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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东圭有龙1 ...

  •   高高的府门,威武忠诚的石狮,恭敬的看门人。急速开门,排沓相迎,恭敬有礼,热情招待。连轻梦都觉得这人要么习惯了当冤大头,要么就是太自信,他凭什么认为回来的一定是真的小姐。
      不过一会儿轻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雕栏玉砌,华贵回廊,奇花异草,肃穆殿堂,还有主厅雍容华贵的男人,这样的家庭是没有人胆敢戏弄的,更莫道是不怀好意的冒充。
      二个男子,很欢喜的样子,不,不是样子,轻梦感受得出是真正的欢喜。年长些的男子身旁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不过陪衬这男子显得老态了,而另一个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却也和这男子宛若兄弟,一样的高贵隽逸。
      轻梦感到这具身体的血亲之契,看向年长些的男子,笑唤道:“父亲大人。”心头却不由乐,这么年轻的父亲,在二十年前唤都勉强,幸而这具身体没有变多少,否则怕是还没有这父亲看上去年轻。
      卿玉颜望着女儿,目光温柔,许久一句:“回来就好了,我的儿。”
      另一个年少男子行礼,唤了声“姐姐”,报上了名字,落落大方。
      轻梦看了看,两个人都是美丽光彩的金灵,仅次于紫灵之下,轻梦一笑,道:“秀林吗?长大了,看来二十年间变了很多东西。”
      “姐姐什么也未变,依旧如当年双十不到的风华。”
      “秀林此话好听,不过年长了就是长了,姐姐回来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串琉璃就给秀林挂着玩吧!”轻梦的语调轻缓,带着不经意的意味,很随意,也有几分任性。
      白了上前道:“不可,梦儿,这是道友给你的,你应该……”
      “师父,无事,给了我,我自然清楚,此物仅仅是安神静心之物,与我并无大用,摆渡留给我也只是用作纪念的玩物而已。”
      白了听她这么说,也不再阻拦,道:“那就随意吧!”
      轻梦递给秀林,卿玉颜倒皱了皱眉头,又松开,拉过轻梦,说:“来,还有人未见呢!”
      轻梦看着女子,年纪比父亲小,却是显出了应有的老态,不似父亲没有改变,陌生的灵,黄灵,没有金灵光彩夺目,却也是高贵的身份,聪明的人,一个没有和自己血脉契合的女人。轻梦不解轻颦眉,问:“这是……”
      “是继室良氏,秀林的生母,也是你生母之妹,如今相府的夫人。”
      “母亲呢?”
      “十年前去世的,未寻到你,所以你不知道,你母亲是个极好的女子。”
      轻梦看着这个英俊甚至可以说美丽的男子,他的眼里没有悲痛,只是惋惜,仿佛失去的不是妻子,而是一块他认为很完美的玉石或者一篇他欣赏的字画罢了。轻梦不由轻声道:“也许这也是母亲的福分。”
      “什么?”卿玉颜一问,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
      白了看着轻梦,不明所以,却是敬畏,她如此说便应该是了。
      “父亲,母亲得父亲怜惜,虽仙去亦可含笑,又有何可伤心的?”她握上良氏的手道:“我还是唤你姨母吧!姨母好。”
      “好好,孩子你随意。”
      轻梦不由摇头,纤弱的灵呀,母亲去得好,无爱之夫妻,若到了如此年纪,女子失了青春,又不得伴侣之心,实在难熬。
      “梦儿为什么摇头?”卿玉颜问。
      “没事,许是累了。”
      妇人少语,看了眼卿秀林,卿玉颜也道:“正该,秀林,带你姐姐去房中。我领白了师父去休息。”
      秀林应下。
      轻梦看了卿玉颜一眼,又望望白了,只一句:“师父,可以了。”
      “不用了吗?”白了看着她。
      “不用了,我很喜欢,不留师父了。”
      白了倒不在意她的逐客令,道:“没什么礼物送师父吗?这么快就让师父走了。”
      轻梦含笑,看着白了,几分戏谑,口中念道:“若有若无事,似有似无人,别有天地非人间。”
      “你知道我老了,不求这个了。”
      “我只能给这个,师父,那换一个吧,门口有株马蹄莲,你拿上走。献株好花给四王。”
      “轻梦,你又开为师玩笑了,你父亲家人在这也不老实一点。”
      轻梦只是习惯性地悠悠然睁眼,道:“听我的。”简短,是命令。
      “轻梦又想到了什么?”
      “朱雀,上古四灵之一,由南方七宿所成南王,属火,俗称四王,道称陵光神君。红羽妍丽,性情暴躁,雌雄难辨。师父,对是不对?”
      “对。”
      “可惜只能背到这,记不得许多了。”
      “梦,你如何知道的?”
      “贪玩呀!不小心听到的,真是不小心。那几日她控制不住自己,把所有人的心事全装进了脑袋,一直吵吵闹闹,头痛,好累又睡不着,只好听着,习惯了就好了。”
      “怎不和我说?”
      “你可以解决?”
      “不,我不能。那么轻梦,你……罢了,是为师太贪了,不要怪罪为师。”
      轻梦看他苦恼状态,不由好笑,道:“怎会?师父尚知知恩图报,徒儿自当结草衔环。”
      “轻梦,你这是害为师。”
      “我明明是在帮你,怎么成了害你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么回去,那厮定发怒,我在保你呢!告诉他——勿求。”
      “这只会火上加油!”白了对这个看不清恢复状态的人不由自认倒霉,这个人明明比四王更猜不透。
      “手给我。”
      白了伸手,轻梦取下发簪,用簪尖在他手心划出血字“愿君安”。
      “愿君安,回去与七王手掌相合,烙下血痕。若四王找她,便示王看,我愿君安呀!真正一片赤诚。”
      “若四王来了,那王位?轻梦,你不是害了七王?七王待你如亲妹……四王定把一切丢予七王,我与七王又……”
      “七王死或受累,你选吧!师父宠我,怜我,我怎忍心捉弄师父?师父呀,那句话我仍送你,至于我你忘了吧,个人好自为之。”
      白了扶手,问:“轻梦不信为师?”
      “我只是不想你们有麻烦,忘了就好,你好好地过,让我清静几十年,我累了。”
      “轻梦,我会来看你的。不出一月,我……”
      轻梦眉目一凝,声音顿转冷淡,道:“白了,你老了,糊涂了,忘了我最讨厌哪种人了?”
      讨厌哪种人?脑海里是不羁的女儿仰头饮尽杯中酒,笑道:“我最讨厌那种婆妈的人,絮絮叨叨犹豫不决,拖拖拉拉,牵牵扯扯,尤其是男人。”
      白了苦苦一笑,作揖,倒说了句俏皮话,道:“你老好生享福,老夫告辞了。”
      卿玉颜还欲留他,白了推了,转身出门,头也未回,倒十分潇洒。
      轻梦笑道:“走得倒潇洒,小气的老头。”
      卿玉颜唤道:“梦儿,总归是你师父,这样子……不好。”
      轻梦见他没拿尊师重教说道,只是提了一下样子不好,倒对这便宜爹爹更多了兴趣。细看一下,不得了,一个美人,一个天姿国色性子还不古板的美人,轻梦表示她喜欢。轻梦笑笑说:“父亲别担心,老头我知道,他最多气气,别的不用担心。”心里却是暗道:活该,谁叫他占自己欺头,还师父呢?能大上多少?小气鬼一个,真和那形象不符合,远看是个老神仙,骨子了就是个毛孩子,遇到七王的事就发飙,似乎很久以前就喜欢捉弄他。想着轻梦不由一笑,发自内心的笑,自然更真实,自由放纵。
      二个男人都不由为这少见的真性情晃花了眼睛,心头一动,天下竟有这般的美,天真明媚,偏生带着些许狡黠,就好像五月天带上了清风,很美。二人各自调回视线,却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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