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片海9 ...
-
跟男排相比隔壁女排显得不是一般的可怜，不算新生的话二年级和三年的也才勉强凑出一个完整的队伍。距上一次男女排一起混合比赛还是刚毕业的三年级在的时候，所以当及川彻跑到女排去邀请混合训练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不过，今年仅有的两名新生倒是基础不错。
北川第一已经连续几年败给白鸟泽了，男排那边的人想不着急都难，这不听说女排这边招了两个有实力的新人，赶忙派明星选手及川彻来请人，美名其曰--增进两部之间的感情。
刚一进去的及川就被吓了一跳，女排的监督是个不管事的看着乱成一锅粥的队员什么也没说。
及川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不等开口“及川同学，有什么事吗？”监督看到他先问了起来。
“老师，我们男排来借一下新入部的那两名同学。”
及川堆着笑脸，声音不大的回。
监督看了看，说：“古和、小林你们两个去一趟。”
这两个女孩，及川认识古和另一个妹妹头的倒是没什么印象。
跟在身后的两个女孩没什么交流，几分钟的路走的倒像是几辈子的路一样，“两位学妹是打什么位置的呢？”及川受不了这气氛，主动挑起话题。
“二传。”
“主攻。”
意料之内的简洁。
“及川学长打什么位置呢？”古和发觉刚才的回答似乎不太礼貌，又找着话题问了回去。
“跟你一样哟，”及川顿了顿，笑意加深了几分“小古和。”
古和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微微一怔，脸颊不受控制地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度。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这个称呼，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把目光移向体育馆越来越近的大门。
反驳好像不尊重前辈，不反驳又有点……怪怪的。她选择沉默以对。
旁边的小林秋子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小古和”三个字是空气，她只是加快了半步，几乎与古和雨并肩。
一阵沉默。
三人很快走进了体育馆，与刚才女排那边略显散乱的氛围截然不同，男排这边明显认真的多。
及川带着两人走进来，立刻吸引了场内外不少目光。尤其是一些一年级新生，看到及川身后的两个女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大家暂停一下！”及川拍了拍手，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给大家介绍两位新朋友！从女排那边请来的学妹！这位是古和雨，二传手。”他指了指古和，然后转向小林，“这位是小林秋子，主攻手。大家欢迎！”
跟一旁的小林相比，古和显得局促多了。距上一次这样，还是在东京的时候。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更多的是带着审视和好奇的打量。
队长走了过来，目光在古和雨和小林秋子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及川身上：“及川，人带来了？准备怎么安排？”
整个排球部早已分成两派，队长为首的那一派和及川为首的那一派。放在平常学校这种行为大概还在有一点苗头的时候就会被监督和教练掐灭，但在北川第一不管社团的成绩在怎么出彩，监督和教练都一视同仁从来不不管。
“先进行热身训练，在看具体实力”还没等及川说完，队长就抢着道：“那就按照及川说的来。”
被打断话及川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耸耸肩，转过身去又重新挂上招牌笑容，说：“松下队长就是这样的啦，小古和你们不用在意。”
古和被他盯的有些发毛，脸上挂着笑容但语气却平淡的可怕。
小林秋子依旧视若无睹，一个人到角落里默默的进行热身训练。
热身时间不长，但气氛压抑。队长抱着手臂站在场边，监督和教练只是在一旁看着。
热身结束，队长拍了拍手：“好了，单兵。”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教练似是在询问是否可以，教练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松下学长，”及川忽然笑着插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人听见，“古和学妹她们才第一天，单兵未免太辛苦了。” 及川的笑容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眼神瞟向队长，“不如先进行小组赛，输的那组再进行单兵训练。”
松下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及川在这种场合公开提出要求，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安排权威。
岩泉一快步走到及川的身边，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怎么想。”松下把话转到两个女孩身上。
虽然说是在询问她们，可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我都可以。”小林不带什么感情的回答。
古和看了看笑眯眯的及川、不爽的松下以及不管事的老师，最后想了想单兵的痛还是开口：“我觉得及川学长的提议可能会更好一点……”
“松下学长，怎么看呢？”及川问。
见状松下也没在强求，“所有人，小组赛准备。”
当所有人准备的时候，及川凑到古和面前：“小古和打二传多久了呀？”恰到好处的微笑，像是平常闲聊时随口聊到的一样。
古和雨能听出里面的试探，斟酌着道：“小六正式打排球，以前都是和朋友打着玩的。”
“哦，是吗。”及川笑得更开心了“很期待小古和，待会的表--现--呢～”说完便转身走向队伍，留下古和雨面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头莫名地紧了紧。
分组很快完成。小组赛采用三局两胜制，每局15分。
共分为红队和蓝队。
红队（队长松下派为主）由队长松下（副攻）负责场上指挥，古和雨担任二传，小林秋子作为主攻之一，还有其他几名队员。蓝队（及川派为主）则由及川彻担任核心二传岩泉一为主攻。
比赛正式开始。
蓝队率先发球。一个势大力沉的跳发直冲红队后排。接球队员有些慌乱，勉强将球垫起，但弧度又高又偏，直直飞向三米线附近，并非理想的二传位置。
“我来！”古和雨反应迅速，大步追球。她判断落点，调整步伐，在球即将坠地的瞬间，身体前倾，单膝跪地，手臂猛地向上一抬——
砰！
一个低平的、几乎贴着网口的快速传球！目标直指网前刚刚启动助跑的小林秋子！
这球传得极其大胆！速度极快，高度很低，需要攻手极强的弹跳和瞬间爆发力才能跟上。小林秋子没有丝毫犹豫，脚下瞬间发力，高高跃起！
啪！
一记干脆利落的直线扣杀，狠狠砸在界内！
“哔——！”红队得分！1：0！
及川彻站在网对面，原本带着玩味笑容的脸庞瞬间认真了几分。刚才那个传球在那种混乱的一传下，能瞬间判断形势，不追求高稳，而是大胆给出一个低平快球，利用攻手的绝对速度打时间差！古和雨小看你了。
“Nice ball，小林！”松下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赞许。小林秋子落地后只是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蓝队的反击来的很快，及川彻和岩泉一多年发小，配合默契。完全掌握了进攻节奏。
作为新人的古和雨，目前实力还追不上及川。
第一局结束，蓝队以15:9的比分轻松拿下。及川彻与队员们击掌庆祝，笑容自信张扬。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局开始。红队发球权。
和日向练了一年发球的古和雨，目前跳发状态已经很稳定。八秒过后一个略显青涩的发球飞过半场。
虽说没有发球ace，但好在打乱了对面的一传。
古和雨的脸颊微微泛红，满身热血的回到后排参与进攻。
当比分来到8:7时，蓝队组织了一次强攻。
“右边！2号位！”松下队长敏锐地察觉到，大吼一声，和另一名队员迅速移动，组成双人拦网，意图封死这条线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球会飞向二号位时，网前的及川在他手腕触球瞬间极其隐蔽地一抖，改变了传球方向！球并没有飞向二号位，而是划出一道又平又快的直线，直插红队三号位和四号位之间的防守空档！这是一个极其刁钻的“二次变向”传球，目标是后排插上的蓝队接应！
“注意！”小林回头冲着后排大喊道。
砰！
古和雨鱼跃救球。一声闷响。球被她精准地垫了起来！虽然因为扑救姿势，球垫得不高，但方向是可控的，前排的小林已经做好二传的准备。
及川彻收起来笑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从地上迅速爬起的女孩。
“好球！”松下也忍不住低喝一声，看向古和雨的目光多了几分真正的审视。
比赛结束，蓝队获胜。
整体上看，红队实力偏弱，虽然有亮点但还是不敌蓝队。
“按照约定，输了的队伍要进行单兵训练。”松下看着场下精疲力尽的队员说道。
“好的——”
古和雨已经累到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扭头一看旁边的小林已经收拾好，准备去找教练进行单兵。
这体力，恐怖如斯啊！古和雨在心里暗暗感叹。
没有训练的及川，坐在休息区，目光穿过人群，牢牢的看着正在进行接球训练的古和雨。
“喂，小岩，”及川彻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看到没有？”
岩泉一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落在古和雨身上，他沉声道：“嗯。那个救球，不是运气。”
“当然不是运气。”
他看出来了，古和雨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仅从这一场比赛并不能笃定，但及川彻清楚她天才的锋芒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一片海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