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炮灰但集齐be成就》深海鱼爱哭

4、世界一：校园文·少女情怀总是诗

　　樊一推着餐车往教学楼赶，路上有食堂阿姨问候：哎呦小樊啊，别着急慢着点。她匆匆回头不曾驻足，只是报以微笑。一天每到这时总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她把餐车上所有盒饭发完，剩下两份带进办公室。这条道她已经轻车熟路，把饭盒递给她，看她匆匆扒几口饭，眼里露出小猫般的满足快乐，好像一小团毛茸茸贴近心脏，整颗心都战栗起来。

　　樊一低头扒饭，眼睛却悄悄溜着边，看安老师夹了好几次小黄鱼。

　　果然不错，樊一暗笑，她专门打通食堂关系，专门填一大勺菜。

　　“樊一，你想什么呢。”她筷子一抖，白饭上多了几块肉。

　　安然指着菜：“脸上笑眯眯的。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

　　安然专门给樊一整理了学校勤工俭学的岗位，她都报上了名。工资不太多，但能从里面捞到一些福利，比如一日三餐免费的盒饭。比如再也不用占用学习时间兼职打工，比如，能和喜欢的老师不着边际地，待在一起。

　　安老师说姨夫姨母那里的事情她会摆平，原本缺失的抚养费居然慢慢打了回来，虽然不多，但对她也十分宽裕。姨夫再没上门来要过钱，老师放学后还找到她和一些学生补课，天色晚了就送她回家。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怎么报答老师呢？她红着脸埋头想了半天：就从吃的开始，只要自己有的，慢慢给她。

　　只记着这点，樊一只觉得一天恍恍惚惚，醉了酒似的微笑着度过。上课前擦干净黑板，下课后跑到办公室抱作业本。小班能听懂点就帮安然，给别人讲一点。原先课代表是袁明明，班上最漂亮的女生，递过作业，仔细端详她：“唔，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她想了想，笨拙地把过长的刘海剪短了，顺便还学明明涂点口红。第二天，从更多人眼中看到这点惊艳的光。

　　樊一扭捏地跑进办公室，安然盯着电脑屏幕，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她低头想把口红迹擦掉。樊一。她回头，安然静静地看着她：“你今天挺好看的。”

　　她把一支润唇膏递过去，粉嫩的少女包装：“下次用这个擦。”下课她就去求袁明明教她更漂亮地编头发。排名从倒数第一到中游，安然对坐着给她讲题，她的目光终于长久地聚焦在她身上。安老师的手漂亮又纤细，唇瓣闪着水光……往常看得懂的白纸黑字晃晃悠悠，好像又醉了酒。

　　咄咄。安然敲了敲桌面：“你根本没在听。”随着成绩变好，安老师的态度对她更温和了些。

　　“你有想过长大要做什么吗？”

　　“我，我想报答老师。”

　　安然蹙眉：“这算什么理想，我说关于你自己的，你的打算。”

　　樊一挠挠头：“我也想当老师。”和你在一起。

　　“你根本什么都没想好。”安然起身要走。

　　樊一拉住她，抬起眼睛：“老师你想做什么，有钱吗？”

　　老师似笑非笑，转身离开：“对啊，有钱，然后看遍繁华。你还做不到。”

　　糖糖：【主人倒也没说错】

　　安然打了个哈欠：【对啊，早晚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主人厌倦当老师了吗】

　　【其实不是的，只是不喜欢和人有太多牵扯】尤其是和把握不住的人。

　　“我可以！”

　　“我的成绩还能更好，我也能很有钱的。”

　　这次安然没有停留：“你的成绩不需要补差，下次不用来了。”

　　樊一还是坚持上下课帮她收作业、拿书本，只是吃饭和补课再没有她的身影。赵老师凑过来：“你不是挺喜欢小樊的吗？她表现也不错，怎么还和学生闹脾气。”

　　主任坐到旁边：“这不是闹脾气，师生本来就有分寸感，太过亲密很容易被传闲话。尤其是这个年纪。”

　　“我看你们是想太多。”赵老师讪讪地坐回去。

　　安然这几天没再骑车，最后一个熄灯走出教室，天已经黑完了。天越冷黑的越早，外面下着雨，风呜呜吹过。她锁门，把铁门摇得哐哐响。班长徐瑶正好从保安室出来，她最近被教导主任叫去干活，留太晚了。安然看她没带伞：“正好，我送你吧。”

　　徐瑶向走廊张望：“ta到哪儿去了？”“ta?”

　　“没事。”徐瑶接过安然的红伞，嫣然一笑，“有个胆小鬼跑掉了，一起走吧，老师。”

　　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扑棱棱打在屋檐、窗边。砸在地上，溅起一大片水花，把人从头到脚融进雨了。看不见听不着，樊一跌跌撞撞摸着墙根，眼里只有红伞，红色，从眼里烧进心里，她现在是一团火。

　　所以那个位置，本来就不是她樊一专属的。为什么非得跟着她？摇尾乞怜地跟着她？不走了，不成。就是要跟着她，看她对别人好，才能打消自己心里那点，痴心杂念？能吗？不成，就是要跟着她，自虐似的，扒开自己的心似的，跟着她。告诉自己回去，别越界，回去。

　　雨会停，但她宁愿不要停，让流过她身体的肮脏雨水漫过安然脚边，然后跟她说：曾经有个学生跟你到这里，宁愿自己死了，死了也要跟。

　　红伞停住了，它的主人大概和徐瑶说着什么：送你回家，上去坐坐，真是个贴心的女孩。毕竟徐瑶成绩这么好，她们的关系理应更好才对。这很正常。

　　这很正常。那我在不忿什么？我想要什么？我不正常吗？

　　红色越来越大片，朝她飞奔过来，漫过雨水浸没身体。然后安老师的脸露出来，心有戚戚的样子：“樊一，你怎么在这里？”水不流了，伞朝她的方向倾斜一半。第一反应是惊喜，然后从安然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她恍然，是湿漉漉、很狼狈的样子。

　　安然不解，徐瑶怎么知道樊一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带伞，一直跟到这里？是女生间的小情趣吗，她大概能理解这种关系。樊一的嗓音哑哑的：“老师。”安然把风衣脱下让她披着，小姑娘没接：“你也会去她家陪她吗。”

　　“不会。”徐瑶妈妈已经站在楼道等了，没必要。

　　樊一脸上有点笑意，她手湿冷，抓伞柄碰到安然的手，有点难受：“我成绩会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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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太黑了，老师我害怕。老师家离我家很近吧。”樊一怎么会知道？

　　“放学我等着老师，下次一起回家吧。”小姑娘笑意盈盈。

　　樊一很努力，常见她躲在小教室学习，有时甚至直接睡过去。她基础不好，跟上进度已是努力的结果，想往上进更是难上加难。她也劝过她早离开，下次就直接堵到教室门口接她，雷打不动。同行一段路两人也无话，樊一掏出小本子背单词，安然乐得逍遥，看天看云看风景，安静让她觉得舒适。她也不由得生起好奇：樊一能走多远？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月考，年级前三十、前十、前三，樊一的进步给了她意想不到的答案。也许真能把她培养成才，改变她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