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时有雨 晚来星》渝的记忆篇

12、《抽屉里的秘密》

　　沈晴的办公桌最下层抽屉上了锁。

　　这是林晚偶然发现的。某个周日她去沈晴公司送忘带的降压药，发现整层楼只有沈晴一个人。透过磨砂玻璃，她看见沈晴正专注地在一本厚厚的素描本上画着什么，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

　　林晚敲门时，沈晴慌乱地把素描本塞进抽屉，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你怎么来了？"沈晴接过药瓶，手指冰凉。

　　"你血压药忘带了。"林晚把保温杯也递过去，"还有枸杞茶。"

　　沈晴的办公桌收拾得很干净，显示器边上摆着她们去年在动物园拍的大头贴，两只长颈鹿从照片边缘探出头来。林晚注意到抽屉钥匙就挂在沈晴的钥匙串上，银色的小钥匙贴着一个蓝色标签，上面画着一片雪花。

　　那天晚上，沈晴洗澡时，林晚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她的钥匙串。钥匙在她手心沉甸甸的，像某种道德的重压。浴室的水声停了，她迅速把钥匙放回原位，心跳快得像做了贼。

　　第二天清晨，她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做了抹茶舒芙蕾。这是上周烹饪课学的新品，她失败了三次才成功。沈晴睡眼惺忪地被香味唤醒，看见餐桌上颤巍巍的绿色甜点，眼睛一下子亮了。

　　"天哪！你真的做了！"沈晴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奶油沾在鼻尖上，"完美！比米其林餐厅的还好吃！"

　　林晚俯身舔掉她鼻尖的奶油，趁机偷看她放在床头柜的钥匙串——那把银色钥匙不见了。

　　直到两周后的深夜，林晚才无意间发现了素描本的下落。她半夜醒来发现沈晴不在床上，卫生间亮着灯，传出轻微的翻页声。透过门缝，她看见沈晴坐在地板上，膝盖上摊开的正是那本素描本，旁边还放着几支彩色铅笔。

　　沈晴画的是建筑——不是她日常做的商业包装设计，而是各种奇妙的房屋结构：树屋、水上玻璃房、带螺旋楼梯的城堡大学时期的习作...最新一页上是一栋林中小屋，烟囱冒着心形的烟，门前站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轮廓依稀能认出是她俩。还能模糊看到设计稿夹着"未来家"的购物清单。

　　林晚轻轻退回床上，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沈晴大学学的是建筑设计，因为"更赚钱"才转行做平面设计。这些画像是被囚禁的梦想，只能在深夜偷偷放风。

　　第二天，她在旧书店淘到一本《世界奇妙住宅集》，悄悄塞进沈晴的通勤包。晚上沈晴回来时眼睛红红的，什么也没说，只是做晚饭时一直从背后抱着她，把脸埋在她肩胛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