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风起》闲里偷偷忙

4、足球的魅力

　　九、体会足球的魅力
　　赛程已然过半，然而双方依旧以零比零的比分僵持不下，悬念与期待交织在每一个人的心间，究竟谁能打破僵局，夺得领先优势？比赛的走向愈发扣人心弦。
　　和场上的激烈形成对比的，是看台上的众人。
　　“你说这足球有啥好看的？20个人跑来跑去，半天也不见进球。”杨杨觉得索然无味了。
　　小雅也觉得无聊，委婉地说道：“不知道呢，我暂时也没有发现它的魅力！”
　　阿伟：“这个纯粹是个人爱好了。”
　　杨杨：“那你们男生到底喜欢它什么呢？”
　　阿伟：“别你们，我可不喜欢，我只喜欢学习。但我能理解亦然他们，就像我在化学方程式中能找到属于我的快乐一样。”
　　杨杨：“展开说说？”
　　阿伟：“你们还是回来自己问他吧！”
　　“球进了！”解说员的一声高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红队队长以一记精妙绝伦的单刀直入，漂亮地打破了僵局，场上比分变为1比0，红队暂时领先。”
　　这一刻，看台上的高一师生沸腾了，他们激动地站起身，为这精彩瞬间欢呼喝彩。
　　杨杨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啊啊啊！球进了！进了！”
　　阿伟兴奋地大喊：“太漂亮了！亦然好样的！”
　　四周充斥着“太帅了！”“给他加鸡腿！”的呐喊声。有人好奇地问：“那个队长是五班的吗？简直帅呆了！”
　　小雅也跟着人群兴奋起来，进球的那一刻，她的血液仿佛冲上大脑，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赛场上，唐亦然被队友们团团围住，大家轮流与他击掌庆祝，随后迅速恢复阵型，继续投入比赛。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十分钟的比赛逐渐接近尾声。最终，红队以1比0的比分赢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成功晋级决赛。
　　两名替补也跑上场，和红队站在一起，面向大家鞠躬。
　　小雅看到了那个很高但不太会踢球的替补队员，“杨杨，杨杨，你快看，唐亦然左手边最高的那个男生，他就是婷婷说的三班的帅哥！”
　　杨杨赶快目光锁定那个男生，果然是高高瘦瘦的，清冷的模样。
　　这话不曾想被阿伟听到了，“长得不怎么样啊？婷婷觉得这样的叫帅？”
　　小雅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赶忙拉了拉杨杨的袖子，请求支援。
　　“咳，好浓的酸味啊，小雅你闻到没有？”杨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我们就是看着玩儿，真的，你别当真啊！”说着，再次拉了拉杨杨的袖子，示意她闭嘴，快别说了。
　　……
　　午休是一个半小时，比赛结束吃了饭，还有一些时间，小雅叫了唐亦然出来，两人在两栋楼之间的长廊上聊天。
　　小雅：“还没说恭喜你！”
　　唐亦然嘴角翘上了天：“看见我那个进球了吗？帅不帅？”
　　小雅：“看到啦！不止看到，还听到你多了好多迷妹呢！这观众席上的姐姐妹妹们，一个劲儿的夸你呢！”
　　唐亦然忽然严肃起来：“那你说，我有没有机会竞争一下咱校的校草？”
　　小雅没绷住，噗嗤笑了：“说正经的，我们今天还在讨论，足球到底有什么魅力呢！”
　　唐亦然：“哦？什么魅力？”
　　小雅：“一开始看是挺无聊的，可是你进球的时候，整个现场都沸腾了，那种感觉没办法形容，是从来没有过的激动，自豪，热血沸腾！”
　　唐亦然能感受到小雅此刻是真心地夸赞，好像两个人找到了相同的爱好，又好像心更近了。“你以后陪我看球吧，世界杯，欧洲杯，我有时间给你讲讲伊万的成名史，他是怎么举起大力神杯的。”
　　小雅：“大力神杯？”
　　唐亦然：“世界杯的奖杯！看来你真的一点不懂足球。”
　　小雅：“今天是第一次了解，但是不亏！我第一次就感受到它的魅力了！”
　　唐亦然：“它的魅力可大了去了！”
　　小雅：“是么？那你给我讲讲，你怎么就喜欢上踢足球了呢？”
　　唐亦然：“真想听？”
　　小雅：“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唐亦然缓步踱至窗畔，转身凝望窗外，目光深邃，神情肃然。他开口道：“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总是孤身一人，家中冷冷清清的，无聊之余，我就想找点儿人多热闹的事情做。偶然间，足球闯入我的世界，我发现，当一群人为了共同的目标奋力拼搏，以力量和速度相互较量时，我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激情瞬间被点燃。无论是胜利之时，众人如痴如狂的欢呼，还是失败之后，彼此紧紧相拥、互致安慰的温暖时刻，都深深吸引着我，无法自拔。这项运动，它充满血性，更为重要的是，每当我破门得分，看到队友们向我投来的满是炽热与信任的目光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原来是如此地被需要着。”
　　这些日子里，小雅眼中的唐亦然，总是活力四射、阳光灿烂，他乐于交友，积极拥抱生活。然而此刻，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她怔怔地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像安慰朋友那样，温柔地拥抱他。
　　沉默片刻，唐亦然回首看向小雅，轻声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小雅猛然回过神来，眼神微闪，有些尴尬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索性也转向窗外，随口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赢了比赛，你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唐亦然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倚着窗台，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谁说我不开心的？你不知道我内心有多激动呢！不过老话说了，胜不骄、败不馁，毕竟还有决赛在等着我们，咱得低调呀是不是？”
　　看吧！一秒打回原形。
　　小雅见状，满头黑线，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要上课了。”她没有回头，径直离去。
　　唐亦然伫立原地，望着小雅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是第一次，他向别人吐露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曾经，他无人可诉；后来，他不愿多言。但小雅不同，她让他有了想要分享一切的冲动。或许从这一刻起，她在他心中，已不再是“别人”。

　　十、排名出来了
　　十月底，学校将迎来期中考试，仅剩一周的准备时间。由于球队和啦啦队的训练计划安排在考试结束后，这段时间里，同学们纷纷将精力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就连向来活跃的风少团，也一放学便匆匆回家，不再像往常一样在街心花园逗留。
　　“快来看呀，年级排名出来了！”楼道里，不知哪位同学指着告示栏激动地喊道。
　　高一五班的教室里，李明面带笑容地走进来。“大家都看到年级排名了吗？我们班这次的表现非常出色，总成绩位列年级第一！”他的话语中透着自豪。
　　“耶！”一阵欢呼声瞬间响起。
　　“太牛了！”同学们兴奋地拍着桌子，鼓着掌，彼此间的喜悦溢于言表。
　　果然，来自市重点的这些孩子们确实非同一般。“我们班不仅总分排名第一，而且平均分比第二名高出7.7分！”这惊人的差距再次引发了同学们的热烈讨论。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欢呼，似乎要将屋顶掀翻。
　　“但是！”李明故意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大家的欢呼，“这是高一的第一次大考，你们的实力我确实看到了。然而，过去的荣光终究属于过去，我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这份努力，一路披荆斩棘，斩获更多的第一！”
　　李明接着说道，“还记得我们班的口号吗？积极锻炼，保证睡眠，好好学习……”他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别谈恋爱！哈哈哈哈哈”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接道，欢笑声响彻整个教室。
　　“好，下面来看看咱自己班的排名。”
　　1.孙承伟 2.张申 3.杨雨晴 4.赵小川……10.沈雅君……27.刘婷婷……35.唐亦然……
　　当成绩揭晓之际，绝大多数人都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唯独刘婷婷心中不快。名次公布后，同学们开始低声讨论起来，杨杨的同桌是赵小川，他们与小雅、张申四人恰好坐在前后排，全都跻身前十名之内。他们兴奋地互相抱拳庆贺，洋溢着喜悦之情。唐亦然则拍着孙承伟的肩膀，由衷地赞叹道：“干得漂亮，兄弟！不愧是与我并肩作战的同桌！”这份祝福发自肺腑。然而，在这一片欢腾之中，唯有刘婷婷默默地垂着头，沉默不语。
　　第二天一早，小雅还没进教室，就在门口听到屋里吵吵嚷嚷。
　　“27名怎么了？咱班的第27名，在全年级也是前100名呢，这可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高考的时候，咱学校前100名考一本大学绝对没问题！”杨杨的声音高亢而洪亮，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见！
　　“就是啊，你这27名不错了，我倒数第一我说啥了！”婷婷同桌，五班最后一名。
　　“你别跟着起哄啦，咱说的不是排名好坏的问题，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打人啊！”谭玲是理智的那个。
　　小雅急忙跑进教室，焦虑地问，“打人？婷婷你怎么了？”一群人围在婷婷周围，她低着头轻轻啜泣不说话。
　　杨杨解释道：“婷婷她妈，说她没进前十，你看婷婷这脸，就是她妈打的。”
　　小雅附身看去，果然一个淡淡的红印浮在婷婷脸颊。
　　小雅心疼的搂搂婷婷肩膀，“你之前跟我说会挨打，我还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疼不疼啊，要不要带你去校医那看看？”
　　婷婷摇摇头，还是没说话。
　　“大家都散了吧，给婷婷点空间！”小雅驱散人群，继续小声安慰着婷婷。
　　而孙承伟坐在自己座位上，双手紧紧握拳，不停地深呼吸！
　　婷婷妈妈的教育方式属于“孩子不打不成器”型，平时和颜悦色，只要成绩下滑，就是劈头盖脸的数落，两人争吵急了还会动手，婷婷倒也习惯了，就是朋友们替她不平，尤其是孙承伟。
　　放学，学校门口。
　　“婷婷要不你去我家住几天？”杨杨拉着婷婷的手。
　　婷婷还没拒绝，唐亦然先开口，“没考好就挨打，离家出走不得扒层皮？”
　　“要不我们去跟你妈妈说说？”小雅出主意。
　　“我妈应该听不进去你们的话！”婷婷沮丧地皱着眉。
　　杨杨义愤填膺道：“干脆报警吧！”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气话！报警能解决什么问题啊，那可是她亲妈！”唐亦然说道。
　　“你就会否定我，你有主意你倒是说啊！”杨杨正愁找不到人出气。
　　“哎呀，咱自己别先起内讧啊！”小雅劝架，拉开剑拔弩张的两人。
　　“要不，我给你补课吧！”一直沉默的孙承伟，适时发出声音，其余四人“唰”的一齐望向他。
　　杨杨舒展笑容道：“这个可以有啊！”
　　唐亦然也豁然开朗，“对啊，放着全年级第一不用，咱想啥了！”
　　小雅：“你是救星吗孙承伟！”
　　婷婷小心翼翼地问：“这……合适吗？”
　　“合适啊！”小雅，杨杨，唐亦然异口同声。
　　孙承伟不好思议地挠挠头，害羞地看向婷婷。
　　考试结束，球队和啦啦队的训练提上日程。
　　李明了解到婷婷的情况，也跟婷婷妈妈进行了沟通，婷婷妈妈同意每天放学让年级第一给婷婷补课一小时再回家，杨杨接替了婷婷啦啦队的工作。
　　于是，每天放学，两个在教室补课的，两个在操场训练的，就剩小雅自己了，小雅干脆跟家里说明情况，留下陪杨杨训练。
　　“你真是为了陪我？”杨杨八卦的属性又开始展现。
　　“那当然了！我妈都同意我放学不回家来陪你了，你说你多大的面子啊！”
　　“哦～”杨杨故意拉长音，“要不我问问阿姨，唐亦然的面子大不大？”
　　“哎你看，三班那个帅哥也来训练了！”小雅成功转移话题。
　　果然，11个主力，2个替补，全员到齐，谭玲也招呼杨杨去训练了。小雅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大家训练。球队先是绕操场跑圈，训练体能，接下来分组对抗，讲解技战术。结束后，唐亦然在小雅的要求下，介绍那个帅哥跟大家认识。
　　“你们好，我是刘子豪。”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说话温文尔雅。
　　“你好，我是杨杨。”这是小雅第一次见杨杨像个淑女在说话。
　　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小雅每天都精心准备好水和毛巾，支持着大家的训练。白天，他们忙于上课，而放学后则全心投入训练。杨杨迅速掌握了啦啦队的舞蹈动作，展现出非凡的学习能力和热情。二队的成员们通过不懈的努力，默契度日益提升，团队协作更加顺畅。婷婷在阿伟的悉心指导下，终于找到了自己在学习中遇到的瓶颈，并积极寻求解决方案。一切都似乎在朝着更加光明和积极的方向稳步前行。
　　“明天就是决赛了，你紧张吗？”
　　自从开始补课，阿伟就脱离了组织，每天补完课送婷婷回家，于是路口拐弯后，只剩唐亦然和小雅，唐亦然便顺理成章地送小雅回家。
　　“说不紧张是假的，以前比赛都是自己组队，闹着玩，输赢也就这么回事，这次可不一样，咱校的第一次比赛，赢了可是记入史册的。”
　　话虽夸张，却是事实。记入史册。
　　“带你去个地方！”小雅神秘一笑。
　　……
　　“你看！”是小区里那个圆形的下沉空地，十一月了，深秋落叶飘了满地，由于下沉处的特殊构造，风速比周围更加迅猛，压强骤减，导致大量的落叶在此汇集成堆，再加上此处的荒废，许久没人清扫，满眼望去，一片金黄。
　　唐亦然虽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却没明白小雅的用意。
　　“跟我来。”小雅停下车，拉着唐亦然踩上树叶海，随着步伐的渐缓，她低声说道：“你听！”
　　“沙沙……沙沙……”四周唯有秋风拂过落叶的轻吟，仿佛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
　　小雅闭上双眸，微微仰起脸庞，任由秋风吹乱她的发丝，轻盈地踏在落叶之上。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定格在唐亦然的心间，美好而宁静。
　　缓缓睁开双眼，小雅捕捉到唐亦然凝视自己的温柔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别只看着我呀，你也试试闭上眼睛感受一下！”
　　唐亦然听话的闭上眼，学小雅的样子，张开双臂，感受微风和暖暖的夕阳。果然，心中宁静了不少。接着，他感受到了一堆树叶如雨点般撒落在他的头上！
　　“哈哈哈哈！”小雅的笑声清脆悦耳，她顽皮地捧起一堆树叶，再次向唐亦然投掷，扔完就跑，唐亦然也弯腰抱起一大把树叶，“好啊你！站住！”他笑着向她追去。小雅灵活的转身避开，又捡起树叶反击，唐亦然也不让着她，大把大把的树叶向她身上袭来。
　　两人在空地上打闹，直到小雅累的气喘吁吁。“不行不行，累死了，游戏结束！”小雅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唐亦然将手中剩下的树叶扔到地上，拍拍手上和身上的灰。“这就没力气了？接着闹啊！”
　　小雅并未答话，而是突然迈步靠近他。
　　离他有点近，她轻轻踮起脚尖。
　　唐亦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此刻，他全身都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小雅柔声道：“你头发上也有。”说着便伸手摘下他头上的树叶，然后后退了两步，把玩着手中的叶子。
　　是心跳声。
　　是心动的声音。
　　“还紧张吗？”小雅抬头望向唐亦然。
　　唐亦然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很晚了，快回家吧！”
　　“好，那你明天加油！明天见！”说完，小雅推车往家走去，这一次，唐亦然没有离开，而是目送着小雅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
　　中午的操场上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今天的决赛来自高一二队和高二二队，除了自己的队伍，同样也是两个年级的竞争。
　　解说员的声音响起：“同学们我们又见面了。马上要对战的双方是高一二队，也就是我们红色球衣的红队，以及高二二队，身着黑色球衣的黑队，今天到底鹿死谁手，让我们拭目以待。”
　　哨声起，比赛开始。这一次，小雅再看比赛，较之前多了几分耐心和期待。
　　比赛已经进行了十分钟，场上比分仍是零比零。此刻，黑队的3号球员带球突破，他做了一个虚晃动作，轻松过掉了防守球员。看他的进攻态势，似乎对今天的第一球志在必得。他果断传球，可惜队友越位了，球权因此转交给了红队。红队的16号球员发球，一脚精准的长传找到了自己的队友4号。4号球员带球向前，迅速横向传球给7号。7号球员接球后一脚凌空抽射，足球直挂球门死角！球进了！比赛进行到第13分钟，红队率先打破了僵局，改写了比分！
　　“yes！”小雅双手挥拳，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解说的老师，情绪饱满，随着球进，他的嗓音也高亢起来。
　　“依稀记得，在上一次红队的精彩比赛中，进球的便是这位出色的7号队长。他不负众望，再次梅开二度，为队伍锁定胜局。比赛仍在紧张进行中，我们且看黑队能否绝地反击，挽回劣势。”
　　“此刻，场上时间所剩无几，黑队明显加快了进攻节奏，队员们略显焦急，但即便如此，脚下功夫依然稳健。只见黑队5号队员果断起脚，大力抽射，可惜球偏出了球门。在这种关键时刻，心态的平稳尤为重要。视线转回红队，他们重新发起进攻，球传至7号脚下，又是这位明星球员！他能否再进一球，上演帽子戏法，成为全场焦点？只见他带球长途奔袭，直捣黄龙，黑队的防守似乎已无法阻挡。然而，就在此时，黑队在禁区内铲球犯规，裁判哨响，判定点球。红队似乎将要借此机会扩大领先优势。但慢着，红队队长因这次犯规还躺在地上，似乎受伤不轻，比赛因此暂时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