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13、第 13 章

　　李无染心情不怎么样地吃完了难吃的午饭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才给一百出头人发过问卷的链接。
　　他八百播放的视频何德何能能有二百多条评论啊。
　　所以，掉的粉不全是因为他的私信骚扰？
　　那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他上次说要做能量对应这回却没做吗？
　　神棍的号就是这点不好，起的快凉的也快。
　　李无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事让这个号半废掉的。
　　啧。
　　果然就是个一次性用品。
　　李无染收拾好餐盒，退出了一尺氿的账号。
　　他没急着挪窝，先坐在餐桌旁看了几个下载下来的问卷。
　　出乎意料的，这些人居然是认真地给他填了问卷的。不想回答的问题哪怕空着也没瞎写点东西上去。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李无染把下载好的问卷又发到电脑里，去换了身衣服就背着电脑奔赴图书馆了。
　　他的论文，大概是有救了。
　　就像他所想的那样，这里面起码有一半的人是因为好奇或者觉得好玩才去看占卜类视频的。
　　“圣人立象以尽意。”
　　塔罗牌，也算是象吧。
　　李无染承认自己是在钻空子，但她们这些只是因为好奇就去追寻解读“象”的人，怎么就不算是“对超乎现世的追求”呢。
　　第一个问题能差不多扫一眼就看完，别的可就不行了。
　　李无染用了四天的时间才看完那217个故事。
　　那一个个感人的“看完传讯之后的努力”看的他都想承认占卜可能是真有点用了。
　　但李无染还记得自己被说了多少次的会收到想要的offer却是直到现在也没收到的事。
　　让他承认这玩意是真有用。
　　那得等到他把那些大众占卜全都打假以后。
　　问卷里最让他惊喜的是那些说着自己以后可能会去私占或者把占卜当个工具的人，选择了永远不会进入这行，而且她们中的绝大多数在信仰那一栏选的都是无，她们甚至不仅仅是没有宗教信仰。
　　李无染也不知道该不该探讨一下没有意识到的信仰算不算信仰了。
　　有了充足的素材，又临时抱佛脚啃了几本书。
　　李无染成功的在四月底的时候就给老教授发去了初稿。
　　然后老教授也像接受了他简历的那么多公司一样没了回音。
　　能不能过、需不需要修改倒是回个话啊。
　　哪怕是说他这玩意不行需要重写呢？
　　等待的日子是真的很烦人。
　　李无染又去花店买了两支鸢尾回去。
　　好消息是吧。
　　他今天偏要挑那些糟糕的消息做一期传讯。
　　因为这一次还要试着加进去能量对应，李无染就没再费劲去挑选植物的那些牌卡，选择了最简单的塔罗牌。
　　都熟，熟点好啊。
　　刚输出了将近两万的文字并没能让李无染的表达能力变得有多好。
　　至少，写台词，还是困难。
　　李无染摊在电竞椅里看着自己挑出来的愚人、高塔、权杖九、圣杯七和恶魔牌，天真冒险缺乏经验、意外变革和摧毁、警惕疲惫停滞、幻想困惑还不能持久最后在加上诱惑和上瘾。
　　李无染嘶了一声，深感自己有点太不做人了。
　　加一张隐士和一张宝剑二好了。自省谨慎并向内探索再加上调节和妥协。
　　这样一来消息坏归坏，还是能挽救一点的。
　　选牌就这么定了，不过最麻烦的还是能量对应。
　　因为那条评论的存在，字卡和骰子那是最好不要用的，李无染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能拿来用的东西，真让他抽卡解读他也解读不出来啊。
　　茶叶行吗？
　　李无染盯着电脑旁边的那杯已经凉掉的茶。
　　在镜头里现泡一杯茶，然后对着那杯茶哔哔是什么样人在看这个视频？
　　好像是可以。
　　但又好像不太对味。
　　李无染带着手机去茶桌那先试着拍了一遍。
　　真的不对味啊，把茶杯推到后面去出现一桌面塔罗牌的时候奇怪到了极点好吗。
　　拿个掐了金丝的小杯子泡个x顿茶包好像还像那么回事。泡绿茶，算了吧。
　　李无染接着去某站上找灵感了。
　　某站上做塔罗的人那么多，总有人会选择一些奇奇怪怪的能量对应方式的。
　　迅速地过了十几个up的视频，李无染都已经开始怀疑能量对应的说法是哪个小群体流传出来的了。
　　太诡异了，某站上整整齐齐地三种方法，抽牌瞎哔哔、抽字卡、用黄道十二宫的骰子。剩下的就是纯文字的传讯才会有了。
　　不好说，但感觉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李无染放弃了往视频里加入能量对应部分的计划。
　　不做归不做，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摆好了桌面，李无染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在上午没太多热意的阳光下开始了这一次的录制。
　　“大家好啊，这里是一尺氿。”
　　毕竟这一次挑的牌都不怎么样，李无染特意让语气轻快了一点。
　　“这段时间尝试学习了一下能量对应，对我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那就依然还是请你们自行对应吧。”
　　李无染把高塔放在了第一张。
　　他翻开牌，用着轻快的语气说着非常残忍的话。
　　李无染讲完前面五张都很不好的卡以后就没再着急着翻下一张。
　　他笑了一声，说：“看来这一次的信息，是很着急地在提醒着什么呢。你的生活里有什么东西被摧毁了，你会盲目地踏上旅途，太过匮乏的经验又让你疲惫不堪，靠着一次次幻想支撑着自己走下去。这些信息看起来确实更像是提醒。那让我们翻开最后两张吧。”
　　李无染这回一次性翻开了两张牌。
　　他笑着说：“谨慎一点，还需要一点调节和妥协。确实是提醒呢。提醒你出现了变故的时候先别急，先向内求，先问自己。”
　　李无染拨弄了两下鸢尾花，又开口说：“那这次的传讯，就到这里了。”
　　轻微地抬了一下手腕，食指点上桌面。
　　李无染停止了视频的录制。
　　回看视频的时候李无染感叹自己还是太善良了，明明安排了这么糟糕的牌还写了恶意满满的台词，最后说出来的却还是变成了这种没什么大事的语气。
　　他可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