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100、第 100 章

　　“然后呢？”
　　李无染忍住了摸猫的手，继续说下去。
　　“然后那位大叔就用从他老领导办公室偷出来的好茶跟我换了下一个抽牌的机会。”
　　李无染现在想想那位大叔当时满脸的心疼样都还有点好笑。
　　而他能在周日的上午坐在这里跟猫猫聊什么人心险恶那全是现在正在努力工作的机器人的功劳了。
　　还得是科技改变生活啊。
　　也可能是天气改变生活。
　　要不是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李无染也用不上这个可以推土的机器人。
　　在猫猫谴责的视线里李无染接着说了下去。
　　“大叔还是很配合的，他十分尊重我刚决定定下的不解同一个问题的规则，痛快地换了个问法。他改成问我这一整个案子能不能圆满结束了。”
　　李无染撕开了一包即食兔肉，给猫猫分享了一小块。反正这家伙也不是猫。
　　“他都这么配合了，我本来也不介意加个班，不过这回成了我的牌不配合了，切了三轮都没有一张牌跳出来。我只好告诉他人还是要求自己的，依靠占卜不是什么好事。”
　　李无染把这包过于辣的兔肉放到了桌子上，结果猫猫叼了过去。
　　厉害。
　　李无染接着说下去：“但是显然，跟客户聊天的时候是绝对不能让话尾落在客户不对上面的。我自然是还补了几句，像是‘我给你发照片的时候说了什么还记得吗’‘目标有问题哦’‘既然造成你现在的状态和之前的状态的事都是同一件，那建议当然也可以共享’之类的。他会不会照做不好说，但我走的时候看他已经没有在心疼他的茶叶了。”
　　猫猫笑了两声，对李无染说：“你要是生的时间赶上了，没准还能混到太史局去。”
　　李无染跟它确认了一下：“你说的太史局，是那个修正历法顺便给重大室外活动算天气预报的部门？”
　　猫猫轻笑了一声：“是吧。”
　　“那我觉得我混不进去。我这点维护客户的手段也就够当当江湖骗子的。”
　　李无染又翻了袋牛肉干出来，开袋之前还问了问猫猫有没有什么忌讳。
　　“什么忌讳？”
　　“不是说道教不吃牛肉吗？我还好奇过牦牛肉算不算牛肉呢。”
　　猫猫翻了个身，换一面晒太阳，说：“我这里只是四六不挨所以被扔给了道教。莫名其妙的被强行分派了一个去处我难道还要遵守他们的规矩吗？”
　　李无染撕开一条牛肉干供到了猫猫面前，自己也撕开一个吃上了。
　　白猫好像有点讨厌现在的宗教啊，好像还尤其讨厌道教的样子。
　　李无染也没问它为什么，转头说起来那个咖啡厅的店长。
　　“我回去之后真的又抽了一次牌，问店长是不是故意要害我。你猜我抽出来什么了？”
　　“是呗。”
　　猫猫爪子摁着牛肉干撕扯得开心。
　　“他计划要做，但是又没做。”
　　李无染挪了个位置方便他继续看那个推土的机器干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接到了他们那个团伙的要求但要做的时候后悔了。按那几张牌的意思，应该是就算我去了，也不会被大叔和他的同事们撞见我在给店长抽牌的。”
　　猫猫甩了甩尾巴，再一次质疑他解牌的能力：“你确定你的牌说的不是因为你没去所以他的目标没有达成吗？”
　　“不可能。”李无染很肯定，“我抽牌时候问的问题是如果我当时去了会怎样。直接问牌一个人有没有不好的心思你还是太看得起我了。”
　　猫猫把已经掏空的袋子推回李无染的手边，说：“在我的印象里，占卜这东西，是不去占卜已经发生的事的另一种可能的。”
　　李无染已经不记得塔罗占卜的原则里有没有这条了。但既然，他才是“开宗立派”的那一个，那他说可以就是可以。
　　李无染翻着背包光棍道：“那我都已经开宗立派到成了率领千军万马清理污染源的那个被选召之人了，我说占卜可以这么做那当然是可以这么做。”
　　猫猫把自己抻成一个长条又缩回去，说：“占卜的开宗立派之人可不是你。‘天文者，序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以纪吉凶之象’，人家可是已经存在很久了。”
　　李无染不在乎：“那就是塔罗占卜的开宗立派之人。你都说了你这里以前没这东西的。”
　　猫猫懒得跟他诡辩，跑了两步就出现在了正在努力工作的机器人的头顶上。
　　它坐着机器走了几个来回，对李无染说：“这东西很好用。还有别的功能吗？”
　　李无染把说明书放到了桌子上，招呼猫猫自己回来看。
　　“主要功能就是推铲坚硬表面上的杂物。你拿来扫地应该也可以。”
　　猫猫又趴在了桌子上，李无染开始跟它说起了那个烦人的奇怪团伙。
　　“我总觉得叫他们邪教有点不符合定义，不论是法律上的定义还是各种小说里对邪教的定义都不太符合。但他们干的事吧，也真的很难说跟邪教比起来哪个更恶心。”
　　李无染又找到一袋猪肉脯。
　　“你知道店长是怎么被他们吸纳的吗？是他们主动分了一群人找上店长，说精通塔罗的人可以帮助他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妹妹恢复，又说外人的帮助始终是外人，还是得他自己这个亲属学会才能有更好的效果。然后就开始让他花钱上课了。
　　“结果，那当然是没有结果的。
　　“接着他们又在店长去讨说法的时候换了一批人找上来问他是不是也被塔罗占卜坑了，要不要参加他们的集体诉讼。店长确实在这些人的‘努力’下拿到了退费。于是，店长也就加入了他们的这个口号是以毒攻毒打击西玄算命的团伙了。”
　　李无染看着大殿后面还在努力工作的机器人，说：“正着反着骗两次，一分不掏还能获得一个教众。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果然很有耐心。”
　　猫猫不喜欢猪肉脯的味道，问他：“按照你描述的这个团伙，跟邪教也沾不上边吧。非说是教派的话，他们信奉的是什么呢？”
　　李无染耸了下肩：“可惜他们真的有教主有教义还有对教众的区分。不按邪教抓都对不起他们这么完善的架构。”
　　猫猫笑着打了个滚。
　　它起身往大殿里走。
　　声音响在李无染的耳边：“李无染。”
　　“嗯？”
　　“你想有个道士证吗？能让你正儿八经开摊占卜的道士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