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gment 147》陌上北极光

9、春天

　　学校两周休息一天，黎律刚到家就被黎母拦在了门口：“老师说你周五周六没去上学？”
　　“我去参与出题了，”黎律说谎一般张口就来，“但不能告诉老师同学以防泄题。”
　　“你告诉我实话，你这个水平还能去出题？”
　　“怎么不行？瞧不起我的实力？”黎律说着就往房间走。
　　黎母抓住她：“你还逃上课了？”
　　黎律打开她的手，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林简的经历：“我有个同学…”
　　黎母是某211的法学教授，平时总板着张脸，听着听着也忍不住眼睛红了：“真的假的，你编的吧…”
　　黎律编故事的前科太多了，她想起来黎母确实无法相信她。
　　“要真是这样，你确实应该陪陪她，我又不是不同意，怎么不和我说。”黎母边擦眼泪边说。
　　黎律有些心软，刚想说下次和她说，黎母就说：“月考卷带回来了吗，把错题一道一道讲给我听。”
　　黎律：…
　　不耐烦地讲完题，黎母：“看你最近应该认真学习了吧，五一放假几天，要不要出去玩？”
　　“四天…”黎律有些心虚，“认真学习”是没有的，作业会抄，晚上会偷偷拿出平板打音游并看番，剩下时间更多是在“搜刮得分手段”，“学习”是什么她几乎没有体会过。
　　“四天，你自己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找你那个同学一起。”

　　N市。
　　“你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
　　“是啊，”黎律坐在石阶上喂着鸽子，“这算N市最著名的景点之一了，但我好像就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环形场地熙熙攘攘坐着人群，因占地面积大人与人之间有一段距离显得不算喧闹，林简耳机里放着back number的《圣诞歌》，颇有一种平静的愉悦。
　　音乐变得盛大时，她突然听见有人喊她。
　　“林简，你快看！”黎律手上的鸽子飞起进入鸽群，鸽群向场地中心涌去，那里一对情侣正在求婚。人群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尖叫声。林简摘下耳机，黎律正笑吟吟看着自己。这个人其实不常笑，林简有时上课会看向她，她或是冷漠或是焦虑，几乎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时她却第一次有了纯粹的感觉，彷佛因为这个求婚充满了喜悦。
　　新人求婚成功后向人群鞠躬并牵着手走上来。林简转过头和人群一起鼓掌，鸽群又一次俯冲过来并分散在石阶上。黎律喂完最后一口起身：“我们上去吧。”
　　黎律带了滑板过来教她滑。
　　“对，你蹬完就把脚放上去，前面有下坡路…”
　　林简在风中穿过一条小路，两旁有银杏梧桐栾树和一些低矮的植被。黎律怕她出事小跑着跟在和她半步远的地方。
　　她绕了一圈：“怎么又回来了？”
　　远远地，鸽群在进行不知道第几次飞起和降落，黎律刚刚停下边喘着气边喝水，林简回头看到山上一大片绿色，忽然意识到：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