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无果 ...
-
“小姐不妨佯装不知,利用这几日时间搜寻线索,免得对面起疑心。”
“我只怕这么短的时间不够……”
“小姐,现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小蝶觉得陆叔说的对,搜集线索,待那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宋惟月摇摇头,“那便依陆叔说的办吧。”
“小姐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几人谈至半夜,屋内只剩宋惟月。
“爹爹爹爹,我为什么叫惟月呀?”
“你娘生你的时候窗外有明月,你又是爹娘唯一的孩子,干脆就叫你惟月了。”宋和裕刮了把小姑娘的鼻子。
“爹爹你骗人,娘明明一直叫我月月。”小宋惟月捂着鼻子扑向母亲,“娘你说是不是。”
宋夫人笑着接住了宋惟月,“你爹没骗你。”
“那娘为何叫我月月。”
“因为爹娘喜欢你呀,喜欢你才叫你月月。”
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宋惟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爹,娘,你们不是最喜欢月月了吗?为什么抛下月月走了。”
过了半晌,宋惟月对着月亮双手合十:“若是爹娘在天有灵,请保佑惟月能守住家里,不让那宋和佑的诡计得逞。”
心里有事,宋惟月睡不安生,早早起了床。
“小姐。”陆叔和小蝶平日起的就早,小环正替小环梳辫子,见宋惟月起来,三人便跟了上来。
照着之前商量好的,把宋佑平在宋府时跟着他的下人找来,问起当时情况。
说起这宋佑平是如何在府上为非作歹整日鬼混,众人都义愤填膺,可问起是否愿意去祠堂作证便全噤了声。
“老爷夫人平时是怎么待你们的?都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
见此情形,小蝶有些着急,只有她和陆叔去作证只怕那宋和佑会说他们是宋惟月亲信,定会抹黑宋佑平,不可当真。
“眼下小姐有难处,你们却都当了哑巴。”
“小蝶。”宋惟月制止了她,“大家可是有何难处。”
“
老爷小姐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可那宋佑平实在是…”
“是啊,我去作证不要紧,只怕这家人受牵连。”
“小姐,实在是对不住。”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出面。
“小姐,我愿意去。”一个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吵嚷,小环觉得这小厮似乎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你…你是阿才?”宋惟月想了一会儿,将脑中的名字和面前的这张脸对应起来。
“正是,我愿意跟着小姐去祠堂作证。”没想到宋惟月能记起他的名字,宋府下人众多,先前他在外院做事,并不常见宋惟月,宋氏夫妇过世后遣散了许多家仆,这才到了内院来。
“今日之恩我定会牢记于心。”
“小姐何出此言,本就是我该做的。”
阿才既愿意作证,现下人证有了,“只说他吃喝嫖赌不学无术或许还不够。”
“还有先前他赌博那事。”小蝶开口道,“那回他可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板子,解大人还罚他戴着枷号过了一个月呢。”
“这事虽人尽皆知,可若有文书佐证,他们便抵赖不掉了。”陆叔想了想,“那榜文或许还贴在官府门口的照壁上。”
“我现在便去抄了来。”陆叔说着便要出门。
“天色已晚,现下去也看不清,还是明日再去罢。”
“也是。那我明日再去。”
朱载埁早早来到县衙,解清昀有公务要忙,这看账簿的重担便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大清早的您在这找什么呢?”许流正问着照壁前站着的一位老者。
“哦,年纪上去了,这字儿看起来有些吃力,劳烦您帮我找找有没有一桩赌博的告示?”
“赌博的告示?可是宋家那桩?”
“正是。”
“嗨呀,那张早掀了,这一天天这么多案子,这就这么点大地方,哪贴的下这么多。”
“掀了?”老者喃喃道,“多谢。”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五郎来的这么早。”见朱吾站在县衙门口没进去,解清昀上前去招呼他。
“嘿,真奇怪。”许流转身准备进去,一回头见朱吾和解清昀都站在门口没进去。“哟,解大人,师爷,您二人怎么不进去?”
“可有何事发生?”解清昀反问起他。
“嗐,一个老人家要找宋佑平赌博那案子的告示,我说早掀了,他便走了。真是奇怪。”
“这告示贴出来就是给人看的,有人来找也不稀奇。”
“您说的也是。”
三人一起进了县衙,许流在外堂坐下,解朱两人进了内堂。
“明日便正式入冬了,县衙公事也少了,明日我便抽时间来看这账簿,两个人看起来快些。”解清昀有些抱歉,这事本与朱吾无关。
“这不是让人打白工吗?”解清昀觉得此刻自己像邪恶资本家的化身,还是不给人发工资的那种,“真是太可恶了!”
“不然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吧,让阿满做几个拿手菜。”在心里安排好了,于是他满脸堆笑地开口道:“五郎这几日辛苦了,不知可否赏光到我家用顿便饭。”
“好。”朱吾本埋首在眼前的账簿中,听见解清昀这话便抬起了头。
“那五郎你先看着。”解清昀赶紧写了纸条叫人送回家里。
“小姐,官府差役说那告示已经掀了。”陆管家有些自责,“若是我当时便想到…”
“这不怪你陆叔,难不成没这文书他宋佑平便没犯过这桩事不成?”宋惟月安慰道。“况且还有阿才替我们作证。”
“对了,小环哥哥不是在解大人府上当差吗?”小蝶突然提起,“不如让他去求求解大人,看看可否把官府里存着的借来一用。”
“官府之物怎能随意借出?”
“不能借的话,求解大人给我们抄一份也成。”
“这…”
“小姐,不妨试试嘛,反正总不过是被拒绝。”
“好吧,那你带上小环。”宋惟月想了想,“就说替我去买东西,莫要叫旁人知道了。”
“是。”
小蝶叫上小环,两人来到解府门口。小蝶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应答。小环也趴在门边喊着哥哥,仍是无人应答。
阿满接了解清昀传回来的纸条,便上街买菜去了。
“阿才你小子怎么大白天的也在街上晃,府上的事都做完了?”路边卖菜的老头叫住了一个正赶路的年轻人。
“瞧你说的,这不是有事吗?”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成天跟那陈志瞎混。”
“不跟你胡扯了,有要紧事。”阿才没再同他纠缠。
“老板给我称些这个。”阿满在摊子前挑挑拣拣半天:“既是招待客人,得好好准备。”
“好嘞。”
“我们来的不巧,你哥或许有事出门去了。”小蝶和小环两人在门槛前坐了大半天,仍未等到阿满回来,“先回去吧。”
小蝶又牵起小环,两人回到宋府。
“终于下班了!”解清昀从圈椅里起身。
这几日朱吾一直在内堂看账簿,他便叫许流把茶案上的东西都清了,作为朱吾的临时办公桌。
朱吾仍在专心对着帐,解清昀悄悄观察着,不似解清昀办公时恨不得把自己瘫在椅子里,朱吾坐的很端正,左手边放着账簿,右手时不时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着。
“这人也太自律了。”观察大半天,解清昀得出这么个结论,“怎么能有人一坐几个小时,在精神高度专注时还能保持这般挺拔坐姿。”
想来是看的有些累了,朱载埁搁下笔,揉了揉眉心,发现解清昀已从桌前起身,正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
“啊…没什么。五郎你累了吧,今日先看到这吧,明日我同你一起看。”解清昀忙走到他前头,“走吧。”
“好。”
“辛苦你陪我走回去了。”住的地方离县衙不远,解清昀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
“无事,走走也好。”
“今日看账簿可有何发现?”
朱载埁摇摇头,“这账簿都能对上,只是都能对上反倒有些异常。”
“为何?”
“做生意不是简单的记数,有耗损有些小出入是正常情况。但宋家这账簿却从未出现过这些情况。实是有些怪异。”
“那这账簿还要继续对下去吗?”听出朱吾的弦外之音。
“眼下尚无其他线索,先把这账簿完整对一遍吧。”
“说的也是。”
没聊多久两人便来到巷子口,阿满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大人回来了。”
“这位是朱吾朱公子。”解清昀向阿满介绍起朱吾。
“五郎,这是阿满,我先前同你说过的。”
“朱公子好!我家大人常提起您呢。”阿满朝朱吾一拱手。
听见这话,朱载埁神色微动,朝着阿满一拱手,“叨扰了。”
“阿满!”解清昀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示意阿满不要再说了。
阿满心领神会,一转话头;“菜已备好,就等二位回来了。”说着便去厨房端菜。
解清昀照常先去给他的花浇水,朱载埁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拎着个水壶侍弄起一盆看不出品种的植物来。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解清昀蹲在花盆前,拣出落下来的枯叶。
“上任前我还以为能过上种种花断断案的轻松生活,没料到竟会像现在一般整日忙的像个转子。”他摇摇头,“这知县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说罢他起身,“不说这个了,去吃饭吧,我跟你说阿满做的菜可好吃了。”
朱载埁默不作声,解清昀这人真倒有些意思,嘴上说着想过的轻松些,也没什么大志向,可就他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县衙的事解清昀都事无巨细的亲自过问。先前河西务坍塌,他一人指挥调度,也有智谋有担当。“若是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