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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她的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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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嫣然推开大门，在红菱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书房。
“奇怪了，”红菱看着那扇半掩的木门，疑惑道，“这上面平时都落了两把重锁，这会儿却不见了。”
顾嫣然咬唇，不甘心道：“她应该被带走了。”
顾聘婷被人带走在她预料之中，杀了孟子章那人一定会趁着院子没人把她换了个地方。
她对红菱和季寒霜道：“我再进去找找，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会。”
顾嫣然将门关上，四处寻找，悄声道：“季怀安，你在不在？”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一颗灰色的脑袋从墙角探出来，老鼠似的左看右看：“没别人进来吧？”
“就我一个，”顾嫣然轻笑着，在他身前蹲下：“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面躲着。”
她张开手，季怀安便顺着她的手指爬上手掌，哭诉道：“你都不知道我这么小一个娃娃有多害怕！”
他灰头土脸地坐在顾嫣然的掌心，粉白的手脚沾满了灰尘，哭唧唧的声音让他现在更像一只老鼠。
顾嫣然忍住想笑的冲动，问他：“你有见到顾聘婷吗？”
“嗯，我看见了。”他点点头，回想自己看到的一切。
顾嫣然走时的一瞥他当即会意，等所有的人都走后安静地呆在一处角落，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墙外跳进来，直奔后院。
他悄悄跟了上去，亲眼目睹那人走进这间破旧的书房，扛麻袋似的把顾聘婷带走了。
“他好像武功很好，我稍微离得近些就会被他察觉，差点就被发现了。”
季怀安回忆起那人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后怕，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的眼神也能杀人。
顾嫣然捧着他问：“那你找到那间暗室了吗？”
说到这儿，季怀安不禁站起来，得意道：“当然，虽然我当时没进去，但等他一走我就进来，没多久我就找到了开关。”
他带着顾嫣然来到书架旁，扭动嵌在架子上的镇纸后，两侧的书架缓缓打开，露出其后的暗室。
这间暗室十分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里面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张床，连张桌子也没有。循着墙看去，有一串手铐与脚镣被固定在墙角。
顾嫣然神色黯然，顾聘婷明显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唯一庆幸的是她至少还活着。
她关上暗室，把季怀安揣进袖子,离开这了处昏暗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季寒霜见她神色不好，担忧问：“嫣然，你没事吧，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她见顾嫣然后她就没有告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绝不相信她会因为偷盗被关进牢狱。
顾嫣然纠结片刻后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对上季寒霜满是冷意的眼，顾嫣然讪笑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往后莫要再独自做这么危险的事。”
虽然季寒霜脸上没有表情，但顾嫣然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温怒。
季寒霜：“所以那人死了？”
“嗯。”顾嫣然点头，看季寒霜这反应她就知道这事被压下了。
她套出孟子章的画像，无奈叹了口气道：“人死了这东西就没用了。”
她正打算撕碎了丢掉，却被季寒霜拦住。
“等等。”季寒霜直直盯着画像上的人，缓缓道，“他就是之前将我绑起来的人。”
顾嫣然不可置信，震惊道：“你说什么？”
系统提示音也在这时响起——【支线任务完成进度：百分之五十，奖励：回忆碎片】
看着幽蓝面板上完成一半的进度，顾嫣然面色沉重。
最初她以为这件事是季怀瑾一人指使，但不管是孟子章被人暗杀，还是只完成了一半的任务进度都昭示着他背后也许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不仅和顾聘婷失踪有关，还和季寒霜被绑也有关系。
红菱见两人都沉着脸，挽着两人的手道：“好了，反正这狗东西已经死了，也从衙门逃出来了，不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
她的话让顾嫣然从深思中回神，她笑了笑，释然道：“你说的没错，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她们在季寒霜家的院门前分开，顾嫣然朝她挥手道：“我明日就要回府了，你要是和我一起就来庄子里找我。”
季寒霜：“好。”
目送顾嫣然和红菱离去后，季寒霜摸了摸一旁大白的头：“我们也回去吧。”
走进内屋，季寒霜便看见翠云坐在榻上。
“……翠姨。”
自从两人因为她要进京的事争吵后，季寒霜都没见翠云从卧室里出来。
此刻的翠云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招手让她过来，温柔道：“霜儿，你过来。”
季寒霜听话地坐在她身边。
翠云轻抚着她的脸，感慨道：“你现在真的长大了，也变成大姑娘了。”
在季寒霜不解的目光下，她叹了口气道：“我同意你进京。”
季寒霜的眼睛立即亮起了光：“真的吗？”
翠云轻笑：“我哪不知道你的性子，你若铁了心要去京城，我也拦不住你。”
被看穿了心思，季寒霜羞愧地低头。
翠云握紧她的手，叮嘱道：“但你要答应我，只好好经营你的医馆，不要去那些豪门权贵接触。”
季寒霜抬头，不解问：“为什么？”
翠云目光复杂，拍拍她的手道：“那些权贵可瞧不起我们这些京郊的小百姓，你这性子要是招惹了他们会吃苦头的。”
季寒霜想告诉她不是所有权贵都是这样，顾嫣然不仅不会瞧不起她，还和她是要好的朋友。
可害怕翠云改口，她点点头道：“我记下了。”
翠云抚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性子直，出门在外嘴巴甜一些，不要老是一个人带着，要多交些朋友。”
翠云絮叨了很久，想起什么，突然道：“对了，你身上的玉佩还带着吧？”
“嗯。”季寒霜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我一直都贴身带着。”
手里的玉佩通体澄黄，外形圆润，握在手里莹莹发亮，镂空的龙雕刻其上，栩栩如生。
季寒霜看向掌心的玉佩，自有记忆以来，这枚玉佩就在她身上，翠云从不告诉她玉佩的来历，一再强调让她收好，只是偶尔会用复杂又怀念的目光看着它。
季寒霜曾在幼时问她玉佩是否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那时候翠云只让她不要问，等到了时候就会告诉她。
如今，她即将前往京城，也许现在就是时候了。
她握着玉佩，抬头问翠云：“翠云，现在能告诉我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吗？”
翠云垂眸，敛去痛苦的神色，平静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季寒霜摩挲着玉佩，温润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幻想她的母亲。
在她记忆里母亲的形象全部来自翠云的描述，她的母亲是个极温柔的女子，为人和善，从不与人脸红，但家里发生变故，在剩下她后便去世了，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翠云。
至于她的父亲，翠云倒是没有告诉她什么，只说父亲有很多女人，她的母亲只是其中一个，所以父亲对母亲的死并没有什么反应。
翠云也是怕她在父亲的后院里活不下去，才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她来到这里，独自将她抚养长大。
翠云将季寒霜拥在怀里，像她儿时一样拍着她的背脊，轻柔道：“霜儿，你母亲只希望你能平安度过一生，你到了京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季寒霜直到现在也没告诉翠云，她刚进京城就被绑架的事，心虚道：“我会的，你别担心。”
两人约定好按时写信，第二日一大早季寒霜便来到顾嫣然的庄子。
顾嫣然一打开门，看见的便是候在门口的季寒霜。
顾嫣然：“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
季寒霜：“我也是刚到，我们现在就走吧。”
“那个，”红菱站在一旁，别扭问，“你们要去哪？”
顾嫣然回她：“昨天忘记告诉你了，我们要去京城。”
“哦。”红菱忍着心里的酸涩，朝两人摆手，“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走吧。”
红菱转身不让顾嫣然看见她流下的眼泪，她就知道像她这样脏的丫头不配和那么好的夫人交好。
她倔强地擦干眼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她也不知道前往的方向，只是自顾向前走着。
顾嫣然突然道：“我忘带东西了。”
红菱红着眼问：“你忘带什么了？”
“红菱，”顾嫣然牵起她的手，轻笑问，“你愿意和我进京吗？”
红菱呆愣着：“你说什么？”
“我在京城有个卖衣裳的铺子，现在正缺人手，你要是愿意来我店里的话就跟我一起走吧。”
初晨的太阳缓缓升起，带着暖意的阳光恰好照在顾嫣然的脸上，将她身上罩着一层璀璨的金光。
积蓄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下落，红菱笑着抹了把脸，握紧她的手道：“说好了可不能再反悔了！”
顾嫣然：“那当然了。”
三人并肩而行，一同前往京城。
*
简约雅致的茶室内，一人跪在地上，恭敬道：“主子，人已经转移到红袖坊。”
榻上的人独自坐在棋盘前，手执黑子，问道：“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吗？”
暗卫垂首道：“让那两个女人跑了。”
青年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拿起一枚白子，缓缓道：“孟子章的死可压下去了？”
暗卫点头：“除那两人外，京郊百姓无人知晓。”
“这个顾嫣然还真是厉害，竟然能追到那里。”青年夸赞她，眼中却只有刺骨的冷意，“可惜人到了京城就不好杀了。”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棋局上，转动手中的白子，问道：“你确定她没有打探到顾聘婷的下落？”
“是，孟子章开口前就已断气。”
又落下一子，青年端起茶，升腾的雾气将他的眸也染上水雾。他脸上浮起浅淡的笑，嘴上却毫不留情：“不愧是季怀瑾找来的人，和他一样是个蠢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