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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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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头疼欲裂。
“姐?姐!”我弟守在我身边,他那张小脸被吓得煞白,“舍长,水!”
我弟话音刚落,他身旁站起一个高大的小伙子,手里擎着两杯水:“有有有,要热的,还是凉的?”
在我弟的抱扶下,我勉强坐了起来,才看清楚那小伙子是我弟宿舍里那个舍长哥,我被临时安置在白马会所的一间包厢里。
我弟抱着我腾不出手来,他也是出息了,竟然吼他舍长:“你兑一下啊!”
“哦哦!”舍长哥块头大,但显然吓懵了,“用不用送咱姐去医院啊?”
我弟从兜里掏出两粒药塞进我嘴里,又把一杯温水塞到我嘴边,看着我把药吞下去,替我捋着后背:“PTSD,我姐之前犯过一回了。姐,没事了啊,都过去了。”
舍长哥看我弟很有经验,半信半疑得趴在我面前,仰头观察我:“晴姐,你感觉咋样啊?别怕啊,外面的事跟你没关系,我把子豪叫过来,和警察都说清楚了...”
话是这么说,舍长哥的小脸也是吓得惨白。
两个小朋友,反过来安慰我,叫我有点没脸。吃过药片,我也感觉好多了,缓了缓气,基本上恢复过来了,除了手还有点抖,控制不住的那种。
我问我弟:“你给我吃的什么药片?”
我弟支支吾吾:“维生素!”
我知道他骗我,PTSD什么意思,我还是知道的,一想到这,我脑子里又开始疼起来。
我弟把小药瓶拿给我看:“真的,就是VC片,你贫血嘛!”
“维C治贫血吗?”舍长哥问出了我的心声。
我弟瞪他一眼。
我甩了甩脑袋,头疼减轻了一点:“没跟爸妈说吧?”
我弟低头收起小药瓶:“这点事,有什么好说的,他俩在家倒腾新买的冰柜呢。”
我发现我有点不认识我弟了,也可能他早就长大了,只不过在家里人面前没个正形?在外面遇到事,我看他比我还冷静,而且有主见了呢!
我弟抬头看我的眼神,知道我打量他呢,嘿嘿笑着伸出手心来:“老规矩,一百块!”
我就多余夸他!
“芬芬替我的班,明天我还得请她喝奶茶呢!再说了,打车钱,你也得给我报了啊,姐~~”
我微信转了我弟两百块,想了想,给舍长哥也发了个两百块钱的红包,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起这点红包钱,总之都是弟弟,都给一样的没毛病。
我弟一听舍长哥的手机响了,上手就拿起人家手机把钱转给了自己,还厚颜无耻对舍长哥说道:“舍长,你又不在乎这点小钱,我就不客气了啊,回头请你吃麻辣土豆粉!”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真不愧是我弟啊。
舍长哥笑得憨:“行,呵呵,煎饼果子也行,多加份里脊肉。”
他俩有商有量的呢。
我问我弟,怎么知道人家手机的密码,现在有什么破解手机密码的黑科技么?我弟放下舍长哥的手机,说哪用那么麻烦,都是一个宿舍的哥们儿,彼此的手机密码早就不是秘密了。
我心想,也是,天天吃住在一起...可我跟苏安又不熟...她怎么知道的?我头又疼起来,我发现我现在不能想这些。
一个漂亮姐姐推门看了看情况,对舍长哥招了招手。
没多久,舍长哥就回来了:“晴姐,警察要跟你说两句,你行不行?”
我说没问题,正好我也想问问情况。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我记得他是王警官接到警情后喊起那个小陈。
小陈警官一进来先看了看我的情况,反复确认我没事之后,才说鉴于目前的情况,我们可以先走了,不过后续根据案情的进展,可能还要请我抽空去派出所做个简单的笔录,希望我能保持联系。我说没问题,必须配合,然后我问是谁被捅了?小陈警官比较谨慎,说现在还不方面透露,等他们后面联系我比较好。
小陈警官很快就出去了。
舍长哥等门关上了才说:“我刚问了我们经理姐姐,好像那人被捅得不轻,120拉走的时候肠子都流出来了...唉妈,那女的下手真狠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我弟也有点恍惚:“我前面还给她洗头了呢,哪知道她那么小的个,能干出这么大的事,听说被捅的还是个男的?”
舍长哥表情很夸张:“唉妈,那什么男的,是她哥啊!”
我转脸问舍长哥:“你认识她哥?”
舍长哥很避讳:“这儿都是女客人为主,我不认识啊!但我听我一兄弟说,她哥前面带人来闹了一间包厢,揍了个喝醉酒的大姐,还抢了那大姐的钱包,那总不能对主顾见死不救吧,是我兄弟和经理姐姐一起帮着说了老些好话,他们才把那大姐放了...那大姐这几年在我们这儿赊了不少账,她哥跟我们经理要所有的单子,也不知道要了干什么用,反正不可能是为了平账的。我们经理哪敢给呀,没有了单子以后还怎么要账?就磨磨蹭蹭的拖着呢,这时候那女的就来了,一来就出事了,她下手快啊!一剪子照肚皮就捅下去了...”
我基本上明白个大概齐了。
那经理姐姐又推门进来:“你们还不走?我们今天得早点关门了,这的事别到处乱说。”
我弟和舍长哥点着头:“不说,不说。”
跟我弟回家以后,我总觉得恍恍惚惚,像做了个怪梦,还在梦里没走出来。虽说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我总放不下心来。老记挂着苏安,她会坐牢的吧?也不知道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是死是活,万一死了,这事就太大了,故意杀人是要判死刑的!以我对她有限的认识,她虽然刁了些,但不至于杀人啊,我怎样也无法把她和杀人犯串联在一起。
但我总是刚想不了多久,就头疼得不行。
我给再刁钻的甲方客户反复修改方案的时候,都没这么头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