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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栖梧公馆的七夕夜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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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公馆的黄昏比往常更热闹一些。
白露一脚踹开仓库门，灰尘扑簌簌落下，呛得她连打三个喷嚏。她眯着眼在一堆破烂里翻找，最后拽出一盏积满灰的灯笼——纸面泛黄，骨架歪斜，上面还歪歪扭扭写着「百年好合」四个褪色大字。
“这玩意儿还能用？”她嫌弃地甩了甩，蜘蛛网簌簌掉落。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郑号锡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串晒干的辣椒，红艳艳的，衬得他苍白的手指格外扎眼。
“房东终于想起来过节了？”他慢悠悠走过来，指尖轻轻一挑，那盏破灯笼就自动展开，歪斜的骨架“咔哒”一声复位，连纸面上的字都重新鲜亮起来。
白露瞪他：“谁过节？我是看这破灯笼占地方！”
郑号锡挑眉，也不拆穿，只是指尖一弹，灯笼“呼”地燃起一团幽蓝色的火，映得他眉眼如画。
“中元节都过了，你点鬼火给谁看？”白露翻了个白眼，但没阻止他。
“七夕。”他淡淡道，“人间的情人节。”
白露一愣，随即嗤笑：“鬼也过节？”
“鬼不过。”他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灯笼边缘，“但我想和你过。”
空气突然安静。
白露耳根一热，猛地抢过灯笼：“少废话！挂哪儿？”
郑号锡唇角微勾，伸手一指院中央那棵枯死多年的老槐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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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从不知道，一棵死透了的树还能再开花。
她蹲在槐树下，看着郑号锡指尖缠绕的阴煞之气渗入树干，原本干枯皲裂的树皮竟一点点舒展，裂缝里钻出嫩绿的芽，转眼间抽枝、长叶，最后——
“啪。”
一朵雪白的小花颤巍巍绽开。
白露瞪大眼睛，下意识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及花瓣，整棵树突然“哗啦啦”一阵轻响，无数花苞同时绽放，瞬间压满枝头。
“你……”她转头，却见郑号锡脸色比平时更白，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灵力用过头了？”她皱眉。
他摇头，轻描淡写：“没事，养两天就好。”
白露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一把拽住他手腕：“少逞强！”
触手冰凉，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她心里一沉，二话不说拖着他往屋里走。
“去哪儿？”他任由她拽着，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厨房！”她恶狠狠道，“给你煮姜汤！”
郑号锡低笑出声：“鬼喝姜汤？”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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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热气腾腾。
白露往锅里扔了半斤姜片，又抓了一把红糖，最后犹豫了一下，从柜子深处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指尖一搓，符纸燃起，灰烬落进汤里。
郑号锡靠在灶台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是什么？”
“安魂符。”她头也不抬，“省得你半夜魂飞魄散了还得我收拾。”
他轻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勺子，轻轻搅动锅里的汤：“你还会画符？”
“太奶奶留下的。”她撇嘴，“本来想卖钱，便宜你了。”
郑号锡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锅里翻滚的姜汤，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眉眼。
白露偷瞄他一眼，心里莫名发堵。
“喂。”她突然开口。
“嗯？”
“七夕……人间怎么过？”
郑号锡动作一顿，抬眼看她，眸色深深：“你想怎么过？”
白露别过脸：“随便问问。”
他低笑，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脸颊，沾了一点面粉：“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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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槐树下的石桌上摆了几盘菜——虽然卖相一般，但好歹能吃。
白露拎出一坛酒，拍开泥封，浓烈的香气瞬间溢出来。
“太奶奶酿的‘栖梧醉’，最后一坛。”她倒了两碗，推给郑号锡一碗，“喝不喝？”
他接过，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月光透过槐树枝桠，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白露仰头灌了一大口，辣得直皱眉，却硬撑着没咳出来。
郑号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忽然道：“人间过七夕，有放河灯的习俗。”
“河灯？”
“嗯，写上心愿，顺水漂流，祈求姻缘。”
白露嗤笑：“鬼放什么河灯？”
“试试？”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两盏小巧的莲花灯，纸做的，花心燃着幽蓝的火焰。
白露盯着那灯看了几秒，突然抢过一盏，咬破指尖，在灯面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啪”地合上。
“写的什么？”郑号锡问。
“关你屁事。”她耳根发红，粗鲁地把灯塞给他，“你去放！”
他低笑，也不追问，指尖一弹，两盏灯轻飘飘飞起，落入公馆后院那口古井里——井水早已干涸，但此刻却泛起涟漪，仿佛下面连通着某条看不见的河流。
灯影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暗里。
白露盯着井口，忽然问：“你写的什么？”
郑号锡侧头看她，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映出一片细碎的影子。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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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做了个梦。
梦里，她站在一条漆黑的河边，远处有光点飘来——是那盏莲花灯。
她伸手去够，灯却在她触及的瞬间碎裂，纸面上浮现出郑号锡的字迹：
**「愿她此生，不再独行。」**
她猛地惊醒，发现天已微亮，自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件外套——郑号锡的。
他人不在。
白露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却见后院古井旁蹲着个人影。
郑号锡正低头看着井水，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物件——
是那盏莲花灯，竟从井里漂了回来。
灯面上，她写的那行字清晰可见：
**「下次投胎，记得早点来找我。」**
白露僵在原地。
郑号锡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灯塞进她手里。
“不用等下次。”他低声道，“这辈子就赖着你了。”
晨光熹微，槐树上的白花轻轻摇曳，落在两人肩头。
白露攥紧灯，忽然笑了。
“房租加倍。”
---HE结局：梦与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