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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鹤发连理:根缠白发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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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垂荫,暮年执手
连理树枝桠如苍龙盘踞,百年树冠遮天蔽日。白发苍苍的太女邬玥与女太傅周清浅偎依树根,枯手交叠摩挲树皮刻痕——正是年少时并刀刻的“晴照永年”。
“祖母,吃果果!”总角小童踮脚递上并蒂果,果皮金红相间。
邬玥掰开果实,果肉竟如琥珀透亮,内嵌两枚玉牌:一刻“邬”,一刻“周”。清浅颤指抚玉:“当年埋的同心玉…竟真结了果?”
树根泣血,碑显秘文
当夜暴雨倾盆。
守陵老仆提灯巡至,惊见树根虬结处裂开血口!褐红树汁汩汩涌出,漫过墓碑时,“晴照永年”四字忽浮现金纹,旁渗小字:
「树根通皇陵暗河」
「玉果为匙启闸门」
“不好!”老仆踹树高呼,“有人动过地脉!”
话音未落,树根“咔嚓”断裂!裂缝中滚出青铜匣,匣面刻双凤衔玉图——正是当年邬晴与溪照大婚所埋的“百年礼”!
玉匙引祸,童语破局
三日后,东宫侍卫突围连理树!
“奉旨查逆党密道!”统领挥斧劈根,却见树芯嵌满金丝楠木,纹路拼成京城舆图。树顶并蒂果骤落,正砸中统领头盔!
“甜果果飞啦!”小童嬉笑钻出树洞,举着半枚果核,“祖母说核里有宝贝!”
统领夺核掰开,内里掉出象牙片——上刻微型水车图,旁注:“邬氏农械·龙骨翻车”。清浅忽拄杖冷笑:“这‘逆党秘器’…解了江南三年旱灾,陛下忘了?”
碑吞婚书,根藏杀机
当夜子时,墓碑忽生异响。
邬玥抚碑静听,内里传来齿轮转动声!她与清浅对视一眼,同时按向碑上“晴”“照”二字。碑底“轰隆”滑出石屉,内铺褪色婚书,血字犹腥:
「邬氏女玥聘周氏清浅」
「此证如山,毁者天诛」
“原来在这儿…”清浅泪滴婚书,血墨竟浮起新字!
「小心树根银钉」
「三日内必截断」
二人急刨树根,果见七枚透骨钉钉入主根!钉尾刻薛贵妃薨逝的年号——竟是十年前的杀局!
雷劈古木,雨洗沉冤
暴雨夜,雷龙劈裂树冠!
火焰中树皮剥落,露出焦黑树身刻满的蝇头小楷:历年来被薛党灭口的忠臣名录。最下方一行新墨淋漓:
「今上乳母,承乾殿纵火案」
「杀婴灭口者——薛氏婉如」
清浅突指树根惊呼:“钉子…在融!”
银钉遇雷火化成水银,渗入泥土处“嗤嗤”冒烟。小童挖出泥中陶罐,内藏血衣与半块兵符——正是当年东宫卫弑君的证物!
新帝赵珩端坐紫宸殿,指尖敲打黄花梨扶手:“换掉前朝旧物。”
工匠撬起双女主共坐的鎏金龙椅时,檀木底座突现两排齿痕!深如沟壑的咬痕旁沾着干涸胭脂,朱砂色已沁入木纹。
“这…”老工匠颤指抚痕,“像是女子齿印?”
赵珩俯身细看,齿痕旁竟有芝麻大凹坑——分明是当年邬晴啃蜜饯时落下的碎渣!他鬼使神差按向凹坑,“咔哒”一声,椅背弹出暗格!
醋坛滚烫,蜜罐藏金
暗格内青瓷醋坛裹满尘灰,封泥刻“同尝”二字。
赵珩掀盖刹那,酸气冲鼻!坛底黏着羊皮卷,墨迹被醋浸透后浮现金字:
「减江南丝税三成」
「开北疆茶马互市」
——竟是邬晴亲拟的《惠民十策》!
“陛下小心!”太监惊呼。
醋坛突然“滋啦”裂开,褐汁漫过暗格下层!蜜饯陶罐遇酸汽骤亮,罐身裂纹透出赤金光晕——内里竟填满金沙!
胭脂泣血,余温灼人
赵珩挖出蜜饯罐,罐底压着褪色绢帕。
帕角绣赤莲,中央晕开深褐污渍。他蘸水轻擦,污渍化血书:
「晴噬龙椅留印为证」
「他日若负民,齿痕索命」
“疯子…”赵珩冷笑捏碎蜜饯,金砂从指缝簌簌坠落。
忽有碎砂溅入眼中!刺痛间,他恍惚见邬晴虚影坐于龙椅,齿咬扶手含糊道:“溪照你看…龙椅硬得硌牙!”旁侧溪照执朱笔点她唇:“再啃,罚抄《税赋论》百遍…”
金砂引祸,旧情燎原
三日后,户部急报震动朝堂!
“北疆矿山突现金脉,舆图与蜜罐金沙成色一致!”
赵珩急赴矿洞,见岩壁刻满古怪符号。随行老矿工惊呼:“是邬氏商行的暗码!”符号遇火把炙烤,竟熔出三行铁画银钩:
「金赠天下女塾」
「留三成养吾妻」
「动者,万箭穿心」
洞顶忽坠碎石,砸开岩缝!内嵌玄铁盒,盒中赤莲玉簪下压着泛黄账册——记录着溪照执政十年间,暗中资助的三千所女子书院!
龙椅余温,旧誓惊天
赵珩夜闯紫宸殿,举烛照龙椅齿痕。
胭脂印经烛烤漫出奇香,他恍惚伸手,指尖触到齿痕深处微凸。狠力一抠,木屑剥落处竟嵌着半枚玉扣!扣面刻小字:
「晴照永年」
「椅在如朕临朝」
“她们早算计好了…”赵珩攥扣惨笑。
窗外忽起狂风,龙椅“嘎吱”摇晃。月光透过窗棂,在椅背投出双影交叠——分明是邬晴从后搂溪照脖颈,齿咬她耳垂嬉闹的剪影!
第一百一十二章:醒木惊梦:金叶续前缘
醒木碎茶烟
“啪!”
醒木砸在榆木案上,震得茶沫飞溅。
“列位看官,且说那永晴湖畔双凤归天时——”白发说书人眯眼拖长调子,“漫天晚霞泼得跟打翻染缸似的!橙里透紫,紫里泛金,活似邬娘娘肩头胎记化在了云里头!”
堂下哄笑炸开,嗑瓜子的胖汉啐道:“老刘头又胡吣!死人哪能染云彩?”
屏风后,两只枯树皮般的手突然一颤。青筋暴起的指节压着两枚金叶,叶缘“晴照”二字被摩挲得发亮。
金叶烙旧痕
跑堂小二收茶钱时“咦”了声:“这金叶子…咋嵌着琉璃珠?”
枯手倏地缩回屏风后。
柜台后掌柜举叶对光一照,骇得踉跄——金叶纹路竟在日头下浮出山水画:永晴湖波光里沉着一对玉棺!棺盖上赤莲怒放,莲心托着枚胭脂印。
“是…是邬娘娘的唇脂印!”老茶客哆嗦指画,“当年她砸凤印烹醋锅,溅到御案的印子就这形状!”
屏风后传来“喀”的轻响,似指节抠进木缝。
赤莲焚香雾
暮色渐沉,说书人唾沫横飞讲到“双凤同棺”。
“忽有野小子嚷:‘棺里爬出个穿嫁衣的!’众人回头——”醒木再拍,“您猜怎的?湖面空空,唯见并蒂莲开得血泼似的!”
茶客唏嘘间,屏风缝忽飘出缕赤烟。
烟过处茶香变苦药味,熏得人眼酸。小二揉眼惊呼:“屏风…屏风透亮了!”
楠木屏面竟显人形轮廓——瘦削肩,细颈,发髻簪着金凰钗(78章登基妆饰),侧影如刀刻。
残叩唤魂归
“叮…叮叮…”
《凤求凰》调子忽从屏风后淌出,枯指叩桌沿的声响。
说书人哑了声,茶客们脖梗发僵。那调子越敲越急,混进小二抖茶壶的“哐当”声,竟拼成溪照当年在寒潭哄邬晴的谣曲:
“晴照晴,寒潭清…”
“棺椁暖,共穴眠…”
金叶突从掌柜掌心飞起,“当啷”贴上屏风人影心口!
赤烟爆溅,屏面“刺啦”裂开蛛网纹。裂缝中滚出颗赤红莲子,正砸中说书人酒碗。酒液遇莲骤沸,蒸腾水汽在空中凝成字:
「金叶为舟,莲作帆」
「故人候在晴照岸」
旧梦裁新裳
满堂死寂中,屏风“轰”地倒塌!
尘烟散尽,唯见地上一对金凰钗,钗尾青丝缠作同心结。小二拾钗惊呼:“结里裹着纸!”
血书小楷扎眼:
「江山为聘,聘晴归」
「金叶不腐,待卿回」
说书人突然扑向柜台,抖着手掰开赤莲。
莲心掉出半片冰蚕纱(24章锦帕料),裹着粒药丸。纱上绣字被酒浸透:“忘川水冷…含此丹,暖三生。”
(伏笔:金凰钗尖藏北疆舆图;药丸乃姜云舒绝笔“同心蛊解药”)
(悬念:屏风后枯手是谁?血书为谁而留?赤莲如何指引“晴照岸”?)
终章·金舟渡晴照
三月后,江南绣娘接怪单。
客掷千金求嫁衣,纹样竟是金叶赤莲图。绣成那日,暴雨冲垮城外乱葬岗。有人见赤莲顺洪水漂至河心,莲台托着件霞帔。
更夫巡夜时,忽闻河面飘来《凤求凰》。
“晴照晴…”
“寒潭清…”
调子缠着水声,愈飘愈远。
天破晓时,渔家女在芦苇丛拾到金舟——舟身由万枚金叶熔铸,舱内冰蚕纱嫁衣叠得齐整,衣襟别着赤莲并蒂钗。
舟头刻新痕:
「此舟不载凡尘客」
「只渡晴照有情人」
(终)
后记·屏风后的茶客
官府查问茶馆那日,小二从灶膛扒出未烧尽的账册。
“癸未年冬月廿三,未时三刻:屏风雅座两位老妪,付金叶二枚。一人咳血染帕,帕角绣‘曲’字;一人袖漏药丸,丸香似赤莲。”
掌柜的突然想起——
那日暮色里,曾有辆青篷马车驶出城门。车过处,雪地落红梅。
(伏笔回收:咳血老妪为暮年溪照;赤莲药丸是邬晴未服尽的蛊解药。金叶琉璃珠乃承露台晨露所凝,触发前世记忆媒介)
新章·现世重逢
苏小雅在病床上睁眼,掌心攥着车祸时紧握的《双凤传》小说。
护士轻笑:“昏迷时总念‘阿照’…你男友?”
出院那日,暴雨如注。
她奔过马路,忽见积水浮金叶。鬼使神差弯腰去捡,却撞进一人怀里。
青竹香混着药草气钻进鼻腔。
抬眸时,见对方白大褂襟别赤莲徽章,冷声问:
“邬晴?”
“还是…该唤你苏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