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破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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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你没察觉到么？’
脑海突然窜出的话让叶瓷全身一震，她刷地睁开眼睛，周围依然是冰冷的石房，布满禁制,她还被困在这里，没有逃脱这个鬼地方，这个阴谋中。
不要随便在我的脑海里说话！叶瓷收回思绪，这具身体天生屏蔽能力正好让戴安娜看不到任何想法，尽管这个身体是她自己的。
‘这是我的身体，叶瓷。’
但，我是主导者，你的灵魂并不完全，不是吗？叶瓷鼻子轻声冷哼，静静检查自己的内伤。
‘你的身体——在我手中’
浓烈的玫瑰香气冲体而出，叶瓷眯眯眼，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移话题，在心里想到：杰瑞，他究竟是谁？
‘你以后就会知道’
哼，这个说法，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他在地下城中心，那位人物面前苏醒，却能救下你，这样的能耐不是一般人，还有什么叫破命之术？
戴安娜沉默了好一会儿，‘救我不也是救你？’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叶瓷一阵冷笑，如今我陷入这样的境地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人不人，鬼不鬼，还和你共用一具身体，精神分裂也没这样厉害，更何况你还用我自己的身体威胁我，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算盘？那是什么？’
算了！叶瓷用手缕缕额前的头发，刚要在心里说什么，突然发现手腕的聚魂珠开始不停地闪光，她皱紧眉，天，这个是……是……塞思？她瞪圆眼睛，快速站起身，冲到窗边，脚上的禁制让她的一只脚微微抬起。月色正好，她运起灵觉，五感凌空于祭坛之上——红光！整个祭坛笼罩在红光中，这样的情况就像是一把火，一时间烧得叶瓷的心难受，那是不好的预兆。
‘有人闯入’戴安娜在脑海里插了一句。
叶瓷心里咯噔一响，塞思，是塞思，他一定出了严重的事，否则聚魂珠不会自动将他带到自己附近。“shit，”他闯进来了，而且还被女巫抓住！叶瓷从窗口边往旁边退了一大步，腿轻巧地抬到墙上，双手掐出决，扫过脚踝。淡淡的白光在指尖浮现，银色的链子在白光下显现出来，不断延伸到大床床底。她深深吐口气，看来只能从自己脚踝下手了。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魔法阵里，还和整座祭坛相连，这样的锁人装置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很早之前有人使用过或者有人早早为自己准备的，等等，看来不应该说是怀疑，她看到受决的影响而若隐若现、脚踝里边那条细小的横纹。她咬紧牙，用大理石般的右手从锁链缝隙往两边拉，于是在那一秒，整个房间里那些黑色图腾开始翻腾，不断地朝着叶瓷的脚边涌过来，散发着诡异的黑气。她咬紧牙，苍白的脸上因为用力而渐渐红起来。隔了好一会儿，她懊恼地甩开链子——完好无损，这样的结果让她很烦躁。不过，既然外力方面弄不开，那么就用巫术打开它。
有方法？她在心里问道。
‘放弃吧，除了族长的人，你是不可能挣脱的’
“我就不该问你！”叶瓷低咒道。
‘这个是用来锁你的灵魂，怎么可能逃脱！’
“锁魂，”叶瓷抓到关键字眼，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你出来！”
‘什么？！’
“你出来，回到自己的身体，在你出来的瞬间，我用解咒破掉这根链子的巫术，或者说魔法。”叶瓷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像是边说边确定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身体里的戴安娜像是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怕我抢回身体？’
Bingo，她赌对了，叶瓷的眼睛一亮，“你做不到”，她甩甩斗篷，轻声嘟囔，“不要在我这里说这样的话，你忘了你的灵魂是破碎的吗？”
戴安娜有些不爽的意味，因为叶瓷感受到身体的那瞬间的不适。一会儿，戴安娜在身体说道，
‘太冒险，不值得，为了一个狼人，不值得。’
“狼人，你察觉到是狼人！”叶瓷的脚在墙上一蹬，翻身跳到地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
‘只要我苏醒，就能察觉祭坛的一举一动，因为我的灵魂和祭坛相连，你救不了他，他现在已经被抓去祭坛，作为祭品。’
沉默，叶瓷脸上的红渐渐退去，扭转头，目光顺着窗口，看向月亮，她将手移到月光之下，一只手闪闪发着璀璨的光就像爱德华在阳光下一样，另外一只手上的聚魂珠闪着急促的白光，她猛地沉声唤道，“出来！”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掐出解咒，微微放着淡蓝色的光。
‘你！’戴安娜难以置信地叫道，稀薄的灵魂被叶瓷运起的力量不断地往外推，三股被融合的力量不是她能抵抗的，让她不得不从身体深处缓缓浮出来，‘你真是不要命了！挣脱牵魂锁，会自伤三分，你刚被族长重创，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叶瓷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指尖的淡蓝光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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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熟悉的尖锐女声从祭坛深处传出来，黑暗中只有昏黄的火光，为首的女巫如以前一样裹着密不透风的斗篷，根本看不清人的样子，只能辨清轮廓。朱迪站在她的身后，唯唯诺诺地垂着头，十分恭顺的样子。
“是，”朱迪恭敬地答道，“杀他会有用吗？”
女人刷地转回头，带有杀意的目光让朱迪畏缩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冷冷地说道，“我已经说服了大部分长老，我了解族长，到时候她也不得不同意……至于你——你要做的只是去杀掉狼人。”
“可是，她会去吗？”朱迪连连点头，但依然担忧地问道。
“哼，”女人转回头，“如果是戴安娜，她不会冒这个险，救任何黑暗生物对于月神继承人和未来族长是致命的污点，更何况这个异世孤魂还和吸血鬼相恋，就算她是多么契合戴安娜的身体，但她做的那些举动，足以让长老们下定决心——清除！”
“是，明白。”朱迪了然地答道。
“明白就好，只要她这次去救那个狼人，就正好让那些长老们做出决定，你最好不要出什么问题，明白吗？”
话音一落，祭坛顶端发出一点短促的绿光。接着朱迪深深吸口气，微胖的脸上露出得逞般欣喜的笑容，在昏黄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的扭曲和诡异，“一切如您计划。”
“哼哼，”女人冷哼，语气里带着一切在她掌握中的傲慢，“不过，她果然不简单，竟然能逃脱牵魂锁，朱迪，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是！”朱迪恭顺地答道，迅速顺着暗道离开，出现在祭坛顶端。她没有回头，因为知道自己的‘BOSS’已经离开刚才那里。
“处死他，”朱迪冷冷地命令道。
塞思被困在一群女巫中间，动弹不得，他也没办法变化成狼形，女巫们的咒语让他的力量被完全压制住，当朱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我姐姐在哪儿！”他吼道。
朱迪勾着若有若无的笑，缓缓从顶端往塞思走下来，“姐姐？谁是你姐姐？”
“叶瓷……或者露西，”塞思费力地嚷道，朱迪右手缓缓升起来的绿色火苗，让他不得不蜷起身体，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双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朱迪。
“不错的眼神，”朱迪站在五芒星的边缘，弯下身，绿光拂过地面，将地上的五芒星阵绘完整，接着直起身体，“你应该说她叫戴安娜。”
塞思没有答话，他似乎嗅到有些阴谋的味道，嘴唇抿紧成一条直线，浑身已经开始发抖，针刺般的痛感从全身每一寸皮肤往里渗透，身下的五芒星阵开始发光，他想要站起来，却根本使不上力气，“姐姐在哪儿？她还活着，是吗？她还活着，对不对？”
朱迪没有回答他，只是奇怪的笑着，眼角的余光望向祭坛顶端，心里暗道，再不出来的话……她收回目光，“你会见到她的。”
话音刚落，她挥挥手，周围的女巫同时开始施法，刹那间，绿光像火焰一样从地面腾起来。
“唔！”塞思一声短促地痛呼，整个人摔在地上，全身开始疯狂地长毛，像是要转换成狼形，又被压制住变回人形，全身的骨头在不停地被拉伸又收缩，生生撕裂着塞思的身体，“啊……”，塞思想要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但剧痛依然让他痛呼出声。
“糟了！”叶瓷甩掉牵魂锁，她整个人瘫坐在门口，灵魂的转换耗了她不少体力和力量，双手扣
紧墙壁，迅速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苏匆匆从拐角处跑过来，“我感受到阵法……你！”她漂亮的美目在看到叶瓷走出房门的那一秒瞪圆，“天！你……”
没等苏反应过来，叶瓷早已跑了出去，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慌忙叫道，“不，戴安娜！”迅速朝着叶瓷离开的方向追去。
“放了他！”叶瓷出现在祭坛顶端，因为强行挣脱牵魂锁，所以脸色有些苍白，她眼睛微眯着，身体爆发出强烈的气流，黑衣斗篷鼓得飞扬起来，垂在两腿旁的双手早已凝聚起白光。顿时，四周扬起旋转的风，地上碎叶碎石全部离开地面，环绕着整个祭坛旋转，她一步一步从顶端走下来。
真正施法的几个女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他的女巫们惊恐地打量周围迅速围过来的风，都愣在了原地，平地升起来的风吹得她们的巫袍飞扬，露出一张张微白的面孔。苏从门口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情景，嘴巴惊讶地张开着，右手反射地捂住嘴，叶瓷的力量竟强大这样地步！
眼前黑影一闪，叶瓷瞬步出现祭台前，一把抓住正欣喜看着自己却丢掉半条命的塞思，“走。”轻轻一扯，两人已经消失众人面前。
跪坐在地上的朱迪瞬间反应过来，她偷偷顺着黑暗之处，跑进祭坛里面，边跑边留意苏的举动，邪邪地一笑，整理好巫袍，快步走向族长的房间。
叶瓷架着塞思穿梭在黑暗里，她巧妙地避开一层层魔法阵，但满头的虚汗和毫无血色的唇瓣说明她受伤不轻，忽然，脚下被暗石绊住脚，整个人重重往前方摔去，手一松，塞思被摔了出去，眼前莫名的白光一闪，如玻璃罩子的魔法罩显现出来，眼看就要撞上的瞬间，塞思的身体一顿，“姐！”塞思惊呼，他的手被叶瓷扣紧，稳稳地往里一拉，闷声一响，他整个人垂直摔了下来，背着地。
“塞思，你还好？”叶瓷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撑着住身体。
“嘶……”塞思发出短促的声音，迅速一翻身，“姐！姐！真的是你！”，惊喜地扑上去，抱住叶瓷。
叶瓷身体往后一扬，但稳住了，她有些愣住，愣愣地看着扑进怀里的塞思，眨眨眼，空着的手有些无措地拍拍塞思的背，“塞思，你怎么会被女巫抓住？”
“找姐你啊，我一直觉得姐会在这里，结果真的在，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我就说像我这么帅气厉害的狼人，怎么会感觉错误……”，塞思退出叶瓷的怀里说道。
“感觉？你不应该进来的，”叶瓷拉着塞思站起身，仔细查看他身上的魔法波动，“啊，对了，聚魂珠！”没等叶瓷接着开口，塞思已经抢先说着。
“就和上次一样的感觉，”塞思咧着嘴说道，“我们在战斗的时候，我被赖利打中，当然，这是假装被打，我身上腾起了一股白光，后来赖利想要攻击我……然后等我反应过来我出现在森林里，找不见的那些路又出现了，我想着你有可能会在这里，所以就顺着以前的路就走了进来，但姐，为什么之前我和老大进来都没有找到……”
“爱德华……战斗……”叶瓷浑身一震，眼眶渐渐有些泛红，心如刀刺般疼痛，皱紧眉头，牙齿咬住下唇，“维多利亚的新生军团。”
“姐，姐，”塞思放低声音，“爱德华没有喜欢贝拉，你别伤心，他依然爱着你，可是他到处找不到你，整个人快疯了，他，他是因为协议，和我们的协议才去保护贝拉……”
“我知道……”叶瓷艰难地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快疯了……我又好得到哪里去……”四个月来压抑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冲破心底，爱德华，她多么想见他，她多么想什么都不管，只要他……可是见不到，她见不到……
“姐，我们赢了，我们杀了维多利亚，”塞思忙开口道，“别担心，爱德华他听了维多利亚的话，很不好。”
“什么？！”叶瓷猛地抬起头，“维多利亚说什么？”
“她说再也别想见你……”塞思声音越说越小。
叶瓷瞪大眼，抓住塞思的肩膀，“什么！她还说什么了！”天！爱德华一定会疯掉的，他一定会干傻事。“塞思？”
“没有了，她只是不停地笑，后来爱德华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shit，读心术！”叶瓷懊恼地说道，她必须要提前计划了，如果今天没见到塞思，她也许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现在根本不可能，她快步闪到保护罩前，“塞思，过来，我送你离开。”
“呃？”塞思跑到叶瓷身边，“姐，你不走吗？”
叶瓷在右手凝聚起淡蓝色的光，看了看眼前如流水般的玻璃罩，缓缓插进去，顿时，闪出无数电光般魔法冲击，她咬紧牙，狠狠用力，分开一大块空隙，“塞思，过来！”
“姐，我们一起回去！”塞思被叶瓷左右扣住往缝隙塞过去，正欲松手，塞思反手抓住叶瓷的手，要拉她一起走。
“塞思，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叶瓷握紧他的手，“我还事没有完成，必须留在这里。”
“可是……爱德华……”塞思看着叶瓷惨白的脸色，止住话。
“塞思，记住，告诉爱德华，”叶瓷红着眼眶，吸吸鼻子，“我很好，让他告诉贝拉现在住进我的房间……”
“可是姐，为什么让爱德华去说？”塞思反问，“她……”
“我知道，但你也应该知道贝拉不可能听你的话，明白吗？”她怎么会不知道贝拉的心，就算如今自己和爱德华相爱，那也阻止不了贝拉的爱意。
“可姐……”塞思抓紧叶瓷的左手，“你怎么办？一起走，爱德华在等着你！”
“快走，我撑不了太久！”叶瓷撑住保护罩的右手有些颤抖。“走！”，她猛地抽出手，诡异地旋转身体，接着身后已经能听见破空之声，“哧……噗……”
塞思僵直地站在那里，全身血液凝固住，他的眼珠瞪圆，惊恐写满眼眸，满眼的血雾纷飞，“不！！姐！！”他咆哮起来，浑身颤抖起来。
叶瓷诧异地盯着穿tou自己身体的铁棍，“噗……”，喷出大口xianxue，红彻一片，周围一切好像突然被按下静音，只有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忽然间一股强烈的疼痛从伤口蔓延出来，铁棍被施了魔法，眼前看到的情景开始扭曲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些举着火把靠近的人影。
“姐！不！姐！”塞思颤抖地撞击保护罩，但总被魔法狠狠反弹，人被弹飞重重摔在地上，留下鲜血淋淋的伤口。
“Go！”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接着血迹斑斑的指尖掐出决透过保护罩打在塞思身上，力尽，眼前看到的东西越发朦胧，整个人嘭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插进土里，血液如泉涌般顺着伤口流出体内。
“不……”塞思被定在原地，身影慢慢消失，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他浑身在不断地颤抖，不停哀求地喃道，“不要……不要……”
来人越来越近，一群女巫举着火把停在叶瓷面前，强大压迫力压了下来，大长老严厉的脸出现在叶瓷的眼中，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你太乱来了，戴安娜。”
叶瓷无声地笑了起来，浑身都是汗水，血液不断地顺着嘴角、伤口潺潺流出，猩红一片。
“朱迪，”大长老命令道。
“是，”朱迪恭敬地答道，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松开，垂着头走向叶瓷，弯着腰，“戴安娜，族长命令……”
叶瓷偏着头，迷离的眼光盯着朱迪，嘲讽地笑着。
“kill you……”朱迪暗喜地勾着嘴角轻轻说道，下一秒，刷地拔出叶瓷胸口的铁棍，瞬间，扬起满目血滴，淅沥落地。
叶瓷一声闷哼，眼前黑尽，再也支持不住，“嘭！”重重摔在地上，血缓缓渗出来，染红大片草地。
塞思彻底地没有了意识，眼珠快要夺眶而出，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嘴无声地开合着，不停地喘着粗气，握成拳的手掌不停地渗着血，一滴滴掉落在地。
“长老，已经……”朱迪双手奉上血淋淋的铁棍，这时候才看清上面刻满了花纹。
“带走，”大长老威严的脸上有那么一丝丝惋惜，随即消失不见，转过身，带着众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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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贝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迫使自己挤出几句话来，“发生了什么事，爱德华？怎么啦？我们要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沃尔图里家族确定此刻是调解的时候了。”爱德华像是在跟贝拉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
“沃尔图里家族？那是什么？”贝拉脑袋里乱成一团，她没办法理出头绪，只能靠着仅存的理智让自己不崩溃。
“吸血鬼制裁者，”爱德华匆匆答道，“决定我们家族生死的存在，裁决者，毕竟我们也需要规则，不可触犯的界限。”
“法庭？是法庭的意思么？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回去的原因吗？”贝拉眨了眨眼，轻声问道，“狼群呢？”
爱德华点点头，他冷冷地撇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贝拉，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们得很快离开，沃尔图里家族并不遵守和狼人之间的停战协议。”
贝拉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是她控制不住，开始大口地喘气。
“他们会没事的，”爱德华保证般的说道，“沃尔图里家族认不出他们的气味，他们不会意识到狼人在这里；这不是他们熟悉的物种，狼群会没事的。”
贝拉无法思考的他的解释，她的注意力被她的恐惧四分五裂。我们会没事的，他以前这样说
过……消失的塞思，痛苦的表情……爱德华在回避她的问题，用沃尔图里家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发生了什么事？一定发生了什么，是吗，是……是你受伤？”她尝试找出合适的答案。
爱德华犹豫了，脚步并没有停。
“爱德华！告诉我！”
“已经结束了，”他轻声说道，他的速度产生的风声使她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狼人没有计算他们对付的那一半有多少人……他们以为已经把敌人全都消灭了。当然，爱丽丝看不见……”
“发生了什么事？！”贝拉脑袋里的弦绷紧。
“一个新生儿躲了起来……里尔发现了他。她很愚蠢，过于自信，想要证明什么，她独自一人跟
他作战……”
“里尔，”贝拉重复道，不是他！她竟然涌上欣慰感，这样的情绪让她觉得羞愧，“她会没事的吗？”
“里尔没有受伤。”爱德华低声说道。“我们就快到了。”他凝视着天空的某一点，才缓缓说道，“雅各布。”
“什么？”她机械地问道
树林在他们身边慢了下来，夜已深沉，如黑色幕布般的天空在滚滚浓烟显得越发的黑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从树林缝隙透过来的火光，他过了很久才回答，“他受伤了。”
刹那间，贝拉脑海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裂了，一切都变作漆黑一团，她的世界缓缓安静了下来，只有些许嗡嗡声，但一双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那种凉意让她快要安静的脑子有了些反应，耳边全是杂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有人开打收音机的音量一样。
“卡莱尔，”爱德华的声音很焦急。
“她准备好了之后就会醒过来的，爱德华，”这是卡莱尔的声音，总是镇定自若，肯定无疑，“她今天应付的事情太多了，让她的大脑自我保护一下吧。”
自我保护？贝拉想了想，但是她的大脑还没有受到保护，它困在尚未离她而去的意识里，即使在毫无知觉的状态下，她也能感受到痛苦。贝拉已经无法思考，痛苦来得太强烈了，无处遁寻。
雅各布。
雅各布。
不，不，不，不，不……
“爱丽丝，我们还有多久？”爱德华追问道，他的声音依然很紧张，卡莱尔安慰的话不起作用，贝拉已经牵扯其中，她不能出现任何状况——在简到来之前。
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爱丽丝的声音，那是个生机勃勃，清脆悦耳的声音，“还有五分钟。贝拉在三十七秒钟内会睁开眼睛，我可以确定她现在可以听见我们说话了。”
“贝拉，亲爱的？”这是埃斯梅温柔而又令人欣慰的声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现在你很安全了，亲爱的。”
是的，她很安全，那真的很重要吗？贝拉痛苦极了，接着耳边传来爱德华的声音，“他会活下来的，贝拉。雅各布.布莱克在我说的时候就在康复了，他会好起来的。”
顿时，被痛苦困住的贝拉，因为爱德华说出的话渐渐从中逃离出来，她找到回到自己身体的路了，眼睛扑闪扑闪地睁开了，“雅各布没事？”
“当然。”爱德华像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贝拉注视着他的眼睛，仔细地寻找他在抚慰自己的蛛丝马迹，但是它们清澈透明，完美至极。
“我亲自为他做的检查，”就在这时卡莱尔说道，贝拉转过头找到他的脸，离她不远，卡莱尔的表情很严肃，同时又很令人安慰，怀疑他是不可能的，“他的生命没有任何危险。他恢复的速度快的难以置信，尽管他的伤势严重到他还需要几天才能恢复正常。我们一结束这里的事情，我就会尽我一切能力去帮助他的。山姆正努力让他变回到人形，那会是治疗容易一些。”卡莱尔微微一笑，“我从未上过兽医学校。”
“他出了什么事？”贝拉轻声问道。
“新生儿扯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右侧的骨头大多数都碎了。”
贝拉不寒而栗，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山姆和保罗及时赶到，他们把他背回拉普西的时候他已经好一些了。”
“他会复原吗？”她问道。
“是的，贝拉，他不会有永久性的损伤。”
“足够了，三分钟。”爱丽丝打断他们的对话，平静地说道。
贝拉很茫然，只能在爱德华的搀扶下站起来，黑夜影响她的视力，火堆的光线并不能让她看到更远，她只能没有焦距地瞪大眼睛望着前方。卡伦家族的人各自移动着，但都围着火堆站成半个圆圈。几乎没有明显的火焰了，只有浓厚的翻滚的烟。贾斯帕站在离烟雾最近的地方，他站在烟雾的影子里，背对着所有人，肩膀绷得很紧，胳膊稍稍展开。那里有个他小心谨慎地蹲踞应对的东西……
贝拉愣住了，整个晚上经历的这些事情已经让她太麻木，当她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感觉到不过是一阵轻微的惊讶：噢，吸血鬼。
火焰旁边蜷缩成一个小圆球的女孩，她用胳膊抱着腿，年纪很小，看起来大概十五岁，身材瘦小。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贝拉，虽然看不清楚，但贝拉知道那会是令人畏惧的鲜红色瞳孔。即使隔得那么远，贝拉仍能感觉到其中的疯狂。
年轻的女吸血鬼突然像野兽一样把头转了回来，刺耳地哀号起来。贾斯帕怒气冲冲地盯着她，她畏缩地后退了，但是她的手指像爪子一样刨进地里，头痛苦地来回摆动。贾斯帕朝她靠近一步，蹲得更低了一些。爱德华微微移动着，挡在贝拉和女孩之间。卡莱尔突然出现在贾斯帕旁边，他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制止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对着地上的女孩说道，“你改变主意了吗，年轻人？”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我们不想毁掉你，但是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话，我们就会这么做。”
“你们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事？”女孩呻吟着，声音高而清晰，她的指甲又把坚硬的土壤刨开了。
“你必须忍受，”卡莱尔神色严厉地告诉她，“你必须训练控制力，这是可能的，这是此刻唯一能救你的事情。”
女孩用沾满灰尘的手保住自己的头，轻轻地咆哮起来。
贝拉扫视空地的时候心脏骤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但是她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只是反射地缩了缩，像是有什么东西让她本能的害怕。
等她意识到的确有什么靠近时，卡莱尔和贾斯帕已经回到大家中间。埃美特、罗莎莉和埃斯梅都急忙在爱德华、爱丽丝和贝拉站立的地方聚集起来——一道联合的防线，以贝拉为中心，她站在最安全的位置。
“嗯。”突然从薄雾中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欢迎，简。”爱德华的声音从容不迫，彬彬有礼。
黑色的形状越走越近，从黑夜中分离出来，越来越实在。一个矮小的黑影走在最前面，那是和黑夜一样颜色的披风，她不超过两英尺高，身材最娇小。贝拉透过爱德华的臂膀往前看，她只能勉强在蒙头斗篷中看出简天使般的容貌。
赫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四个穿着灰色披风的人，拖地披风在风中摇动着，他们停在简的身后，没有说一句话。简的眼神徐徐地从卡伦家族的人光洁的脸庞上一一扫过，然后停留在火焰旁边的新生吸血鬼女孩身上，这时新生儿又用手紧紧地抱着头了。她冷漠的目光停在贝拉身上，“我不明白。”简冷冷地说道，又高又尖的声音。
“她已经投降了。”卡莱尔开口，故意岔开她的注意力。
简乌黑的眼睛刷地一下扫到他脸上：“投降了？”身后的四人微微扬起头，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爱德华耸耸肩：“卡莱尔给了他选择。”
“对那些破坏规矩的人来说没有选择可言。”简坚决地说道。
卡莱尔接着开口说话了，他的语气很平和：“那是在你掌控之中的。只要她愿意停止攻击我们，我看不出有毁灭她的必要，她从来未受过教化。”
“那根本毫不相干。”简坚持说道。
“随你所愿。”
简惊愕地盯着卡莱尔，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接着让自己的表情镇定下来。“阿罗本来希望我们会在西边更远的地方见到你，卡莱尔，他向你问好。”
卡莱尔点点头：“如果你能带我向他问好，我会非常感激的。”
“当然啦，”简微笑着说道，她的脸充满生机，尽管在黑暗中也显得格外可爱，她回头看了看烟雾，“似乎今天你们做了我们该做的工作……大部分。”她的眼睛飘忽到贝拉身上，“只不过出于职业的好奇心，有多少人？他们在西雅图留下不少毁灭的痕迹。”
“十八个，包括这个。”卡莱尔回答道。
“十八个？”她重复道，她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不确定。
“都是全新的，”卡莱尔语气威严地说道，“他们没有任何技巧。”
“全部？”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么谁是他们的创造者？”
“她的名字曾经是维多利亚。”爱德华回答道，声音里毫无感情，他看到简脑子里那些真实的画面，就目前的情况他不能做出什么。
“曾经是？”简问道。
爱德华把头偏向东边的树林，简的眼睛猛地抬起来，立即盯着远处——另一根烟柱的地方。她久久地凝望着东边，显然没有料到维多利亚的失败，不过她也没有觉得维多利亚能起多大作用，接着再次检查了近处的火堆。
“这个维多利亚——她是这里十八个之外的？”
“是的，她身边只有一个跟她在一起。他不像这里的这个这么年轻，但是不超过一岁。”
“二十个，”简吃力地说道，“谁对付的创造者？”
“我。”爱德华告诉她。
简眯起眼睛，转向火堆旁的女孩。“就是你，”她说道，语气比先前更加缺少生气，“你的名字？”
新生儿邪恶地盯着简，嘴唇闭得紧紧的。简冲她露出天使般的笑容，那一秒，新生吸血鬼女孩尖叫声划破黑夜，似乎想要撕开这破晓前的黑暗，她的身体僵硬地弓成扭曲、不自然的形状，整个人不停地颤抖。贝拉惊恐地把脸别过去，抵抗着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这是什么情况，她咬紧牙关，希望能够控制自己的胃，因为强烈的翻腾感要逼着她吐出来。尖叫声更加强烈了，她想把注意力集中在爱德华的脸上，但眼下的情景让她不得不怀疑了，爱丽丝和她身旁的埃斯梅，她们的脸都和爱德华一样空洞，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那么冷漠。
最后，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你的名字。”简又说道，她的声音毫无起伏。
“布里。”女孩大口喘着气说道。
简笑了笑，女孩又尖叫起来，贝拉刷地捂紧耳朵直到她痛苦的声音停了下来，特异功能？！是类似爱德华读心术的能力？天啊……
“她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的。”爱德华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没必要那么做。”
简仰着头，一直毫无生气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幽默，“噢，我知道。”她对爱德华说道，对他露齿一笑，然后再转过来看着年轻的吸血鬼布里。“布里，”她的声音又变得冷酷起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有二十个吗？”
女孩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她的一侧脸庞抵着地面。她飞快地说道：“十九到二十个，或许更多，我不知道！”她畏惧起来，害怕她的一无所知可能会带来另一轮折磨，“莎拉和另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人在来的路上打了起来……”
“维多利亚——是她创造你的吗？”
“我不知道，”她说道，又畏惧起来，“赖利从来没有说过她的名字。那天晚上我没看见……天那么黑，那么痛……”布里颤抖起来，“他不许我们想起她，他说我们的思想不安全……”
简的眼睛闪烁到爱德华身上，接着又回到女孩身上。维多利亚把这一切计划的非常周详。要是他不跟踪爱德华的话，就不可能确切地知道她与此有关了……她还瞒了什么？“告诉我赖利的事情，”简说道，“为什么他把你们带到这里”
“赖利告诉我们，我们得摧毁这个奇怪的黄眼睛，”布里噼里啪啦地说道，语速很快，而且心甘情愿，“他说这会很容易，他说城市是他们的，他们会赶来除掉我们。他说一旦他们消失了，所有的血就都是我们的了。他给了我们她的气味，”布里抬起一只手，手指指着贝拉的方向，“他说过我们会知道我们要找的团体，因为她会跟他们在一起。他说谁第一个找到她，谁就能得到她。”
“看起来赖利在很容易这点上是错误的。”简评论到，“没有其他的人物出现？”
布里点点头，谈话不必那么痛苦地进行，这似乎让她觉得很欣慰。她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分头行动，但是其他人都没有来。赖利离开我们，他没有像他保证过那样过来帮助我们。接着，事情乱作一团，每个人都成了碎片。”她又战栗起来，“我很害怕，我想跑开，那个……”她看着卡莱尔，“如果我停止打斗，他们就不会伤害我。”
“啊，但是那不是他提供的礼物，年轻人。”简咕哝道，她的声音现在柔和的有些奇怪，“破坏规矩就要承担后果。”
布里盯着她，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简看着卡莱尔：“你确定把他们全都除掉了吗？分散的另一半？”
卡莱尔的脸非常平静，他说道：“我们也分散了。”
简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无法否认这令我印象深刻。”她身后的最强壮、最高大的影子低声表示同意。“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家族能逃脱如此巨大的团体而毫发无损，你知道这之后是什么吗？这似乎是极端的行为，考虑到你们在此的生活方式。为什么这个女孩是关键？我没有记错的话，阿罗提过隐身女孩的存在。”她的眼睛不情愿地停留在贝拉身上，看了贝拉好一会儿。
贝拉顿时一阵颤抖，爱德华扣住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紧了紧，看过去他的下巴绷得很紧。
“维多利亚对贝拉心存芥蒂。”爱德华告诉她，他的声音毫无感情。
简大笑起来，她的声音洪亮，像开心的小孩幸福地笑开了怀一样，“你确定是这个人，而不是传说中隐身人，你好像没有说些关键点，这样很不好。毕竟……”她评论道，直勾勾地对着贝拉笑，脸上露出天使般的表情。
爱德华绷紧身体，“她不在这里，并不是所谓的隐身。”他冷静地解释道。“而贝拉……她会保守我们秘密，到时候，会很自然，不需要阿罗费心。”他用意味深长的话引导简，让她认为贝拉会成为他们一员。
简邪邪地勾起嘴角，“很显然，我想问她去哪儿了？”
“回家，”卡莱尔插话道，“她是亚裔，也因为维多利亚的问题而受到牵连，所以我们把她送回家了。”
“噢？”简似乎轻松般的笑着，“维多利亚也放过她？她是人类，和这个人一样？”她扬着下巴，目光粘着贝拉，“点心？”
“不是！”爱德华吼道，但在简那若有所思又期待的眼光下，缓缓控制住将要暴走的情绪，“等这件事过去，我会去接她回来，之后她……她……”
“这件事我会找时间亲自跟阿罗说，”卡莱尔眼神扫过爱德华，向着简跨了一步，“不会让他失望，你们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我们家族身边的人类而来吧，毕竟我们家族不会出乱子。”
简的脸色变差，“你们应该腾出时间和我们去趟沃尔图里……好吧，似乎没剩下什么需要我们来做的了，真奇怪。”简说道，冷漠又回到她的声音里，“我们不习惯被认为不需要，我们错过战斗实在是太糟糕了，听起来在一旁观战会很有意思。”
“是的，”爱德华迅速地回答道，声音很尖锐，“你们离我们那么近，没能提前半小时感到简直是种侮辱。要不是那样的话，你们或许就能完成你们此行的使命了。”
简的眼睛毫不动摇地迎接爱德华的怒视：“是的，事情变成这样十分遗憾，是不是？”
爱德华对自己点点头，他的怀疑得到确认了。
简的目光又转向新生儿布里，脸上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费利克斯？”她拉长语调慢慢说道。
“等一等。”爱德华突然插话道。
简挑起眉毛，但是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看着卡莱尔，语气急切地说道：“我们会给这个年轻人解释规矩的，她似乎不是不愿意学习，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卡莱尔回答道，“我们一定会准备对布里负责的。”
简的表情在有趣和不相信之间来回摇摆，“你们负责的似乎很多，我很怀疑你们是否能做到。”
“日期已经定好了，”爱丽丝告诉简，她第一次开口说话，“或许几个月之后我们回去拜访你们的，带上应该带上的人。”
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漠不关心地耸耸肩，看也没看爱丽丝一眼。她转过头看着卡莱尔：“很高兴见到你，卡莱尔——我本以为阿罗是在夸大其词呢，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们应该去趟意大利，带上现在这个醇厚的点心……还有那个被送走的女孩。”
卡莱尔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不得不点点头。
“处理好那件事，费利克斯，”简说道，朝布里点点头，她身后的大块头往前移动，她的声音又变得毫无生气起来，“我想回家了。”
爱德华迅速伸出手捂住贝拉的眼睛，贝拉正求之不得听从他的动作，没有反抗，乖乖地闭眼，一天里她看得够多了，但是她还是能听见，四周响起一阵轰隆隆低沉的咆哮声，接着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熟悉而令人惊骇万分。那个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接着唯一的声音就是令人作呕的嘎吱声和劈啪声。
天边开始微微发白，可以看清烟雾的颜色，就在贝拉可以看见的时候，身体忽然被猛地甩开，她整个人往地上倒去，“啊，”短促地惊呼，惊讶地看着爱德华变得疯狂的脸，他就像一阵光一样消失在自己面前冲向森林。
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身体一顿，冰冷有力的手稳住贝拉的身体，是埃斯梅，她的脸上也写满了诧异，卡伦一家人的表情都因为爱德华的消失而写满诧异。
“不……”爱丽丝猛地捂住嘴，黑金色的眼睛瞪大，不断地往后退。
爱德华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森林边缘，胸口猛烈地起伏着，而看过去森林里什么都没有，“不会！”他一声怒吼，双拳捶在身后的巨杉上，一颗百年大树吱呀一声轰然倒塌，砰地压向空地。同时，他就像是突然折翼的天使，重重摔在地上。
埃斯梅迅速提起贝拉，轻巧地躲过迎面而倒的大树，爱丽丝已经瘫倒在贾斯帕的怀里，双眼有些茫然，脸色比骨头的颜色还要白，纤细的身躯因为内心的波澜而颤抖。
贝拉不停地喘息着，她可以看清身边爱丽丝凄凉的脸色，目光看向远处的爱德华，他已经跪在了地上，出了什么事情？她大脑还来不及找到答案。
“有什么事吗？”简又高又尖的声音响起来，好看的如芭比般的脸皱在了一起。
灰衣披风们刷地出现在倒掉的巨衫树干旁边，简猩红的瞳孔发亮般盯着跪在地上丢掉灵魂的爱德华，目光放远，皱着眉盯着爱德华面向的方向。
眨眼的功夫，卡莱尔已经出现在爱德华身边。爱德华垂着头，呼呼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惨白的嘴唇微张，目光痛苦地游移，黑金色的眼眸渐渐涌上血色。双手紧紧握成拳，坚硬的手指掐着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型伤口，殷红的“雪夜”滴答滴答地顺着手掌边沿滴落进土里。这样的情况让卡莱尔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前方，灌木堆的细小差别让他的心一沉，他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流。接着耳边一阵风过，他迅速转过身沉声说道，“简。”
简扬着倨傲的表情，眉紧紧皱着，她审视地看向森林暗处，却什么也没看到。卡莱尔往旁边跨了一步，挡住简想要细究的举动。
“我等着解释，”简尖细的声音响起。
“情绪不稳，”卡莱尔公式化地答道，“当然，家事。”
简很怀疑这个答案，她微扬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卡莱尔和爱德华。那样诡异地静默和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贝拉再也承受不住了，整个人晕在埃斯梅的怀中，她担忧着，难过着，害怕着……那种感觉就像是上千根针在刺一样，痛得她呼吸不过来，想要呼叫，可喉咙早已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很好，”简厉声道，“希望你们立刻带着两位人类跟我们走，我想，你们也不希望再出任何变数。”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爱德华，“所以，我只是通知。”
“不必了，”爱德华破碎的声音响起来。简和她的灰衣披风们都扬起下巴，眯着眼，审视着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的爱德华，握成拳的手松开，那些伤口快速愈合，了无生气的脸让卡伦家的人猛地一震。爱丽丝惊恐地咬着下唇，不停地摇着头。他的眼眸里不再有神采，留下的只有死寂，悲伤后的死寂，心死的绝望，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带刺的字眼，“她死了。”
“不可能，”罗莎莉首先不相信，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回瞪着简。
“嗯？”简哼道，“死了？你……”
“我跟你走，”爱德华打断她的话。
“爱德华！”卡伦家的人除了卡莱尔都同时惊讶地叫了出来，那样的紧张气氛让贝拉刷地睁大眼，她浑身酸软，根本无法自己站直，脑子无意识地转动着，只是爱德华现在无神的样子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心里涌上无限的酸楚和担忧，但除了扣紧埃斯梅的手臂，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很好，走吧。”简勾起笑容。
“等等，”卡莱尔打断，“我们先收拾好这里，再跟你们一起走。”
简有些不明白，审视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好吧，我们先走，时间并不多。”黑色的斗篷翻滚，灰衣披风跟在她的身后消失在森林中。
天已经完全亮了，雾气缓缓消散，一切又归于平静，卡莱尔冲着贾斯帕和埃美特点点头，贾斯帕担忧地看着怀里的爱丽丝，他有些不放心，罗莎莉了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爱丽丝。两人快速消失在简离开的方向，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们便如光影般回到空地。
“走了，”贾斯帕沉声道，“没有绕回来。”
卡莱尔沉重地点点头，目光扫向刚才发现的异动之处，“谁在过那里？”
“塞思，”爱丽丝带着哭腔般的声音答道，“我看不见他，但爱德华知道那是塞思。”
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过塞思的样子，不管是狼型还是人身，按照之前的经验，他肯定被施下了隐身咒，而能做到这个……
“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会答应简？”罗莎莉忙追问道，“爱德华，叶瓷她……”
“她离开我了……”爱德华喃喃着，声音颤抖着，他的肩膀被卡莱尔和贾斯帕牢牢扣住，移动不了。
“不，不要！不要那样做，爱德华，”爱丽丝拼命地摇头，她冲过去捧住爱德华的脸，想要让他振作点，那样的未来太恐怖，“她不会，她不会有事的，叶瓷不会的……也许她只是故意的……”
“你看不到她的未来。”爱德华悲伤的说道。
爱丽丝顿时哑口无言，是，她看不到叶瓷的未来，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是断了联系。
“爱德华，你想干什么？”卡莱尔命令道，“不要去沃尔图里，你想……”
爱德华悲惨地勾着笑容，垂着的眼眸刷地抬起，快速打掉卡莱尔的手，躲掉贾斯帕的拦截，身体一旋转，如逃离枪筒的子弹嗖地追向简离开的方向。
“爱德华！”卡莱尔唤道，“罗莎莉、埃美特追，不要让他做傻事！爱丽丝、贾斯帕带着贝拉跟在后面！埃斯梅，我们去见比利。”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