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片海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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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晚之后，古和雨就没再和他们见过面。比赛赶得紧，现在和古和雨见的面最多反而是及川自诩的“仇敌”牛岛若利。
女排的小组赛比男排的先结束，2:1北川第一胜。
古和雨坐在小林身边，虽说在旁人看来古和雨似是很关心场上的状况，可实际上她一直止不住的乱想。一是因为女排小组赛本就侥幸获胜，加上队内气氛紧张，下一场比赛被淘汰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不免得让古和雨焦虑起来。二是在她旁边坐了一对双胞胎男生且一直在吵，想静下心来好好看牛岛前辈的比赛实在是困难。
“左撇子好酷，我也改左手试试吧～”闹腾一点的男生兴奋地说道。
另一个男生则是面无表情地回：“右手都发挥不了全力，还说啥。”
被称作阿侑的男孩很不可置信的“哈”了一声，然后两个开始扭打起来。
古和雨不堪其扰，转过身去道：“我说，你们两个请安静下来！”
听到她的话两个扭打的少年瞬间分开，叫阿侑的那名男生看了一眼古和雨，安静了不到一秒钟眼睛又突然亮起来，说：“你就是那个二传！！”
古和雨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
“对对对！”
“阿侑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你有？！”
两个人说不了几句又吵了起来，古和雨向小林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小林选择视而不见。
就在这几人打闹之际，男排的比赛已经结束。
求助失败的古和雨刚想自己去劝阻，转头看到白鸟泽的球员在往这边走。
最先到达的是牛岛，他走到四人的面前沉稳的说了一句：“古和。”
打闹的双胞胎听到的声音也全都停了下来，被喊的古和雨本人直接愣住了。按理来说她与牛岛仅在小六那一年有过正紧的交流，现在的话也只有出发来东京前两人互相加油交流，而且还被及川给搅糊了。所以说他根本没必要来找自己。
“牛岛学长好。”
古和雨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想到的就是牛岛学长看了她的比赛并且觉得她打得很糟糕。
就当她准备任命接受学长的批评时，却听见牛岛开口：“比赛打得很好，下场请加油。”
“诶？”
不等她接着说下一句，那两个男生非常惊讶的抢先说道：
“牛岛！“
不愧是双胞胎，说的异口同声。
“你们是？”
“野狐中。”
“宫侑。”
“宫治。”
古和雨看着安静下来的双胞胎和牛岛松了一口气，准备拉住小林原地开溜。
刚起身就撞到了迎面走来的濑见和大平。
“啊，抱歉。”走到前面一点的濑见率先扶住古和雨。
白鸟泽团建吗？
“没事的濑见学长。”古和雨礼貌的回道。
两人打完招呼后又和其余人相互寒暄一番，只把那两个双胞胎撇下。宫侑看着比他的兄弟要急躁一些，一个劲的乱扭还一边骚扰旁边的宫治。
“阿治，你看到了吗！”
“白痴！”
“说谁能？！”
“谁应说谁。”
经他两这一吵在加上现在还没有比赛，观众席的目光全部移了过来。
古和雨觉得两人的心理年龄大概只有三岁，尴尬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喂！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一声带着明显怒气的男声插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北川第一女排的监督——正叉着腰站在几步开外，眉头紧锁，脸色相当不好看。他显然是看到了这边的骚动，专门赶过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女排的队员，也都是一脸尴尬和无奈。
宫侑和宫治看见监督来了后收敛些，不在言语互骂而是眼神互骂。
监督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火气，目光严厉地扫过惹事的双胞胎，最终落在古和雨和小林秋子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古和，小林！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还有你们，”他指向宫侑宫治，“看比赛就安静看！再吵就请你们出去！”
宫侑还想嘟囔什么，被宫治一个肘击捅在腰上，疼得龇牙咧嘴，总算暂时闭了嘴。
古和雨和小林对视一眼，默默地跟着监督和队友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白鸟泽的牛岛、濑见等人，以及一脸不爽的双胞胎。
一行人走到相对僻静的通道口。监督停下脚步，转过身，脸色依旧严肃。
“古和，小林，”监督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重点落在古和雨身上，“刚才怎么回事？观众席上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小组赛赢了，大家可能有点松懈，压力也可能有点大。”监督的语气放缓，带着一种“我理解你们”的意味，“但是，我们是代表北川第一出来的！要注意形象！尤其是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呢！”
古和雨张了张嘴，想解释是那对双胞胎先吵起来的，但监督没给她机会。
“还有，古和，”监督的目光锁定她，“我听说男排那边比赛结束，牛岛君还特意跟你说话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但很快又转回“语重心长”模式，“我知道你跟白鸟泽的牛岛君认识得早，有交情。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比赛的关键时刻！心思要放在我们自己的比赛上！放在队伍上！不要被场外的事情分心！”
古和雨简直百口莫辩。她跟牛岛那点“交情”充其量就是小六时偶遇过几次，加上及川搅局那次，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牛岛刚才的鼓励纯粹是出于礼貌和前辈风范，怎么到监督这里就变味了？
“不是的，监督，牛岛学长只是……”古和雨试图解释。
“好了好了，”监督却挥挥手，打断了她，脸上露出一丝“我都懂”的笑容，开始了他最擅长的“和稀泥”，“我知道，年轻人嘛，看到厉害的选手，又是旧识，心情难免波动。理解，理解。但是呢，我们更要专注于当下，对不对？”
他话锋一转，又看向小林秋子：“小林，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又是队里的主力，要多带带古和，也要注意提醒她。你们两个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小林面无表情，连个“嗯”都懒得给。
监督似乎并不在意小林的冷淡，“队里的气氛呢，最近是有点……嗯，微妙。小组赛虽然赢了，但赢得不轻松，大家心里都有点想法，这很正常。但是！”监督加重语气，“我们是一个队伍！要团结！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有什么小摩擦、小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嘛！不要憋在心里，影响训练和比赛！古和，你要主动和前辈们沟通，姿态放低一点。前辈们呢，也要多包容新人，毕竟古和和小林都是很有天赋的嘛……”
这一番话，看似在调解，实则避重就轻。既没有指出队内紧张气氛的具体根源，也没有给出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案，只是泛泛而谈“团结”、“沟通”、“包容”，把球又踢回给了队员自己。核心思想就是：你们别闹得太难看，影响比赛成绩就行，具体怎么解决，你们自己看着办，总之要“和和气气”。
古和雨听得心里发闷。这种的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每次队内出现矛盾，监督总是这套说辞，仿佛只要大家嘴上说着“团结”，问题就自动消失了。她偷偷瞄了一眼小林，后者眼神放空，显然左耳进右耳出，对这种毫无营养的教导早已放弃听讲。
“好了，”监督似乎对自己的“思想工作”很满意，拍了拍手，“该说的我都说了。下一场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大家调整好心态，把精力都集中在球场上！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去吧，准备热身。”监督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团结……”古和雨低声重复着监督的话。北一的监督和教练到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的，就连男排已是县内的豪强但队内的问题却依然不小，甚至连当时刚入部没多久的古和也看出来了，而监督和教练则视若无睹，从来了没下场管过。
“ 别指望他。”小林突然开口。“他只关心成绩单好不好看，报告好不好写。矛盾不闹到台面上，影响不到比赛，他就当不存在。”
古和雨不说话算是默认。
小林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不带没什么起伏地说：“想赢，靠我们自己。场上，把球传好。”她顿了顿，补充道，“传给能得分的人。”
“好……”
两人无声走回候场区。
古和雨和小林一起配合连了一会强攻后，听到一声带着关西腔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古和——”
是那对双胞胎，只是不知道喊她的那个是侑还是治。走在前面喊的那位脸上带着笑容，后面的那位看着他兄弟面上带着满满的嫌弃。
“宫君找我有事吗？”古和雨站在候场区里，双胞胎下不来站在观众席上。这样着实有点尴尬，特别是那位宫桑的嗓门极其的大又引的周围人侧目，看样子已经有人认出来他们就是不久之前在观众席打闹的那几个人了。
“我门交个朋友吧！”他兴奋地说。
“喂！阿侑要丢脸别带我一起啊！”后面的那位带着鄙夷道，这么说来想要交朋友的是宫侑了。
“猪治，别插嘴啊！”
古和雨看着马上又要吵起来的双胞胎，赶忙开口：“等等，宫君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
注意力回来的宫侑听见她的话用这黏糊糊地关西腔不满的嚷嚷：“叫我侑就行了，不然别人还以为在叫猪治呢！”
“我是猪那你是什么？猪侑！”
莫名其妙的在意点。
“……”古和雨看着这新一轮的吵架决定就这么默默的溜走。
“别走啊！你传球很有意思啊！我是野狐中学的宫侑！”他看着准备离开的古和雨立即停止了和宫治的争吵。
宫治则紧跟着宫侑的话，拆台道：“这头猪觉得你传球技术不错，勉强算个‘强者’，所以他单方面宣布要跟你‘交朋友’。”宫治的语气毫无波澜，“不用太在意，他这人就这样，看到觉得能打的就想凑上去。 ”
“哈？！阿治！什么叫‘单方面宣布’！还有‘勉强算个’？！”宫侑立刻炸毛，扭头怒视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我这是对强者的认可！认可你懂不懂！”
“你自己菜得死，还不让人说！”
古和雨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原来现在流行及川彻这一款的男生啊。”
她看着宫侑那副“快答应我”的期待表情，又看看宫治那一脸“随便你但别扯上我”的冷淡，再看看小林前辈那无声的嫌弃…… 一种荒诞又有点好笑的感觉冲淡了之前的郁闷。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呃……谢谢你的……认可？侑君？我是古和雨。”她顿了顿，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现状，“不过，我们现在还在比赛期间，而且……”她看了一眼小林，暗示“我们队里还有事”。
“比赛期间怎么了？”宫侑一脸不解，“交朋友又不影响比赛！打完比赛也可以一起打啊！”他完全没get到古和雨的婉拒信号，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宫城离兵库那么远，你想什么呢白痴。”宫治翻了个白眼，对着宫侑说。
“喂！阿治！你这家伙！”宫侑又要扑过去。
看着这对双胞胎她无奈地笑了笑：“那个……侑君，宫君，认识你们……嗯，挺特别的。不过我们现在真的要回去准备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可以叫我治。”
“治君、侑君，认识你们……嗯，挺特别的。不过我们现在真的要回去准备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好吧！”宫侑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还算讲道理，他爽快地挥挥手，“等会一定要来看我们的比赛！”
宫治则是对着古和雨和小林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然后一把拽住还想再说什么的宫侑的后衣领：“走了白痴，等会监督又要骂你了。”他拖着骂骂咧咧的宫侑转身离开，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刚刚起一言不发的小林，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麻烦。”然后转身，示意古和雨跟上来了继续练球。
古和雨赶紧跟上，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
毕竟——接下来的比赛，才是真正的硬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片海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