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89、第 89 章

　　猫猫跟李无染吵了一架。
　　用猫语。
　　李无染听不懂它在那喵喵什么，但不妨碍他把“是想要我把课本送给你吗”用作每一次的回答。
　　吵得还挺有来有回的。
　　还是李无染看时间差不多了主动退出了这场活动。
　　“你今天不忙了吗？”李无染看着蹲坐在石桌上翘着尾巴前爪还在不断拍打地面的猫猫，“可是我有点忙。明天再来找你。”
　　猫猫噎了一下，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李无染今天没有约中介，他只是计划着从今天开始实践一下老人家的建议。
　　每天去他们学校外面的那条商业街上转一圈，关注一下那些咖啡店有没有要倒闭的趋势。
　　阿公还给他分享了一下怎么看一家店是不是要倒闭了。
　　“你去买东西的时候，他很热情地给你推荐储值卡或者充多少钱给会员卡，那就说明它的资金链开始有问题了，但这种店一般离倒闭还有点距离。快一点的也得三五个月，能苟一点的得一两年。你着急要一个店面那就不用关注他们了。
　　“你要关注的呢，是那些突然开始做活动的店，不需要非得是大额活动，但需要他是突然开始做活动的。这家店在这开了半年一年除了开业都没有过活动，现在突然做了，基本上就是垂死挣扎一下了。再参考一下越急越出错的这个世界规律，这家店基本上活动做完甚至活动还没做完的时候就要完蛋了。
　　“你多观察一下这种店就行了。”
　　虽然李无染还是觉得看人流量更实际一点，但老人家的经验还是可以听一下的。
　　他只是上了四年大学而已，他阿公，可是在大学三十多年了。
　　老人家观察到的大学外面的倒闭店铺不知道比他要多多少。
　　别说，今天开车从那条商业街上过去的时候，李无染还真看到了一家做活动的咖啡厅。
　　是不是突然做活动的不好说，但看它现在没什么人的样子也差不多可以列入观察对象了。
　　第二天李无染还专门换了个时间点去观察。
　　这家好像真的人流量不怎么大。
　　连外卖员来的都不勤。
　　确实是可以重点观察了。
　　这是李无染这一天里收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睡不好觉还要去背课文干体力劳动真的是太折磨了。
　　不过另外一个好消息，是评论区在这一次的视频发布后总算暂时回归了正常。这让李无染多少能停下来喘口气。
　　他都不敢想自己要是干了一天的活回家一打开后台又看到那群神经病自己会不会直接建议她们去看看脑子。
　　李无染是坐在旁边的一家小食店里观察隔壁的咖啡厅人流量怎么样的。
　　数人头数的实在无聊的时候他还真的给自己报了一个隔壁市的越野跑，下个月的。
　　去不去跑两说，但看在要让同一家干洗店至少给自己洗一个月的同一套衣服的份上，那还是做戏做全点吧。
　　这家店唯一的店员在第三次给他送薯条的时候问了一句他是在等人吗。
　　李无染觉得自己吃完了就再续一份的行为应该不至于还能引来店家的赶客才对。
　　二十块钱一份的薯条还嫌他在空荡的店里占桌，那这家店估计也离倒闭不远了。
　　李无染没有跟旁人诉说自己商业计划的习惯。
　　再加上反感这种搭话的行为，他说出口的话还挺有攻击性的：“怎么？是我点了餐也不能坐在这吃吗？”
　　店员有点尴尬，放下薯条就走了。
　　这家店可能真的要倒闭了。
　　李无染打量了一下这家店的构造，可惜了，不怎么符合他的要求。而且这种有后厨的店，重装应该是很费劲的。
　　李无染的观察表没能彻底填完。
　　下午四点的时候，那位加了联系方式的店主第一次给他发了消息。
　　用词非常礼貌且谨慎地问他心理咨询室有没有开始营业。
　　这下不用抽牌都知道这位店长的状态不太好了。
　　李无染有点纠结。
　　他不是很想在咨询室开起来之前就去踩着线玩刺激。
　　但这位店长，也确实是为数不多对他释放了善意的人。
　　李无染动了动手指，问他在不在店里。收到了回复就扔下还没吃两口的薯条走人了。
　　那薯条远没有好吃到需要被打包的程度。
　　再一次见到店长时，李无染被他的状态惊了一下。一个正常人，流浪了三天没睡觉差不多就是他现在的精神面貌了。
　　李无染的牌装在背包里，他没拿出来。
　　他选择直接问店长发生了什么。
　　“嗯？”店长有点恍惚，认清了来人才短暂地恢复了一下之前的状态，“抱歉。我有点累。”
　　李无染捡回来自己男妈妈的皮披上，轻声细语地问他现在要关店吗。
　　店长笑笑，去门口把牌子翻到了休息中，然后锁了门关了大灯。
　　李无染跟着他走到了还留着灯的座位坐下了。
　　第一次问没得到回复，李无染也没打算再问第二次。
　　他拿了牌出来，就那套离近了有点呛的但非常漂亮的牌。
　　“介意我先看看你的情况吗？”
　　店长脾气很好地笑笑，让他随意。
　　洗牌，洗牌，洗牌，切牌。
　　李无染尽可能延长了一下这个过程，然后就收获了一个睡着的店长。
　　抽出来的牌也毫不意外地对应着很疲累。
　　但好消息是他现在内心的压力并没有重回李无染第一次见到他那时的程度。
　　只是单纯的有几天没能睡好觉，身体很累。
　　李无染又多抽了几张。
　　又是亲人。
　　不过让他不能睡觉是什么意思？
　　李无染没有吵他，牌抽完了就坐在那刷着手机等着他睡醒。
　　店长也没有睡很久，毕竟仰着头的姿势不怎么舒服。
　　“抱歉。”
　　李无染收了手机，温和地对他说：“有睡醒吗？你可以再睡一觉，没关系的。”
　　“不了。”店长的耳朵有点红。
　　李无染就当作没看到，指着牌对他说：“好几天没睡觉的状态，而且是因为家人不让你睡觉？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啊。”店长看着牌，“我妹妹最近有点闹人。”
　　李无染以前以为他拖着的是个抑郁症的患者才会让他进入那种一直得不到情感反馈的强撑的状态，现在看来，应该不止了。
　　“我可以现在帮她看看。”李无染收了牌，“但不是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