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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李未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别过脸。
李河拧着眉,他不爱听到这样的话,“哥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说到做到。”
“那你要我去上学就是让我一个人,”李未打开李河要来捧他的手,“还说我不心诚,我看不讲诚信的是你!”
李河额头直突,自知和李未讨论这件事不仅得不到好的结果反而会伤害感情,“哥不会在会所干太久,等钱攒够了换个安稳点工作好好陪你,”他深吸口气硬着头皮说服,“现在不同以前,哥不要求太多,乖宝去学校读完高中拿到文凭就好…”
话还未说完李未先恼了,“你这要求还不多?别人像我这么大年纪都毕业了我还去读高中,你就是想要我丢脸!”
因着李未从小体弱多病,本就比别人晚一年上学,休学后又拖了两年确实比一般学生大了点。
但李河着实想不到和丢脸有什么联系,弟弟想法的切入点总是千奇百怪。
两人在门口站着对峙的场面实在僵持不下。
晚风从门口吹进,带来几片枯黄的树叶,那只不知在哪藏着狸猫又窜了出来,在两座雕像脚边踩着跑,发出脆脆的声响破坏了这片死寂。
真讨厌。
李未从不低头,红着眼瞪人,李河便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哥再想想别的方法,不想去学校就不去,怎样都养得起。”李河缓缓靠进,趁不注意单手抱起人要往楼上走,手臂上的肌肉虬结,“先吃饭。”
李未臭着脸双手环住哥哥的脖子,埋在他的肩窝,就是不说话。
“还怎么了?”李河不解。
李未咬了口脖子,“你都没反驳我年纪大!”
李河:……
“那我的糖水还在楼下怎么办?”
“等会给你端上来。”
狸猫实在搞不懂两人怎么又开始抱在一起,洗了洗脸在门口趴下顺便给他们看门。
……
睡觉时李未喜欢背对着哥哥,李河搂住他的腰,两人的姿势可以嵌合的很完美。
李未半眯着眼看窗台的帘子飘啊飘,突然间就想起还有件大事忘了说。
他打开哥哥的手,转了个身正对着李河的胸口,他微仰起头抬手摸了摸下巴上刚冒出青茬的胡子。
有点刺人,但手感不错。
他的手在脸上流连,一会儿捏紧哥哥的鼻子,一会儿松开去摸脸颊,玩的不亦乐乎。
就当摸得兴起要忘了正事时,李河攥紧了弟弟的手往心口上抵,阻止他要继续往下摸的手。
“这么精神?”
李未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闭上眼睛充满困意地小声说,“连弋明天要带我去清河湾玩,我还没去过呢,你肯定会同意的吧。”
黑暗中看不清李河的神色,他像是闲聊般道,“今晚绿豆汤为了给他留一碗也不让我多喝,”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不喜,“和他这么熟?对他这么好?”
李未在他胸口拧了一把,“说什么呀!是你都已经喝过了,而且不都怪你不能陪我吗!”
“你真是小心眼,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去。”李未鼓着脸撞进李河怀里,下达了命令,“睡觉!”
……
午饭时李未简直是跟着连弋在转。
他吃得慢,人还在桌上捧着碗眼睛倒是动的厉害。吃好了也没完,连弋去喝水要跟着,去厨房帮他洗碗也要在旁边候着。
连弋甩了手上的水珠,还湿着手就捏住了李未的后颈不让人再往前靠,“想干嘛?”
李未痒的直缩脖子,卡着连弋的手半转身,滴溜着眼,“我们什么时候去呀,我都准备好了!”
事实上是李河一大早给他收拾好所有,小到包括防晒用的草帽,捡贝壳的木桶,大到穿的衣服裤子。
连弋看着他那纯真无辜的脸,无语的笑了声,他提着人往窗台看,“你是傻子?”默了又添了句,“你想出去晒成鱼干也可以。”
隔着扇窗都能感受到外面的热气在浮动,盯久点都已经开始目眩头晕。
李未小心眼地记着选择不在这时和他计较。他跟着走到连弋的房间门口,连弋不理他开门刚要进去。
急的李未捉住他的下衣摆,“我们现在干什么?”
“我睡觉,你想干什么随你。”
“那我可以进去看你睡觉!”李未还没见过自己好朋友房间长什么样呢。
连弋靠在门框上,挡住了身前的视线。
刹那静了下来。
房间朝北,白天里头光照少的可怜。他长得实在比李未高太多了,虽不爱说话但斯斯文文的模样倒还没什么感觉,可此刻在暗面低着头看人时却又多了几分诡异。
他极专注的视线黏在李未身上。看他蹙着的眉,因安静而疑惑的脸。几缕汗湿的发贴在额前,微张着嘴,红唇齿白的,明亮的眼里都是毫无所觉。
一只猫而已。
连弋手不动,撑在门框半退开身,头往里点了点,冷冷地说,“进来。”
李未扬着脸进去,还没好好观察一番就听到连弋笑着出声,“原来这么矮。”
!!!
李未炮仗似的冲上前,猫爪样双手抓住他门框的手往下扯,“你真讨厌!!”他决定不要看了,要出去回房间睡觉。
连弋顺着李未的劲单手搂住他的腰捞回来,另只手关上门。
阴暗的房间更黑了。
“好好看着我睡。”连弋把桌前的凳子拉到床头,把李未放上坐着,自己上床平躺下闭上眼。
……
连弋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戳几了好一会,实在没完。
他捉住作乱的手不让缩回去,闭着眼不说话,用沉默解决骚扰。没成想又多了只手附上来将他的手拉着,贴在一片软肉上。
温热软绵的手感。
“我的腰被你勒得好疼,肯定都红了!”李未说着还使劲贴,“我这坐着不舒服…”他还要继续捉着往腰侧放。
连弋忽的一下坐起来,“干什么?”
“要不你帮我揉揉,你手这么大…”
连弋不想再听,哑着声打断,“没人告诉过你有些行为不能随便对别人做吗?”
“可是你不是别人…”李未不解,眨着眼睛靠近看着他,吐出的气息仿佛已经呼到脸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连弋眉头直跳,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想反驳。
他们只是租户关系,仅此而已。
可他仍任由李未牵着手贴在小腹上,随着呼吸鼓起又落下。一种怪异的不知名的情绪突然萦绕在连弋胸口,不受控的剧烈起伏着,迫使他去做些什么。
连弋还未捕抓到具体是什么李未便膝跪在床边,蛄蛹着往前。那张脸在暗中到处乱晃,带来的感觉太奇怪了。
“你躺进去点睡,我就在床边躺着看你睡怎么样?这样我的腰也不会痛了!”李未为自己的想法深感赞同,期待地仰头等回答。
那股皂角味裹挟着热气,混着皮肉上的香,变了味,蛮不讲理地冲入口鼻,熏得连弋理智都开始不清晰。
他抬手蒙住李未的眼,颤动的睫毛与手心相贴的触感上来时又直觉不对,松手又变成另一回事。
“你睡,我还有事。”连弋手拿开按在李未肩上,把人往床上压,“再动下午就不去。”
说完翻下床,把凳子重新拉回书桌前,开了个小夜灯拿出学生的作业批改。
李未怔怔地还躺在床上,不太明白他又发什么神经。
他看着昏黄的灯打在书桌上,借着光打量着周边,书柜上摆着高中的资料和些医学相关的书籍,视线晃啊晃,明明不困的他居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连弋握着红笔,手蜷缩摩擦着,身下的感觉提醒着他,或许他并没有那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