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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总要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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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虽然条件艰苦，可是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都算不了什么。只是从慕容沣越来越仓促的脚步知道外面的局势应该有了一些变化。
这一日，珍珍面含喜色过来道，“小姐，我们马上可以离开这里了。”
“打胜仗了？”按说抗战要八年，不过当初东北的突破口顶住了，谁知道历史的发展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呢？
“是啊，小姐，程司令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这次负责北方战区的井边和高级将领被杀了，如今，日军的指挥系统已经瘫痪，总司令配合乾平那边发动了几次大的攻势，如今日本人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珍珍说着打听来的消息，喜不自禁。
“承州夺回来了？”沫沫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夺回来了，不过，总司令说，那里太过招摇，日本人一旦得到消息肯定会作为首要空袭打击目标，所以，我们并不是回承州，而是去茂城。”
“茂城？”沫沫对这里不熟，听起来似乎不是大城市。
“嗯，总司令说，那里比较安静，也没被日本人进占，条件比较好，而且交通被破坏的也不严重。”
“是所有人都去么？”沫沫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日本人的进攻思路一贯是沿着城市打入腹地，这么一个没被敌人进占的地方，肯定条件很一般，能安置下那么多将士么？
“不是，只有我们去，指挥部在茂城旁边的禹城，大部分的兵力会在禹城附近驻扎。”东西很好收拾，战乱中，哪有什么行李，不过是些平时用的东西归拢归拢就好了。珍珍弄完之后，叫福贵进来拿上东西，然后扶着沫沫往外走，“我们坐车先走，总司令要跟程司令汇合之后再来找我们。”
沫沫还有疑问，可是也知道这不是个提问的好时机，而慕容沣没有强行让她离开这里，已经是最近她能争取到最好结果了。
醇醇在梦里笑她和苏樱两个，一个想离开吧慕容沣不让走，一个想留下吧慕容沣急着要送走。要是苏樱知道此刻的情况只怕要气的吐血，不过她在现代也算圆了自己的梦，可以专心的学昆曲，没有生活所累，没有战争纷扰，便也不那么市侩爱财。如今苏樱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去学昆曲和参加戏曲交流活动，连公司都不去了，在家的时候也是观摩其他昆曲大师的作品，而且跟沫沫妈关系也越来越好，已经从一个外来的借住者成为了客人，会跟着沫沫妈一起织毛衣，偶尔也动手弄几个简单的小菜。
慕容沣之前不肯让苏樱走是因为担心沫沫的性格不回来，一旦离开他身边，以后再也找不到，如今沫沫回来了，他自然不肯让她再呆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所以在策略上，从以前的龟守，变成了蛇动。当然，最初他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好的成果，而且比起上次的伤亡，这次可以说只用了很小的损失就取得了胜利，保存了有生力量，这才是最让他高兴的。也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在局势掌握之后迅速送走沫沫，而是把她安置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当然，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从杨成那边传过来的绝密报告里，知道了这次胜利的关键。不知道王婉（程司令的夫人）怎么跟井边说的，井边让人从日本把王婉带来找程司令要儿子来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程夫人假意劝回儿子，然后在日军将领的聚会上毒杀了所有人包括自己，而事前被关禁闭的程勇之逃过一劫后，并没有逃离，反而去引爆了日军的军械库，如果不是程司令闻讯带着人过去把他拦下来，他正要开着车去撞飞机。
程勇之应该是从井边和母亲那里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母亲的爱和对中国一贯的感情让他没法接受自己的身份，想要完成母亲的心愿然后去死。程司令一个巴掌拍醒他，告诉他，他是程家的儿子，让人看好他，然后几近疯狂的带人扫荡了没有指挥官的日军。那一夜，程司令的近卫团全部牺牲，程司令也是被人抬回来的。好在日军已经阵脚大乱，杨成接手指挥后，程军没有什么费什么力气，完成了既定计划。
当沫沫和珍珍她们抵达茂城的住宅，享受阳光下自由自在的呼吸的时候，慕容沣见到了悲恸坚定的程勇之和战意勃发的程司令。
“节哀。”慕容沣面对自己曾经的岳父低声安慰，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有一天会面对亲人的离别，可是他们宁可离开的是自己，将军百战死，对他们来说，活着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人，身后的人都不在了，那就只剩下用命去换敌人的命而已。
“请总司令放心，程某绝不是不知轻重的莽夫。”程司令虽这么说，可是捏成拳头的手青筋直冒。
慕容沣点点头，不再跟他说什么，看看那些因为打胜仗而在疲惫中透露出喜悦的脸，豪气顿生，从没如此刻般确信，他们将继续胜利直到把小鬼子打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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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沫沫才看到慕容沣，他打量着征用来的宅子，非常中正的北方宅院，三进三出，敦厚结实。茂城的守军投靠日本人做了伪军，所以这里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这个宅子原先也是茂城大户的老宅，被伪军司令征用，如今又给了沫沫。
虽然时间紧迫，可是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沫沫她们只占用了里面的一个院落，在背面的巷子里打通了直接出去的偏门，前面的院子是原住户，对于帮他们夺回老宅的总司令，当然诸多感谢，只有家主知道这里住的是重要人物，其他人以为是投靠来的亲戚。
附近的几户人家也住进了慕容沣安排的人，主卧室和旁边一家的客房打通了暗道。仔细问过，确保安全之后，慕容沣才有心情坐下来跟沫沫说话。
“沫沫，你最近多注意休息，我有空就会来陪你，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大夫过来，对安胎很有研究，你要听他的话。”从安全角度来说，他应该送她走，可是拗不过她，他知道，如果她没有自己想通，哪怕他送走她，只怕她还是会偷偷跑回来，那样他更不放心。何况，他也真的舍不得她。如今，只有尽力瓦解日本人在北方的势力，确保这方平安，只有北地平安，他心爱的人才能平安。
沫沫脸一红，她都是从醇醇那知道自己怀孕了的，因为怀孕之后，醇醇就没法入梦了，连现在的一切都会忘记，等她出生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记得，所以跟她告别。“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慕容沣无奈的笑笑，摸摸她的头发，“我还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坚持送你离开才故意不说的。”
沫沫撇撇嘴，这没道理啊，还不到三十天，他怎么能看出来，她觉得自己也没有怀孕的征兆，没变胖，没呕吐，就算照B超，估计都看不出小家伙。
“还不承认？你现在都只穿平底鞋，而且动作小心了很多，没人注意的时候会把手放在肚子上，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我要是再猜不出来，就不是慕容沣了。”
沫沫忍不住笑，“其实也没确定，我就是觉得好像怀了。”
“那就一定是怀了。”他亲亲她的手，“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些新鲜的水果，你想吃什么跟珍珍说。这里以前是伪军的地盘，你平日还是小心些。”他已经将此地伪军所有兵力全部集中看管起来，虽然养一堆俘虏有些浪费，可是为了沫沫，他必须小心，在让沫沫来之前，他已经在这里张贴了告示，只要发现这里有敌人的痕迹或者有人通敌，所有伪军俘虏全部处死。这样一来，亲人在伪军的那些人家会自动帮他盯着其他人的动向。这也是他跟马政委学到的，不管什么时候，群众的力量都是巨大的，他武力再强，也没法看住所有人。
“嗯，我会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的。”庭院深深深几许啊，想不到她也有这天。不过比起地下室里的日子，现在已经好多了。唯一让她有些失落的，是他不可能每晚陪她了。这里毕竟不是指挥部，她也知道他安排自己在这里是为了孩子好，毕竟指挥部那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如果她被发现，第一个就要对付她来要挟慕容沣。
“那倒也不用，这里没那么危险，你只要记得不要自己出门就好。这里民风淳朴，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投靠亲戚来的，丈夫是做买卖的，不长在家。”说着，慕容沣牵着她出门，把自己人的屋子指给她看，又带着她去各个店铺走了一圈，给她订了好些孕妇和小孩的衣服，沫沫自己又买了些布料针线。“瑾之弄来的书我给你放在柜子里了，针线你让珍珍找人做就好，孕妇尽量不要动剪刀。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裁缝，我去别处给你找两个针线班子的过来。”
“我就是想自己给女儿做两件小衣服，小孩子贴身穿的，其实旧布料更好。”
“那还不简单，新衣服多洗几次就旧了。”
沫沫想想自己蹩脚的手工，笑了，“反正我就是想试试，成不成再说吧。”
慕容沣牵着她，觉得无比心安，茂城是个小地方，整个城市只有两条相邻的买卖街，因为战乱，有些萧条，不过城里的人很平静，看起来也不排外，“你想做就做吧，不要太累。对了，我已经通联系马政委了，让小慧没事过来陪你，有她在我就更放心了。”
“真的？”沫沫开心起来。
“嗯。”他继续牵着她往回走，看到身后跟着的黄包车，想了想招手让对方过来，这拉车夫也是他安排的人，“来，我们坐车回去吧。”
“我不累。”沫沫舍不得这么快回去，跟他一起牵手走在街上，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她想多停留片刻。
“这里虽然小，我们也走了好一会了，你要喜欢，以后每次我来了都陪你上街走走就是了。”
沫沫正要高兴的答应，发现好多姑娘小媳妇都在看慕容沣，脱了军装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挺拔帅气，简直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还是不要了，你看你，这么打眼，人家多看几次，说不定就有人注意了。太危险了。”
“那以后我陪你出城散布？”反正城内有黄包车，城外可以安排汽车，到时候找个安静的小树林也是一样的。
这次她满意了，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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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的时候，慕容沣的好日子结束了。
倒不是小鬼子捣乱，实际上，小日本鬼子发现北方是啃不下来的硬骨头之后，改变策略，加强了南方的攻势，承军已经陆续迁回承州，慕容府和程府都开始修复，瑾之和信之也准备回来一趟。
可是这个时候，沫沫一直没发作的妊娠反应开始了。醇醇没给她受什么罪，怀孕之后，除了胖了一些，她的皮肤更好了，人也更漂亮了，胃口也不错，鱼啊虾啊，照吃不误。可就是那脾气，变得稀奇古怪，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秒就能哭起来，有点什么不高兴的，还会发脾气扔东西。
慕容沣头大不已，害怕沫沫这么一闹，苏樱回来，她又不见了，只好事事依着她，可这样也不行。
“我最近控制不了自己，乱发脾气，我自己都要讨厌自己了。”沫沫耷拉着脑袋检讨。
慕容沣心疼的抱抱她，“不会啊，你哪有乱发脾气，都是我没做好。”可怜的某人不知道此刻的女人是不讲道理的。
果然，陪小心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狐疑的看着他，她脾气这么糟糕，连小慧和珍珍有时候都被她弄得无语，他那么忙，每次来了，还要忍受她，哄着她，按说他的脾气不会这么好啊。
“怎么会呢，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啊，你是我孩子的妈呢。”
“不对，你肯定心虚，对了，你那个时候失忆为什么独独忘了我呢？你就是看不起我的身份，觉得我配不上你是不是？”
出来混的，果然都是要还的。慕容沣当初发现沫沫回来了，打算跟沫沫谈的时候，她根本没说这茬，他就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谁知道现在又被翻回来。“沫沫，你说，我要是一点不介意，那是骗你的。我当然希望你遇见我之前，什么苦难都不要有。可是，我知道我们以后的日子更重要。”
“你就是在转移话题，什么更重要，介意就是介意......”
看吧，这个时候，不能较真，你说了实话，可是呢，没起到效果，然后呢，更多陈年往事被翻出来。
“你当时就想生个女儿对吧，哼，还说要像静婉。呜呜，以后女儿生下来我自己养......”
慕容沣发现了，她就是无理取闹，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不敢接话了，沉默的递上手帕。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好啊，你就等着我带女儿走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走，不用等以后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烦我了。”
......
“沛林，你说以后女儿像你还是像我？”
“像我。”如果说像她，沫沫会想起静婉，然后又要引出很多问题，如果说像谁都好，沫沫会说他没诚意，敷衍她，然后会伤心情绪低落，等等等等，因此，慕容沣果断的选择了像自己。
“嗯，一般来说，女儿像爹比较有福气。”
慕容沣松了一口气，看来没问题。结果突然沫沫拿出一张照片，“你看，这个女孩可爱不？”
照片是母女俩，眼看着都有点眼熟，没想起来是谁，下意识的道，“可爱。”
“哼，”沫沫一下子就变脸了，“当然可爱了，女儿像爹么。”
慕容沣不知哪里又让她不舒服了，小心翼翼道，“沫沫，你肚子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有时候她突然想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会情绪不好，比如，有一阵非要喝COCACOLA(可乐）,又要吃臭豆腐，吃不着的时候天天烦，真的给她从国外弄来，也请来了专门炸臭豆腐的师傅，她又不吃了，要吃咸水鸭。
“不饿，气都气饱了，还饿什么啊。”沫沫把照片拿过来，“哼，我说怎么突然来这么个人呢，原来是老相好，连女儿都有了。我真是傻，还以为你真的对静婉一往情深呢。”
“什么老相好，什么女儿？至于尹小姐，都是程夫人了，你可别瞎说。”
“这就是证据，我说她老看我不顺眼呢，连女儿都给你生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沫沫气呼呼的把照片扔到他身上，起身要走。
他一看架势不对，赶紧扶住她，“你慢点。”结果就看她哭起来，“沫沫，沫沫，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这个骗子，你跟昔灵果什么关系？她女儿是不是你的？”沫沫吼道。
“不是。”昔灵果？慕容沣有点发晕，扶着沫沫坐下然后捡起照片，有点印象了，她抱着的小女孩不过两岁，看起来倒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可是，他保证，绝对不是自己的。“沫沫，这照片谁给你的？你现在可千万不要激动，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心虚了吧，心虚了吧？这是瑾之姐给我的。我告诉她当初给了昔灵果一笔钱，让她帮我美国买的房子，她去找昔灵果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所以照下来的。”沫沫说完，又道，“你不许去找瑾之姐发脾气，我告诉你，你不把这事解释清楚了，别想再见到我，你走，你走。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我走。”说着又要起身。
“好好好，我走，我马上去查，沫沫，你要相信我，这真不是我的孩子。”
可是调查结果很让人郁闷，这孩子是昔灵果从火车站捡来的，但是父母是谁查不到。这简直是有嘴说不清了。不过他忐忑的拿着结论去跟沫沫说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错误估计了女人的心理。“沫沫，你要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嗯，我相信，其实，我就是那天看到照片心情不好，想吵架。”
囧，原来，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她想吵架，而且需要一个理由，就这么简单。炒完了，发泄过了，就没事了。
慕容沣认真的在考虑，对日本人的攻势是不是应该加强一点。毕竟，重要的不是对方现在找不找他的麻烦，敢不敢找他的麻烦，而是他也需要发泄一下，至于理由，需要么？你一小日本，跑到我中国境内来耀武扬威，欺负我的同胞，不打你打谁？本来还想让南京政府出点力，好让承军修整一下，现在看来，没必要。再说，瑾之最近又弄来一批先进武器，包括飞机和高爆弹药，应该让士兵实战练习，练练手。此时不打小鬼子什么时候打？就该死劲打，拼命打，打得他们连自己妈都认不出来，滚回自己的地界去。当然，他坚决不承认，因为打仗，沫沫会比较担心他，心疼他，从而不会跟他发脾气，真的不是，绝对不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