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水同璘》寒桑海朽

17、阮清禾的抉择

　　病毒原液接触怀表的刹那，倒计时疯狂加速：[98年10月01天] → [50年00天00时]
　　骊山地宫彻底崩塌，水银河冲天倒灌。九千兵马俑集体苏醒，刀刃指向小璘。
　　“病毒想寄生怀表！”阮清禾的丝线织成巨网挡住陶俑大军，“白霰！你当年造的孽，该自己收拾！”
　　白霰的机械躯壳不断脱落零件，露出内部被病毒腐蚀的青铜骨骼：“只有一个办法...用我的机械核心当载体，吸收病毒...”
　　她突然冲向病毒原液，裁决之剑反刺自己胸膛。机械心脏炸裂的瞬间，所有病毒如归巢般涌向她残躯。
　　“告诉陈诺...”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当年偷卵碎片是为了救他弟弟...”
　　阮清禾猛然僵住：“叶离的弟弟叶遥...是管理局初代特工0000？”
　　白霰彻底陶化前，指尖弹出一枚数据芯片：“骊山地宫最深处...有叶遥的休眠舱...”
　　洪水银浪砸下之际，阮清禾的竹青斗篷暴涨成参天巨树，根系扎进时间乱流。
　　“定理四：生命时间置换！”他撕下斗篷内衬星轨图，按进小璘怀表。倒计时逆跳回[98年09天15时]，但阮清禾的头发瞬间灰白。
　　璘乐的机械臂抓住芯片插入接口，数据流照亮他惊愕的脸：“叶遥的休眠舱坐标是...我们家花店地下！”
　　临时藏在秦皇陵兵械库，阮清禾虚弱地靠墙喘息。灰发垂落在他眼前，皱纹悄悄爬上眼角。
　　“生命时间置换的代价。”他苦笑看着掌心枯纹，“用我三年寿命换回你们48年时间...性价比还行。”
　　小璘默默包扎他手臂伤口。璘乐突然递来高维能量块——竟是草莓口味。
　　“悲恸味吃腻了。”机械义眼转向别处。
　　阮清禾大笑呛出血沫：“铁树开花啊0400号。”
　　三人分食能量块时，他忽然说起往事：“我和苏云、白霰是同期生。那时白霰还没被机械改造，爱在时间训练场种玫瑰。她偷卵碎片是为救叶遥——那孩子被困在时间奇点，只有卵的能量能拉他回来。但苏云认为太危险，两人在地宫大打出手...后来一切都失控了。”
　　暗处传来齿轮轻响。阮清禾突然甩出丝线射向阴影：“听了这么久，不出来聊聊？”
　　编号0009无相缓缓浮现，面具半面是白霰半面是叶遥：“总局派我来清理现场...包括你们。”
　　竹青斗篷已残破不堪，阮清禾却站起身：“定理五：朋友时间共享。”
　　丝线缠住小璘和璘乐的手腕，温暖能量涌入他们体内。
　　“带芯片去找陈诺。”他将两人推时空漩涡，“我陪老朋友玩会儿。”
　　无相的面具突然全部变成阮清禾的脸：“你明明能躲开...”
　　“因为我是0012号啊。”他点燃最后的时间能量，竹青斗篷化作青藤囚笼罩住无相，“总得有人教后辈，什么叫不负相遇。”
　　时空漩涡将两人甩回现世花店。玫瑰丛中竟藏着金属舱门，密码锁识别怀表后悄然开启。
　　地下实验室里，休眠舱躺着与陈诺七分相似的青年。舱壁刻满方程：“时间奇点逃逸方案：需卵碎片+怀表+同血脉者献祭”
　　陈诺的投影突然弹出：“哟，找到我倒霉弟弟了？”他嚼着口香糖，眼底却有泪光，“白霰那傻姑娘...居然真信了这假方程。”
　　真相轰然洞开：叶遥早已死在时间奇点。白霰看到的休眠舱是总局设置的陷阱，旨在用假希望控制她。
　　小璘的怀表突然吸入芯片，倒计时首次呈现蓝色数字：[98年09天15时]表盖内浮现苏云新留言：“小璘，若见蓝色数字，代表你找到值得信任的同伴。”
　　“下一个碎片在诺亚方舟残骸——但小心，那里有卵的触须。”
　　璘乐的机械手突然按住小璘肩膀：“阮清禾的生命信号...消失了。”
　　监控屏自动播放秦皇陵最后画面：阮清禾与无相被封印在琥珀状时间块里，他灰白的头正微微垂下。
　　雨打花店玻璃窗。小璘握住璘乐冰冷的机械指节：“我们去诺亚方舟。”
　　“然后回来砸了那该死的琥珀。”

　　作者有话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章末档案更新
　　案件编号：BC210-Q-01
　　病源名称：时间丧尸病毒
　　处理评級：S（阮清禾修复度100%，MIA）
　　收获物：
　　·卵碎片-欺诈（已收纳于怀表）
　　·白霰数据芯片（揭示总局阴谋）
　　新条例：
　　《同伴时间共享守则》：禁止超过三年寿命置换
　　《历史真相解密权限》：0013与0400号开放至7级
　　医学注记：0400号机械排异反应下降15%，0013号时间抗体可抑制病毒。建议双人行动距离保持＜5米。——医疗部0007聆劫附议。
　　备注：阮清禾的竹青斗篷残片收录于总局纪念馆，标签写“致最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