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今天也在努力交房租》荆藤花

20、第十八章 血烬无痕BE

　　栖梧公馆的最后一盏青铜灯熄灭了。
　　白露跪在祠堂中央，双手死死按着郑号锡心口那柄桃木剑。剑身已经完全没入他的魂魄，可血却止不住地涌出来——不是鲜红的，而是浓稠的黑，像融化的夜色，顺着她的指缝滴落，渗进地砖的每一条裂缝。
　　"……骗子。"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你说过……房租还没交完。"
　　郑号锡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可嘴角却微微扬起。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锁骨上那朵暗红的蔷薇印记——那是共生咒的烙印，如今正随着他的消亡而寸寸枯萎。
　　"这次……真的……交不起了。"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划过，留下一道冰冷的湿痕。白露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祠堂外，暴雨如注。
　　鸠的狂笑从四面八方涌来，腐朽的黑雾顺着门窗缝隙渗入，缠绕上白露的脚踝。她没动，只是低头看着郑号锡——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
　　"白露。"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把公馆烧了吧。"
　　她猛地抬头。
　　"烧了……"他咳出一口黑血，眼神却异常清醒，"……连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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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站在栖梧公馆的屋顶，手里握着那盏早已熄灭的青铜灯。
　　风很大，吹得她衣袍猎猎作响。脚下的瓦片缝隙里，暗紫色的咒纹如活物般蠕动——鸠的怨气正在侵蚀整座公馆，很快，这里就会变成新的养尸地。
　　她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铜钥匙，是郑号锡临死前塞给她的。
　　"祠堂地窖……"他最后对她说，"……有你要的答案。"
　　地窖里只有一样东西——
　　**一盏未点燃的魂灯。**
　　灯座上刻着两行小字：
　　> **「以魂为焰，可焚万怨。」**
　　> **「燃灯者，永世不入轮回。」**
　　白露笑了。
　　她划破手腕，让血浸透灯芯。
　　"郑号锡。"她轻声说，"……这次换我赖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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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是从祠堂开始烧的。
　　青白的火焰，没有温度，却吞噬一切。木质结构在火中无声坍塌，砖瓦化作齑粉，而那些潜藏在阴影里的怨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烧得干干净净。
　　白露站在火海中央，手里捧着那盏魂灯。
　　她的身体也在燃烧——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化作灰烬。可她不觉得疼，只是有点冷。
　　恍惚间，她看见郑号锡站在火光之外，朝她伸出手。
　　他还是那副讨人厌的表情，微微挑眉，像是又在嫌弃她拖欠房租。
　　"……这次真的两清了。"她轻声说，迈步向他走去。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他的瞬间——
　　一阵狂风卷过，他的身影如烟消散。
　　魂灯坠地，火焰骤熄。
　　栖梧公馆，从此只剩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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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后，有人说曾在雨夜见过栖梧公馆的幻影——
　　残垣断壁间，隐约能听见少女的怒骂和青年的低笑。
　　有人说那是怨灵作祟，也有人说，是当年那对主仆的魂魄仍困在公馆的残骸里，一个追债，一个赖账，永世不休。
　　只有路过此地的老道士摇头叹息。
　　他指着焦土中央唯一存活的那株野蔷薇，说：
　　"……那不是怨灵。"
　　"是有人以魂为契，以血为锁，将记忆永远刻在了这片土地上。"
　　"……他们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晴天。"
　　> - "这次……真的……交不起了。"
　　> - "……这次换我赖账了。"
　　> - "……他们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晴天。"
　　---BE结局：永夜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