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219、第 219 章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李无染提着一杯还热着的芋泥牛奶敲了李瑶的房门去跟老母亲做交易了。
　　“协会已经开始下绊子了呢，我的助理小姐姐呢？”
　　李瑶半躺在床上划着平板，李无染把饮料放在老母亲手边，习惯性地侧着身子摊在了小沙发里，又抓了个抱枕压进怀里，问老母亲讨要他该有的报酬。
　　李瑶眼睛都没抬，说他：“我看你养猫养的挺开心的，还以为你打算直接抱着猫潇洒地处理掉所有杂事呢？”
　　李无染老实挨骂，让李瑶出了那口气才狡辩了一下。
　　“咳，嗯……那我不是还想要道士证呢吗。要拿证得先做一段时间的实习，想做实习呢，山庙关着门不待客也不行。所以我现在需要学点能见人的东西。应该不至于学太久的。”
　　李无染揉着抱枕，不太确定地给了个时间范围：“半个月吧，最多再一个月？就那么点东西，我怎么也不至于蠢到一个月也学不会的。”
　　扫了李无染一眼，李瑶赶他回去睡觉，说：“今天这两个特意给你送来的人应该是不会有下次了。心理师协会可没那么愿意花钱全国各地搜罗这些药物滥用的给你送来。但我估计有攻击性的患者应该不会少。”
　　李瑶顿了顿，又说“保镖，去找你丰阿姨雇，钱你自己出。我这里的，助理不能给你，只能借你两个法务和舆论部门的人。后天给你吧。”
　　给出来的这两个真是好对口的专业。
　　李无染装作不知道，还要专门问老母亲一句：“我那工作室要舆论部门的人干什么？”
　　“哦。”李瑶假笑一下，“不用吗？不用就不给你了。”
　　“用用用！”
　　李无染打了个哈欠，赶在老母亲开始护肤之前收回了还要说出口的哄人的话，麻溜道了晚安关门出去了。
　　回了自己的房间，李无染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猫不是说他现在与人交流会影响到他们的潜意识了吗，他只跟老母亲聊护肤并不是一定需要的事情大概没什么用，那些嘴碎的老总们不用两个小时就能把这个想法纠正过来。
　　但他要是对着这些人一起强调“自然老去才是一个人类最正常的状态”呢？
　　一想到自己有一个潜在的观察样本李无染就开始心痒。
　　也就是这确实不是现在的他，或者现在的一尺氿老师能做到的事才让他压后了这个想法。
　　等等看吧。万一一尺氿老师成了“大师”，那才有机会自然地影响一下这些人。
　　李无染熟练地进了梦里的无竟，他先跟自己的墨点小人打了招呼才专门跑到另一处新开出来的地盘上继续观察那些新出现的陌生的墨点小人。
　　它们数量不多，但进展确实不慢。开地盘的时候有无竟帮着作弊就不说了，等到要在里面画画上色“做饭”给无竟吃的时候它们竟然还能指挥的动那些只有原型的墨点去干活。
　　之前观察了两个晚上，李无染确认了这就是无竟自己造出来的墨点小人，只听它的话给它干活的。
　　李无染想让猫猫恢复对无竟的掌控，甚至是能搬动无竟里的一草一木的原因就在这了。
　　无竟已经活跃到了这种程度，都会自己干活了，那再把那些被占了的墨点一次性放出来，李无染相信，自己绝对可以原地退休。
　　但猫好像对无竟没什么信心。
　　不过李无染在猫猫几千年的经验和自己的直觉中，还是选了自己的直觉。
　　反正试试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李无染看着一个墨点小人挠了挠头，跑出去把自己染成黑色又回来躺在地上游了一圈就出现了一个怪石嶙峋的水潭，心脏有点疼。
　　气的。
　　这些小人是不久前他又带着墨点开辟新地盘的时候才出现的。
　　它们一开始还混在李无染自己的墨点小人里，当时李无染只是以为自己的视频影响力又增加了，结果叫墨点干活的时候完全没指挥动它们。
　　再之后李无染带着自己的墨点开疆拓土，它们就围在旁边看。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地互相沟通。李无染没听到它们的声音，也不清楚这个沟通是怎么完成的。
　　总之，这些墨点看了一次李无染怎么开拓新地盘的，又看了一次他怎么在新地盘里画画“做饭”的，就找了个边界自己忙活去了。
　　它们一开始冲不出边界，李无染还去帮了忙。等到它们第二次去开新地盘的时候，无竟都学会自己往出抻一截了。
　　但李无染能开出来新地盘的方法依旧是原来的那样。
　　现在再看着那几个墨点小人游一圈一个水潭、蹦两下一棵树，再想想自己那得举一晚上胳膊的费劲，李无染罢工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
　　无竟可能是感受到了李无染的怨气，有风蹭在李无染的手边打了个圈。
　　是了。
　　这也是一个李无染想让猫猫多赚点香火的原因。
　　这段时间就算同在无竟里，猫猫也不是一直在李无染身边的。
　　李无染总是挑着这种空当问无竟一些问题，问到“猫跟你是敌人吗”“猫不在了对你有好处吗”的时候无竟就会猛吹一阵风扑到李无染的脸上，大概骂的挺脏的。
　　但问到“需要猫帮你吗”“猫有了更多香火是不是会更好”之类的，就会有一阵风犹犹豫豫地在李无染的头上晃来晃去好一会又突然沉下来散掉，这是无竟不想承认又恼羞成怒了。
　　无竟给了他占卜的能力，也给了他好用的直觉。
　　就像现在，李无染画完了这个新地盘的时候，再出现在脖子后面翩翩起舞的风，就是无竟在说感谢了。
　　用表情包表示的话，大概是，撒花.jpg。
　　又去开了一个新地盘才到李无染醒来的时间。
　　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还说五点到山庙去学早课呢。
　　幸亏猫猫心肠软，没答应。
　　李无染从家里要了两笼稍麦带走，出门的时候李瑶幽幽地说：“你最好是真的能把道士证拿回来。”
　　李无染在门口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他现在确实挺像被骗得迷迷糊糊的傻小子的。
　　“放心，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