱德华的另一只手臂下方偷看，一个矮小的黑影朝他们走来。梳着光洁的发髻，很消瘦，太漂亮的脸，大大的眼睛，饱满的双唇，尽管她的双眼是血红的——简。
费力克斯和德米特里顿时放松了下来，调整了防备的姿态退到墙壁的阴影中去。爱德华也放下手臂，调整姿势——但是像已经战败了似的。爱丽丝双手交叉于胸前，表情冷漠，手里紧拽着装着身前的戴安娜的血的项坠。
戴安娜无声地冷哼，左嘴角微微勾了勾，平淡无波地看着刚刚出现的有着特殊能力的黑暗生物。
“跟我来。”简说，她稚嫩的声音很平淡，她转身悄然无声的走进黑暗中。
费力克斯示意他们先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爱德华挽着贝拉的肩膀随在简后面，爱丽丝依然靠在墙上，望着转过头的戴安娜，戴安娜笑了笑，站直身跟了上去，爱丽丝迅速在自己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渗出一颗颗血珠，但隐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手指指尖将项坠中的一滴血按到墙面上，先前被戴安娜隐藏下来的魔法阵若隐若现，随即消失不见，爱丽丝锋利的眼光里闪过一抹神色，稍纵即逝。她扬着迷人的笑容在费力克斯他们奇怪的目光下紧随其后。
德米特里走到墙边查看，墙面上什么都没有。
叶瓷背靠在墙上，直到那批人消失在这条巷子里，她随即闪进巷口，漆黑的巷子没有一个人，似乎这里本来也不会出现人，她用右手抚摸着墙壁，眼睛微眯，手掌渐渐远离古老的石头，蓝光如同波浪般从掌心散开，一个血红的魔法阵从蓝光中浮现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聚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