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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他是那样湿哒哒,重新站起的身体变得像增重两倍的巨怪肥人,矮,但却像拔高的雕像,给人眼球以被巨力冲击的痛斥感。

      她的肢体与患上重症肌无力的人群没区别,脊椎骨像条瘫软的死狗垂贴着地。

      口喉间不停叫发出“呃呃~”无意义的噫字呓语。
      眼球盯死了祂——现如今像个怪物的他。

      “呃呃~呃呃呃~”
      她胸骨间时有捶动,发了羊癫疯人似地肩膀抖一下弹起,抽搐,胸脯间也上下一拱一落的姿态,这间歇般发作的身体起伏变化,叫人晓得她生息还依存。

      他是沉默的,从无一次张声叫喊。
      在他落地沉重的步伐,背影中也透着无声,只知道从他躬身,俯在落地推车前,手臂旋转动间,可察觉分明是在拿找什么东西。

      随着他回身,这次步伐松快了起来,在他渐往来靠近她的姿态,那脚步轻松地踩踏在人心尖上,像首歌在哼唱的样子,可他分明仍未有声。

      临近了。
      他临近了。

      防护服也开始随他靠近而变得稀碎,完全看见这清晰可见的变化来自。
      就是他那体表释出的水黏液,分明有一层光能似在体表上外面流过,它们的形成宛若电路规模,似在释放着一道接一道的流光电。

      而衣织物显然难以承受这,被吞噬的同时又断裂开来,露出一个完完全全、毫无遮挡的异怪身躯。

      胸膛无胸脯凸起。
      腿间挂物似小米椒,他的鸟儿犹如他的身高一样令人惋惜,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他将半弯腰时,“呃~”仅一声,她感觉微麻已过去,眼球死盯着那恶心的黑灰色鱼头,发力袭击的动作只施行了一半。
      整个人都还未有起来时,就又“嘭——”一声,后头摔地砸出的响声。

      是他一只手掌已摸到她身上。
      所以她才就犹如中电的人般瞬间失力,麻木且歪嘴抽搐:“呃呃呃呃~”

      她终于知晓那是什么了——从先前入口的血中带电,到现在那些流光都是真正电!
      不是什么水光反射。

      再看他左颅首,它张合嘴流下的黏液,黝黑大眼珠盯着她无声地一眼转动。

      在栅栏通风口外天际雷光闪射间,瞬间照亮它的面容——那似得意与邪恶并存,看着她时尖嘴张得老大老开,硬是快形成似长圆月状的大鱼嘴!
      那种针对意向的魔鬼恐吓,显得它生怖其多。

      而他若无毫事,与它并存。

      在此刻场景中,那些拱起多高的活物皮肤,分明担任着绝缘组织增生的超级功能;而体表上分泌出的黏液显见表达生物电涂层的攻防一体功能。

      再看它——就是头电鱼。
      那他就是个电人怪!

      她死盯着他,想要叫骂,却只能不停“呃呃~”

      孽障,孽障!狗杂种,狗日的,烂根几把!
      她盯得死紧死紧,整个人生理边缘都几乎处于爆表的状态,心理将崩溃又重建的世界观。

      而他一只手掌已经掐捏她脖颈,他另一只手臂协助,使她被提起。然后又推进躺板上,她上半躯体贴靠躺板,但两只小腿还耷拉垂落外面。

      形成她上半个肢体被斜身带进躺板,下半身跌悬挂在外的样子。

      他站直身,不用再弯曲身腰腿。

      她却眼白翻得不停,连“呃”地气力都被消停。
      那些大量的电几乎聚集在她脖颈一处,他松了手,还消解了手掌电流光,并不真的一下要她去死。

      他这点电只是对她袭击,给她的小小折磨,连正头惩罚都算不上。

      他的手掌捏抬她下巴,另一只手拎着一只银锈的小羊角锤子。
      银锤头上多划痕,这把工具也是他协助医生常用到的锤头呢。在那些人发出那种凄美似雀鸟的嗓音时,他确实聆听得无比美妙。

      她眼白翻不停。

      他用锤子羊角的一边勾开她嘴巴,齿白中微黄,一圈整齐,上下贴服,倒有一口好牙。他嘴角扬开,半边脸都蚯蚓团隆起的灰与另边白净小脸交织。
      这微笑地不合时宜,反倒像魔鬼的笑容。

      确实令人惊恐地,他一边手掐着她两颊嘴边,另边手里攥着的锤头对准口齿,偏偏他并不郑重,反倒似惬意熟稔的轻松感。

      甚至他喉咙有一丝或者那么一声“嗬”发出,在这幽寂空间,绝对显耳至极,不至于让人分辨不出。
      但这反而有一丝佐证他不似正常人发声。

      他似乎意识到了,马上停止,连笑容都消失了。
      她的眼白不再翻停,看着那银锤闪光,射进她眼里,她更是意识到了——将要一场多可怜可怕的预事发生。

      无处可躲,无处可躲。
      她眼球现泪光,很想一丝丝流下,但她本就干涸的虚弱身体,显然满足不了,因此仅有那一滴眼泪珍贵地落下,从左眼角流滑。

      “咔嚓嚓——”“咔嚓嚓——”
      像金属,像陶瓷,那样咔嚓咔嚓地碎裂声,多颗地、并排地参差不齐的碎落飞屑。

      咔嚓地不断的响声持续,从牙龈脱落的,从牙根断裂的,从牙齿破碎的……这些,总是听在耳中,看在眼中。

      “咔嚓——”“咔嚓——”

      那些飞裂而出的碎牙块,或模糊落入口舌的牙齿囫囵着血丝,这场面像极了魔鬼手中的处刑。
      过于惨烈,过于可怜。