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131、第 131 章

　　但怎么说呢，会撒娇的男人确实好命。
　　比如他老妈最后还是松了口答应送他几种机器人外骨骼试用。
　　再比如，现在哄得猫猫开始说一点山庙的事了。
　　白猫越来越累了。
　　李无染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但是坚持观察了一段时间就发现真的是这样。
　　要担忧的事更多了。
　　李无染作为一个自认为道德底线还比较高的人类，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把猫猫的变化跟让自己可以有几天不做梦联系起来。
　　“跟你关系不大。”
　　那就是有。
　　李无染问不出来，猫猫趴在猫爬架最顶上的枝杈上，一侧的爪子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了。
　　好在猫猫在山庙里，也不是只能用眼睛看东西。
　　李无染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叹了口气抬头对着猫猫说：“我以为我真的已经是你的徒弟了呢。看来只做这些工作得到的信任永远只会有这么一点呢。”
　　猫猫，猫猫探了一下头。
　　尾巴没控制住摇了两下。
　　李无染现在非常感激自己在工作室里对着来访者练出来的演技。
　　维持着刚才强颜欢笑的样子，还加了一点坚强进去，接着对猫猫说：“我会做的更好的。我会有一天可以帮猫猫分担的，对不对？”
　　白猫弱气地喵了一声。
　　猫猫祟祟地看着李无染“倔强”地收拾着被改成了猫咪乐园的这排房子，到底还是开了口。
　　就是声音不怎么大。
　　反正它说了，听不到可不怪它。
　　“我需要守的无竟，并不是无竟本身。无竟作为这片土地上的集体意识，它根本就不需要被守护。一次次的被外力推着打散重组更改变化才是它的正路。我要做的，其实是在每一次的变化来临的时候拖长一点这个时段，然后把一些还没有被更改的知识封存起来。”
　　猫猫追着李无染的身影，确认了他没有要暴起质问自己的意思才又更小声的说：“会越来越累也是因为这个。被我封存起来的墨点越多，能去对抗外力改变的墨点就越少，它们也就越容易被改变。”
　　猫猫更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外力改变就是我之前说的污染啦。会让墨点变黑的东西。”
　　它又恢复了刚才的音量接着说下去：“原本有一百个墨点的时候，它们去对抗改变可能只是被染黑，清理起来还比较容易，等到只有七十个墨点的时候它们就会被缠上那条灰线了，清理起来就会越来越费劲。再加上你在战场上打的越激烈它们被污染的就会越深……”
　　李无染这时候才问了一句：“墨点不会增加吗？被你封存起来的数量就永远消失了？”
　　“当然会增加。”猫猫的声音大了不少，“墨点的生成不慢的，只要这片土地上的人还在思考还在践行除了饱暖□□以外的东西，墨点就会一直新生。”
　　猫猫的声音又小了下去：“我现在不就是在等着新生的墨点达到足够的数量吗。”
　　果然还是进了小boss的老巢吧。
　　李无染擦掉它不常去的平台上的灰，总结道：“所以，你现在的忙乱，是因为你之前偷走了太多的墨点，为了不让无竟出乱子不得不工作。是这个意思吗？”
　　猫猫弱气地咪了一声。
　　李无染笑了一下，又问它：“那我会做梦，也是因为你的这个操作了？”
　　“不是！”猫猫有点激动，“真的不是！”
　　猫猫都急得从猫爬架的顶端跑下来蹲在李无染的面前喵喵了。
　　“我只有在你们被选出来以后才会知道这一次的改变是留不下多少遗迹的改变，我才会有资格去封存现在的知识！”
　　猫猫很担心李无染不信，还告诉他：“封存，是我和无竟一起才可以完成的动作。我只负责把墨点埋到无竟的土地深处，只有无竟变化了这些墨点才会因为原始而被排斥，无法再次出来。无竟要是没有变化，被我埋进去的墨点没几天就会再飘出来了！”
　　今天可是套出来太多的信息了。
　　但还差一点。
　　李无染找了个结实一点的平台坐上去，问猫猫既然无竟的改变才是正路，为什么还会有自己这种被选择的人。
　　猫猫能感觉到李无染平静的情绪，它现在不慌了，还能给自己舔舔毛。
　　它说：“变化也是分很多种的啊。完全吞噬消化掉对方是一种变化，两方互相融合也是一种变化，被对方彻底吞掉还是一种变化。这片土地，愿意从上古一路变化到现在，也不意味着它愿意让自己变成彻彻底底的海盗文明。”
　　“所以，你一直在说的污染在说的外力变化，就是外来的思想文化？”
　　猫猫喵了一声。
　　李无染笑了一下。
　　好歹知道自己做梦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就是完全不想当这个“救世主”呢。
　　李无染现在的感情有点复杂。
　　这世上这么多人，偏得听他的选择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啊。
　　“只是这片土地。”猫猫强调了一下，“而且这是你的工作内容了，别来问我。”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这只猫揉成乱毛团。
　　李无染打开一个吱吱叫的电动老鼠塞到了猫爬架最下面的那层，看着猫猫跟在后面钻进去激起了一点点灰尘，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思绪还是挺乱的。
　　但等到李无染回到工作室上工的时候就没工夫思考自己凭什么要代替那么多人做决定了。
　　他亲爱的老母亲，不光给他送来了四架外骨骼，还送来了两个市场部员工以及一个法务部的员工。
　　同样也是免费的。
　　法务部的员工倒是好说话，在跟李无染聊过确认了没有什么法律风险以后就坐在边上旁听了。
　　只留李无染一个人被两位市场部的“长老”上课。
　　“小老板，你要明白，一个商品或者一种服务的定价一定是要跟它本身相符的。这不光是为了公司本身考虑，也是为了社会生态考虑。
　　“劣品定高价公司一定开不长久，这个不用我们来说。但高品质的东西定低价也是不可取的。
　　“如果你这家能提供非常有效的咨询的工作室定了一个和不能提供这种水平的咨询的工作室一样的价格，那其他的工作室要如何生存呢？更何况，你这里不光能提供有效的咨询，还有太多的额外服务，你这么做，会让那些明明跟你一个水平但不提供这些服务价格还高的工作室也是开不下去的。”
　　李无染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是早就明白。
　　但是他现在心情不怎么样，说话只能比较直接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能达到我这种水平的心理咨询，才配收取二百每小时的高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