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颗橘子2 ...
-
午休铃按时打响，将古和雨从兴奋的状态拉了出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捂着额角但眼角亮晶晶的男孩，感觉自己的心还没完全平静下来。
“所以……你真的没事？”古和雨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目光在他的额头上打转。
“完全没事！”日向翔阳响亮地回答，甚至原地蹦跳了两下“古和同学！你的发球太厉害了！嗖——地一下！我都没看清！”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像一个小学生？不对他本来就是小学生，我真是兴奋过头了，古和雨晕乎乎的想。
古和雨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厉害？那根本是个失控的、灾难性的跳发“那个……其实……”她试图解释这只是个意外，一个技术上拙劣的失误。
“教我吧！师父，我想在体育祭上让小组获胜！”日向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橘色的脑袋突然一下撞过来，吓得古和雨赶紧后仰。
古和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过于郑重的称呼吓了一跳。
师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但看着他抬起头眼里的热情，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呃……叫我古和或者雨就行。”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教你可以……不过，”她加重语气，指了指日向的额头，“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这个。我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在教导主任那里留下一个刺头的印象。”她板起脸，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有威慑力。
“是！师……呃，古和同学！”日向说完就要往外冲。
“等等！”古和雨眼疾手快地揪住他运动服的衣角，“你知道医务室在哪儿吗？”她这个刚转来一天的路痴，只勉强记住了自己的班级在哪。
“当然！”日向拍着胸脯，信心满满“我记忆力还是很好的，跟我来！”
去医务室的路上，日向的问题就没停过：
“古和同学你真的是东京来的吗？东京的体育馆是不是像动画片里那样，超大超亮还有空调？”
“你打排球多久了？那个发球是怎么练的？跳那么高！像飞起来一样！”
“古和同学现在多高呀，喜欢喝什么牛奶呀？”
“我现在在踢足球，古和同学还会其他运动吗？”
“……”
古和雨被他的问题砸得有点晕头转向，只能挑着回答，努力过滤掉那些过于天马行空的联想：“嗯，东京来的……打球……没多久，那个发球……还在练习中……牛奶的话，喜欢喝长高高牛奶……” 她心想，这就是社交能力拉满的孩子吗。
医务室的老师是个面容和蔼但眼神锐利的中年女士。看到日向额头上的那块红肿，她责备的目光立刻锁定了跟在后面的古和雨。古和雨缩了缩脖子，像个被当场抓获的小偷，乖巧地低头道歉：“对不起老师，是我发球失误……”
“老师！不怪古和同学！”日向赶忙抢着大声解释“是我自己没注意！而且古和同学的发球超级厉害！”日向很自豪的说出了这句话。
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一边熟练地给日向消毒、冷敷，一边念叨着“注意安全”“下次看清楚了再行动”之类的话。最后贴上了一块小小的方形纱布，该说不说，这样的日向还挺帅气的。
回教室的路上，日向的兴奋劲儿丝毫未减，但话题最终还是聚焦到排球上。古和雨发现，眼前这个橘子头小子，虽然技术大概处于“球认识他，他不认识球”的原始阶段，但是他应该是运动天赋很强的那种人吧。
“这里是六年级了，古和同学再见，下午体育馆见！”
“好的，再见日向同学。”这孩子可真够热情。
下午的课，古和雨有点心不在焉。她顶着窗外发呆，思绪却飘回了东京。研磨现在在干嘛？他现在应该是上数学课了吧。小黑呢？应该在初中交到朋友交流吧，和排球部的同学相处应该很融洽呢。自己转学到这里，离开了熟悉的伙伴，真的能像他们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排球路和朋友吗？日向算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好朋友吧。
放学铃伴随着老师的最后一个字按时到来。古和雨刚收拾好书包，一个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橘色小伙就“砰”的一下跑到她桌前。
“古和同学！古和同学！”日向翔阳双手撑在她的课桌上，身体前倾“体育馆，说好了教我发球不许反悔！”他的声音洪亮得让教室里还没走完的同学纷纷侧目。
古和雨瞬间感觉脸颊有点发烫。这家伙，真是完全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她无奈地扶额，压低声音：“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别在这里喊！”她可不想成为全班八卦的中心。
“是！”日向响亮地应道，音量丝毫未减，然后飞快的跑到门口。
放学后的体育馆空旷而安静，只有单调的“砰砰”声和古和雨无奈的指导声。
“不对，手臂要伸直。像这样，挥出去，用腰腹的力量带动！”古和雨站在网前，额角微微冒汗，努力纠正着日向那惨不忍睹的发球姿势。这家伙的力气似乎都用在了奇怪的地方，球要么像泄了气般软绵绵地砸在网前，要么就像是被牛顶飞了一样。
上手发球真的有这么难吗？古和在心里无助的问。
日向抹了把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水，脸上却找不到一丝沮丧，只有越挫越勇的兴奋，“再来！古和同学，这次我一定打到对面去！”
看着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立刻爬起来，眼神比上一次更加专注、更加充满斗志的样子，古和雨烦躁的心情莫名地平静了一些。
她想起研磨以前在东京时，偶尔看着体育馆里那些拼命训练的队员，会慢悠悠地，没什么表情地评价一句：“看着那种一根筋往前冲，摔倒了也立刻爬起来的家伙……有时候会觉得，真刺眼啊。” 当时她不理解，觉得研磨又在说些奇怪的话。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自带体力值秒恢复的日向翔阳，她似乎模糊地触摸到了研磨话里那点“刺眼”的含义，只是现在的她还无法表达出来。
“好了，休息一下。”她拿起一个球，走到发球线“看好着力点，上手发球确实比下手发球难上那么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将球轻轻抛起，手臂自然挥动，球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对面场地的后场边线附近。
“噢噢噢噢——！好厉害！好稳！”日向立刻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和掌声，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
古和雨被他夸张的反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心底确实悄悄涌起一丝微小的满足感。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指导而兴奋，是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想到这里古和雨瞬间感动，上前拉住日向的手说：“日向我们是好朋友吧？”
“诶？是好朋友呀，古和同学。”日向疑惑。
“那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日向我们以后就以名字称呼吧！”古和雨眼神坚定。
“好哦，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雨啦，你叫我翔阳就好了。”日向害羞。
古和雨痛哭流涕：“太好了翔阳，你是我在宫城的第一个朋友，我要和你做挚友”
日向被古和影响的一起感动：好，我是你的挚友！”
古和雨悄悄握紧了拳头，心里暗自高兴：小黑看到了吧，我叫到了宫城的第一个挚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颗橘子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