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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纪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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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满身伤痕的傅琛昏迷着被绑在木椅上,身前的英国人拍拍他的脸,见没反应,便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法国人。法国人心领神会,于是打开手中的酒瓶盖,把里面的红酒泼向傅琛。
红酒和血液混在一起显现出前所未有的暗红色,酒精瞬间在傅琛的伤口上发挥作用,强烈的灼烧感和疼痛感迫使他从昏迷中醒来。
“It's a pity that such a precious Cabernet Sauvignon is poured on him.(这样名贵的赤霞珠,泼在他身上真是可惜了。)”法国人惋惜道。
身前的英国人转向法国人,鄙夷的说道:“Look at your unseen appearance. It's just a bottle of wine. We have plenty.(没见过世面。一瓶酒而已,我们还多的是。)”
见傅琛醒来,英国人立刻扇了他一个巴掌。
“Fu, your friend-what's his name again?Whoever it is, he refused our invitation. Did you instigate him?(傅琛,你的那个朋友——他叫什么来着?不管是他叫什么,他拒绝了我们的邀请,这是你教唆的吗?)”
“Not me.(不是我)”傅琛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Lie!(撒谎!)”英国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镇定性药丸”,掰开傅琛的嘴强硬的塞了进去,又从法国人手里接过那瓶还剩三分之一的赤霞珠,不容反抗地灌进傅琛口中。眼见着傅琛把那片和蓝莓干没什么两样的药丸咽了进去,他满意地重新开口:“I'm asking you again, did you instigate it?(我在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教唆的?)”
傅琛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随即低下头看向地面:“Yes, it's me, my lord.(是的,是我,主人。)”
英国人微微一笑:“You have done such a big mistake, how can you repay it?(你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该怎么偿还才好呢?)”
“Whatever you want.(悉听尊便。)”
英国人揉揉他的头:“Just listen.(听话就好。)”随后拿出第二枚药丸塞进傅琛嘴里,又粗暴地灌入红酒。
英国人边解开绑着傅琛的绳子,边慢条斯理地问道:“Then how can you assure me that you are absolutely loyal to me?(那你该怎么向我保证你对我绝对忠诚?)”
“With my life, my lord.(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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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警署,江晚舟办公室。
“晚舟,我下午想请个假。”
陆鹤年站在江晚舟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
江晚舟先是撇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干着自己的事:“这次又找什么理由,说来我听听。”
“我……家里的狗生病了,我带它去看病。”
江晚舟摇头笑笑:“去吧,替我给它带个好。”
得到许可后,陆鹤年飞奔到车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林昭:“小林,我请好假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还在蛋糕店,我把位置发给你。”
陆鹤年点开林昭发来的地址,开始导航后踩上油门前往相应的地方。
“不是吧大哥,你别告诉我你一上午都在买蛋糕。”
“是这样的——我跑了十三家蛋糕店,总觉得看到的那些蛋糕比我想象中的蛋糕差了些,所以就一直没定下来。”
“行吧,那我陪你再选选。不过我可告诉你,你最好有点时间观念。现在距离晚舟下班还有六个小时零十八分钟,家里可还没布置呢。”
电话另一头,林昭看了看时间:“没事还早,算上哥通勤的时间,四舍五入咱们还有七个小时呢,不着急。”
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话,陆鹤年只得长舒一口气:“算了,随你的便。”
晚上6:05,江晚舟刚刚打开家门换上拖鞋,就被埋伏在门后的陆鹤年用一记烟花炮打了个措手不及。
江晚舟循着烟花打来的方向看去,轻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这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惊喜?家里为什么不开灯?”
江晚舟刚想去按开关,却被陆鹤年拦住。
“别着急啊晚舟,你再往前走走。”
江晚舟点点头,听话地向前按照陆鹤年的指示走到沙发前。
陆鹤年打开灯,落地窗的四周被围了一圈金色彩带,中间用彩色气球贴上了“Happy birthday”的字样。
江晚舟看向陆鹤年:“这是小昭的手笔吧?”
陆鹤年骄傲地点点头。
“花里胡哨,摘下来的时候记得把窗子上的胶擦干净,请个工人来清理很贵的。”
“你都这么有钱了请个工人来清理怎么了?败坏气氛。”
江晚舟话虽然这么说,却是口嫌体直地走到落地窗前满意地摸了摸那些气球。
“装什么,其实心里爽死了吧?”
“别乱说,小昭呢?”
“在餐厅等你呢。”
两人一同前往餐厅。看到江晚舟的身影,林昭立刻把准备好的生日帽戴到对方头上。
江晚舟落坐到餐桌前,看到桌子上各式各样的菜。
“小昭,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林昭属实没想到江晚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他一个连一日三餐都要依靠点外卖来生活的人,用手指想都知道这一桌子美味佳肴不可能是他做的。
于是,林昭刚想开口为陆鹤年邀功,就看到陆鹤年已经在江晚舟眼前晃了晃身子。
“大哥,你看看我行吗?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顿饭它是我做的呢?”
“你做的?哦,谢谢。”
见到陆鹤年惊诧的表情,林昭隐隐意识到如果再让江晚舟说下去,二人的友谊就即将不保。于是他立刻把转移话题,把口风引回生日会身上:“哥,别光顾着看菜啊。”
林昭把蛋糕推到江晚舟面前。
“晚舟,这可是小林跑遍全临江所有蛋糕店给你买来的。”
听到这话,江晚舟不由自主地开始更加认真审视这个蛋糕——它通体白色,侧面有一些零碎的珍珠作为点缀,样式只能说是简约。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环绕在蛋糕上的用白巧克力做成的羽毛。
不过仅凭这一点,怕是没必要跑遍全城才能买来。但江晚舟并未多说,只是尊重林昭的选择。
林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猫蜡烛,向陆鹤年要了打火机点火的同时,江晚舟不免凑近看了看。
蜡烛上的小猫是一只通体灰白色的棕瞳暹罗猫,简直是林小小的翻版。
江晚舟隐隐意识到,林昭跑遍全城可能就是为了这支小猫蜡烛。
林昭点燃了蜡烛,又跑去关了灯。霎时,窗外还隐隐有些微光的夕阳与面前的火光相映衬,赤黄色的光晕殷满整间屋子。
林昭和陆鹤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江晚舟坐在小猫蜡烛的对面,看着眼前的光烛每一刻都在拼尽全力地燃烧,试图迸发出它此生最绚丽的光彩。
江晚舟突然意识到,他已然能够接受他人带给自己的一切。或者换句话说,在面对幸福时,他不再手足无措。或许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因为他知道,此刻在他身边的人,就是可以给他爱的人。
曲毕,林昭转过身来提醒江晚舟:“哥,许愿。”
江晚舟先是思考了一阵,随后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地许下心愿后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蜡烛被吹灭的瞬间,屋子里突然发出了一个奇异的声音。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短促的声音迅速充满整个房间。江晚舟习惯性的警戒起来,循着声音的发源处找到了蜡烛小猫身上。
见江晚舟发现了自己的计划,林昭便把蜡烛小猫从蛋糕上拿下来,按下旁边的开关,声音终于消失。
江晚舟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找遍了全城蛋糕店的原因?”
“对啊?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林昭打开了开关,声音再次响起。
江晚舟只能笑着摇摇头:“好玩。让它这么吓我一次,算是不枉你煞费的苦心。”
“嘿嘿。对了哥,你刚刚许的什么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哦也对,那就藏在心里吧。”林昭说着就要凑过去抱江晚舟。
陆鹤年:“咳咳,你们好歹尊重一下我。我走了你们俩什么事不能做?”
江晚舟:“确实有些事要做,所以麻烦你快点吧。”
“啧,我服了……”
云雨伴随着潮红汹涌而来,海面的平静被嘶叫着的野兽打破,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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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昭平安喜乐,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